《长风万里尽汉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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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万里尽汉歌- 第3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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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疾驰十里,前方有一人一骑飞驰而来,只看衣甲穿着,就知是这队骑兵派出的探马。

    见着这骑而来,任前军都督府参将的姚政勒住缰绳,战马向路旁转去,片刻后发出一声嘶吼,停了下来。

    后面骑兵也是放缓了速度,但依旧在奔驰着。

    这时,探马来到前面,翻身下马,跪地上:“将军,涞水县还毫无警惕。”毕竟那兀颜光一伙人自过容城不入,直奔范阳而去,到现在他率一营铁骑从容城外直奔涞水县,这当中的时间相差太远了。

    “真是天助我也。来源小县也,驻兵不满五百。内中契丹异族之人亦无几个,我等趁敌不备,一举抢杀过去。夺了来源,就是一功。”

    经过了连场大战,姚政早已经不是当初的乡间少年,整个人威武勇毅,举手投足中气势十足,言语更透出了一股冷冽的肃杀。

    姚政身后的几名军官,听了这话,都不由心神一震,握紧了手中缰绳。

    这话说的不错!

    夺取了涞水县,那就是一大功。这是一座县城啊,怎么着也能搜刮出一批粮食不是?《孙子兵法》有言,食敌一钟,当吾二十钟。至理名言啊。

    这个时候谁能给大军奉献粮秣,谁就是功臣。

    而现下的梁山军里,谁又不眼红功勋?陆谦在大军征讨河北前夕,正式的册封了第一批爵位,虽然只是两个人,可这对于诸人的激励却是巨大的。

    自五胡乱华以来,爵位日渐有泛滥之举,如隋唐,那是国公遍地,侯爷无数,王爷也随目可及。进入北宋后,爵位更是被进一步虚化,如王安石、韩琦、司马光等等,封了个国公有个鸟用?不能世袭罔替,身死爵除,可不是长期饭票。

    但陆谦治下显然不是这般。分封制在中国历史上早就成为过去也,可陆谦现下却是旧事重提,只是还没落实,还没有最终敲定下。因为陆齐现下的地盘为汉土也。而陆谦口中的分封疆土,却被标明为夷人之地。但休管那是否真的有实封,只现下一个世袭罔替,有特权有功禄田,就不知道要多少人心跳如雷。

    现今,那满朝第一个得封的人是火眼狻猊邓飞,被封为开国襄阳伯。因为此人无后,故而这只是口头上的便宜。然而陆谦在泰山设立忠勇祠,绘像塑雕,以祭祀忠烈。邓飞是第一个入主之人。

    第二人不是别个,正是梁山泊第一人寨主王伦那厮,被封为济州伯。没进入忠勇祠,可陆大王也大度的在梁山泊上为他立下了一座祭祠。虽然如此封号还惹得晁盖、宋江等人不满,这济州的名号先被王伦给占了,甚是不美。

    虽然这两位伯爷都是虚的,可这也叫梁山军诸将士气沸腾,斗志昂扬。

    因为伯爵赐功禄田就足足有一百倾,也就是一万亩。这是最肥沃的土地,不能买卖,只要陆家天下还在,这田地就世世代代属于你这个家族。可以说是一张长期饭票。

    故而对现下的陆齐文武大员而言,功勋的重要性直线拔高了好几个等级!

    姚政引兵杀奔涞水县,看似被支离开了主要战场,实则却是在独挡一片。身上担负的不仅有收拢军粮的重任,更隐隐监视着易州。后者在涞水之西,涞水县正堵在易州和涿州的中间位置,且此地兵力空虚。原有守军都已被抽调南下去了。

    陆谦早晚会使兵攻取易州,那时候涞水的姚政就会是先锋。

    陆谦恢复古制,以国士为始,其后男、子、伯、侯、公五等爵位,皆世袭罔替,且有实封也。

    这项制度的确立,两个伯爷的册封,是给满朝文武都打了一针强心剂。因为,这是封妻荫子,这是世袭罔替,这是名留青史,天下谁人不想要?

    就算是军中的中低层军官,甚至是军士,他们是难够到男、子、伯、侯、公这五等爵位,可那“国士”呢?

    这一等在陆谦眼中就等同西方的爵士,并不能世袭,它是一社会地位的象征,一种名誉头衔,可以授予很多人。比如学者,比如军中猛士,甚至是些名声显赫的商人,等等。

    是作为贵族和平民阶层之间的一种补充,也可以说是一种缓冲。对比爵位贵族多集中在京师,这种‘国士’会十分的平常化,会出现在全国各地方的州县省府之中。

    尤其是陆谦的宏图大业达成时候,大批的开国功臣被分封在外,到时这‘国士’的地位将又迎来一次飞进。毕竟中国进入了相对和平时代,没有了连年不绝的战争,那就很难有人被封爵的不是么?尤其是世袭罔替的贵爵。

    反正是见到功劳就眼前,姚政和他身后的军官们,一个个都心情激动来。而涞水县城的辽军和大小官员们,此刻却还毫无察觉。

    噩梦在他们睡的香甜的时候,真就袭来了。

    斥候悄悄摸上城头,放下吊桥,打开了城门。那涞水驻军都还为反应来就被夺取了营寨,一个个兵勇在“投降不杀”的呐喊声中无有一丝的抵抗斗志。涞水县令在被姚政揪出县衙的时候,人都是晕乎乎的,只以为是在做梦。怎么忽的就有南国的兵马杀进涞水了?这不是荒唐么。

    “原来这样的熊货不仅中原才有啊。”姚政是好不耻笑。

    而再看此时大辽国的南京城。

    耶律淳睡的很香甜,南下大军连战连捷,这才几日功夫,兀颜光那狗头就连夺了广信、安肃和保州三地,向辽地运回了大量的粮秣钱财,可谓立下大功也。

    这人虽是天祚帝的心腹大将,虽是女真血脉,可不能否认,这人还是有能耐的。

    若是能杀到定州,甚至是打进真定,狠狠地抢掠一把,那不知道能叫契丹的财政宽松多少呢。想到这里,南京城的契丹贵胄们都不知道多么可惜雄州等地的变故,竟然被沧州的梁山贼那般轻易的就给扫平了,不然他们搂到的会更多!

    如此想着,五十有五的耶律淳也陡然精神一震,觉得是腰不酸来腿不疼。便是弄起府里的侍妾来都显得比往日精猛不少。

    这日,耶律淳又是入皇宫参加天祚帝的欢乐趴体,很晚才回归府上。

    兀颜光连传捷报,就是耶律淳都如此欢喜了,更勿囵是天祚帝了。非但有了实利,更是自觉的颜面大涨,扫荡了不少往日的颓气。如是,就在宫里头连日大摆筵席,叫那南京城内的底层小民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这女真人是败了吗?

    带着一身酒气,耶律淳醉的一塌糊涂。待到有紧急消息传来,那侍从连声都叫喊他不起。

    “给我把他泼醒!”耶律淳的继妻萧普贤女叫道。这可是位女中豪杰,如今年刚是二十有五,生的艳丽多姿。当年若不是辈分有差,天祚帝早就把她迎入宫中了。即便是现在,天祚帝对这位俏丽的小叔母也是念念不忘。

    萧普贤女可是不怕耶律淳,看着被冷水浇醒后一副大怒嘴脸的丈夫,冷冷一笑,挥手叫一干闲杂人等退下,而后耶律淳才看到萧普贤女身后跟着的这一陌生人。

    “小人温达哈见过大王。”

    这位却是容城县令耶律德让的仆人,在闻之兀颜光南下大败的消息后,叫他带人,人手三马,直奔南京城来报信。

    就容城的力量,是很难多给汉军增添麻烦的。这场祸事,耶律淳还是早有准备的好。

    “胡说!”

    耶律淳不待温达哈说完,就挥手怒喝道。前几日兀颜光夺取保州的捷报才传到南京,如何就被汉人杀得大败而逃,数万汉兵全军覆没了?这不是荒唐么。

    萧普贤女不屑的冷哼一声:“大王莫不是以为耶律德让敢谎报军情不曾?”梁山军叫着谁敢烧了城内粮食,他们就把谁满门杀绝。这容城是保不住的,粮食多半也会被梁山军夺了去。而陆谦若是能拿到容城内尚存的粮食,那就暂时无有后顾之忧了。

 第五百一十章 扬眉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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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雨丝笼罩着太原城。/全本小说网/https://。/

    已至天命之年的河东安抚使张孝纯,一脸疲惫的从外头归来。内里的小厮使女帮他去了官服,换了一身宽敞的家常衣裳,这才小心翼翼地退下去。

    张孝纯在椅子坐下,浑身放松,一阵由衷的舒心感叫他都呻吟出来,只是接着眉头就不知觉间皱了起来——体内那熟悉的酸痛又浮了出来。

    老喽,老喽,不自觉中都五十有一的人了。年华老去,而功成名就,可惜不得安享晚年也。

    天下混乱,名臣如刘韐、张所,位高者若高俅、童贯,都死于非命,况乎是他?

    天下板荡,人岂无飘零?一如那覆巢之下无完卵也。他张孝纯为大宋疆臣,执一路之牛耳,拥兵数万,握百万军民之权柄,那岂能不承担相应的重压?

    前日里河西传来新消息,契丹贼子野心,趁虚而入,连破河北广信军、安肃军和保州三地,陆贼闻讯已经提领大军北上去,相比此刻已经与契丹贼厮杀一团了。

    张孝纯心中立刻荡漾起无尽的激动,这真是一天大的喜讯。齐辽交兵,对赵宋百利而无一害。都是野狼疯狗,狗咬狗一嘴毛,赵宋正乐得坐山观虎斗。

    至少也能为朝廷赢得一些时间!

    就好比河东,若陆贼夺取了真定后,立刻出井陉关,直逼河东,张孝纯拿什么来抵挡?那太原府周遭的兵马可都填进井陉了。

    张孝纯如是抓紧时间招兵买马,并急忙调遣兵马驻守承天军寨,彼处隔着蔓水河对岸之地就是后世的娘子关,与太行井陉口相对,控制着河北河东两地的中部通道,出井陉口往东就是一望无际的华北平原,过承天军寨往西,再无高山阻隔,三晋门户洞开。

    蔓水河曲曲流过,两岸山高崖陡,车不得方轨,骑不得并行。历来都被视作三晋之门户。历史上几乎每个朝代都在这儿屯兵固守。其向南与固关遥相呼应,北与董卓故垒连为一体,构成纵横复杂的防御系统。但是再坚固的城防没有士兵防守,那也是一场虚妄不是?

    张孝纯没有趁虚兵进真定,收复河北的野望,他只是要借此机会多征召一些兵勇,固守河东。然而他对河北之地的情报依旧充满渴望,他期待着辽军和梁山军能两败俱伤。

    而此时真定府一处豪门大宅内。

    “父亲!父亲!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某个人正在一房间内,大声叫喊着。

    只可惜,他所处这院落,是偏僻角落,就是叫破喉咙也无外人听到。且周遭簇拥着十多家丁,个个身强体健,手持棍棒,更无人能强行来救。

    即便偶尔有府邸里的小厮侍女听到,也远远地避开,家主早有吩咐,胆敢擅自靠近的,一律家法处置。

    “大郎今天叫喊的劲头,与昨日相比如何?”

    王家家主王适仁面沉如水的站在院外,问着那伙家丁头目,正是他贴身长随。自从三日前他有所察觉后,当即就把长子王金平给押了起来。

    此乃避祸之举,此子胆大妄为,且榆木脑袋,若是放任不理,整个王氏都要被他送入死路。

    自然,为免家丑外扬,守这院落附近,都是王适仁带出的亲信侍从。

    “主人,大公子今日安静多了。”被问话者连忙说着。今日的大公子比昨天,比被禁锢当天的叫喊来,可是小多了。

    王适仁盯着院落看了一会,方淡淡说:“我看他是依旧顽劣不知悔改。每日照旧,出去面饼和清水,其它不必理会!”错不是他老娘发了火儿,王适仁才不会这么早就来看着逆子呢,听了王金平的大叫大号,没当场拂袖而去就是好的了。

    “是,主人。”

    大步返回书房,王适仁依旧怒气未消。偌大的王家可不是单单一支嫡亲,王金平在如此时刻竟然敢同河东有所勾连,这是嫌弃王家没死够不是?

    陆谦早前指示陈瓘来招揽诸人,亏得他见机行事,这叫王氏躲过了最大的浩劫。但陆齐大军连连征战,耗费不小,王家亦要捐献一二不是?割肉割的王适仁通入心扉,可这都比不得王金平的不知死活!

    “这个孽障!”把他囚禁起来,是为了他好,为了王家好。

    王适仁躲入书房中破口大骂,却不想刚喝了一盏茶把怒火押下去,他二弟就找上门来。“北边传来消息,保州被契丹屠了……”

    一瞬间的惊悸直叫王适仁的心脏都停止了挑动,“屠……屠了?”这个词汇对于生于和平长于和平的人来,着实遥远。

    “是啊,血流成河。契丹人足杀了三五万,把保州的男人都杀光了……”王嘉仁亦满脸惊悸。内心中对契丹的惊惧已然上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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