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能。”曹操想了一下说道：“这件事你不用管了，却河北就行。我会让其他人去做。”
“不知父亲打算让谁去做？”曹铄问道。
“程昱，你觉着怎样？”曹操倒也没隐瞒，说出了程昱的名字。
“程公前往弘农，必定能把事情办得妥当。”曹铄对彩儿说道：“彩儿姑娘，见到弘农王妃，请代我向她问安。”
“公子放心。”彩儿说道：“曹家忠义，王妃必是心知肚明。”
“请彩儿姑娘在外面等候，我和父亲还有些话说。”曹铄对彩儿说道。
看了曹操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彩儿欠身行礼退了出去。
“你把她支出去，是不是又有什么古怪主意？”曹操向曹铄问道。
“父亲。”曹铄说道：“接回弘农王妃，对曹家来说是个机会。”
“什么机会？”曹操说道：“不过是已故少帝的皇后……”
“就是皇后这个称号。”曹铄说道：“当今陛下是父亲从长安迎回，少帝是被董卓废黜，如果父亲拒绝承认少帝是弘农王，而尊他为先皇。当今陛下则是名正言顺从先皇手中继承皇位。皇权加强，对我们曹家来说只是好事，绝对不是坏事。”
“你的意思是……”曹操迟疑着问道。
“给少帝正名。”曹铄说道：“向外宣称是少帝自愿禅位给当今陛下，他原本打算带着唐姬过逍遥先皇的日子，却被董卓谋害。”
盯着曹铄看了好一会，曹操问道：“你认为当今陛下会不会赞同这样？”
“对陛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父亲以为他赞同不赞同？”曹铄说道：“陛下继承帝位，是董卓一手促成。袁绍所以没有先下手把他抢到河北，就是不肯承认他是皇帝。如果唐姬站出来澄清此事，父亲以为皇权是否会有所加强。”
“我说你怎么突然对弘农王妃有了兴趣。”曹操笑道：“看来这件事非你去不可！”
“程公去也是可以。”曹铄说道：“只是这个人情卖的不如我去那么大。唐姬多年不嫁，也是对少帝怀有感情。让她帮着当今陛下说话，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你从河北回来，而后成婚。”曹操说道：“一来一去，少说也得三四个月。少帝祭日就在三月，如果是你去，得想个法子把时间破过来。”
“我是父亲的儿子，这个世上最了解我的人就是父亲。”曹铄笑道：“别人都知道我是无利不起早，父亲必定也是知道。对曹家没有好处的事，我肯定不会做。要把时间破过来，只有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曹操问道。
“以带着袁家小姐游山玩水为借口，推迟婚期。”曹铄说道：“先去弘农，接回唐姬，而后再回许都完婚。”
“想法不错，只是袁绍那边……”曹操捋着胡须，面露沉思。
“父亲放心，袁公那里我有话说。”曹铄说道：“袁公疼爱袁芳，只要我借口找的好，他必定会答应。”
“万一他不答应呢？”曹操问道。
“我就派人回来告知父亲，请程公代我去弘农。”曹铄说道：“先手后手全都有了准备，父亲还有什么放心不下？”
“你得陪我去觐见陛下。”曹操站了起来：“让那个叫彩儿的宫女在这里候着。”
曹铄应了，跟随曹操走出书房。
见他们走了出来，彩儿欠身行礼。
“彩儿姑娘，父亲和我要去觐见陛下。”曹铄说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回来之后会告诉你一些事情，还需要你返回弘农转告王妃。”
虽然还是不太相信曹铄，彩儿也只能应了。
曹操向许褚喊道：“仲康，带齐卫士，我们去皇宫。”
许褚应声飞快的跑了。
父子俩人来到曹家正门，许褚带着一队卫士已经等在那里。
上了马背，曹操向曹铄问道：“子熔，你现在的坐骑怎样？”
“回父亲。”曹铄说道：“我的坐骑就是从北方购置的匈奴良驹，虽然不算太差，但也不能算好。”
“宛城一战，我的坐骑绝影死在那里。”曹操说道：“如今这匹爪黄飞电也是极好的马匹。前些日子有人献了一匹良驹，却难以驯服……”
“父亲是要赏赐我良驹？”曹铄问道。
“要看你有没有本事驯服。”曹操说道：“那匹马通体雪白，名叫雪狐。”
“好名字。”曹铄笑道：“我就喜欢白马，回头再让人打造一套银色铠甲，白甲白袍，那得多拉风！”
“拉风？”曹操一愣：“什么意思？”
当着曹操的面说了两千年后的名词，曹铄嘿嘿一笑说道：“回父亲话，这是我从市井学来的俚语，就是说很有面子。”
“你是我的儿子，怎么能学这些？”曹操说道：“如果被别人听了去，还不知道怎么笑话你。以后可不要乱学这些。”
“父亲教诲的是。”曹铄说道：“以后我不学就是了！”
父子俩人说着话，来到皇宫外。
伺候刘协的常侍已经等在那里。
见他们来了，常侍迎上来行礼说道：“陛下知道曹公要来，早早让我等候在此。”
“陛下在做什么？”曹操下马的时候向常侍问道。
“今天陛下也没做什么。”常侍说道：“一大早在花园里走了走，这会正在前厅等候曹公。”
第475章 虽有遗憾却不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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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协在前厅等候，曹操说道：“今天我来也不是什么正经事，你去告诉陛下，不要在前厅，到皇宫的湖边等我就好。（全本小说网，HTTPS：//。）”
“我这就让人去。”常侍应道。
“你自己去！”曹操以不容质疑的语气说道：“我和子熔还有些话要说，稍后到湖边觐见陛下。”
“谨遵曹公吩咐。”常侍不敢违拗，应了一声。
目送他走远，曹铄向曹操问道：“父亲，怎么不去正殿觐见陛下？”
“正殿？”曹操笑道：“这些人都在边上，你能把话说的明白？”
曹操的顾忌并不是没有道理。
来皇宫的并不是只有他们。
许都官员时常会有人奉召觐见，有些人来这里需要事先告知曹操，也有一些根本不用。
譬如董承、王子服、吴子兰等人，身份尊荣，曹操也不好约束他们。
尤其是董承，身为董贵人之父，他来皇宫更是家常便饭。
有些事说给刘协听，他或许还会有所顾忌，不敢向外宣扬，然而被常侍听见，就难保不被别人知道。
常侍，都是被阉割了的内官。
这些人男不男女不女，他们的嘴甚至比女人还要毒些。
“还是父亲想的周到。”曹铄说道：“如果是我，得知陛下在正殿召见，还不知会荣耀到什么境地。”
“当今陛下虽然贤良，有治世之才，却没有一统天下之能。”曹操说道：“有些人说我不把权势归还陛下，问题是我归还了，他们肯不肯归附？三军将士跟着我南征北战，我怎么放心把他们交给不懂军务的皇帝？”
曹铄没有吭声。
如果曹操是当着别人的面说这些，他还会有所怀疑，怀疑曹操只是故意在说漂亮话。
然而曹操是当着他的面说这些。
任何枭雄，在兄弟面前或许还要说些不着边的话，当着儿子的面，根本没有必要遮掩。
曹操说的这些，必定都是由他内心而起。
曹铄说道：“父亲不必想太多，自古以来成就大业者都是孤独的，至少父亲身边还有我们。”
“你们？”曹操笑道：“子脩战死宛城，子桓他们还小，如今能为我分忧的只有你。”
“再过两年，子桓他们也就长大成人。”曹铄说道：“我们曹家别的好处没有，就是人丁兴旺。二十年以后，别说我这些兄弟们，就算我的儿子也都济济满堂，能为父亲分忧了。”
“和我说说，你究竟想找多少女人？”曹操问道：“后宅那么多美人，难道你不怕她们和你胡闹？”
“既然父亲问了，我也没什么隐瞒。”曹铄说道：“孩儿想着曹家人丁不旺，理应多生养一些儿女才是，所以见到特别吸引我的，就会把他们收进后宅。至于她们会不会争风吃醋，会不会胡闹，现在还不是寻思那些的时候，毕竟我的心思大多放在为父亲分忧上。”
“伶牙俐齿，说了半天等于没说。”曹操笑道：“罢了，我也不问你，你能分清美人和江山，我也就不再多问。”
“多谢父亲成全。”曹铄连忙谢道。
父子俩人对皇宫都是轻车熟路，也不用常侍引领，他们直奔皇宫后院的湖边。
得到常侍带回的消息，刘协已经等在这里。
看见曹操父子来了，刘协连忙迎上来。
他抱拳行礼对曹操说道：“曹公整日为大汉操劳，怎么有闲暇来皇宫见朕？”
“陛下说的哪里话。”曹操回礼笑道：“你我才从射鹿台回来，说的倒像是许多日子不见。”
曹操与刘协说话太过随意，曹铄有心提醒，却又没想到怎么说才能让曹操接受。
不知该怎么说的时候，他干脆闭嘴不言。
刘协对曹操越恭谨，曹操在他面前越随意，曹铄越觉得不妥。
虽然曹操没有僭越的意思，他的做法却会让刘协感到不安。
“父亲。”曹铄在一旁提醒道：“我们还是和陛下商议一下要紧事。”
“对，子熔提醒的是。”曹操对刘协说道：“陛下，我来这里是有一件要紧事和你商议。”
“曹公请说，只要对平定天下有利，朕无所不允。”刘协十分恳切的说道。
刘协应对曹操的时候，曹铄在一旁总觉得哪里不妥。
再怎么没有实权，他毕竟是当今皇帝。
身为皇帝，面对臣僚居然如此卑微，如果不是他真的认了做个傀儡皇帝的命，就在刘协心里另有打算。
“陛下还记不记得弘农王妃？”曹操问道。
刘协一愣：“曹公带朕来许都的时候，她不是留在了长安？”
“如今她去了弘农。”曹操说道：“不久之后就是弘农王的祭日，陛下有没有想过，要为弘农王操办祭典？”
“弘农王不过是个封王……”刘协迟疑着说道：“朕为他操办祭典，是不是不合礼数？”
“如果他是封王，陛下的皇位从哪里来？”曹操说道：“当年弘农王是被董卓废黜，天下臣僚不肯归附陛下，多半也与此有关。”
刘协一愣：“曹公的意思是朕的皇位名不正言不顺？”
“多少有点。”曹操也不隐瞒，对刘协说道：“如果陛下不肯承认弘农王是封王，而以先帝祭奠，再请弘农王妃宣告天下，当年是先帝主动禅让，又是另一种情状！”
刘协皱着眉头沉吟片刻，向曹操问道：“曹公果真以为这样妥当？”
“难道陛下以为不妥？”曹操反问。
被他问的一愣，刘协说道：“曹公认为怎样，那就怎样，朕都听曹公的。”
“陛下可不能这么说。”曹操还没回应，曹铄就在一旁说道：“父亲和我都是臣僚，陛下有主意当然以陛下为准。父亲不过是提个奏章罢了。”
曹铄一口把责任全都推在了刘协的身上。
偏偏刘协有心回绝却又不敢。
挤出个笑容，他对曹铄说道：“子熔言重了，如果没有曹家，朕还不知流落何方。曹公提起的奏章，朕哪有不准的道理。”
“即使陛下驳回，父亲也不会说什么。”曹铄说道：“请陛下宽心！”
刘协挺了挺胸：“子熔这么说了，朕已有打算，准奏！”
第476章 希望她们没有出手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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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皇宫，曹操向曹铄问道：“你和陛下说那么多做什么？”
“父亲难道没看出来？”曹铄说道：“陛下是在向父亲示弱。全本小说网；HTTPS：//щWW。．ＣＯm；”
“那又怎样？”曹操说道：“天下是我在帮他打，难道他还想在我面前逞强？”
“父亲功高不假，却谨防震主。”曹铄压低了声音说道：“即使当今陛下真的是傀儡，父亲也要对他恭谨一些，何况父亲从没想过僭越帝位，可不要因为小节，而被有心人抓了把柄。”
愕然看向曹铄，曹操问道：“我做的果真过分？”
“并不过分。”曹铄说道：“只是觐见陛下的时候，要做个样子给别人看。”
曹操冷着脸想了一下说道：“如果不是你说，我还真没留意到这些小节。”
“父亲没有留意，别人却会留意。”曹铄说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可千万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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