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七年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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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十七年秋- 第3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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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南若是安定,王彦便有了一个稳定的后方,让他可以全心去准备争夺南京。

    当下王彦与何腾蛟又聊了一会儿,正好到了晚饭的时间,便把他留下吃饭,之后他交代了何枝枝几句,才离开王府。

    次日,在武昌等候多日的张煌言终于忍耐不住,来询问王彦几时发兵。

    这时他已经不敢端着身段讲合作,而是请王彦发兵为张名振解围。

    鲁王好不容易占了这么块陆地,可不能再灰溜溜的退回海里去。

    王彦让张煌言先座,让他稍安勿躁,等下人备好茶点后,才开口说道:“张侍郎放心,不出一月,将江南局势必然大变,张将军的困局必然立解。”

    张煌言还不知道隆武朝廷的动作,听了王彦的话语,有些摸不到头脑,他疑惑道:“局势大变?是殿下准备近期发兵吗?”

    王彦摇摇头,“是陛下要亲征江南了。”

    张煌言听了心头一惊,隆武要亲征江南,那张名振的压力,肯定会大大减轻,鲁军便能在江北站稳脚跟,但对于隆武亲征这一点,鲁藩上下其实并不愿意看见。

    当初三家和解时,约定以光复南京之期,来决定国储之人,鲁藩上下便一直寻求能够先复南京,祭拜孝陵,从而获取巨大的声望,可要是隆武先下南京,那鲁藩上下就得靠边站了。

    一时间,张煌言脸上陷入了纠结,一方面他希望抗清大势能够好转,能早日光复南京,另一方面,他又必须考虑鲁藩上下的利益。

    听了王彦的话,武昌他是不能再待了,必须尽快将消息带回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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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8章 蓄势待发

    ?南京作为明朝的南都,光复带来的政治意义十分巨大,可以说谁光复了南都,便站在了政治上的制高点。

    特别是隆武、鲁藩血统先天不足,无论谁做了江山,都感觉有点像是远房表兄,乘着家里公子不在,窃取了家族的遗产。

    光复南京,对于隆武和鲁藩而言,是抵消他们血统不足的绝佳机会,谁先进南京,谁的法统地位就无法动摇。

    若是隆武先入,那就是主宗子孙不孝,使得天下板荡,社稷沦丧,而他以旁支疏藩的身份,力挽狂澜,光复宗庙,功绩可谓直追汉之光武。

    唐藩一脉,等于再造河山,重开祖宗基业,天下法统便自此归唐。

    若是鲁王先入南京,那皇帝轮流坐,明日到我家,隆武寿元一尽,必是鲁藩承继大统。

    除了隆武与鲁王外,王彦也想要这光复南京的功劳和威望,他若能先入南京,则朝廷与皇帝必然被他逐渐架空,由他来掌握明朝今后的走向,反之,他最好的情况,也只是沦为地方割据政权,最坏,兵败身死都有可能。

    光复南京的功劳,三方都要争取,这决定了明朝之后的政局走向,谁让步,谁以后就得靠边站。

    现在是三家逐鹿,共争法统。

    隆武三年,大体而言,湖广、江西、广东等地都是风调雨顺,并没有发生什么大的灾荒,收获的粮食,再加上从南洋购买来的米粮,足够民间和官府使用。

    可战事,光有粮不行,还得有银饷,有草料,有器械装备,须要做出各种准备。

    何腾蛟在接受王彦的委托后,没几日便启程前往贵州,王进才领着一万人神策右军随行,再加上年前就调入黔中的神策前军陈友龙,王彦在贵州已经放了两万兵。

    有这两万兵为后盾,相信何腾蛟能够对贵州进行整合,然后确保诸多商号对贵州矿产的开采,以及防备窝在云南的孙可望。

    何腾蛟离开武昌后,总督府邸便被王彦霸占,在江北规划的汉阳新城没有建设完成之前,王彦暂时便在此处理诸多事物了。

    近日从江西传来消息,隆武三月初抵达赣州后,并没有停歇,于三月中旬便到了安庆前线。

    于此同时,江西明军频繁调动,金声桓武卫左军下属的李元胤、阎可义、罗成耀、徐启明等众多将领,以及武卫右军,武卫中军的孙守法、王得仁等人,纷纷带着各自的人马向安庆一带集结。

    隆武大阅诸军,除了留下两万新卒看守各地外,共集结七万大军。

    皇帝亲征,加上江西去年打了一场大胜仗,士卒对清兵不再恐惧,一时间士气盛极,只等皇帝祭祀,宣读讨夷檄文,便从上往下猛然冲向南京。

    为了配合皇帝,郑成功也留下两万看家,亲自帅领三万大军乘坐战船北上,从海路进攻,欲与隆武会师南京城下。

    一时之前,江南大地波涛汹涌,白云苍狗,大战之势,如云海滚动。

    在湖广大地上,王彦所需要的粮食、草料、军械、饷银,也整船整船的往武昌运送。

    从广州经过珠江,再过灵渠,然后进入湘水,最后进入洞庭湖联接长江到武昌。

    在这段水道上,船只密布,水道就如同流动的血管般,将各种物资送到武昌。

    王彦下达动员之令,征发民夫数十万,水道两岸都是光着膀子的纤夫。

    在各条官道上,从早到晚的都络绎不绝的骡车、驴车和独轮车,各地农闲的百姓和府兵,全部都参于到了运输队伍之中,众人车推肩挑,遮道而行。

    除了运送物资的民夫之外,军队也在大规模调动,在武昌附近训练的新卒,被发往两广,而两广的忠武、忠至则往武昌调。

    王彦并没有预料到,这么快就会攻打江南,他原本是想等新卒形成战力后,再发动江南之役,但现在局势变化,等新兵练好,已经来不急了,他只能将精锐调来武昌。

    原本退役的许多五忠军将士,也被重新征召。

    一时间,各村,各寨,只见骑兵疾驰而入,张贴榜文。

    五忠军老卒纷纷回家收拾衣甲、兵器,家人问之,只回答说:“大王大点兵,军贴有我名。”

    老卒便义无反顾的告别家人,奔赴武昌。

    整个南中国一下火热起来,可光有热情并不行,农耕民族打仗,考验的还是后勤。

    这兵马一动,银子就像水一样哗哗的流,想拦都拦不住。

    王彦刚刚建藩,加上之前和朝廷争斗,造成的混论和官员的流失,影响着他的备战。

    这其中最显著的就是,在这样频繁和大规模的调动中,形成了许多混乱,整个幕府不知道,花了多少银子,还要多少银子,已经一年能收多少银子等等问题。

    今日,在备战火热之际,王彦便召集诸多藩国官员,来总督府邸议事,理一理现在的财政,以及预算一下,这场仗打下来,还要多少银子。

    何腾蛟走后,湖广总督府被王彦稍微进行了一些改造,原来的总督府大堂被改成了议事堂。

    现在王彦学着鲁藩一样,官员基本自己任命,并做了些改变,他在幕府设立七省卿,以及议事堂,其实也就是内阁。

    七省卿由他的幕僚或者各部长官充任,每一省专门帮助王彦处理一部的事务,但处理时并不能独断,需要由议事堂讨论,而能参加议事堂的除了七省卿外,还有各部尚书、侍郎、以及谏台御史,还有六科给事中。

    若是这些人觉得议题不合理,便可发回让七省卿重新处理,然后再议。

    当然这种制度,目前只是刚刚开始摸索,还有许多问题,而且现在官员也不齐全,需要慢慢补充。

    这时来参加议事的幕僚和官员,大都已经来齐,一共三十余人。

    众人正坐在堂内三三两两的交谈,都在说着最近备战中的诸多问题,以及这议事堂的稀奇。

    这时王彦到了议事堂外,门口的侍卫当即高喊:“殿下到!”

    议事堂内立刻安静下来,众人见王彦在陆士逵的护卫下疾步进来,纷纷起身恭迎。

    整个议事堂的布局有点怪异,大堂上有三个台阶,最高的那层台阶上,单独放着一张桌案和一把座椅,坐在上面可以俯视整个大堂,第二层台阶则摆下了七张桌案和七把座椅,到地三个台阶,又变成了一章桌案,但没放座椅。

    在这三个台阶对面,则面对着台阶放着三十多张桌案和座椅,形成一个集团,仿佛与台阶上的集团是对立的一样。

    这与传统的摆设,简直天差地别,好在之前就已经有幕府幕僚解释,每个桌案上又放了对应的官职,所以众多官员到不至于不知道自身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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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9章 议事堂

    王彦在众人的目光中走到那最高的位置坐好,然后挥一挥手,笑着说道:“天下非一姓之天下,本藩致力与众位共治。这议事堂制度初建,本藩与众位都是第一次参与,众位且先入座,我们试一试是否可行。”

    堂内诸多官员听了,齐齐一礼,然后便寻找自己的座位坐定。

    之前都是王彦坐在中堂,众多下属端坐两侧,但现在除了七省卿外,众多官员却都坐到了王彦的对面。

    虽然王彦的座位,比他们高三个台阶,但这种感受却与往日端坐两侧大不相同。

    这议事堂,是王彦与王夫之、顾炎武、黄宗義等于一起构思出来。

    王彦与诸多官员对立而坐,是想引用宋以前的君臣坐而论道,而王彦的座位最高,则是考虑到藩主需要威仪,控制局面,能够与众多官员制衡。

    众人毕竟是第一次参与,所以动作有些磨蹭,好半天才全部坐了下来。

    王彦见此,便说道:“那就先由礼部卿来说明规则。”

    七省卿分别为,兵部卿、吏部卿、礼部卿、工部卿、刑部卿、户部卿,督察部卿。

    这种划分目前只能说十分粗糙,有的部大,有的部小,有的事多,有的事少,今后还要完善细分。

    目前七省卿,王彦还没有完全任命,空着几个位子,等着拉拢其他势力加入。

    礼部卿由顾炎武担任,他闻王彦之语,站起来,先转过身去给王彦行了一礼,然后转回去,对众多官员拱了拱手,便提声说道:“殿下,诸位同僚,这是第一次议事,目前先定下了这么几条规矩,今后发现有什么纰漏,再另行补充。”

    顾炎武看了看对面二十多双眼睛,齐齐的看着他,顿了顿,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目前定下五条,一是议事由礼部卿主持。二是每次议案由七省卿提起,并进行陈述,而在此期间,诸位同僚不得打断。三是在陈述结束后,诸位同僚得到礼部卿允许后,可以询问并发表意见,再由部卿进行解释。四是解释结束后,反对的人少,议案便下发到各部执行,若反对的人多,则由提议部卿重新提议,改日再议。五是,若部卿连续三次提议都未通过,则交由藩主决策,或是撤调部卿另行任命,或是藩主强制推行。”

    制度刚刚架设,中间肯定还会面临各种问题,所以王彦在议事堂中,依然要保持着巨大的权利,而且王彦虽然限制君权,但却也不是说要将权利完全分散。

    中国历代都是大政府、大中央,偌大一个帝国,几万里的版图,必须要保持一个强力核心,才能使天下不陷入动荡,不四分五裂,至于怎么限制权利的同时,又避免内部不成一盘散沙,保留一个强大的中央政权,还是需要慢慢摸索。

    众多官员听了,感觉有些新奇,但大多都能很快理解规则。

    跟着王彦的官员,大多都是心学门徒。

    王阳明小时候读书,先生便问他,“你为什么读书啊?”王阳明回答说,“当圣贤啊。”

    这回答的多好,按着佛家的话说,这是慧根啊。

    可是先生却不这么认为,觉得这小孩脑子有问题,告诉他,“读书是为了科举,为了出仕,像你父亲一样中状元。”王阳明却反驳,“科举不并非第一等要紧事,天下最要紧的是读书做一个圣贤的人。”

    儒家思想本身是为了培养人格,但却不断异化,变成了一个功利的东西。

    士人最高的追求,是成就一枚君子的人格,成为儒家的圣贤,但理学给这条道路,定下了各种规矩,想要成儒家的圣人,就得看他们的书,考他们的试,遵从他们的礼仪,君子不君子,圣贤不圣贤,由他们这些老儒说的算。

    可是不是圣贤,为什么要由他们说的算了,再王阳明看来,这群掌握话语权的腐儒自身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看他们的作为,大量的都是人面兽心,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成不成圣,不该由这些人来决定,而是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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