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名小师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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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名小师爷-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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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我说,师爷就是我们的少爷,我和丫蛋个就扮少爷的贴身丫鬟,八哥呢,就扮少爷的小厮。”

    “好好!这主意好!”孙八哥忙道。

    司徒策笑道:“这不太好吧,怎么能让你们扮演下人呢?”

    殷丫蛋道:“糖人的主意挺好的,师爷,就这样吧,让我们三个跟您称兄道弟,那我们才正儿八经的不敢了哩。”

    司徒策道:“那行,反正也是假的,咱们把衙门的画师也带上,谁去叫一下?”

    “我去!”孙八哥虽然人云亦云,不过手脚倒是很勤快,说着便一溜烟的跑去叫人去了。

    唐糖奇道:“师爷,啊不,少爷,——嘻嘻,打现在就得改口了,少爷,咱们叫衙门画师去做什么啊?”

    “画师当然是画像了,看到好的佛像,画一张回来供着,多好玩。”

    “原来师爷这般虔诚啊?嘻嘻,我奶奶要是知道了,一准夸你。”

    “你奶奶?她也信佛?”

    “可不是嘛,整天吃斋念佛的,家里还有一个她的专门的佛堂呢!供奉着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佛像,哪天师爷到我们家去坐坐,我奶奶一准高兴。”

    “呵呵,其实我对佛教没有什么研究的,只是觉得有些意思。”

    “好多人都没有什么研究的,包括我奶奶,她就经常的把神佛弄错,还不是一样信。”

    “是啊?改天一定登门拜访令高堂。”

    说着话,孙八哥已经将衙门画师请来了,这画师姓齐,已经六十来岁,头发已经花白,但是精神矍铄,乐呵呵地过来拱手:“不知师爷请老朽来,有何差遣?”

    “也没什么差遣,我们要去寺庙逛逛,想请老先生一起去,若有需要画像的时候,还得劳烦老先生。”

    “好说好说!老朽自当听命的。”

    唐糖道:“咱们这一趟去可是要换身份的,不能露了衙门的行头,师爷呢,就扮作咱们的少爷,我和丫蛋是丫鬟,八哥是小厮,齐画师您呢,扮个什么呢?”

    齐画师捋着花白胡须乐呵呵道:“那老朽就扮个管家如何?”

    唐糖拍手笑道:“这个好!正缺一个管家!”

    司徒策让画师回去拿了画具,然后五人出了衙门,司徒策吩咐孙八哥去租一辆大马车,又拿出那两锭银子,给殷丫蛋,让她去钱庄换成散碎银子。

    司徒策把摆路边摊卖田螺的老农家那一条路告诉了唐糖,问知不知道那一带有没有什么寺庙。唐糖对镇海县寺庙倒是非常熟,说那一带沿线正好有三个寺庙。司徒策决定挨个去找。

    孙八哥很快就把车租来了,殷丫蛋也换好了零钱。五人上了马车,司徒策让唐糖指路,马车出城往前飞奔。

    马车跑了差不多两个时辰,到日头偏西了,这才到了第一座寺庙。

    这寺庙很小,只有几个和尚,司徒策让扮演管家的齐画师给寺庙布施了一小块银子,大概有五钱重,这对一个小庙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知客僧立即换了一副笑脸,赶紧的吩咐小和尚去请主持来。

    主持来了之后,听知客僧说了,也是笑容满面,一个劲夸赞司徒策虔心向佛,一定能得到佛祖庇护,金榜题名,飞黄腾达,将来出将入相。

    司徒策一副摇头晃脑听地很陶醉的样子,说道:“其实,像我这样吃斋念佛的人很多的,早上我们到前面寺庙,就曾听过,大概半个月前,有三个人来寺庙里布施,挨个的给钱,总共给了好几两呢,我听了羡慕不已。唉,这样的人才算得上我佛门真正的信徒呢!可惜无缘见面,也不知是哪里人士,要是能见到,登门拜访,结识这等大善人,也可了却一番心愿啊。”

    主持乐了:“公子说的可是严施主?”

    “严施主?”司徒策道,“大师认识这人?”

    “之前不认识,不过也是半个月前,敝寺也来了这么三个乐善好施的大善人,为首的一个便是姓严,跟公子所说的一样,也是挨个僧人这么施舍,一共施舍了一两二钱银子呢!”

    司徒策惊喜地问道:“原来贵寺他们也来了?对了,他们是骑马还是坐车来的?说了我就知道是不是他们了。”

    “是坐一辆驴车来的,不过,那驴车好象不是他们的。可能是租来的吧。”

    “租来的?”司徒策摇着白纸扇,道:“何以见得?”

    “他们出手阔绰大方,可不像是做驴车的人,而且,我听那高个子还说了,这驴车太慢,还是马车坐着舒服。”

    “有一个是高个子?”

    “是,还有一个是络腮胡子。加上严施主,一共三个。”

    “可找到他们了,”司徒策激动得不停扇扇子,道:“我这一路都在说,怎生能找到这三位大善人呢,前面寺庙问了,他们都说有这个三个人,只是都没有留下姓名地址,所以不得而知,却不知贵寺是否留心留下了?”

 第88章 三个画像

    那主持歉意一笑,道:“但凡到敝寺敬香礼佛,有布施十文以上者,都要在功德簿上留名的,可是不管老衲如何说,他们三人都只是不肯留名,也不说住址,只说礼佛出自诚心,却不为别的,所以毋须留名。啧啧,这等真心敬佛修行的居士,当真难能可贵啊!”

    司徒策也是连连点头,道:“我本来想着若是能知道他们姓名地址,登门拜访了却心愿,现在听大师您说他们三人留公德不留名,这才是真正的大善人啊,那是一定要去拜访的,大师可知道如何找到这三个大善人吗?”

    主持捋着胡须沉吟片刻,道:“听他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呃——,倒像是京城人氏。”

    京城的?明朝中后期京师已经迁都到了北边的顺天府。难怪农家小媳妇说他们说话绕舌头,自己却没有想到是京师那边的人。京师的人跑到镇海县来杀人?为什么呢?

    司徒策隐隐感到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沉吟片刻,司徒策对主持道:“我管家擅长画像,不知主持能否把那三人相貌说了,我管家画下来,我们也好按图寻找,不知可否?”

    “这个……”老主持瞧了一眼司徒策,沉吟道,“半个月了,老衲也记不太清楚他们的长相了,也不知道还能记得不……,”

    司徒策笑了,摸出一小块碎银子,约莫有七八钱,放在桌上,推到了主持面前。

    老主持也笑了:“公子也是潜心礼佛的大善人,跟严施主若能结识,那可是天大的好事,老衲怎么都要帮公子找到他们的。呵呵呵”

    唐糖见他见钱眼开,撇撇嘴,道:“你不是想不起来了吗?”

    “呵呵,老衲勉力回忆吧,若是当真记不得,还有寺里徒儿们嘛,他们年轻,应该能想起来的!请公子尽管放心!”说着话,老主持若无其事地讲桌上那块碎银子拢进袖子里。

    司徒策又道:“这三位大善人施舍的银钱能否拿出来给我,我用同等的银钱交换,——唉!这样的大善人若是见不到,那可是一辈子的遗憾,不过,若是找不到人,能见到他们布施的银钱,那也是聊以欣慰的啊。”

    那主持赞道:“施主当真是痴心之人,苍天有眼,一定会让施主找到他们的。”说罢,吩咐寺中僧人把银钱都拿出来。司徒策又说要亲自去取,方显自己虔诚,然后带着橡胶手套,将那些银钱一个个都取了,然后把自己的银钱换给他们。

    接着,主持吩咐知客僧将全寺僧人都叫到了大堂,共同回忆那三人的长相,跟齐画师一起回忆画出那三人的相貌。

    这当口,司徒策只说自己累了,想找个房间歇息片刻,等他们画像,主持立即将他领到了一间陈设古朴的空房里。

    主持走后,司徒策栓上门,立即对那些收上来的铜钱进行检验,寻找相同的指纹。这个思路很简单,——这些银钱都是那个姓严的嫌疑人布施的,肯定所有的银钱上面都有他留下的指纹,即使有些被接受银钱的僧人无意中抹掉了,但是大部分银钱上都应该留有的。只需要找到大部分银钱上相同的指纹,便可以确定就是那姓严的人留下的指纹。

    这个工作开始的时候需要比对比较多的指纹,但是一旦发现不同银钱上相同的两枚指纹之后,这个工作就变得简单了,接下来只需要在其他银钱上找到是否存在这种相同指纹就行了。

    工作进行得很顺利,他很快就在大部分银钱上找到了相同的指纹!

    他立即对这个相同指纹进行了拍照固定。

    忙完了出来,那边画像也进行的差不多了。

    齐画师的工笔丹青当真神妙,根据众人描述的相貌,经过反复修改,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将那三人的画像画了出来,寺里僧人都说没错,画的很像。

    司徒策拿过画像观瞧,见那为首姓严的,长得慈眉善目的一个中年人,另一个高个子是个三角眼,目光阴冷,第三个则是一个络腮胡的壮汉。

    司徒策谢过之后,带着画像出了寺庙,一行人坐车继续前行。

    唐糖眼中满是崇敬,对司徒策道:“少爷,你一心向佛比我奶奶还虔诚呢,我奶奶虽说也很虔诚,可是她知道谁家比她捐钱多了,只会嘀咕,从来没有找上门去结识拜访,一同修行的时候,您这才是胸怀宽广,佛家心善的真谛。”

    司徒策笑了笑,也不解释,案件涉及到锦衣卫,也没办法解释。

    一路上就听唐糖赞不绝口的夸赞,在黄昏时刻,到了第二个寺庙。

    司徒策故伎重演,又是捐献了一笔布施,得到了主持的会见,司徒策还是那番话,主持也说了,半个月前是有这么三个人曾经来过,挨个给了布施。司徒策便又让他们回忆,让齐画师画出来。同时,要求用自己的银钱换取那严施主布施的银钱。

    那主持不太相信司徒策仰慕那严施主的说辞,但是他也不知道司徒策换这些银钱做什么,给的银钱经过鉴别也是真的,这主持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司徒策又要了一间房单独进行指纹提取鉴别,这银钱上面也发现了相同的指纹,而且与前一个寺庙的银钱上的相同指纹相同!确定就是那布施的严施主的。

    主持和寺里僧人描述后齐画师画出来的人像,跟前面寺庙画得相差无几!确认是相同的三人!

    离开寺庙之后,在天黑之前,他们到了最后一个寺庙,把先前事情和说辞又重复了一遍。

    这一次司徒策问了那三人的相貌,描述跟前面的画像相同,便直接拿出三幅画像给主持和僧侣们辨认,确认画像上的三个人,就是半个月前曾到寺庙挨个僧侣进行布施的那三人。

    他又换了那人布施的银钱,再次进行鉴别,确定上面留有同一人的指纹!

    离开这寺庙时,天已经黑了,一行人赶车回去。

    殷丫蛋憨憨地问司徒策道:“少爷,既然前面咱们已经拿到了这三个大善人的画像,为何还要到后面两个寺庙去呢?”

    唐糖抢着替司徒策回答:“这都不知道?少爷已经说了,这一次是来寺庙布施的,要不然,换那么多散碎银子做什么?自然是到后面两个寺庙布施了,顺便核实一下这三个大善人的相貌,不至于到时候找错了人嘛。”

    “原来是这样,这下我明白了。”

    司徒策也不做解释,微笑着瞧着他们。

    回到县城,已经是二更天了,司徒策让车夫送他们三个回家,然后这才返回了衙门。

    回到衙门内宅,司徒策望着桌上三个卷轴,心里思索着是否要将这玩意拿去给钟秉直他们。

    但是,画像给他们,必然要解释怎么了来的,又必然要说到线索来源,就会牵连到老农一家,单凭画像不一定能找到真凶,锦衣卫便有可能再次对老农一家进行秘密审讯,这一次铁定会杀人灭口,然后找个替罪羊搪塞自己。

    虽然这种可能性不是很大,一旦凭画像找到了真凶,就不用审讯了,但是,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司徒策就不能让这种可能变成现实,先前看到老农一家的惨象时刻提醒着他,绝不能再犯错,跟锦衣卫和东厂打交道,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仅要保护自己,还要保护必须保护的人。

    所以,没想好万全之策之前,司徒策不打算把这可能危及老农一家生命安全的东西交给锦衣卫。反正钟秉直、龙翔这些人的乌纱帽对他来说,并不值当什么。

    想通这一点之后,司徒策这才上床睡了。

    可是,他插手锦衣卫的事情之后,便注定不能有好日子过。于是乎,四更天的时候,他又被玲珑紧张的声音叫醒了,就听得玲珑在外面叫道:“先生!先生快起来,锦衣卫的龙大爷找你有急事,他在外面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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