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名小师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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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名小师爷-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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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兰冰缓缓点头,心里却隐隐的有些不安。

    段平道:“我说这司徒策不合适,还真的不是为了那孟天楚,孟天楚已经离开中土这么些年了,我跟他的恩恩怨怨早已经烟消云散。我说的是司徒策这个人,不合适冰儿!首先,他一个县衙刑名师爷,又没有什么功名,白丁布衣一个,冰儿大舅可是当朝首辅,你们贺兰家那是名门望族!能招这么一个白丁为婿吗?”

    贺兰父和贺兰母都缓缓点头,贺兰母问贺兰冰道:“冰儿,司徒策他有没有想过参加科举,谋取个功名啊?”

    贺兰冰脸sè苍白,摇头道:“我不知道。没,没问过他…”

    “那平时他是否研习四书五经,说过这些想法?”

    贺兰冰脑海中浮现司徒策散漫的神情,细细搜索一边,何曾见过他翻阅什么四书五经的,如果父母以这个来要求,那这件事只怕要有麻烦了,想到这,贺兰冰凄然摇头。

    段平摇摇头,道:“刑名师爷只是个幕僚,到底是为人做嫁妆的,不比自己谋取功名,咱们也不求他高中状元,至少也得是个举人进士吧?这才勉强算得上门当户对,说出去人家才不会笑话。”

    贺兰父点点头,对贺兰冰道:“冰儿,你抽空还是劝劝他,让他考个功名吧,如果他真有本事,进士举人应该不是太难的。”

    段平有道:“就算他考取举人进士,却也不适合的!”

    “哦?这是为何?”

    “襟兄,你们就这么一个女儿,膝下无子,总得找个承继香火的吧?那司徒策虽然看着温温的,可是xing子暴着呢!他能甘心到你贺兰家当上门女婿?”

    贺兰冰一愕,望向父母亲。

    父母亲有些尴尬,互望了一眼,贺兰母对贺兰冰道:“冰儿,你姨父说的是实话,这件事,我跟你爹商量了好久了,咱们贺兰家。唉,就你这么一根独苗,是娘没本事,没能给贺兰家带个儿子和…”

    说到伤心处,贺兰母低声抽泣起来。贺兰父叹了口气,道:“这当口还说这做什么,赶紧的把正事说了是正经!”

    “好好”贺兰母拭去眼角泪huā,道:“咱们家托你舅舅的福分,却也是朝廷的名门望族了,贺兰一脉,总不能在我们这里断了吧?所以,就想着,还是找个上门女婿,来承续咱们贺兰家的香火,将来娘到了黄泉,也才有点脸面见贺兰家列祖列宗啊。”

    “娘!”贺兰冰涨红着脸,想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她以前也曾经多少次想过这件事,以前没有明确地心仪对象,也就不存在太过担心的事情,只要男方愿意,那也就没问题了,可是,现在,她的芳心已经系在了司徒策身上,而司徒策正如姨父段平所说,是个外柔内刚的主,非常有主见的,而且,现在他对自己也还没有到痴mi得非卿不娶的地步,最多也只是有好感,这种时候,若是告诉他要他当贺兰家的上门女婿,只怕立即就会把他给吓回去!

    上门女婿在男尊女卑的古代,那是非常丢人的,不仅要改姓跟女方家,生的孩子自然姓女方的姓,而且,上门女婿在家庭里的地位是非常低的,只怕连奴仆都不如,所以也叫“赘婿“也就是废物,窝囊废的意思。女人嫁过男方家,活着可以入祠堂,死了可以葬祖坟。男方倒插门上女方家做上门女婿,那是祠堂、祖坟都不能靠边的。心高气傲的司徒策,能答应这么丢人的事情吗?他现在有家宅有奴仆。正是风生水起的时候,哪里用得着操心娶不到媳fu?用得着上门当这等同奴仆的倒插门女婿?

    想到这,贺兰冰心头籍然,低着头坐在哪里,想着只怕以后跟心上人便只能是陌路,当真是柔肠寸断。

    贺兰母见女儿这等样子,知道这司徒策在女儿心中份量很重了,心中疼惜,道:“其实嘛,爹娘我们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他若是真的当上门女婿,我们也会把它当作亲生儿子一样看待的,断不会对他怎样。

    贺兰父哼了一声,道:“虽说不会怎么样,但是这上门女婿的规矩还是要守的,得跟我们家姓,祭祖进祠堂啥的,都是不行的,别的嘛,都还好商量!”

    '刑名小师爷吧手打'

    段平道:“商量什么?规矩是什么就是什么,没得商量!愿意就来,不愿意就走,谁也没求着他!”

    贺兰冰眼泪都要下来了,埋着头拼命忍着。

    徐阶捋着huā白胡须道:“行了,这是人家贺兰家的事情,就不要多说了。”

    段平忙答应道:“是!那咱们说正事,——一司徒策要是答应做上门女婿,这件事也不妥!”!。

 第126章 灰色的归途

    贺兰冰都要哭了,心想命这怎么这么喜欢作弄自己,抬头望着姨父,都不忍心问哪里又不妥了?

    段平道:“冰儿,这司徒策是个登徒子,见女人就tui软的货,真的不适合你的,到时候,他妻妾成群,你就躲在屋里哭吧你!”''

    听了这话,贺兰冰倒是勉强笑了:“不会的”

    贺兰父打断了她的话:“肯定不会!他倒插门当我贺兰家的女婿,我能让他妻妾成群吗?便只能守着冰儿一个!我家冰儿如huā似玉,他若还再招huā惹草,老夫就废了他~!”

    段平道:“我说得是他的为人,不是他倒插门之后妻妾成群,就算你贺兰家家教严格,不容他妻妾成群,还可以si底下养二房,外面打野食嘛!你又哪里能拦得住他?”

    “嗯,这倒也是。”贺兰父点点头“那咱们得订个规矩,他要是在外面打野食,那可得家法伺候,让他尝尝鞭子的滋味!”

    贺兰母道:“老爷,咱们先不说那些,先听听她姨父说怎么个人品不好,若是人品真的不行,那上门女婿咱们也不能要不是!”

    贺兰父点头道:“此言有理。襟兄,你说说他人品怎么了?”“他现在已经在家里养了个小的,是京城歌姬,还是头牌呢!名叫柳儿,那女子已经铁了心跟着他了!我瞧他对那女子也是眉来眼去的,只怕两人已经是勾搭成jiān,珠胎暗结了!你说,襟兄,你们能让他带着这么个小妾,大着个肚子进你贺兰家的门?”贺兰父怒道:“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这等登徒子,别说是带女人进门,就是光棍一条,也不要了!冰儿!为父另外给你择一门亲事,保管比那司徒策强百倍……!”“我不要!”贺兰冰呼地站了起来,早已经泪流满面“我谁都不要!大不了我削发当姑子去!这总成了吧?”说罢转身冲出了房门。

    一屋子人面面相觑,徐阶捋着胡须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可委屈了孩子,也不能辱没了门楣!”“是!”贺兰父和段平都齐声道。

    徐阶沉吟片刻,终于又缓缓道:“此人侦破的本事不能白费了,东厂和锦衣卫的辣手卒件,只怕到时候还得找他帮忙。”

    段平有些不服气:“这个不必了吧?我就不相信,除了他别人就不行?”“行不行的,到时候就知道了。”徐阶意味深长地笑了。

    初冬,一地的鼻叶也都已经碎了。

    司徒策和贺兰冰牵着马,踩着地上的枯叶,慢慢地走了官道上。

    脚下咯吱咯吱响着。

    来时心事重重,回去一身轻松。司徒策瞧着日思夜想的爱侣就在身边,想着等着自己的好日子,当真是心情舒畅之际,禁不住扯着不着调的嗓门,唱了一曲山歌:太阳落西又转东,与jiāo分别又重逢。

    只要你jiāo不嫌弃,邀jiāo栽蔸月月红。

    好huā香得千里路,好伴想得落梦中。

    今得我jiāo跟家去,铁树开huā万年红。

    贺兰冰瞧了他一眼,神情淡淡的,一点笑模样都没有:“你这山歌真好听,唱给情妹妹的吧?”

    两人虽然心心相印,但是却还没有挑明,男女这一层纸还没有捅破,有些话便不能说明了。加上司徒策本身对感情就很木讷,刚才唱那山歌,已经是很大胆的事情了,现在要他直言说出来,总觉得没这胆子,笑了笑,道:“是我小时候学的,也不知道唱给谁,心里高兴,就随便唱唱呗。”

    “喜欢唱就唱。”

    “好啊,你喜欢听什么歌,我唱给你听。”

    “都可以。”

    “那好”司徒策想了想,又荒腔走调地唱了起来。

    他们俩前面边走边唱,后面跟着的两个丫鬟和一个小厮也在聊着。

    贺兰冰的贴身丫鬟叫小穗,话不多,是个闷葫芦,所以差不多都是司徒策的丫鬟玲珑和小厮京哥儿在说话。

    玲珑道:“这一趟来京城,当真邪门了!”

    京哥儿道:“怎么了?”“来之前,我瞅贺兰师爷对咱们老爷可好了,说话温温柔柔的,看人的眼神也不一样,暗中偷偷瞧的时候,甜得都能滴出水来,可老爷一瞧她,她立马就变了,又像以前那样淡淡的,甚至板着脸的,你说怪不怪?”“怪?怎么怪了?”京哥儿到底还小,才十一二岁,玲珑已经到了知晓男女之事的年纪,自然能看出来。

    “那眼神说明贺兰师爷喜欢咱们老爷呀!笨!”玲珑伸出葱白玉指在京哥儿脑门上一戳,扭头问小穗:“你说是不是?”

    小穗憨憨地笑了笑我不知道。”

    “你们两都死笨!”玲珑道“这一次回去,跟上次来京城之前可不一样,贺兰师爷看咱们老爷的眼神变了,变得淡淡的,一点滋味都没有,就好像煲汤忘了放盐巴了!”

    “可是能因为我们在后面呗!”京哥儿有些愧疚,总担心自己做的不够好,给老爷带来麻烦。

    “不是的!”玲珑道“以往旁边就算有人,贺兰师爷看咱们老爷,也是那种眼神的,现在不一样,有些冷哟!我瞧这架势不太好,难不成出了什么事情了?”

    “什么事?”小穗一听到有事,顿时紧张起来。

    “我也说不橡,不过,我瞧这势头不太好,小穗,你听到什么没有?”“没有啊。”

    “那你觉得你们家姑娘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的吗?”

    “呃,就这几天,总是闷闷不乐的,对了,那天她还哭了来着,我都瞧见她眼圈红了,问她,她也不说。”

    “婆?”玲珑急声道“什么时候的事情?”“好像是前天吧,我们家老爷、太太还有姨老爷他们,对了,还有舅姥爷,聚在一起商量事情,把小姐叫去了,去的时候小姐还喜滋滋的,回来的时候就哭了,躲在屋里哭,出来的时候眼睛都肿了。我问她什么事,她也不说。”

    玲珑一拍大tui:“还能有什么事?铁定是你家几位老爷不同意你们家姑娘嫁给我们老爷呗!、,小穗瞪大了眼:“娄们姑娘要嫁你们老爷?”“那当然!”玲珑道“你就是一根蠢木头,整天跟着你们姑娘都不知道她的心思,你们姑娘喜欢我们老爷,这下麻烦了,你们家老爷,舅姥爷、姨老爷肯定不同意,所以你们姑娘才哭!”“你又怎么知道的?”“这还不简单,你们姑娘是个大能耐人,死尸瞧着都不眨眼的,能让你们姑娘哭的,那只有终身大事了呗!她去的时候满心欢喜,回来就哭,那还不是不同意嘛。现在看她那样子,对我们老爷淡淡的,铁定是知道这件事成不了,所以断了念头了!”小穗点点头,道:“我想起来了,我们老爷曾经跟太太说过,贺兰家就姑娘这一根独苗,必须找个上门女婿承继香火才行。”玲珑瞪大了眼:“原来是这样啊!那就明白了,你们姑娘知道我们老爷不会答应做上门女婿,所以这门亲事成不了,自然就断了念头了,所以才对我们老爷这么淡淡的了。这下可麻烦了,要是别的啥事,咱们做下人的还能想着法帮帮忙,但是这种事情,那得你们老爷做主,我们是怎么都帮不上忙的了。”

    小穗歉意地点点头。

    京哥儿有些听不懂,他到底还小,瞪着个大眼睛瞧瞧玲珑,又看看小穗,不知道她们两在说什么。

    贺兰冰淡漠的表情,终于让司徒策感受到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也没有了进一步唱山歌的兴趣,两人这才上马,策马往前奔驰,谁也不说话了。

    一路上都很沉闷,数日后,便回到了镇海县。

    回到家,家里人都是兴高采烈,做了一桌的好菜,还温了一壶好酒,司徒策一个人坐在大桌前,瞧着这一桌子的菜发呆。

    虽然一大屋子的人,但是都是仆从,而且都是那京官的家眷,都是受过严格的尊卑秩序教育的人,所以,没有一个上桌陪他吃喝的。

    司徒策想起一路上贺兰冰淡漠的表情,心里当真如刀割一般,第一次的爱恋怎么会是这样。

    天上下着小雨,淅淅沥沥的,天井里湿漉漉的,跟司徒策心情一样的yin暗,让他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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