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小山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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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小山传奇-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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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可以想象没有霍小山自己会怎么办,自己一个人能踏过千山万水去南京吗?

    她突然觉得自己现在象一个送丈夫参军打仗去的穿着红衣红裤的小媳妇,她被自己的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吓了一跳,她觉得自己的脸上突然有了一种发烧的感觉,尽管上面涂了一层令人生厌的黄粉。

    金矿就在那条河的下游,此时被笼罩在夕阳的余晖中。

    作业区被铁丝网圈死了,只是留了一个能开进汽车的木门,两个据枪而立的鬼子站在门边。

    用沙包堆成的掩体上还架着一挺歪把子机关枪,那个鬼子射手正吸着烟。

    鬼子的小队长正用东洋刀切割下一块块兔肉,然后抛到空中,在他嘎嗄地笑声里,那条大狼狗在兔肉未落地时候,便蹿起来咬在口中。

    铁丝网后有几顶军用账篷,那是住小鬼子的地方,附近不远处还有一排草棚,草棚外的支的大锅正冒着热气,六十多个淘金的工人正或蹲或站地吃着晚饭,那是住工人的地方。

    河边浅滩上凌乱地放着很多筛子陶盆,那就是淘金的地方。

    在这个金矿里,那一小队的日本兵是快乐的,至少他们不用打仗,每天吃着肉罐头和山上打来的野味,看哪个中国人不顺眼就上去踢一脚,砸上一枪托。

    那些工人则是疲倦的,但却只能闷声吃饭,将对日本人的诅咒深深藏在心里。

    这一天在这个金矿里所有的人看来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在劳累一天后,夜色终究笼罩住了这片土地。

    夜渐渐深了,笠吉敏松将三八式步枪靠在一棵树旁,然后掏出一支香烟点上。

    这里从没有出现过抗联,所以那些能威胁到他们生命的支那人都被他们这一小队日本人直接忽略了。

    笠吉敏松是日本关东军普通的一名士兵,来到支那已经四年了,四年里他自然也杀过支那人,战争已经让他麻木了,只有此刻在夜的寂静里,在这飘渺的烟雾中,他才会想起自己的妻子娟代,试图回忆她那绵软的身体和喝过清酒后的缠绵。

    就在这时,他听到不远处扑通一声响,那是和他一起巡逻的小野刚才站的地方。

    笠吉敏松下意识地转身哈下腰,抓起了靠在树干上的三八枪,当他转过身站直的时候,突然他发现自己不能动了!

    低下头他看见一根比拇指粗的细长的箭矢已穿透了自己的胸膛,把他钉在了身后的树上!

    他连一声呼喊都没有来得及做出,在他开始涣散的瞳孔里,他看到一个人影拖着一把闪着寒光的东西在他面前风一样掠过,钻进了他们睡觉的帐篷里……

    天亮了,被铁丝网封闭的矿区里却炸了营,只是却不再有日本鬼子那叽哩哇啦地叫声和汪汪的狗叫声,变成矿工们的吵嚷声,因为发现那三十多名鬼子无一例外竟在一夜之间,死了!

    帐篷里的鬼子也全都脑袋搬了家,鬼子的血溅满了黄绿色的帐篷,里面仿佛变成了一个屠宰场。

    而在外站岗四名哨兵毫无疑问也全死了,其中两名哨兵被砍下了脑袋,另外两名被箭射死了,其中一个还被钉在了大树上,那条凶猛的大狼狗也不见了踪影。

    那两个为虎作伥的二鬼子开始还习惯性地骂了几句工人,但马上他们发现自己错了!

    没有了拿枪的鬼子,他们也就没有了靠山,他们刚要拔枪就被愤怒的工人用棒子铁锹打倒在地上了。

    矿工们又冲击鬼子放黄金的帐篷,却发现放黄金的铁皮箱子已经被打开了,锁头被砍断了扔在一边,里面已经没有一粒沙金。

    工人们不知道是谁杀了这些鬼子,他们最终只能把这件功劳记在了老天爷的头上,然后一哄而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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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一章 卖棒槌(一)

    矿工们一哄而散的时候,霍小山和慕容沛已经走在了去往县城的路上。

    他们从那个被救的矿工那知道了这里离县城很远,平时很少有鬼子会来这里,所以也就安心地走在大路上。

    霍小山在回来找慕容沛之前已经换了一身衣服,那衣服是随手在矿工棚外不知谁洗净了晾在那里的。

    霍小山不得不换,因为他在杀鬼子时溅了一身的血,这是霍小山头一回面对面的杀这么多鬼子。

    漆黑的夜中,霍小山轻轻推开房门,听着日本鬼子与中国人无异的鼾声,霍小山在举起手中雁翎刀的刹那有一丝犹豫,这种犹豫不是缘自杀人的勇气和技巧,而是缘自他秉承自母亲宋子君的慈悲信仰,但刹那间,山村被屠的惨剧缘自父亲霍远的血性又让他热血贲张,杀鬼子就是替中国人放生,霍小山默念了一声郝存义的名言,于是抽刀斩了下去。

    或许是因为霍小山下手本就比平常人要快得很多,或许也是那雁翎刀太过锋利了,或许是那些骄淫的鬼子已经忘了他们所睡的这块土地原本并不属于他们而失去了应有的警惕,霍小山刀不沾血而杀鬼子时声音极小,就如同砍瓜切菜一般,三十多个鬼子就这样长眠不醒与梦中樱花魂作伴去了。

    这是一场纯粹的杀戮,这种血腥让霍小山明白了为什么佛家说人体只是一具臭皮囊,好看只是在一层皮上。

    人,各有所执,有的人放不下钱财,有的人放不下女色,有的人放不下名利,有的人天天抱着酒坛子。

    而霍小山并不知道,这次杀戮也激起了他内在的杀戮之心。

    在以后的抗日生涯里,他时常处在杀戮与慈悲的纠结中,如果任由自己杀戮之心的放任,他会成为一名杀神,一个想要杀尽所有侵略者的杀神,可是他又信佛这就又让不断地去控制这种杀戮的欲望与冲动。

    但那毕竟是连霍小山自己都无法预知的未来,而这次却是头一回杀这么多鬼子,虽然是在黑夜之中鬼子毫无抵抗的情况下,但那股血腥气还是在事后让霍小山有着一种欲呕的感觉,

    此时,霍小山慕容沛两个人正饶有兴致地看着霍小山手里拿着的一块狗头金。

    这块狗头金是霍小山在把装沙金的小口袋装起来时在那铁皮箱子里意外发现的。

    它足足有四斤多重,金黄色的,中间还夹着星星点点绿色的杂质,看上去就象一个金光灿烂的小猴子。

    “这就是狗头金吗?长得也不象是狗头呀?”慕容沛好奇地问。

    “狗头只是比喻你懂不?我估计第一块被人捡到的金子肯定长得象狗头,这名字就传开了,也不见得个个是狗头形状的。”霍小山说道。

    “倒也是,那要是第一块被捡到的金子是人头形状的就得叫人头金,是马头形状的就得叫马头金”慕容沛满脸天真状地说道。

    “嗯,你真聪明,说不定头一块还可以叫驴头金呢。”霍小山看着慕容沛的样子忍不住打趣了一句。

    慕容沛也听出了霍小山话里戏谑的成份,她撇了一下小嘴,没有吭声,眼睛却依旧盯着那狗头金看。

    在这个世界上,女人永远比男人爱美,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贵金属做出来的饰品,而女人看他们所喜欢的东西时流露出来的表情也很可爱。

    霍小山正近距离地欣赏着慕容沛看狗头金时那专注的样子,点漆一样的黑色的闪亮的眼睛,乎闪乎闪的睫毛,衣领脖颈下隐约可见的白晰。

    他想到了自己半夜找到慕容沛时的情景。

    黑龙江夏天的气候温差很大,白天骄阳似火晚上则是夜凉如水,就是居家的人后半夜都要盖棉被的。

    而当霍小山找到慕容沛时,她已经坐靠在一棵大树旁睡着了,屁股下垫着一块枯木,双手抱着肩膀瑟瑟发抖,夜色中如同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虽然夜黑黑的,但霍小山觉得自己已经看到了慕容沛那长长的眼睫毛,那一刻霍小山觉得自己心头有一处最敏感最柔软的地方动了一下。

    霍小山已渐渐适应了和慕容沛在一起的日子。

    他发现自己和慕容沛很谈得来,因为慕容沛知道很多自己也知道的知识,而这些知识是原来山村中的小伙伴们不知道的,非但不知道而且自己如果说了反而会被他们嘲笑的知识。

    诸如那些“地球是圆的,太阳是燃烧的火团,走到大陆的边缘会有一望无际的海洋”之类的知识。

    外面的世界真的是那么精彩吗,霍小山隐隐有了一种期待。

    他此时就这样想着想着,以至就走了神儿。

    “在看什么?”慕容沛注意到了霍小山的异样。

    霍i小山这才醒过神来,脸不禁有些红了,忙转移了自己的目光。

    一抹红晕悄然爬上了慕容沛的脸蛋,她现在相当庆幸自己脸上涂了黄粉。

    两个人都装作什么没有发生的样子,可是一种幸福感却同时在两个人心中悄然而生。

    “我们到县城里还怎么走?”过了一会儿,慕容沛问道。

    “到那里再说。”霍小山答道,“过去不可留,未来不可知,我们能把握的只有现在。”霍小山随口说出了一句很富有哲理的话。这话还是蛮有出处的,出自《金刚经》里的三际托空之说。

    慕容沛用一种全新的目光看着霍小山,她有时觉得这个男孩有时是那么真实,有时又如同一个谜。

    一个山里长大的孩子怎么能会这么多?

    能武不用说了,她已经看到了他是如何打倒那些比他要强壮得多的武器比他先进得多的鬼子。

    能文,他竟然也会数学也懂物理化学的一些基础知识,国文就更不用说了!

    她问过霍小山他的文化知识都是哪里来的,霍小山说是她的娘亲宋子君教的,那么,她的娘亲又会是怎样一个神奇的女子呢,生活在黑龙江的深山老林而老家却又在繁华如烟云的金陵城?

    三天后,县城的一家药铺里。

    一个伙计风风火火地从前台往后屋跑,与走出来的老掌柜正撞了个满怀。

    “啥事疯疯张张的?”老掌柜的不满地训道。

    “掌柜的,你快去铺子里看看,好大的一个棒槌!”伙计兴奋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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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二章 卖棒槌(二)

    那老掌柜的来到了铺子里,看到柜台前站了两个少年。

    一个细高的个头,略黑的脸庞显得很平淡,另外一个矮了得有半头,焦黄的一张脸,但大眼睛却很明亮。

    柜台上放着一个长条匣子,匣子已经被打开了,里面躺着一个山参。这掌柜的也有五十多岁了,在药材行业浸淫了也有大半辈子了,他第一眼看到山参就敢保证,这是自己见过的最大的山参。

    那山参须发皆白,酷似一个四肢齐全的小人,显然是株极其罕见的野山参。

    掌柜的终究不是那没有见过世面的伙计,他深吸了一口气,收回自己热烈的目光。

    问道:“两位小哥你们这是要卖这株山参吗?”

    “当然。”那高个子的少年答道。

    这两个少年正是终于从老林子里赶到县城里来的霍小山和乔装打扮后的幕容沛。

    老掌柜斜了一眼大敞四开的药铺门,外面有说话声,显然是有抓药的主顾马上就进门来了。

    他走上前一步,合上了那匣盖,说道:“两位小哥,请跟我到后屋来谈吧。”

    这时已有主顾进得门来,好在那匣子已经被合上,没有人知道里面是一株罕见的老参。

    霍小山忙拿起那匣子,与慕容沛随着那老掌柜的穿过柜台的小门,直奔后屋而去。

    到了后屋,那老掌柜这才放下心来,竟然从抽匣里拿出一个老花镜戴上,又套上一副崭新的白手套,这才让霍小山把匣子放到桌上,自己则是打开后,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株山参,细累品鉴起来。

    那老掌柜看得很仔细,下手也很轻,生怕碰掉那山参的一小丝触须,所以自然看得就要久一些。

    霍小山与慕容沛两人对视一眼,因为对这山参心中有数,也不着急,就在那里默默等待。

    因炎虽然不知道这山参能值多少钱,但想必是很值钱的,人家收购的人多看上几眼也是应有之义。

    “小伙子,如今这年头兵荒马乱的,你不能把随便露财哦。”后屋里老掌柜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知道了。谢谢您老人家的提醒,我这是着急用钱才不得以来卖的。”霍小山明白自己现在最其码碰到了一个有职业操守的收药人。

    “不知道掌柜的您能出什么价?”霍小山问道。

    “只要大洋,不要绵羊票子。”慕容沛补充道。

    伪满洲国发行的100元面值的钞票背面是一群绵羊,因为发行不久就开始迅速贬值,最后都成捆地被拿来点火用了,因此被老百姓贬为绵羊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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