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上,念儿朝二人看了一眼。
“怎样?”眺望大海,甄宓问道:“婉柔姑娘可有离去?”
“刘姐已是将她带走。”念儿道:“此女心机颇深,不知公子做何计较,竟是请夫人将她带上蓬莱!”
“夫君向来重情,婉柔姑娘待他也曾有搭救之恩。”甄宓道:“倘若非是心机太深,我还真打算劝夫君,将她纳入房中。”
“夫人倒是大度。”念儿道:“与其他女子分享公子,莫非心中不会难过?”
“袁家开枝散叶紧要,还是我一人心中不快紧要?”甄宓道:“我与夫君虽是琴瑟相谐,无奈区区一人也是生不出许多子嗣。倒不如为夫君无色可纳之女。”
念儿没言语。
她当然知道,即便甄宓如何会生,至多不过为袁旭生养三五个子嗣。
若论人丁,袁旭膝下子嗣依旧萧条。
刘勉领着婉柔,走没多久她们就听见远处出来瀑布激荡之声。
“前方不远便是了!”朝前一指,刘勉道:“每逢心中憋闷,我总爱到谭边站上一站。”
“站上一站又能如何?”婉柔苦笑道:“不快犹在,并未消退些许。”
“姑娘不妨试试。”刘勉微微一笑:“或许有用!”
婉柔笑的越发凄然,却并未话。(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779章 无用的挑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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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潭边,几个渔夫正在垂钓。
见刘勉来了,他们纷纷起身行礼。
向渔夫头示意,刘勉与婉柔来到潭边。
潭水很清,一眼几乎可以看到水底。
水潭中,可以看见一尾尾鱼儿,正欢快的游动。
有些贪嘴的鱼儿,三五成群的簇拥在一处,挑逗着渔夫的饵料。
“乱世纷争,若欲寻得闲暇,蓬莱便是绝佳去处。”吹着清凉的风儿,刘勉问道:“姑娘既至此处,因何整日郁郁不欢?”
“刘姐莫非整日欢畅?”婉柔没有回应,而是反问刘勉。
“姑娘何意?”明知婉柔想什么,刘勉还是反问了一句。
“听闻刘姐早年与公子订有婚约,而今人也在蓬莱,公子却迟迟不提纳入房中。”婉柔道:“莫非刘姐心中无有气苦?”
没有回应,刘勉只是浅浅一笑。
她和袁旭订有婚约,然而彼时却是权宜之计。
连她的父亲刘备,都曾过婚约可不作数,袁旭倘若不肯承认,她又能有何法子。
身在蓬莱,甄宓每每以要事相托,刘勉也是勤勤恳恳从无怨言。
可她内心深处悲苦,又有几人知晓?
身为女儿家,来到蓬莱时日已是不短。
甄宓也曾向袁旭提及将她纳入房中,然而袁旭却始终不肯成行。
再过数年,年岁渐渐长了,再要嫁给袁旭更是不易。
许多日子以来,刘勉从不去想这件事情。
甄宓将蓬莱交托于她,她也勤勤勉勉从无怨言。
婉柔一番话,却触动了她内心凄苦。
心中虽是感伤,她脸上却无半表露,对婉柔道:“倘若无有公子,我早先便已殒命徐州。公子、夫人待我不薄,我又怎会不刻尽勤勉?”
“姐为人敦厚,只是女儿家终身大事也须思量。”婉柔道:“倘若公子肯将姐纳入房中,即便少有宠幸∑★∑★∑★∑★,m。≯。c☆,多少也是个名分。”
“但凡所欲,莫要强求。”刘勉微微一笑:“姑娘未有看得通透,有些事,越想想做,越是难成。有些人,越是想终日厮守,越是相去甚远。我心中虽有公子,可时常见到他,便已满足,何必侍奉枕席?”
刘勉话的大度,婉柔只是轻轻一笑,便没再回应。
半柱香之后,蓬莱城墙上,一名风影抱拳立于甄宓身后。
听完风影讲述,甄宓示意他退下。
“婉柔着实可恶。”念儿眉头一蹙,没好气的道:“夫人允她留于蓬莱,她却与刘姐些不应之言……”
“婉柔所言并无不妥。”甄宓道:“刘姐来到蓬莱,已是有了许多时日,年岁渐长,夫君却始终未有将之纳入房中念想。时日长远,她始终勤躬克勉,无非感念夫君当年搭救之恩。”
凝望无际大海,甄宓接着道:“感恩之心终有用尽之日,待到夫君回返蓬莱,无论如何,我也将劝得他纳了刘姐。”
念儿没有应声。
刘勉来到蓬莱已有许多时日。
替甄宓分忧解难,她从未有过半句怨言。
每每行事也是勤躬克勉,许多事情,根本无需甄宓吩咐,她已做的妥当。
可以蓬莱有今日,不仅是甄宓运筹有方,刘勉也是有着不的功劳。
只是婉柔些不应的话,始终让念儿心中觉着不快。
“夫人或不应将婉柔带到蓬莱。”念儿道:“她在此处,实不知会惹出什么祸患。”
甄宓露出倾国倾城的笑容:“婉柔不过歌者,虽有心机,又非谋略之事,可惹出什么祸患?”
她随后向不远处等候的侍女吩咐:“请刘姐前来话。”
侍女应声离去。
水潭距甄宓立足的城头并不是很远。
没过多久,得到甄宓召唤的刘勉便来到近前。
向甄宓行了一礼,刘勉道:“夫人唤我前来,不知何事。”
“刘姐来到蓬莱,已有数年。”甄宓道:“向来克躬勤勉,而今年岁渐长,也须有个去处。”
刘勉吃了一惊:“可是夫人知晓我与婉柔所言?”
甄宓微微一笑,对刘勉道:“你我乃是姐妹,你与婉柔些什么,我又怎会放在心上?方才眺望大海,偶然思及此事。敢问刘姐,欲请夫君纳入房中,与我做一世姐妹,还是要另择佳婿?”
甄宓话的很淡,刘勉听在耳中却不是那么回事。
深怕方才婉柔与她所言传进甄宓耳中,惹得甄宓不快,刘勉赶忙道:“奴家感念公子搭救之恩,此生不敢再有他想……”
“你我相识已是多年!”甄宓轻声叹道:“莫非几句外人之言,便可疏远了姐妹情谊?”
刘勉低着头没敢应声。
甄宓接着道:“我非善妒之人,姐心中有和念想,只管告知。”
刘勉当然希望可以嫁给袁旭。
来到蓬莱的这些日子,她时常会幻想着被袁旭纳入房中的一幕。
然而她不敢有所表露,更不敢向任何人提及。
婉柔与她的一番对话,无非是引出了她心中最深切的渴盼。
勤躬克勉,一来是感念袁旭当年搭救之恩,另一方面,她也希望让袁旭看见,将她留在身边,也是有所裨益。
垂着头,刘勉看也不敢多看甄宓。
甄宓却是微微笑道:“姐心意,我已尽知。待到夫君回返蓬莱,必将劝他迎纳姐。”
刘勉愕然,目瞪口呆的道:“夫人如此,奴家怎生受得?”
“刘姐或许不知。”念儿在一旁道:“夫人已是向公子数次提及此事,只因公子军务繁忙,适才耽搁下来。待到公子回返蓬莱,军务也是不太紧要,夫人自会为姐做主!”
向来知晓甄宓大度,只是没想到竟会大度至此,刘勉愕然。
愣了一下,她才反应过来,躬身向甄宓道:“夫人恩义,奴家铭记于心。”
牵起刘勉手,甄宓道:“蓬莱想来都是你我姐妹操持,倘若将你嫁于他人,我日后便是只能独力支撑。请夫君将你纳入房中,也是为我分担许多事务。”
刘勉连一红,没再言语,心中却是涌动着莫名的欢喜。(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780章 闯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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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与刘勉提及袁旭不肯纳她,甄宓就将刘勉请去。
婉柔心中一阵不安,不知方才所可会传到甄宓耳中。
等了半日不见有人前来,她放心不少。
蹲在水潭边,看着在水中来回游弋的鱼儿,婉柔心中涌起不上来的滋味。
她对袁旭,早已倾心。
然而袁旭待她,却是忽远忽近,让人捉摸不透。
倘若无情,因何还要收留?
倘若有情,因何毫无表露?
婉柔茫然了。
两名渔夫并肩坐在不远处的水潭边。
他们带的竹篓中,各有两三条鲜活乱蹦的鱼儿。
竹篓浸泡在水中,鱼儿没有离开水,可保持鲜活。
潭水很清,一眼就可看见水中的鱼儿。
由于无人大肆捕捞,多只有一些渔夫前来垂钓,鱼儿对人并无太多警觉。
清水中的鱼儿,往往见到人影就会躲到远远的。
水潭中的鱼儿,却傻到可怜。
鱼饵才投进去,就会有鱼游过来,尝试着吞食饵料。
看着渔夫垂钓,婉柔始终一言不发。
她突然有种古怪的念头。
自己正像是水潭中的鱼儿,袁旭则像是一位端坐水面的渔夫。
可恼的是,袁旭并不像这几位渔夫,一旦有鱼儿上钩,便会将它钓上水面。
他只是下了饵料,坐看婉柔上钩,无论如何挣脱不得,却又不把她钓起,任由她受着不即不离的煎熬……
“婉柔姑娘!”正看着水面,婉柔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声音她再熟悉不过。
走过来的正是念儿。
起身行礼,婉柔道:“不知姑娘驾临,有失远迎,还望莫怪。”
微微一笑,念儿道:“姑娘来到蓬莱已是有些时日,不知可还过的适应?”
“托夫人与姑娘福,过的适应。应道。
“岛外乱世纷起,姑娘又没了随从。”念儿道:“夫人请姑娘登上蓬莱,因姑娘与公子乃是素识。汝南之战,姑娘又曾仗义搭救我家公子,夫人令我前来传句话儿,居于蓬莱,姑娘莫要多想,只管安稳住着便是!”
念儿话中有话,婉柔又怎会听不出来。
她却不敢撞,只是低头应着。
站到水潭边,看着水底的石头,念儿道:“蓬莱很,到有如一潭清水。你我些什么,做些什么,用不多会便将有人知晓。”
念儿出这番话,婉柔只觉着后脊梁冷汗直冒。
显然甄宓已经知道她刚才与刘勉的那些话,否则念儿绝不会出这些话来。
低着头,婉柔没敢应声。
念儿看向她,微微一笑道:“我也是话的多了,言语中有不妥之处,还望姑娘海涵。”
“姑娘所言字字珠玑,奴家谨记!”婉柔应了。
念儿随后道:“姑娘若是欢喜此处景致,只管欣赏便是。夫人尚有差遣,不敢耽搁,我且告退!”
“恭送姑娘!”婉柔欠身行礼。
念儿回了一礼,转身离去。
蓬莱岛上诸位女子,以念儿人的婉柔最久。
当初婉柔同袁旭在野外邂逅,她对这位歌者就没太多好感。
只是那时她天性自卑,即便再无好感,也是不敢有所表露。
如今的念儿已是不同。
甄宓对她很是信任,蓬莱岛上,除甄宓与刘勉之外,念儿也算得是一位可操持事务之人。
权力会使一些人膨胀,也会使另一些人挣脱自卑寻到自信。
念儿便是后者。
与念儿站在一处,婉柔只觉着她身上透着无穷的压力,这种压力甚至超出她与刘勉在一处。
毕竟刘勉对她并无反感,而念儿却是举手投足都流露出对她的不喜……
目送念儿走远,婉柔悠悠叹息,回到潭边看渔夫垂钓。
占领许都已是有些时日,袁旭等待着远在青州的袁谭向曹操发难。
万事俱备,只差袁谭起兵!
马飞等人回到许都,袁旭允了他迎娶流苏。
战事连连,有些事越早进行越好。
不知不觉,马飞与流苏成婚的日子已是临近。
再过一日,流苏便将嫁给马飞……
得知流苏将要嫁人,凌风身背长剑悠哉悠哉的来到城门。
守城门的兵士并不认得他,见他身背长剑,军官迎了上来。
“站住!”拦住凌风,军官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从何处来?”
“从来处来!”凌风淡然回应。
军官皱了皱眉头:“因何来到许昌?”
“因应做之事前来。”凌风依旧给了个不着边际的回应。
之所以如此回应军官,只因出入城池之人颇多,不拦他人,偏偏将他阻住。
凌风心内很是不爽。
他的回答显然不可能让军官满意。
眉头一皱,军官道:“来历不明,如何知晓可是贼人!”
“来人!”军官喝了一声:“将此人送往官府查问。”
“某犯何罪?”凌风问道:“因何擒某?”
“只因来历不明!”军官那肯与他解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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