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帝子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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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帝子婴-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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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是好酒!”小兄弟你也来口,高渐离喝完,又将酒坛还给了子婴。

    虽然子婴手中还有一坛未饮之酒,却仍然大大方方的接过了三人饮过的那坛酒,嘴贴着坛沿一仰头,痛饮一口。

    “痛快!”

    “小兄弟,看着年龄不大,酒量不小啊!”高渐离说道。

    “饮酒无关年长,痛快即可!”子婴回道。

    “说的不错,我等三人痛饮于市,为非就是求得‘痛快’二字罢了。”荆轲言道。

    说罢又将酒坛从子婴手中夺过,且歌且饮。

    高渐离此刻也重新击起筑来,子婴随着三人一起,你一口我一口,在市上肆意的游荡着。

    从前世到今生,子婴可以说从来没有如此的“肆意妄为”过,一开始不过是为了接近荆轲而已,然而喝着喝着,仿佛却将自己融入了进去。

    在街边候着的夏可江戈等几人,此时惊得嘴巴仿佛能塞进一个鸭蛋去,任他们怎么想也想不到堂堂秦国的长安君子婴,竟然会和三个世俗小民一起,在大街上如此的不顾形象。

    酒不醉人人自醉,受情绪的感染,子婴仿佛也有点癫狂的感觉。一开始只不过是随着荆轲屠狗者的调子,唱和一些燕赵之地的歌谣。

    借着酒兴,依着高渐离的调子,子婴唱的却慢慢的走了调。

    君不见大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杀狗的,击筑徒,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周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无酒,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属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一首经过篡改《将进酒》便在子婴的高歌中,提前千载出现在了这个世上。

    头两次不过是子婴自己一个人在唱,继而发展为高渐离击筑,子婴、荆轲、屠狗者三人一起合唱。

    且歌、且笑、且哭。

    唱着唱着,不知怎么着由头四个人开始抱在一起痛哭。

    哭着哭着,突然听到荆轲突然来了一句。

    “暴秦!”紧接着便开始痛骂秦国种种无道之处。恨不得将秦王挫骨扬灰种种。

    这一声声的痛骂,也将子婴的酒惊醒了大半,仔细听来荆轲骂的内容,尽是国破家亡之恨。

    荆轲的故国卫国,虽然是个小国,在秦王六年却参加了韩、赵、魏、楚四个大国的合纵攻秦之战。

    后因此被秦国所嫉恨而国破,卫角君也被强行迁到了野王。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荆轲的父亲也因为相助卫国,在这场战争之中全家尽为秦军所戮,仅仅荆轲一人得以逃出升天。

    故而荆轲对秦国的恨意可以说是国仇家恨齐聚,倾三江之水难以涤清。

    游历诸国也是希望能够借助各大国之力,找到一条可以报仇雪恨的路子。

    子婴听罢心中重重的哀叹一声,虽然他极为钦佩荆轲等人的的忠义豪情,然而立场有别,也只能对不住了。

    按平日里三人的饮酒量,虽然喝的醉醺醺,然而却不至于如此失态,至少可以自己走回住处。

    然而此次加了两坛,子婴购买的好酒,三人喝得都有点过量,喝到最后,直接睡倒在了大街之上。

    几人之中仅剩子婴还保持着清醒,子婴初来乍到也不清楚三人的住处在何方,只得安排江戈等人,将他们暂且背到了自己下榻的客舍之中。

    直到傍晚时分,荆轲、高渐离和屠狗者三人方才悠悠转醒。

    “三位壮士醒了!先喝一碗姜汤醒醒酒吧。”子婴说道。身侧的夏可则赶忙将温热的姜汤递给三人。

    睡了一下午,又喝下了醒酒的姜汤,三人残余的醉意此时已所剩无几。

    中午之时,几人虽然醉意甚浓,然而所历之事却依然记得清清楚楚。此时看子婴的穿着定是富贵之家,对其中午之时的行径一时也有些疑虑。

 第93章 结拜

    ’不知公子乃是何方人士,荆轲可否有幸留下公子大名?”荆轲首先发问道,毕竟子婴看上去年龄尚小,不知为何会说出如此立意深远之语。

    而且午时所吟唱之歌诗中,虽然洒脱清逸,然而字里行间无不透漏着郁郁不得志的苦闷和厚重的遁世之意,竟然能够引发自己的情绪共鸣。

    很难让人相信这样的句子会是从一个不韵世事的少年嘴中说出。

    荆轲年少之时,也曾以剑术游说卫元君,然而却不被卫元君所重视,后游历诸国,也是屡屡受挫,不被当权者所重用。

    李白诗中所隐含的不为君王所重的伤感,也正巧戳中了荆轲内心的痛处。

    还好子婴对李白和荆轲的生平也是有所了解,故而依着二人的经历稍加篡改张口言道:“在下名为李均,乃是赵邯郸人氏。

    三位壮士有所不知,在下之父也是赵军一中层将领,故而均耳濡目染之下自幼也是通读兵法,勤习剑艺。以期有朝一日可凭胸中所学报效君王。

    然王上为郭开等小人蒙蔽,亲小人远贤臣,吾数次进谏均不得用,反而为小人所嫉恨。

    邯郸一战家父亦战死沙场。邯郸城破之后均为报国破家仇之恨,只得挟数名家将,以经商为名游历诸国。

    奈何各国均恐秦之残暴,不敢与之相争。

    前日,方到蓟城。市上闻诸兄击筑高吭之音,陡然感念故国家园以为秦所侵,情不得自已故而惊扰三位了,还望海涵!”

    子婴编造的这番经历,可以说是和荆轲的经历极其相似,立马便引起了荆轲心中的共鸣。而且也解释了为何自己所唱的歌诗之中为何满满的都是郁郁不得志的无奈之情。

    子婴的谎言,荆轲三人可以说是没有一点的怀疑。

    毕竟此时三人要名气没名气、要钱财没钱财,走到哪里都不受重视。

    在蓟城市上可以说是笑话一般的存在,许多人甚至把他们三人当作疯子。

    实在想不出这个“李均”能从他们身上贪图什么,更想不到堂堂秦国长安君会同他们三个“折节相交”。

    “又是暴秦所犯的一桩罪孽啊!”荆轲感叹道。

    “不知三位壮士如何称呼?”虽然早已猜测出,几人的身份,然而为了把戏演的更加逼真子婴依然发问道。

    “这是荆轲,卫国人,说起来同小哥你的经历差不多,也是被秦国害的国破家亡,这个脸长得比姑娘还白的是高渐离,击的一手好筑艺,在这蓟城之内也少有人能及。

    至于我祖辈屠狗为生,大家都叫我屠狗者,至于本名已多年未用,公子亦如此称呼我即可。”没等荆轲和高渐离言语,性子急躁的屠狗者,便已将三人介绍完毕。

    子婴赶忙重新见礼:“原来是荆轲、高渐离、屠狗者三位好汉。”

    三人也纷纷回礼。

    有着共同的话题,几人自是聊得颇为投机。当晚子婴在客舍备下一桌酒席,四人一直聊到深夜方才散场。

    次日中午,荆轲三人来到市上沽酒之时,意外发现子婴已经一手提着一坛好酒立在街上,看样子已经等待多时了。

    “三位壮士,均与三位一见如故,不知是否有幸可共饮之?”子婴微微一笑,问道。

    “我就说,昨晚那个比高渐离还像姑娘的小子,一定会再过来吧!”屠狗者爽朗的说道:“你这小子真够意思,又带的好酒。”

    “均,虽失意于国事,然家业颇丰,以后的酒就包在我身上了,保证不跟某人似的被人用假酒糊弄!”被屠狗者说是比高渐离还娘们,子婴当即也拿出昨日荆轲的话语刺激屠狗者。

    经过昨日的了解,子婴也知晓了,这几人虽然性格各异,确是实实在在的性情中人,些许玩笑之言,特别是屠狗者这样神经粗大的主,根本不当回事。

    听完子婴的反击之语,荆轲和高渐离也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蓟城市上的传说,依然在继续。只不过由原来三个酒疯子,变成了四个酒疯子。

    新加入的那人据说也是一失意之人,和三人相聚之下立即惺惺相惜,然后“疯病”就被传染了……

    “好好地一个年轻娃子——废了!”这是燕人对子婴的定义。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里,子婴除了整日里同荆轲三人在市上喝酒唱歌胡闹之外,什么事都没做。

    这让随行而来的夏可、江戈等人大为惊奇,难道说长安君子婴冒着极大的危险,潜入燕都只不过是为了同这三人饮酒作乐?

    依子婴对几人的了解,子婴绝对不是如此之人。

    但是任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子婴如此行径,到底有何深意。

    一个月的时间里,几人也变得极为熟稔。

    “我等四人情投意合,不若结拜为异性兄弟如何?”这一日酒酣之际屠狗者突然提议道。

    “大善!”荆轲和高渐离听闻立马异口同声的回道。

    面对三人的热情子婴却略有迟疑,如果按照原先的历史进展,荆轲刺秦失败之后,为秦王处以肢解之刑。荆轲死后高渐离隐姓埋名想要为荆轲报仇,失败后亦被诛杀。

    子婴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确实也感到三人对自己确实为真心实意的结交,子婴与三人相处也极为融洽舒服,没有一丁点的拘束。

    然而“兄弟”二字在子婴心中地位极重。无论是前世今生被子婴认定的兄弟,必然是那种两肋插刀的交情!

    若是平常,能和三位这样志同道合的朋友结拜为兄弟,子婴自是求之不得,然而此时此刻,子婴却迟疑了。

    自己这一次是要将荆轲送去秦国送死啊!然而哪怕自己这次阻止他刺秦,以荆轲同秦国的血海深仇,没有大国助力的他也必然会找其他的机会行刺秦王,到时候还是免不了一死。

    况且此时两国交战,比较重要的一项便是师出有名,灭到韩国,明面上是因为韩王本来已经献出土地,愿做一守边之臣,然而却又同赵魏一起攻打秦国。

    秦赵交战数十年,灭赵的理由更是一抓一大把。

    然而燕国近些年来对秦国却极为恭顺,就那秦王六年的那次合纵攻秦来说,就连弱小的卫国都参加了,燕国却未出一兵一卒;秦赵交战之时,燕国更是尽职尽责的负责在赵国背后刀子,分散赵国的兵力。

 第94章 田光

    举国上下如此的识相,让秦国虽然陈兵燕国边境,但实在是没有理由进攻它。

    如果荆轲刺秦王仍然按照历史进程走下去,那么则秦国便有了一个进攻燕国的绝佳借口。

    而且可以顺带得到督亢地区的全部地图,有了详细的户籍人口地形布防图,燕国最为肥美的督亢地区取之更是如探囊取物耳,不用费多少兵力便可凭空得来,秦军大军更是可以直逼蓟城。

    “怎么难道李均公子看不上我等三人,不愿与我等结拜?”见子婴一时迟疑没有言语,口急心快有什么说什么的屠狗者继续说道。

    “能与三位兄长结义,实乃均三生有幸,又怎么会不情愿呢?”子婴赶忙回道。

    如今形式比人强,子婴也只得应了下来。

    依年龄荆轲居首,高渐离第二,屠狗者居第三位,子婴年龄最小添居末位。

    四人祭拜天地,锸血为命之后,便正式结为了异姓兄弟。

    荆轲三人将杯中之酒豪饮而尽,放肆的大笑起来。子婴也有样学样,然而笑声里却颇有无奈。

    既然结为兄弟,便不能放任荆轲重复历史上的悲剧。到底怎么样才能保住荆轲和高渐离的性命!这是子婴思考的问题。

    想不到合适的方法,子婴无奈的摇了摇头,痛饮一口酒液。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为了庆祝,几人又多搬了两坛黍酒,纵情狂欢了一整个下午。直到日落时分方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次日中午子婴同往常一样,再次来到市上,然而荆轲却没有同往常一样,一见面就呼喝着三人一同饮酒作乐。

    而且荆轲的装束也和往常大不一样,显然是经过了极为细心地整理,从上到下都是干干净净齐齐整整。

    “大哥,你今天打扮的这么齐整,难道是要去见那家小媳妇吗?”屠狗者打趣道。

    “三弟,休得妄言,我等兄弟四人今日不饮酒,略用些吃食。午后我带你们去拜见一位名士!”荆轲严肃的说道。

    “名士?”屠狗者和高渐离都是一脸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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