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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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的光芒- 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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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墨磨好了!”

    “嗯!”

    回应完,刘彻便用毛笔蘸了墨水,在纸上小心翼翼的画着什么。

    片刻之后,纸上出现了一个女子面庞的轮廓,单单看这个轮廓,就知道这个女子绝不是什么庸脂俗粉。

    李妍心下好奇,刚想问画中的是不是自己,门外传令声,却是打断了她微开的红唇。

    “报,经转李广将军,匈奴大单于有传信入营,特给陛下送来!”

    微微皱眉,刘彻便放下手中的笔回道:“进。”

    从传令人手中接过羊皮纸,刘彻便看了起来,而传令人也退出了房间。

    “公子,又有什么事端么?”

    把羊皮纸放下来,刘彻轻笑道:“没什么,只是有些人脸皮巨厚而已。”

 第二百八十八章 退避三舍

    脸皮厚是说谁?藏着疑问的李妍也不怎么避开,直接从旁搬了个凳子,拖过来坐了上去,手放木桌,撑着慵懒面庞。

    看着刘彻又开始作画,只不过他显得太冷静了,满脸神色淡然。

    李妍按耐不住,微启上唇道:“什么脸皮厚?公子倒是给臣妾解释解释啊,臣妾有些不明白,想知道呢。”

    她是坐在左手边,刚好右手作画,左手还能空闲下来,刘彻微曲手指,伸过去拂起她一缕青丝,右手一顿,停下画画思绪,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一脸娇憨模样,让刘彻心中不知觉中宁静许多,笑口道:“谁给朕汉军将帅写的信,朕就骂谁!那王八羔子,算盘打得倒是好,可惜他自己都没底!”

    “匈奴大单于要是听了这话,会不会跳起来和你拼命啊?”李妍捂嘴轻笑道。

    “你这傻丫头,赶快给朕搬个凳子来,自己倒是坐的老神在在,把夫君都给忘了。

    这幅画没个把时辰是画不出来的,简简单单把人样子画出来可不行,朕还得加点神韵,想是石雕一样杵着,你想累死朕啊?”刘彻又蘸了点墨水,偏头白了李妍一眼。

    李妍笑了笑,并未动作,而是巴巴地道:“你先告诉臣妾,匈奴大单于说了什么,怎么变成了脸皮巨厚的一个人?”

    这个傻女人,怎么什么都想知道啊,刘彻敲了敲她额头。

    不过这也可能是她的乐趣所在,怕给刘彻招惹麻烦不能四处走动,也确实也会有一些不自在,这些想一想,刘彻也能明白。

    “他说如果朕给了他一大笔丝绸瓷器粮食,予他运走,他就可以不要河西三郡,让给汉军。”刘彻撇撇嘴道。

    “啊?这么好的生意陛下干嘛不做啊?能用钱买回来的地方,为什么要制造战争去收回来呢?”

    有些不明白刘彻为什么会拒绝,李妍小嘴微张,吃惊道。

    刘彻回道:“就算不这么干,不做这个交易,几天之内,汉军同样可以把那三郡给夺回来!”

    “但是也会有伤亡啊!”

    “哎,朕哪里会不知道呢?可这个关头,军心远比伤亡更重要,避战求和,只怕是会寒了将士们的心,没有热血的军队,就等同是废了一半。

    这次是匈奴人势弱,若是咱们不能好好把握住,从骑兵上挫了匈奴人的锐气,只怕以后会更难!

    咱们和匈奴人是避免不了死战的,现在不打以后也一定会打,与其等到那个时候,还不如现在多剿灭一点是一点。

    国虽大,好战必亡,但忘战必危,一味的退缩是换不来长久和平的,匈奴人少汉人多,这就是咱们的优势,以已之长克敌之短,这是两全之策!”

    刘彻对自己亲密的人,很少会去隐藏什么,这一番话,也就直言不讳的告知了李妍。

    也不回话,李妍只是提了提臀,把凳子放在了刘彻身后。

    “怎么,你不坐了?”

    把刘彻扶坐下来,李妍笑咪咪道:“臣妾可不能委屈了在背后运筹帷幄的夫君,再说,站起来方便看你画画。”

    “那你可有得等了,还有一个时辰呢,怎么,不再搬个凳子来坐吗?”刘彻开口劝道。

    “不搬,说不搬就不搬!”

    哎呦我去,有脾气!

    把头转向她,盯得李妍小脸发烫,刘彻才收回目光,嘴角浮现笑意。

    一个时辰说长也不长,不过也算不上短,好歹也有两个小时。

    坐着的人沉迷于作画,站着的人沉迷于看画,在这沙场之上,难得的温馨。

    恍恍惚惚间,月亮变的更圆了,银白色的光却没能把大地照亮,屋外面是漆黑一片。

    虫鸣揪扯着月光,不绝于耳的声响沙沙流散,被咬散了的月光化作萤火虫,在窗外显现小而微光的身子,飘来飘去。

    站着的美人不知何时已经累了,手搭在男人肩上,只是眼睛始终望着快要完笔的画卷,神采奕奕。

    “画好了,妍儿拿去看看吧!”

    “真漂亮!”

    “收下吧,这是送给你的,这画中女子,就是你!”

    李妍笑道:“臣妾知道,这画中女子不仅长得像我,还有我几分神采。”

    “朕还提了一句诗,你觉得怎么样?”

    “这诗是夸画中女子还是夸臣妾呀?”

    “不一个意思吗?”刘彻奇怪道。

    “嘻嘻嘻。”

    ……

    汉军可以安然入睡养精蓄锐,可是匈奴人就不一样了,他们哪里守过城池,白天关了城门,晚上却不知道怎么布置,只好等着他们的大单于商量妥当。

    一处茅屋中,伊稚斜已经和右贤王、右谷蠡王、右屠耆王、几个大当户聊了大半夜了。

    虽然有很多办法、主意,可几人却不知道该选那个好。

    伊稚斜首先受不了了,一个拍桌道:“依本单于看,咱们是时候走了,这破城池,谁爱守谁守去,非得强迫咱们草原人不愿意干的事情,谁受得了这窝囊气?

    这样守着也没什么意义,只会浪费咱们的兵力,不如退回去,回咱们草原,等到有机会再回来,报这个仇就行了。

    没想到那皇帝小儿也来了,还带来了一个小将,那小将和本单于打了几回合,不仅武力上不错,调兵遣将也有点本事,要不是依靠草原人灵敏嗅觉,咱们一时半会还脱不了困。”

    右贤王连忙问道:“咱们不等汉朝皇帝回信了?要是不捞一笔走,损失那么多人马,回到草原可是会丢面子的!”

    “走走走,今晚就走,赶紧的!”伊稚斜不耐烦道。

    右谷蠡王是建议打这么一仗的,可仔细一想,又觉得大单于说的也有些道理,汉人修的这些城池,对匈奴人来说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要不是打的突然,咱们不一定会输给汉军,就算他们人多!”右谷蠡王有些不服气道。

    “行了,输了就是输了,咱们草原人还输不起是吧?

    本单于是怎么跟你们说的,只要能赢,管他手段光不光鲜,失败者能对胜利者指手画脚么?”伊稚斜沉声说道。

    众人低头不语。

 第二百八十九章 是空城而非空城计

    这种话,从伊稚斜口中说出来,还不明显?分明是衬映当年他杀兄夺位之事。

    兄终弟及而非子承父业,不过是看形势罢了,匈奴不比汉朝,祖制这玩意儿,他们是没有的,自然没什么限制。

    冒顿单于手上更不干净,可他带着匈奴击溃劲敌大月国,强盛了匈奴,这是事实,强者就是强者,纵然踩着骨血上位,也无人会在当时说一句不对,最多是等人死后,戳戳脊梁骨罢了。

    主父偃说出丈夫生不五鼎食,死即五鼎烹,与不能流芳百世,也要遗臭万年是一个道理。

    汉人中,第一个明目张胆有这般见识的主父偃,所领会的无非是这个道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死也死个轰轰烈烈,留待后人评说的气魄。

    这时候,已经算是拍了板,其他人没反对,就与赞同是一个道理。

    伊稚斜给众将上过眼药,自然得执行才下过的命令。

    从茅屋中走出来,他便往大军方向走去,他知道,右谷蠡王他们跟上来,必定会协助他们的大单于。

    所占领的河西三郡,都留了些人马,伊稚斜便是想从张掖郡中先拢手下大头,再依次退出,全部撤回去罢了。

    他倒是可以传信到草原上,让左谷蠡王也像汉朝那样援一回军,可不说时间上来不及,就是来了,也顶不住汉军攻城,匈奴人的概念里,从来没有守城,这分明是一种自缚手脚。

    抢汉人的东西可以,但攻占地盘却有点难,根源是人少,再者没有久居一地的习惯。

    伊稚斜渴望汉朝土地变为匈奴人的跑马场,但时机实在不允许,本来七国之乱是一个好机会,可惜军臣单于没有把握住,再加上周亚夫太厉害,汉朝国力上升之势,无可阻拦。

    这种打打秋风就走的局面,他实在不想看到,可没办法,除了从北面攻破细柳营攻破长安,扼住汉朝的咽喉,再无其他方法。

    而这个方法,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太难,他还得好好找机会才行。

    等到匈奴大军退走之时,此夜才过去一半,正是月黑风高,午夜之时。

    从张掖郡到敦煌郡,伊稚斜一路退一路人马变多,可惜他并未因此停下脚步后悔,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尽管上面照作,下面有些混乱。

    什么混乱呢?根源在于他们带走了战利品,每匹马都或多或少带了些东西,甚至是粮食、女人、锅碗瓢盆。

    这么大的军队,加上匈奴人时常也会放荡不羁,所以搜刮汉人的东西带走也是匈奴人的乐趣,而这也大大拖延了伊稚斜的步伐。

    阻拦是没有用的,已经成习惯的东西,一时半会也改不过来,除非杀人立威,伊稚斜当然不会这么干。

    一直到凌晨,匈奴人才从河西退到了面朝漠北方向,在天际还处于昏暗之时,渐渐淡去了大军身影。

    这个不平静的夜晚,渐渐过去,天色刚蒙蒙亮的黎明之时,刘彻出于为将帅职责,从床。塌上起身。

    看了一会儿睡梦中的李妍,那安详而又难得的恬静,刘彻便笑着穿上戎装,推门而走。

    走到城头,缓缓而行。

    虽是青灰色砖夹着土色泥砖,但城墙上风景却远胜本身构造,晨曦下远眺大漠,这儿成了欣赏风光与验证大漠孤烟直的最佳观望之处。

    风景虽好,人却不怎么高兴,刘彻发现李广也在城墙之上,只不过脸色有些难堪。

    莫非是因为要攻城了,心疼将士会伤亡?刘彻暗自嘀咕,但仔细一想,李广也是身经数十战之人,哪里会因为这些烦恼,不是自相矛盾吗?

    想再多都不如问一问,打着这个主意,刘彻便上了前去。

    “李广将军,是不是有什么军情让你不痛快?怎的这般脸色?”

    单单听声音,就知道是谁来了,李广也不敢含糊,生怕怠慢了刘彻,急忙回道:“陛下,据探子来报,昨夜还在守城的匈奴人,换下一批岗之后,再无人守值,一直到今日凌晨,都是这样,有可能里面是空城。”

    空城?空城计?匈奴人不会这么聪明吧?还会耍这一套?刘彻心里面念头一闪而过,却是自己给否决了。

    “消息可不可靠?难道里面一点声响都没有吗?”

    李广确认道:“毫无声响,单单只是城门紧闭!”

    空城计还会开城门做一个疑兵准备,好嘛,匈奴人能连伪装都懒得伪装。

    这时候还猜不出来就是傻子了,刘彻沉声道:“匈奴人是跑了,原来昨天单于给朕的信,只是麻痹了一下朕,单于是存了想直接溜走的意思,还是大意了,昨晚本来应该紧紧盯着的。”

    “那该如何,是追还是不追?”

    “探子有没有说他们走多久了?”

    李广抿嘴道:“距彻底撤离,大概两个时辰左右。”

    “快,传令让卫青领大军过来,朕要追击!决不能便宜了他们!

    能耗那么久,就说明他们带的东西肯定不少,咱们要是追上去,运气好的话,还可以把东西抢回来,朕可不愿意太过被动,多主动出击还是好的!

    哼,这伊稚斜单于也够狡猾的,居然试都不试,直接弃城而逃,朕看军臣单于死在他手上,也是上天早有定数!”

    刘彻吁了一口气,恨的牙齿痒痒。

    找卫青再加上追击,那领的肯定就是骑兵了,想起刚才卫青还在喂马来着,李广朝刘彻拱了拱手,飞速往城下跑去。

    从发现军情到号令三军,再到出兵,其实就在很短的时间内。

    相比之下,汉军在训练之下就更有序多了,军令有如山倒。

    半个时辰后,还没有来得及吃早饭的骑军,跟在刘彻与卫青身后,急急的往城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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