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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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的光芒- 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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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会怎么想呢?他才是重点看护对象!

    纳玛知道父亲的担忧,正要说话时,却听见了帐外那急匆匆的脚步声,还有人不顾卫士的阻拦,直接闯了进来。

    来人正是左骨都侯的部将、心腹,他这次过来,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

    说在余吾河畔放牧的须卜氏和丘林氏,为了争夺草场又发生了争斗,双方都死了好几十个人,早有人飞马向报告单于去了。

    此刻,左骨都侯听了心立即沉重了下去,须卜氏和丘林氏是匈奴最大的两个部族,他们之间动起了干戈,这对整个匈奴来说都是不幸的。

    右骨都侯叹息道:“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还到了如此严重的地步……”

    部将正要回话,被进来报告的亲卫打断了,说单于现在正传大人速去议事。

    左骨都侯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也就再也没有心绪去与女儿和女婿叙话,一心想着怎么解决这件事情。

    而这消息却让张骞心头一亮,他觉得这个时候,说明机会来了。

    左骨都侯上马后,一路骑行来到单于帐下,事实上,他并没有向单于提出张骞一家迁移的事情。

    但在喧嚣的争吵声中,他却以“丞相”的身份再次表现了大度和忍让,他向单于提出,让他整个家族都迁到涿邪山北的匈奴河畔去。

    他放弃了肥沃的土地,而是去做一个开拓者。

    这个请求感动了伊稚斜,他不但允准了左骨都侯的请求,而且在其他人面前盛赞他的高风亮节。

    这一天过去的很快,夜幕慢慢笼罩了草原,狼居胥山凝重的身影在单于庭的北方恰好组成天然的屏障。

    余吾河水的声音穿过干燥的风,在各个穹庐间回荡,远处偶尔传来几声苍狼的长鸣,平白间直接给草原平添了几分略显沉郁的恐怖。

    张骞从穹庐中拿起昼夜相伴的汉节,紧紧地贴在胸前,心绪开始平静下来,但心中却慢慢的充斥了热血。

    许久了,他都很久没有这样感受作为汉使的神圣感了。

 第三百二十四章 长亭外古道边

    他很明白,从这一刻起,他将恢复使节的身份,一旦成功,他便会结束这段屈辱而又美好的时光。

    因此,当纳玛提出替他持汉节时,他笑着婉绝了:“谢谢夫人,我离开长安时,曾经向陛下承诺过,人在汉节在,这汉节只能由我自己来拿,所以……”

    “纳玛明白了!这是属于你的荣耀与使命,我不能代劳。”纳玛吻了吻张骞的额头。

    “时候不早了,夫君该起程了。”

    “你的兄弟们呢?他们在哪?咱们可不能让他们发现了!”

    “早随马队练习骑射走了。”

    张骞深情地望着身边熟悉的一切,月色下的草原,刚刚灭了火的穹庐,还有那刚刚被赶出圈的牛羊。

    纳玛怀孕才一两个月,所以肚子还没有鼓起,只好照顾得当,坐在马上并不会有什么问题。

    上马后,他对身后的纳玛道:“走喽!”

    在这凝重的夜色之中,他看见了什么,他看到当年跟随他的队伍,再一次重新集结到了一起。

    那些长长的马队变短了一大截,但马队还是有十几人,依旧一字儿排列在他的面前,而他宝贝的红鬃马就神骏站在队伍的前头。

    看到这些兄弟,他此刻倒是百感交集,心中伤痛不已。

    五六年间,有多少兄弟先后离去,或病死,或战死,或融合当地、溜走,而现在同他一起重登征途的不足二十人了。

    而就是他们也都风华不再,失去万丈豪情,也有人同他一样娶了异乡的女子,但是他们的心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大汉,也没有被羊群和家庭所羁绊。

    现在他们义无反顾地集结在汉节之下,他从心底便感谢他们,觉得有许多话要说,却不知从何说起。

    他迅速地走到红鬃马旁,那马就昂首抬头,用宽大鼻翼亲昵地蹭他的脸颊,而他张开双手,重复当年的动作,轻轻地梳理战马的红鬃。

    仿佛看见陛下,当年骑着它飞驰在上林苑的身影,又似乎看见长亭外古道边送别的场景,让人充满着追忆。

    他知道,这手中的汉节,这身边的战马,是他滞留匈奴大半年来的全部精神支柱,他不肯简单的死去,为着就是有朝一日带着汉节回去。

    “从今日起,又要辛苦你了。”张骞转过头去,深情地对着纳玛道。

    这时候,堂邑父来到身旁,小声问道:“使君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自己的安全不可忽视,否则我们对不起汉节,也难以完成使命,面对列祖列宗也抬不起头。”

    “请使君放心,兄弟们带着必须全部安然的信任,上苍会保佑咱们的。”

    这时候,他也十分感谢堂邑父,在五年多的漫长岁月里,是他陪伴自己,排解了自己的惆怅。

    是他建议自己与纳玛成婚才得以使匈奴人放松了警惕,又是他在自己即将开始新的远征时,暗地召集了队伍,安排好一切之后,才有了今日的一线希望。

    目光在前方聚焦,张骞朝着马队发出了低沉却是坚决的命令:“出发!”

    ……

    十里外的穹庐中,

    一支几百人的人马在外面聚集,这些,张骞却没有发现。

    “他们真的想逃走?”

    左骨部侯朝自己的小儿子塔尼问道,面露怀疑之色。

    “阿爸想来也是早有预感,要不然为什么会聚集一支这么大的队伍呢?”塔尼撇撇嘴道。

    “当初他们向我提起请求的时候,我便已经开始注意了,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看来这张骞一直没有想归顺我草原人的手下。

    也罢,现在他都想跑了,我得出兵把他们抓回来才是!”左骨都侯抚须叹道。

    塔尼今年刚好十六岁了,他现在对一切事都充满斗志,如今有个汉朝人想把她姐姐拐走,他自然不答应,即便张骞是他的姐夫。

    他直接请命道:“阿爸,让儿子带兵去抓吧,姐姐居然跟他跑了,背叛了咱们,这也是不可原谅的!”

    左骨都侯恨恨道:“塔尼,你的姐姐没有做错,你得记住,咱们草原人的女人,使命只有一个,那便是服从她的丈夫!

    这肯定是张骞他自己的主意,看来半年前教训的还不够,哼!抓回来了,还得再训他一番!

    身份再高的奴隶,归根到底,也只是一个奴隶而已!

    你就跟着我去,你还得好好向你的哥哥们再学学才行。”

    爽朗的空气中,开始出现呼啸的风,几百人的马队掠过黄沙,带起一阵尘土,慢慢消失在转角处。

    张骞一行人很顺利,当然,是一种异常的顺利,他们居然不需要绕过哨兵,轻而易举地穿过去了。

    这足以麻痹许多人,以为逃在有望,但张骞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危险了,他们可能逃不走了。

    凭借敏锐的嗅觉,他下令加快了速度,争取早点离开匈奴人的辐射范围。

    可惜的是,两个时辰后,当左骨都侯所领数百人马堵在他们前方时,他颓唐了。

    原来,自己还是没能逃脱掉匈奴人的视线之中,从一开始,他就步入了一个误区,其实他的计划不够完美……

    反抗,只会造成无谓的死亡,被抓但不投靠,还有一线生机,更何况,弟兄们还有自己,还带有妻子。

    被人从马上拖下来,张骞还护着纳尼,不让她被摔伤。

    这一幕,左骨都侯看到了,目光中闪过一丝赞许,但转瞬即逝,眼中重新充斥着冰冷。

    “跪下!跪啊!吃里扒外的东西!”一个匈奴人的大当户一脸凶相地对着张骞怒喝道。

    张骞对此置若罔闻,想让他给匈奴人下跪,除非他死!

    只跪天地、父母、汉朝君王,这就张骞一直以来的底线,更别说他是汉朝的使节。

    “好啊,原来还是个硬骨头!让你逞能!让你逞!”

    伴有一声声叫骂,那大当户提起马鞭便往张骞背上打去。

    啪!啪!啪!

    张骞痛地双眼瞪大,变红,可他依旧没叫喊一句,只是喘着粗气。

    身后的堂邑父一众人目中喷火,但他们被匈奴人用刀驾着脖子,只有泪水无声的流淌。

    纳玛心疼无比,痛哭着往左骨都侯跑去,哽咽道:“阿爸,都是女儿的错,放了他吧!放了他吧……”

    左骨都侯目光微缩,一声不吭。

    “住手,别羞辱使君了,你们这群禽兽!”

    右侧的一个汉人忍不住了,挣开匈奴人的手,大喝着往张骞跑去。

    行不过五步,便被身后的匈奴人捅了一刀,满面扭曲的他栽倒在地,眼中充满了不甘、怨愤。

    “张磊!”

    “大磊!”

    “磊子!”

    “……”

    一众声音涌入张骞耳中,仇恨在胸中积攒,他终于松口了,发出怒吼!

    左骨都侯这才快步走了过来,瞪了那杀人的匈奴一眼后,大声喊道:“别打了,都给带走!”

 第三百二十五章 对西域的野心

    火把下,是背上血渍未干的张骞缚在马上,那张呆滞的脸。

    兄弟又少了一个,还是间接性被自己害死的,他还记得,前几天张磊才和他说起想念故乡,想念母亲,可今日这个朴实的族弟,便遭此死劫。

    “骞儿啊,小磊就交给你了,他要是回不来,我可要找你算帐!”

    “小磊他性情鲁莽,但他像我张家的汉子,宁折不弯,你要多提携提携他啊!哈哈哈!”

    “此去一路风雨兼程,少不了磨难,你们兄弟俩要相互关照!知道么?好好地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

    族叔的话一句一句地在脑海掠过,想到那些简白的话语,张骞悲从心来,又是泛起自责。

    “山爷,张骞对不住你,小磊,骞哥有愧于你……”张骞双目紧闭,喃喃自语着。

    远处有狼嚎在寂夜猝然响起,一声连着一声,极尽阴森。

    月挂正中,莹白色光华加上野狼影子,衬出一种说不出的味道,让人从心底里生出一种恐惧。

    这种时候,左骨都侯抑或是在场匈奴人都知道,他们得加快速度回去了。

    他们是马背上的民族,亦是老练的猎人,这种狼嚎分明是呼朋引伴,围攻的号角,不能够久待。

    若是上千人的军队还不用怕,狼群不会傻到攻击势均力敌的对手,能够对付弱者,自然是极好的。

    但这是两三百人的队伍,没必要去冒这个险,因为黑夜,是群狼乱舞的时候,是狼眼闪烁的象征,是化身杀手的代表。

    不过直到回到领地,狼的踪影依旧没有出现,事实证明,这是虚惊一场。

    其实狼群的目标不是他们,而是野羊群,坡地的另一边,一场狼群的猎杀正在上演,而幸免于难的羊,无一例外,皆是羊群中的强者。

    物竞天择,优胜劣汰,大自然有时候,就是这么残忍。

    左骨都侯没有理会女儿哭的是如何声嘶力竭,一个命令下去,以张骞为首的汉人皆被殴打了一顿,然后直接被软禁了。

    纳玛被她阿妈带走了,照她这么折腾下去,非得气死左骨都侯不可。

    ……

    “兵法云:法令孰行,兵众孰强,士卒孰练,赏罚孰明,吾以此知胜负矣。”

    “法令孰行,赏罚孰明,乃阵前统要。军前无亲缘,临战无父子,违令者斩。”

    清脆的女声习读着一卷兵书,美丽的脸蛋上存有几分明悟,飘渺的气质,带有几分谪仙子的意味。

    一百里外,

    这个骑马的女子正在草原上落脚,夜已经深了,不适合再走下去,她得先休息才行。

    戈是为张骞来的,她也觉得通过分出去一部分,更加好逃一些,在王帐前,她也曾为左骨都侯的请求而投了赞同的观点。

    从上郡回来之后,没了绿珠,戈多少有些不习惯,现在也差不多调整过来了。

    大单于联合族老对她施压,责怪了她不告而别毫无音讯,所以把她教育了许多天,最近才得逃脱那些老家伙的耳提面命。

    伊稚斜连打几次败仗,忙着平衡诸部落的动荡,也就没时间限制她的自由,再加上匈奴人对她的听从,所以戈并未受到太大的阻力。

    她之所以想要救张骞,无非是报恩而且,上次的事情,她可是欠呼邪一个大人情,再说那锦囊本就是属于张骞的,她用了才能毫发无损的回来。

    只是这次麻烦看起来挺大,经过推算,能不能救到人,结果居然是前途未卜。

    但她不想放弃,她决定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再说依她的身份,就算是失败了,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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