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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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的光芒- 第2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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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姑母今天来……”

    “要夸孩儿就算了,姑母有话不妨直说,孩儿洗耳恭听。”

    阳石公主说着便坐在卫子夫身边,没有给平阳公主问好,摆弄着手中的玉蝴蝶,便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长公主见此心里很不舒服,这孩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大大咧咧的了?连姑母都不放在眼里?真是白疼她了,可当着卫子夫的面,她又不好发作。

    她这次来,与其说是为了儿子的婚姻大事,倒不如说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将来。

    所以她只好把这一肚子不快暂且忍着,尽量用宽容的语气道:“虽说长得青笋逢春,枝叶翡翠,娇俏可人,可毕竟是个孩子,贪玩图新也是常理,没什么大错,譬如伉儿……”

    阳石公主斜睨了一眼姑母,却是不以为然道:“姑母可不能这么说,清儿可与伉儿不一样,清儿就只羡慕表兄,率军征战,建功立业,可不愿做个乖宝宝。”

    长公主被噎了一句,胸口直堵得慌,便把目光投向卫子夫,把难题交给了她。

    卫子夫怎会不明白女儿的心思呢?可她是皇上的姐姐,堂堂长公主,要是惹恼了她,估计整个后宫上下,也不得安宁。

    “你姑母啊,拿来藩国进贡的珍奇宝物,是精挑细选着专门给你的,你过来看看,看看喜不喜欢。”

    “对啊!对啊!”

    长公主笑眼盈盈,忙令丫鬟捧上一个银盘,只见这上面盛了一簇玉雕的鱼儿,蕴有紫光,紫中泛红,红中带绿,与真的一般。

    “女孩子就喜欢这些精致什物,姑母想着……便给你带来了。”

    阳石公主看了一眼盘中的鱼儿,笑着道:“看来姑母还不了解清儿的秉性,清儿自小生就一个男孩子的性子,常常被父皇笑话,说清儿像他,咱就从不喜欢那些花花绿绿的东西,再说这样珍贵的东西,可是上等宝贝,清儿怎敢领受呢?”

    卫子夫在一旁眼见长公主脸上已阴云密布,正在发作边缘,本要说女儿几句,却被长公主抢在了前头。

    长公主那里是那么好相与的,直接气道:“你这孩子怎么如此不懂长幼有序?本宫好心来看你,你却是如此轻慢,你这么不领情,看来是本宫高攀了!”

    长公主说着说着,又把矛头对准了卫子夫:“子夫你是怎么教的女儿,没大没小的,伉儿哪一点不好,怎么就配不上她呢?

    好了,好了,就算是本宫自作多情,此事不劳子夫了,本宫直接面奏皇弟好了,哼,告辞!”

    卫子夫忙起身挽留,而阳石公主在一旁却笑了,上前挽住长公主的胳膊道:“弄了半天,姑母是为了伉儿的事啊!既是如此,姑母何不早说?为何还要转这么大一个圈子?真是搞不懂。”

    卫子夫也劝道:“都是清儿无礼,还请长公主入座,不跟她这个小孩一般见识了。”

    长公主见此,也就重新坐下来了,她说话的口气也平和了许多:“哎,本宫想玉成这桩婚事,不单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大汉江山啊!那里有什么大错呢?”

    “姑母所言之事,母后已经对清儿说了多次,清儿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这……”

    “别打哈哈,不想听,有什么话……可尽管讲出来!”

    长公主说着,身体向前倾了倾,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阳石公主。

 第四百五十七章 逼急了卫子夫(五更)

    “若是如此的话,只是清儿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姑母能够谅解。”

    阳石公主顿了顿,接着便道:“清儿自小尚武,倘若表弟能像表兄那样,越祁连,过居延,战漠南,做一个让匈奴人闻风丧胆的骠骑将军,那样的话,清儿还会拒绝吗……自然……”

    “罢了!你别再说了!”长公主再也忍不住了,这分明是为难。

    “你……这不是拿霍去病来呛本宫么?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识好歹?霍去病有什么了不起的?他难道既能文又能武吗?我大汉朝开国以来,文武之才皆强的大臣,不尽其数,本宫最瞧不起的就是这些只会打打杀杀的男人。”

    阳石公主一点也不像卫子夫的温顺,而是继承了刘彻的倔强,比起姑母的尖刻毫不逊色,她听了便马上不高兴了,反唇相讥道:“既然姑母最瞧不起霍去病,那让表弟也弄个冠军侯来当当呀!怎么?不行么?”

    “不稀罕!暂且不要说一个霍去病了,就是你卫氏一门,哪个当年不是本宫府上的奴才?你有什么资本如此强势?”

    这话一出口,卫子夫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平日里柔情似水的眼睛冷若冰霜。

    有时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如果某一方要咄咄逼人,那就不是结不结亲的问题了,这是一种侮辱。

    不是没脾气,而是能忍,忍无可忍之时,说出口的话也带着明显的愠怒。

    “长公主,你说够了没有?长公主有恩于子夫姐弟是不假,可也不能总拿本宫的往事伤人啊!陛下在乎这个吗?天下在乎这个么?若是在乎,那察举制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左边一个打打杀杀,右边一个浅薄之至,难道说,长公主是不是嫁给卫青也后悔了?长公主若再如此无理,仗势欺人,恕本宫就不奉陪了。”

    卫子夫说着,就朝外面招了招手喊道:“沈梦!送客!!”

    这一来长公主的面子更挂不住了,她满怀不屑,怒气冲冲地站起来,只是撇了撇朱唇,鼻子里哼出几许轻蔑:“哼!有了太子做护身符,又能怎么样……”

    然后一声不吭,

    愤愤地出殿去了。

    卫子夫一直是惊呆了的状态,这就是当年那个送自己进宫时温婉可亲的长公主么?人心怎么变地这么快,难道一时做了奴才,就该做一辈子吗?

    皇家又是否真的无情……

    她竟然在丹景台里撒起泼来,这成何体统?卫子夫这时黯然神伤地坐在榻上,心里面不舒服,但也不开口说话,眼泪顺着两颊哗哗直流。

    这样子让沈梦好生伤心,她忙跪在卫子夫面前,认真劝说道:“娘娘玉体要紧,千万不要为此事伤心,不值得不值得,太子知道了又该有多伤心。”

    “唉!本宫这是……”

    卫子夫咬了咬嘴唇,颤抖着肩膀抽泣,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阳石公主杏眼里喷出愤怒的火光,嚷嚷着叫道:“好一个泼女人,丹景台是什么地方?是咱们的地盘,父皇都没这么欺负过母后,她竟在这里撒野!孩儿这就去绑了这个女人,把她拿下,替母后出气!”

    说话间她就从腰间拔出宝剑,划过一道剑光,追了出去。

    卫子夫就这么看着姑侄两个先后出了殿门,心想坏了,若真的动起手来,有人伤着了,甚至是弄出人命怎么得了……

    天……

    她此时心中焦急,可嘴唇只打哆嗦,竟然是说不出话来,只是用手着急地指着殿外。

    守在门外的黄门和宫娥见状,觉察到不好,立时拥进丹景台,而沈梦抱着卫子夫一边呼唤,一边朝他们喊道:“快!还不拦住阳石公主,还愣着干什么?”

    “母后!”

    只听殿外一声叫喊,阳石公主见母后一副痛心的样子,跑了进来,扑进卫子夫怀里。

    她憋在胸间的那口气,到这时候才缓了过来,只是脸色还是一片苍白,对跪在面前的女儿道:“你呀!还是不懂事,倔牛一样,此事你父皇早已说过,由他来管,你急什么啊!这不是惹事么?”

    “母后!孩儿知错了。”

    卫子夫顿时觉得手背上热乎乎的,她喘了一口气,睁开困倦的眼睛一看,却是阳石公主的泪水落在了手指间。

    而在场的黄门、宫娥们见到这,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了地。

    ……

    整个朝野,都在为迎接霍去病班师而忙碌着,准备着。

    从长安北门一直到这京畿咸阳,两地之间有长达十里的道路,而道路两旁,每隔上一里,就会搭建起一座门楼,那上面会挂满各种饰物,而且每一座门楼上面都飘扬着“汉”字彩旗,它们随风飘扬,被冬日的寒风吹得哗哗直响。

    横门之外,搭建起了一座很大的平台,那上面铺着红色的地毡。

    在平台的中央,是以皇帝为核心,两边依次布置了大将军、丞相、御史大夫的座位,其次两边各插着四面“汉”字大旗,上面绣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等图案。

    由渐成羽翼丰满的羽林军精壮士卒,组成的仪仗队,他们每天的任务,灵在横桥北端反复演练,四排五列的队伍由各路司马带着,从步伐到阵列,从行注目礼到高擎刀剑。

    不管那一个环节,都做到了一丝不苟,整个过程都有军正署的令丞监督,士卒一不留神,那鞭子就会落下来,甩在头上。

    “皇上圣明”

    “大汉威武”

    ……

    这永不间断的喊声,在咸阳原上,荡起此起彼伏的回声。

    ……

    刘彻已经待续好了,即将在横门外举行盛大的仪式,多年以来,随着河南、漠南与二次漠南战役的大胜,匈奴已经是元气大伤,这一方面不仅汉朝的疆域向北方和西北大大延伸,而且在相当长的一个时期内,边境都将赢得一个比较安定的环境。

    这个环境,

    是渗透的最好时机……

    在去年九月底的朝会上,刘彻就提出了一个要求,要发车两万乘组成车队仪仗,彰显大汉的军威。

    还要赏赐浑邪王及其部属二十万金,以供他们定居。

    两万乘车辆,这是一个怎样的数字呢?赵周和卫青都无言以对。

    当年的强秦,也不过号称兵车万乘,带甲百万,现在到哪里去筹措如此庞大数量的车辆呢?

    可赵周明白刘彻的性格,也明白此役在刘彻心中的分量,既然嫁给外朝办了,那外朝只有遵旨执行的份。

 第四百五十八章 货贳车马

    朝堂廷议之时,石庆他立即想到,这事也属于内史府的职责。

    哼!能丢开的包袱,自然是丢的越远越好,那个汲黯不是总以敢说真话,犯颜直谏而自居么?那就简单多了,让他去得罪人吧!反正他债多不压身。

    “陛下!臣以为此举大善,正可大张我大汉国威,至于车辆征集,不用那么麻烦,可以长安为主,长安城便可集个七八,然后不足之数可在京畿各县调集。”

    石庆不待其他大臣说话,就立即出列对汲黯的话表示赞同,劳苦婆心地道:“两万乘车辆摆在咸阳原上,一字排开漫布整个咸阳原,威武霸气,那将是多么宏伟的场面,这正好可以煞煞匈奴人的威风。”

    刘彻立即打断了石庆的话,反驳道:“爱卿这说的是什么话?还威风,这区区匈奴降将有何威风?浑邪王既然归顺大汉,就是我大汉臣民,脚下之民何需震慑?

    朕就是要让人传出去,阵势越大,传的越快,这就是要做给伊稚斜看的,朕要让他知道,在大汉域内,匈奴人同样可以封侯拜将,同样可以俯首称臣。

    好了!此事就不用议了,车辆之事就由汲爱卿负责督办吧。”

    散朝以后,走到司马门外,卫青疑惑不解,快步靠在汲黯身旁,向汲黯问道:“大人……难道你也以为可以筹措这么多车辆么?”

    他那里有什么办法,死马当活马医呗,这个任务,还得大家配合。

    汲黯摇了摇头道:“这么多车辆,谈何容易?只是苦了百姓了,不过只是如果今天在下要是当面顶撞陛下,就正中了石庆等人的下怀,在下……要用事实感化陛下。”

    接下这个苦差事,

    连日来,汲黯简直是起早睡晚,昼夜奔忙,一直是到了“一饭三吐哺”的地步,忙得不可开交。

    他又是召集京畿各县令到署中,交代朝廷的旨意,看调度的进展,又是派遣属下到街巷、乡村督促进度,一辆辆收纳过去。

    由朝廷出钱,在百姓中间征集车马,这个说法便叫做“贷贳”,由那些个长安市令具体负责支付一笔笔“贳金”。

    可通病就是通病,那些人哪里会那么老实,朝廷给的钱到了乡间,往往被层层克扣,一笔笔砍下去,到百姓手中就所剩无几了,这么少谁会心甘情愿?于是百姓就不买账。

    所以市令征不到车辆,就派人强行征集,扰的天怒人怨,以至于百姓纷纷藏匿车马,更是导致官民关系十分紧张,常常看到蛮横不讲理的官府,直接抓了车主,就吊在树上拷打。

    求饶声,痛哭声不绝于耳。

    汲黯听了汇报之后,有感于此,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连忙把内史丞和长安市令找来,压着心里的不舒服,对他们明明白白地说道:“朝廷要的是车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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