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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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隋行- 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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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萧自私下里央求杨素设法从天牢里救出了谢讽,便在暗中设法尽早促成谢讽重回晋王府,好使自己能和他朝夕相见,一解相思之苦。因此,当她听到杨广微服私行,绕道东都的消息时,起初还满心指望着他在洛阳城中能和谢讽相遇上,从而带谢讽一道来并州。待至后来转念一想,杨广离京前一直忙于各种事务,自己又从没向他透露过一句杨素已将谢讽救出天牢的话,凭什么能指望着杨广能把谢讽带来并州和自己相聚呢。

    这些日子以来,萧萧因见安若溪出于稳妥考虑,带领她和瑟瑟二人亲自动手,精心为杨广准备每一天的饭食,十几天下来,已初显疲态,心中遂起了寻机请求杨广重招谢讽回身边掌案的念头,今日刚好听安若溪在杨广面前提及谢讽,于是她便趁着这个由头向杨广禀知了谢讽现在东都洛阳的消息。

    萧萧见杨广听到谢讽的消息,反应如此激烈,心中窃喜,遂不再刻意隐瞒,原原本本地将杨素解救谢讽出天牢,谢讽出牢后前往杨素府中安身的前后经过向杨广讲述了一遍。

    待她讲罢,未等杨广开口,安若溪已然先笑了起来,好奇地向萧萧探问道:“依我猜想,这位谢大厨必定是位风度翩翩的人物吧。否则,怎会令萧萧妹妹害上了相思病了呢。”

    萧萧羞得满面通红,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眼巴巴地望着杨广,希望从他嘴里得到令自己满意的答复。

    杨广听了萧萧的一番讲述,回想起初进东都那一晚,与杨素在“独一处”客栈中相遇的情景,心中后悔不迭:早知谢讽当时就在杨素府中,自己想尽一切办法也要设法带上谢讽一道来并州啊。

    “既然谢讽已经父皇允准,出了天牢,我今日晚间就给清河公写下一封书信,请他放谢讽北上并州,重回本王身边掌案。”一旦得到了谢讽的确切音讯,杨广那颗小吃货的心早已飞向了东都洛阳,当下便明确表明了自己欲重招谢讽回身边掌案的态度。

    “萧萧,瑟瑟,王爷用罢饭,要歇个晌觉,午后才有精神写信,你们先退下吧。”耳听得杨广不假任何思索地便向萧萧表明了要重招谢讽回身边掌案的态度,安若溪心知不妥,遂借故将萧萧、瑟瑟支走,欲向杨广打听清楚谢讽此人的出身、来历,再视情形决定是否劝阻杨广如此焦急地招谢讽来并州。

    待杨广将谢讽的出身、来历以及因何获罪被关入天牢的前后经过告知了安若溪,她蹙眉感叹道:“也许像我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应该回王爷身边侍奉。没来由的终将给王爷招惹来麻烦的。”

    两人好好地正商量着该怎样招回谢讽,突听安若溪自怨自艾起来,杨广不禁诧异地问道:“若溪,谢讽和你有什么可比之处吗?因何如此叹息?”

    “唉,王爷莫忘了,婢女原也出身于江左,并且还曾在前朝千金公主身边当过差,比起谢讽来,婢女似乎更不应该回到王爷身边来。”安若溪发自内心地叹息道。

    “你的意思,是想劝我不要急于招回谢讽?”杨广心知安若溪除了陪在自己身边外,再没有第二个地方可以安身,因此并不担心她会离开自己,只揣摩着她话外之意问道。

    “正是。王爷试想,谢讽当初既有行窃之实,无论怎样,皇上娘娘都不会允准他回王爷身边掌案的,即便是清河公不致违拗王爷的意思,将谢讽送到了并州,将来皇上娘娘一旦得知此事,婢女担心会给那谢讽带来杀身之祸。真要如此的话,王爷岂不是害了谢讽?”话已说至此,安若溪也不避讳什么,直言相劝道。

    “嗯,你说的确有几分道理。此事且容我再想想吧。”杨广猛然警醒,身不由已地联想起了自己起初穿越之时,安若溪擅做主张打胎的那件事,心中忖道:安若溪当初并无过错,只因她曾服侍过千金公主就招来母后的猜疑,点名要将她驱离自己身边,更何况是曾欲动手行窃的谢讽,此时回想起来,即连安若溪私自堕胎这件事都像是在求自保了。女人揣度起女人的心思来,确非自己所能及的呀。(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299章 雍虞闾来了

    (全本小说网,。)

    由于安若溪的力劝,杨广暂时放弃了写信给杨素,招谢讽来并州的想法。但因想到自从自己来到并州后,还不曾碰到一件舒心的事,今日事有凑巧,刚从萧萧口中获知了谢讽的最新消息,一心指望着能将他重招至自己身边,安享口腹之欲,偏偏又受到安若溪的劝阻。

    所以,杨广尽管听从了安若溪的劝告,也颇有些闷闷不乐。

    安若溪今天本来亲自下厨,仿效着并州当地的做法,精心为杨广煮了一海碗拔鱼儿,就是为了要哄他开心。此时眼见着杨广虽然当场答应自己,暂时放弃了招谢讽回身边掌案的念头,却目光迷离,愁眉不展,显得心事重重,忙换上一副笑脸,温言劝慰他道:“王爷可是寻思着再难吃上谢讽烹制的美味佳肴,故而闷闷不乐?请王爷放心,婢女自幼也生长于江左,自认厨艺比不过谢讽,但每天为王爷精心烹制两道江左小菜儿,还是能做得到的。何况,这碗拔鱼儿王爷不也吃得很香吗?再者,婢女烹制的菜肴滋味可能不如谢讽所作,然婢女会做的花样却一点也不比谢讽少,保证王爷一两个月都吃不到重样的。。。。。。”

    杨广心知安若溪这是有意拿话来安抚自己,勉强展颜一笑,向她解释道:“我倒不全是为了不能招谢讽来并州的缘故。不瞒你说,这些日子只要我一想到战死于灵石堡的那一百多名骠骑营将士,就像是被人重重在脸上打了一拳又还不得手似的憋屈难受。而且咱们初入并州那天,王韶在晋阳宫向我提到的无兵可征,无粮可筹这道最大的难题,至今我也没能想出一个妥善的解决办法来,好不令人心生烦恼。”

    安若溪从长安到并州,一直陪伴在杨广身边,多次听他说起要到并州大展拳脚、建功立业的话,深深理解他初次出镇,就接连遭遇挫折和困境怀着的那份苦恼心情,于是便温言劝解他道:“王爷所说的这些事原不是婢女能帮上忙的,但婢女也知道,一个人心里有了烦闷难解之事,身边有个人能说上一说,至少要比闷在心里强。所以,王爷今后但凡遇到类似的烦心事,不妨回来对婢女倾诉倾诉,说不准婢女还能帮王爷想出个好办法来呢。今日王爷从早忙到现在,身上也乏了吧?莫不如先回卧房安安稳稳地睡上晌觉,一切等睡足有了精神再从长计议。”

    杨广对安若溪敞开心扉,一吐不快,心里确实感觉到轻爽了些,听安若溪劝自己回卧房睡个晌觉,不由得又撩起了他的春情,轻轻拉起安若溪的小手,腆着脸央求她道:“我一个人实在睡不踏实,不如你陪着我,咱们一同睡吧。”

    安若溪红着脸轻啐了一口,任由杨广拉着自己的手,随着他向隔壁的卧房走去。。。。。。

    囫囵一觉醒来,杨广睁开双眼,身边已不见了安若溪,他用手支着脑袋向窗外望了望,见窗外已是夜色朦胧,自己这一觉竟从午后一直睡到了天黑。

    杨广心中盘算着,既然已睡到了天黑,且手头并无要办的紧急公务,今日不妨就偷个懒,索性再睡上一觉吧,便躺回到了床上。

    哪知,待他再闭起眼睛,却怎么也无法入睡了,脑海中不时地闪现出完全风马牛不相干的人和事来:一会儿是自己初到灵石堡亲眼见到的两军激战后异常惨烈的画面;一会儿又是和安若溪两相缠绵时的美妙回忆;倏忽间,眼前仿佛又出现了无数尊佛像,呲牙咧嘴地像在嘲笑自己无能;最后,甚至脑海之中出现了一位面目不清的突厥大汉,手舞大刀,朝着自己的脑袋便劈了下来。。。。。。

    杨广吓得忙睁开了双眼,这才发现,不知不觉,自己竟被梦魇住了,抬手一摸,额头鬓角皆沁出了一层冷汗。

    “房外有人吗?给我拿口茶来。”杨广躺在床上,长吁了口气,冲房外叫道。

    守在杨广卧房门外值夜的萧萧闻声走进房来,给杨广端来一碗热茶,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要走,被杨广给拦住了。

    “萧萧,不是我不想招谢讽来并州,实是担心会给他带来杀身之祸啊!”杨广因晌午的事,自感有些对不住萧萧,主动向她解释道。

    “王爷是主子,要做什么,不做什么,用不着跟我这个小侍女说的。”萧萧停下脚步,冷冷地回了一句。

    “要不。。。。。。”杨广少年人心性,不愿因此事令萧萧满怀热望落空,头脑一冲动,就想说出要差萧萧到东都和谢讽团聚的话来,刚说出两个字,就听萧萧又说道:“哦,对了。张须陀现也在门外,好像有要紧的事要来回王爷,您看要不要传他进来?”

    被萧萧无心之下一拦住话头,杨广头脑略微冷静下来,方觉出自己因急欲博萧萧一笑而差她到东都去的想法过于荒唐、幼稚,忙就着热茶碗喝了一大口茶,将茶碗交还给萧萧,吩咐一声:“叫张须陀进来吧。”

    张须陀夤夜到卧房求见杨广,给他带来了一个令他无比震惊的消息:突厥雍虞闾王子欲亲至并州,会晤杨广,目前正在雁门关外等候杨广的回话。率军镇守雁门关的河北道行台兵部尚书李雄接到雍虞闾写给杨广的亲笔书信后,不敢擅断,立马命人赶回并州来向杨广报信,征求杨广的意见。

    “雍虞闾为何如此心急着要亲自赶到并州前来见我?”杨广大瞪着两只眼睛,问面前的张须陀道。

    “王爷,这个。。。。。。小的确实不知。”张须陀被杨广问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老老实实地答道。

    杨广下意识地脱口向张须陀问出这句话后,醒过神来想想,自己也觉得可笑,忙掩饰性地干咳两声,改口问张须陀道:“行台张仆射那里是否也得到了消息?张仆射对此做何见解?”

    “禀王爷,张仆射及行台一干老爷现正在议事厅等待王爷会议此事。特命小的来向王爷通禀一声。”

    “为何不早说?更衣,立即前往议事厅。”杨广腾地从床上窜了起来,厉声呵斥张须陀道。(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300章 几个意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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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杨广更换了袍服,匆匆赶到行台议事厅时,但见厅内外灯笼火把照如白昼一般,河北道行台所有五品以上吏员尽皆坐于议事厅内,单等杨广到来了。

    杨广与众人相见已毕,在厅内居中坐下,开口就向行台左仆射张威问道:“雍虞闾无故骤至,连夜造访,张仆射,依你之见,本王见是不见?”

    张威也是在床上惊闻此事,忙不迭地召集行台一班僚属至议事厅会议此事的,此时见杨广一来便征询自己对此事的意见,略一沉吟,便拱手答道:“敌国王子求见我大隋藩王,自有遵循两国相交往来的一应规矩行事。下官为官多年,还从未听说到夤夜叩关造访这样的事,为谨慎起见,王爷莫不如命人前往雁门关外,告知那雍虞闾,一切遵照规矩行事,王爷方可一见。”

    “繁文缛节,无关紧要。听张仆射的意思,本王还是要见他一见喽?”杨广大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反问张威道。

    “突厥不宣而战,前不久联合高宝宁偷袭占据了我临榆关,近日又趁夜偷袭灵石堡,王爷将其王子拒之门外也是理所应当的。”张威误以为杨广不欲与雍虞闾会面,忙改口道。

    “哼,列位也是这个意思吗?”杨广环视厅内众人,凛然问道。

    由于行台右仆射王韶和身兼行台刑曹、度支二尚书的张衡分赴各州征兵征粮不在并州,总领晋王府军事的李彻率领增援的五千兵马也未抵达并州,今晚被张威召集到议事厅来的大多是些职事无关紧要的吏员,这些人一是自感人微言轻,二是也和张威怀着一样的心思,如此大事,尽应由身为行台尚书令的杨广独断,所以,当杨广开口征求他们的意见时,在场众人面面相觑,许久并无一人开口答话。

    “张须陀。”杨广对行台诸僚属的表现大为不满,一怒之下,挺身而起,冲厅口大喝一声。

    “小的在。王爷有何吩咐?”

    “命你会同鱼俱罗二人,即刻赶赴雁门关外,代表本王迎接雍虞闾王子到此,今夜本王就要会他一会。”杨广冷眼扫视着厅内众人,朗声对张须陀下达了命令。

    张须陀遵命会同鱼俱罗赶往雁门关外迎接突厥王子雍虞闾入并州与杨广相见暂且不提,单说杨广和张威等一班行台僚属坐在议事厅内等候雍虞闾的到来。

    张威因刚才自己会错了杨广的意,一心求稳,招惹得杨广当场动了气,心中颇不自安。陪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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