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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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隋行- 第3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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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自在?我和妹妹一样,向来懒得动脑子参悟佛法的,哪会答得上你提的这一个问题。”萧萧沉吟片刻,还是据实相告,答不出瑟瑟所提的这个问题。

    两名侍女在房内东拉西扯地唠着家常,站在房门外偷听她二人闲聊的杨广却受到瑟瑟的一言启发,也用心思索起什么叫做观自在这一问题来了。

    是啊,瑟瑟问得没错,高青莲为什么要为自己取了这么个名字,要叫关自在呢?其中有什么不为人所知的秘密吗?

    如自己所想不差,开皇七年间心意决定向朝廷投诚前夕,在万善尼寺明经堂中唆使一班僧尼反复念诵的《心经》起首三个字便是观自在。

    观自在,自己好像还就《心经》起首这三个字的含义向张衡请教过,记得当时张衡是这样答复自己的:“若依寻常而论,这三个字应是佛经中常见的虚词用语,就和‘如是我闻’相类似,不过是起到引起信众注意,带入佛经正文的作用。然则,〈心经〉是一部教人内省,自悟的佛经,观自在三字用在〈心经〉正文前,似乎不单是虚词用语,还格外多了一种教诲信众观注自己内心、心念无所不在的意思。。。。。。”

    张衡的这一解释虽多多少少令杨广听来,有些费解,但此时听瑟瑟又向萧萧询问起观自在三个字的含义,犹如佛家所称的顿悟,反倒使得杨广一刹那间像是对“雁巢”的大头领为何替自己取了这么个名字产生了一种新的想法:按佛家通常的解释,自在即是人心,观自在即是观察人心,也可延展解释为观察形势变化,随机应变。

    如照此解释这三个字的含义的话,再联想起心意当时向朝廷投诚、揭露出高连升即是关自在所处的境况,杨广脑中闪过了一个惊人的念头:关自在会不会并不专指一人,只是“雁巢”之中屈指可数的几位首脑人物共用的一个名称,这一名称可以根据各人面临形势的变化随时做出取舍,用于不同的人身上。(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759章 一座山,两座佛寺

    (全本小说网,。)

    李靖领受了前往浙东带回心意之女了尘,以及到天台山送信给智觊大师的两件差使,当日便找来舆图,仔细察看了从广陵前往浙东的路线,结果发现自己面临着两种选择:

    要么,从广陵动身,走水路从松江入海,乘船从海上抵达会稽,弃船登岸,分别赶往位于会稽东北方向的顾氏聚居地东殴城和东南方向的天台山;

    要么,就是从广陵渡江南下,从京口登岸,走陆路直接前往浙东,走这条路虽比走水路能节省不少的时间,却因沿途需穿过几百里的山区,反倒不如走水路安全。

    根据东殴城和天台山的地理位置,李靖决定,先去天台山求见智觊和尚,尔后再往北去东殴城接了尘返回广陵。

    他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想到不久前屡屡听人说起,史万岁率部南征时如何在深山密林间与强悍的排戟军周旋,最终大获全胜的传奇,就觉得浑身热血沸腾,恨不能化身为史万岁麾下的一员战将,同排戟军交交手,一见高下,同时,他还思量着尽快能办妥两年差使,早日回到广陵相助义弟刘居士迎娶冯小惜的事,最终决定从陆路前往浙东办差。

    在李靖的潜意识里,是希望穿越山林赶往浙东路上,最好能遇上些侥幸从史万岁所部刀剑下逃脱的排戟军残部,以使他过把杀敌建功的瘾。

    然而,令他十分失望的是,他这一路上竟出奇的顺利,即便在穿越数百里深山密林时,连个猛兽都没碰上,更甭提什么排戟军了,仅仅用了十几天的功夫,李靖就到达了会稽城。

    杨广交待给李靖的虽是件秘密差使,未给他指派一名随从,但出于安全考虑,在李靖从广陵出发前特地赐予了他一面自己的令牌,叮嘱李靖如遇到危难,可随时向附近驻守的官军求助,江南任何驻军和统军将领均不得拒绝李靖的求助。

    故而,李靖本可在到达会稽后,持杨广赐予的那面令牌进城去见驻守当地的隋军将领,请他先行派人赶赴东殴城带回了尘,待自己到天台山上见过智觊,送达杨广的亲笔书信后,回程路经会稽时,即可带上了尘返回广陵交差了。

    然而,不知是这一路走来过于顺利的原因,还是少年人心性,抱有一份贪功逞能的心思,想凭一已之力干净漂亮地办妥两件差使,在杨广及骠骑营诸将面前挣足了面子,李靖居然路经会稽而不入,独自一人从城外绕行而过,直奔天台山便跑了下去。

    江南的山脉不似北方那么险峻高耸,天台山名气虽大,但在自幼生长于关中的李靖眼中,却像是一座在东海之滨用石头堆砌而成的小山头而已,直至他深入天台山中,才被山中的秀美景色所吸引,领略到天台山之独有的魅力来。

    天台寺座落于天台山前山的半山腰处,是一座规模恢宏、香火旺盛的佛家寺院,李靖上山那天恰是一阴雨天,从进入天台山山门时起,犹能见到三五成群的当地百姓络绎不绝地上山到天台寺礼佛,不禁暗自嗟叹天台寺香火之旺,决不在帝都长安的大兴善寺之下。

    事有不巧的是,李靖进入天台寺一打听,智觊大师带着他的高徒灌顶一个多月前便下山云游去了,至今未归。

    李靖不甘心自己不远千里而来却扑了个空,遂向寺中僧人问询智觊师徒的具体去向和归期,却被告知他师徒二人一向去无定向,每回下山云游,短则数日便回,长则两三个月也不见返回天台寺,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哪里去了,何时能返回寺中来。

    李靖闻言,犹如被人当头泼盆凉水下来,从头凉到了脚底,心中暗想:倘若智觊师徒二人在外面四处云游上个两三个月不回,自己这趟差使岂不就要办砸了吗?

    他有心托寺中的知客僧人待智觊师徒返回天台寺时,先捎个口信给他,要他在寺中等着自己,趁此时间,他则先回头赶赴东殴城接上了尘后,再二次返回天台寺来见智觊,可转念一想,瞧智觊和尚这脾性,不见得会老老实实地呆在寺中等着他,倒不如既来之则安之,暂且就在天台寺中住下等智觊几天,如果几天后仍见不着他,再想别的办法就是。

    这样想着,他便向知客僧说明了自己欲在寺中住宿,坐等智觊师徒归来的意思,并特别申明,自己决不会在寺中白吃白住,定当如数付给房钱和饭钱的。

    哪知知客僧人听说李靖欲在天台寺住下,苦笑着摇了摇头,答道:“这位小施主,并非贫僧有意为难于你,实是寺中已没剩下一间多余的客舍可供客人住宿了。”

    李靖无奈,只得向知客僧人打听道:“师父,那这天台山上可还有别的佛家寺院供人住宿?我住到山上别的寺院中也是可以的。”

    那知客僧人听李靖操一口关中口音,又见他进得寺来便向自己打听智觊和尚的去向,一时间猜不出他是个什么来头,遂敷衍着他答道:“后山上也有一座寺庙,据贫僧所知,偶尔也有上山降香的施主到那庙中落脚,要是小施主不嫌路远,倒可到后山去问问。”

    李靖只听那知客僧说起后山有一座佛寺,可供人住宿,浑然没留意到知客僧人提及后山这座佛寺时闪烁的目光和有些奇怪的言语,高兴地冲知客僧一抱拳,请求道:“那就请师父告知去往后山佛寺的路径,我现在就去碰碰运气。”

    知客僧向李靖指示了去往后山的路径,目送李靖一溜烟儿地跑出了天台寺,脸上似显露出一丝悔意,摇着头转身去了。

    李靖顺着天台寺那位知客僧指示给他的路径,一溜小跑着翻过天台山的主峰——莲花峰,到了后山,走出不多远,果然见前面竹林掩映下显露出一片红墙来,瞧那建筑规模,似乎还是座不小的庙宇呢?

    他心中暗喜,遂三步并两步跑至那座佛寺的山门前,抬头向悬挂在山门上的匾额上望去,只见那匾额上赫然也题写着三个金漆大字:天台寺。(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760章 一只胡猫

    (全本小说网,。)

    一座天台山上,怎么会有名字完全一样的两座寺庙呢?李靖凝视着高悬于山门上的匾额,这时才隐约回想起那前山天台寺的知客僧告知自己后山还有一座可供人借宿的佛寺时表情有些不自然,并且好像还说到了一句“偶尔也会有客人到后山庙中借宿”的话,此时想来也颇有些蹊跷。

    不过,他随即想到也不能排除后山这座佛寺是前山佛寺别院,虽然座落在山上不同的方位,但还是同一座寺院的可能性,遂上前用力拍打着山门,大声呼唤道:“寺里有人吗?”

    与人声喧杂的前山大不相同,后山上一片寂静,陡然响起的李靖的拍门声除惊起了山林间的一群鸟儿外,没有得到任何响应。

    李靖大声呼唤了多时,始终不见寺内有人答话,越发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一边大声冲寺内叫道:“再没有来开门,我可要翻墙跳进去了啊,可休怪我无礼了。”一边用目光打量了挡在面前的那道高约两丈有余的围墙两眼,陡然间垫步拧腰,身子原地腾空而起,稳稳地跃上了墙头,注目向寺内观瞧。

    只见后山的这座天台寺内空荡荡的并无一人,寺内倒是殿阁僧寮建造得一应俱全,规模虽不如前山的天台寺宏大,寺内能容纳下百十人出家修行还是绰绰有余的。可令李靖感到十分纳闷的是,自己在前山时明明看到那座天台寺内香火旺盛,自已欲在寺中借宿而不能,而这座偌大的寺院内冷冷清清的,却没有一丝人气,前山后山相距虽有一段距离,但寺内景象相差如此悬殊,不能不使人顿生恍惚之感。

    李靖骑在墙头上朝寺内观察了多时,决定进入寺内一探究竟。他是这么想的:如果后山这座寺院是一座无人居住的荒废寺庙,那么他在寺中探明究竟后再返回前山,另寻宿处不迟,但果如自己在山门外猜想的那样,这里只是由于某种原因平日里不对外开放,而寺内的僧舍中尚住有人的话,那么自己不妨就在此住下也行。

    因此,李靖纵身跃入寺内,径直朝大雄宝殿后的一排僧舍走去。

    后山天台寺院内的这排僧舍足有十来间之多,李靖首先走到其中一间僧舍窗外,伸出手指在窗纸上捅出一个小洞来,使出木匠单吊线的功夫,眇一目睁一目透过窗纸上的小洞向僧舍内望去:僧舍内不出意料的空无一人,贴着南墙床挨床排放着约有七八张僧床,透过每张僧床上张挂着的蚊帐依稀可见,每张床上都整整齐齐摆放着枕头、被褥等一应床上必备之物,并且李靖注意到,僧舍内每张僧床上张挂着的蚊帐都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这应该是有人日常居住的样子。李靖这样想着,又随意选了另外两间僧舍,捅破窗户纸,向房内窥视,见这两间僧舍内的情形与先前那间僧舍内并没什么大的差别,遂更加确信这座看似荒芜的寺庙内还是居住有人的。

    当李靖走到这排僧舍最东边的一间门外时,突然听到这间僧舍内似乎有响动,心头一喜,忙上前叫门道:“房内有人吗?我是来寺中借宿的,烦请师父开开房门。”

    “喵”。

    回答他的却是一声有气无力的猫叫。

    不管怎样,总算在这寺中遇见活物了。李靖依样画葫芦,上前捅破这间僧舍的窗纸,向房内望去:这间僧舍与其它各间皆大不相同,像是寺中极有身份僧人居住的,不仅房内只摆放着一张颇为阔绰的壶门大床,而且还有几、案、箱、柜等陈设之物,与其它各间僧舍内除了摆放着一排僧床,几乎空无一物相比,显得豪奢了许多。

    “喵,喵”。

    李靖听声辩音,听出这猫叫声似乎是从房门那儿传来的,正叫开口呼唤那猫咪到窗前来,就听到身后的山门被人推开了,惊得他不及多想,抽身便躲到了僧舍的另一侧,探头向山门处张望。

    只见山门开处,一前两后从寺外走进了三名僧人。走在前面的那僧人年约六十开外,身披袈裟,率先走进山门,径直朝李靖所在的这排僧舍走来,边走边问身后的一名僧人道:“你真的指示那少年来后山来了吗?为何咱们这一路上没见他返回前山?”

    跟随在老僧身后的两名僧人中的其中一人正是指点李靖到后山寺中借宿的那名知客僧人,忙赔笑答道:“师父,徒儿只因听得那少年操着一口关中口音,且一进寺来便打听智觊师叔的去向,身份甚是可疑,不敢留他在寺中借宿,便把他打发到这儿来了。事后又唯恐独静师伯已返回寺中,如遇见了这少年,多半会于他不利,这才向师父禀告了这件事。如今咱们既没遇上他,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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