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工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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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工程师- 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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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头被打穿的咔嚓声汇成了“轰”一声巨响。每一个木盾,都起码挨上了十来发弹丸。第一排的一百多辆木桥正面木盾全部被摧毁。到处都是碎木纷飞,远远看过去像是木桥上冒出的一片云雾。

    弹丸打穿木盾后依旧还有动能,继续朝后面刺去,又刺死了木桥下第一排、第二排的四、五个辅兵才罢休。

    血液像是水一样从被霰弹射中的身体上喷了出来,像一个个小喷泉,溅得木盾里面到处都是。刚才还干燥的空气中顿时充满了一片咸湿的血腥味,令人呼吸急促。

    没有了木盾的保护,不仅是前排的辅兵、跟役被霰弹打死,后排的清兵也立即危险起来。没有了木盾的保护,木桥下面的鞑子赤裸裸地暴露在步枪手的枪口下。

    步枪手们毫不犹豫地开火了。一百八十米上密集排列,举着木桥慢慢挪动的清兵是最好的靶子。就算子弹打偏,没打中前面的清兵,也会打中后面的清兵。第一排六百名士兵摁下扳机,血花就一朵接一朵地从清军的身体上绽放开来。

    惨叫声像是约好了一样,从一百多架木桥下面同时冒了出来。中弹的清军士兵们在地上挣扎着,抽搐着,呻吟着。他们捂着中弹的伤口,希望能止住那里冒出的鲜血。但旋转的米尼弹破坏了太多身体组织,伤口下面的身体已经化成了一片血糊,血液像是啾啾的泉水,不断地从伤口中流出。

    第一排木桥下的清兵损失惨重,举着沉重的木桥冲击步枪阵无疑是送死,他们慌张地把木桥往地上一扔,就撒腿往身后逃去。但寨垒里的虎贲师却依旧不放过他们,第二排六百名士兵快速走上射击位朝逃跑的清兵射击。

    劈哩啦啦的枪声响起,逃跑的清军像是被大风吹倒一样纷纷倒下,又是几百人死在了枪声中。

    清军的中军阵中,八旗满洲的贝勒和蒙古的固山额真们看到战场上的情景,一个个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个李植,使诈!

    刚才十台木桥冲阵的时候,他怎么不用散子炮?现在一千架木桥已经冲到半路,进无可进,退无可退,李植却在这个时候亮出散子炮轰击清军的木桥。

    好阴险的尼堪!

    阿巴泰脸色有些发白,他喃喃地说道:“糟糕了,就算现在退,也要被散子炮轰好几次。。。”

    杜度又慌张起来,抓着多尔衮的袖子说道:“奉命大将军,快退兵吧!等皇上来吧!皇上来了,一定有办法!”

    多尔衮也没想到是这样的战局,有些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豪格急得满脸血红,转头大声说道:“奉命大将军,不要退!退下来也要挨好几轮炮击,战士们就白死了!李植的大炮好久才能打一次,我们能冲上去!”

    听到豪格的话,多尔衮睁开了眼睛。确实,刚才十架木桥冲阵时候李植的大炮打得很慢,如果以那样的射速来算的话,一千辆木桥能冲到第四道壕沟。

    多尔衮一咬牙,说道:“吹号角,让辅兵跟役们冲!”

    李植站在阵前,听到清军冲阵的号角,笑了笑。

    清军果然还是没被吓跑,继续冲了上来。

    李植的六磅炮极限射速可以达到一分钟三、四发。不过那是在不冷却炮管,不把炮车挪回原位的情况下。那样的极限射速下打十次,炮管就彻底红热不能再射了。如果要做好全套步骤,用湿布冷却炮管,用铳规等工具瞄准的话,六磅炮一分钟只能打一发。

    当然,李植现在射霰弹不需要铳规瞄准,就算冷却炮管,四十秒钟也能打一发。不过李植却不愿意把清军的木桥全部打溃,如果木桥全部溃了,清军的披甲兵就不会冲上来了。

    李植朝吕虎喊道:“慢速射击!别把鞑子打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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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七十一章 欣喜的清军

    听到中军的号角,清军的辅兵和跟役们重整士气,嚎叫着往前面走去。战况危急,这些清兵咬牙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希望能快些冲到壕沟前铺设木桥。

    好在明军的火炮好久才打一次,那一轮散子炮打完之后,明军很长时间都没有再开炮。一排木桥下面的辅兵和跟役们走到了第二道壕沟前面,放下了一百多座木桥,然后就抬着木盾退了下去。

    看到第二道壕沟也已经被铺上木桥,清军阵中长舒了一口气。

    李植的大炮,也不是那么可怕。这么久才打一次的话,辅兵和跟役们能够冲到第四层壕沟前!

    形势对清军有利!

    清军的五百多架木桥继续前进,慢慢靠近了第三道壕沟。

    李植阵中沉默了一分钟,然后一百四十门六磅炮再次开火了。

    一万四千颗铁弹丸刹那间就统治了阵前的所有空间,摧枯拉朽地袭向前排的一百多架木桥。木桥下面那些厚重的木盾在铁弹丸面前像是玻璃一样脆弱,一碰就碎。那崩碎的木块不但不再能保护后面的清兵,甚至也变成了夺命的凶器,会割开后面清兵的皮肤和血管。在木块和弹丸的双重袭击下,身穿绵甲的辅兵和无甲的跟役被打死打伤,惨叫着倒在了地上。

    这是一场屠杀。

    举着木桥的清兵们,还没从霰弹的猛击中反应过来,又立即遭到步枪手的迎头痛击。

    抬桥的清兵挪动缓慢,在准星上仿如静止一般,步枪手们打这些清兵犹如打靶。又是一片鲜血横飞,六百步枪手只一次齐射,就打死了四百多辅兵跟役。

    这一排的木桥见势不妙,又溃散了。在两千多清兵溃散的过程中,李植阵前严阵以待的后排六百步枪手又上前射击了一次,又打死了几百正在逃跑的清军溃兵。直到这些溃兵跑到了后排的木桥后面,被后排木桥的木盾拦住,步枪手才停止继续射杀他们。

    不过清军可是有七万人,后排的清兵们在清军军官的鼓舞下依旧士气饱满。辅兵和跟役们抛下一千多条性命,顶住了明军的第二轮炮击,继续前进。

    李植的大炮打了一轮后,就安静下来。在明军重新装载火炮的间隙,清军把一百多木桥架在了第三道壕沟上,成功把第三道壕沟也变成了通途。

    看到第三道壕沟被铺上木桥,清军中军的满蒙贵族们对视了一阵,一个个满脸的欣喜。

    再坚持一会儿,就能冲到第四道壕沟前了。

    辅兵和跟役们举着最后两百多架木桥,朝最后面的第四道壕沟冲去。清兵们知道,哪怕上面的明军再开一轮炮,也至少有一百多架木桥可以架上第四道壕沟。只要再往前走十几步,所有的壕沟就会全部被清军征服,清军的大部队可以跨过壕沟杀向寨垒里的明军。

    清军的中军处,又吹响了鼓舞士气的牛角,鼓舞举桥的清兵往前冲。

    听到号角声,清军们改走为跑,用尽全身力气往前冲,朝第四道壕沟冲去。

    距离第四道壕沟十几步,明军寨垒上的火炮果然又开火了。散子炮轰炸,然后后面跟着明军的步枪射击。

    那木盾被霰弹撞破后飞迸出来的木块杀伤力惊人,不少辅兵穿着绵甲都被木块割伤割死。而霰弹的弹丸就更加致命,薄薄的绵甲在这些弹丸面前就像是纸一样脆弱,更别提那些无甲的跟役了。被打中脑袋,就被打破头骨。被打中肚子,就是一个大伤口打出肠子。

    而那些步枪手的射击,则更是刁钻,一枪一枪全打在清兵的躯干上。

    前几排的清兵,非死即伤。

    大炮轰炸加步枪排射,又是一千多清兵倒在了华北初春坚硬的土地上,血流成溪。

    一排木桥被击溃了,几千清兵狼狈退了下去。他们逃跑的途中,还有步枪在射击,一路追杀他们。

    但后排一百多架木桥在炮火和排枪中幸存了下来,他们嚎叫着,奋力举着木桥冲到了第四道壕沟前面。他们把木桥底座抵在壕沟这边,推动木桥上部,让木桥越过壕沟,“轰”一声架在了壕沟对面的矮土墙上。

    四道壕沟上,已经全部架上了木桥。

    清军的木桥战术,可以说是成功了。

    清军的队列中,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豪格兴奋地眼睛发红,喊道:“奉命大将军,木桥成功了!冲上去吧!”

    阿巴泰也喊道:“奉命大将军,快冲吧,若是被李植的兵马出来破坏木桥!我们的架桥兵就白死了!”

    多尔衮也为木桥的成功而兴奋,一挥手喊道:“全军冲阵!”

    多尔衮号令一下,中军阵中就吹响了出击的长号。中军后面令旗招展,向满蒙联军各部传达命令。八旗满洲的战兵二万五千战兵,八旗蒙古和外藩蒙古的两万战兵,还有刚撤下来的两万辅兵跟役,共六万多人汇成了一支无边无垠的大军,朝前面那个小小的寨垒冲去。

    不过明军寨垒的正面只有五百步长,清军一个正面也只能摆几百人。六万多人的大军拖成一条长长的队伍,像是一只巨兽一样奔向明军的寨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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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第四道壕沟前,刚放下木桥的清兵们则第一时间退回到木盾中,准备用木盾顶在前面,掩护后面的大军冲阵。

    不过他们不明白,明军火炮那缓慢的射速是障眼法。此时关键时刻,李植的火炮怎么会哑火?让这些清兵的木盾卡在战场上,那步枪手岂不是要全部无法射击?

    清兵还没有完全举起木盾,一百四十门大炮就冲木盾开火了。

    一万多发霰弹划破虚空,把一百多组木盾打成了碎片,把木盾后面的鞑子打得鲜血横飞。一下子就有六百多鞑子被霰弹打死。

    血像是油漆涂料,洒了一地。

    后排的鞑子一下子都被打傻了。怎么回事?明军的这一次火炮射击怎么来的这么快?不是好久才能装好弹药的吗?

    不过此时没有时间给他们仔细考虑这个问题,指挥战斗的一个分得拨什库跳出来,大声喊道:“跟我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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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七十二章 血潭

    第四道壕沟前的辅兵跟役们拔出了腰上的刀剑,跟随那个分得拨什库往明军阵前冲去。

    然而迎接他们的,是六百把步枪在八十米距离上的齐射。步枪手们已经上好弹很久了,只等清兵的木盾一被打破就往清兵身上招呼子弹。两千多清兵还没冲过他们架设好的木桥,就被六百发子弹组成的弹雨击中。

    刹那间就有几百人被击倒在地,像是沙袋一样摔在地上,或者摔在木桥上。有些重伤的伤员在地上呻吟翻滚,从木桥上摔了下去,掉进了两米深的壕沟里。被子弹绞烂的器官再次受到重摔的挤压,化成了一团血水,让伤员们再无生气。

    那个领头的分得拨什库大声吼道:“冲啊!杀一个明军就抬旗!”

    跟役们听到这话眼睛血红,跟着那个分得拨什库往明军寨垒上冲去。

    但他们的冲锋,只前进了十米就停止了。

    刚才清兵们忙于架桥,忙于躲回木盾中,手忙脚乱,根本没有时间观察前面的战场。当然,这马里沟的山谷里不是平原,地表坑坑洼洼起伏不平,在二十米外也很难看清楚远处地面上情况,他们没有看到前面短短半尺高的木刺。

    等这些辅兵冲到寨垒前面七十米时候,才发现前面是一大片木刺区,这些木刺区域中清兵根本无法行走。

    几十个跟役没有反应过来,举着刀剑冲进了木刺区域。他们脚下被木刺扎到,乱了阵脚,在疼痛中倒在了木刺群中。那些木刺都是被刀剑削尖的,衣服和皮肉哪里抵挡得住?那些跟役顿时被木刺刺开了身体,血流不止。

    有几个跟役冲得太猛,摔下去时候劲头猛,竟活活被木刺刺死了。

    几个辅兵也中了这木刺的道,不过好在他们身上穿着绵甲,倒是没被木刺扎死。他们倒在木刺上面叫了几声,又慌张地原路逃了回来。

    此路不通!

    整个寨垒前七十米深的战场上,有四十米深度都被木刺覆盖。这些木刺阵覆盖寨垒前面七百五十米的宽度,只有十几米宽的一个通道处没有木刺。

    木刺埋得深,拔出木刺是不可能的。那个分得拨什库一咬牙,大声吼道:“从没有木刺的地方冲进去。。。”

    他还没说完话,明军的寨垒上又有六百把步枪射击了。六百发子弹扫过战场,往身穿薄甲或者无甲的一千多辅兵和跟役身上招呼。血花像是春天里的杜鹃,一朵接一朵地从清兵身上绽开。中弹的清兵们伤口喷血,一个个倒在了地上。

    那个分得拨什库也被子弹击中了。八十米的距离上,即便穿着三层重甲,他的身体也被子弹击穿了。他被击中了右肺。子弹搅碎了这个娇弱的器官,血水顺着气管射到了人体的各个管道,从他的口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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