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话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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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话大明- 第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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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厅中花红柳绿,香风扑鼻,全是女子。王安孤身一人,又是太监,没有子侄亲人,所以辛明的姨娘也不避讳。

    辛明笑着落座,只见桌上菜肴丰盛,数十样菜品,十分丰盛,鸡鸭鱼肉,山珍海味,冷盘热炒,点心水果,一样不少。除夕的年夜饭两样菜品必不可少,火锅和鱼,火锅沸煮,热气腾腾,说明红红火火。鱼和余谐音,象征吉庆有余,也谕示年年有余。

    王安指着菜品笑道:“弟弟吃惯了各地的山珍海味,也尝尝我家厨子的味道。”

    辛明笑道:“那自然是好的,比起宫里的也不差。”原来给王安做年夜饭的,正是宫里请来的厨子。

    王安哈哈大笑道:“弟弟好会说话。戏班子呢!热闹起来啊!”

    王安有权有势,除夕夜请来的是京城有名的戏班子,在花厅一侧已经搭建了一个小戏台,就等着献唱呢!辛明知道王安喜欢热闹,不爱文雅曲子,就点了唱岳飞的“精忠记”,此戏在大明朝极火,无论男女老少都爱听爱唱。

    只听锣鼓声嘡嘡响起,大厅中登时热闹起来,众人听戏喝酒,外面不时响起来噼噼啪啪的爆竹声音,人人喜悦,好有过年的气氛。

    一折戏唱完,秋菊过来笑道:“老爷别只听戏班子的,别忘了,家里人也给你准备了。”

    王安拍着手笑道:“家里人的更好,正好一饱耳福。”

    止住戏班子,却见小环、碧桃,小荷再加上海兰珠四名少女穿着春夏秋冬四种样式的绸缎衣衫,笑嘻嘻,摇摇摆摆的走过来,手里拿着红牙板。

    唱的是牡丹亭的一段,每人几句,从小环开始,“梦回莺转,乱煞年光遍……”

    然后是碧桃、小荷,最后是海兰珠唱的是最著名的一段,“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四人当中居然是海兰珠唱的最好听,她虽然新学唱戏,但语音清亮,表情生动,毫不扭捏,偶尔唱错了一句,就自己灵机一动,改了戏词,把众人都听笑了,都说这小妮子好聪慧。

    她不禁唱的好,表情动作配合的更加妙,把一位少女怀春,忧愁伤心的姿态表现出来,惟妙惟肖。引来一片叫好喝彩声音。

    辛明听得入神,也随着哼唱,“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唱到第二折,再次轮到海兰珠,只见她笑着到辛明面前,忽然伸手抚摸辛明脸颊,笑唱道:“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众人登时哄堂大笑,前仰后合,小环用手帕握着嘴,笑的花枝乱颤。

    众人笑闹玩耍了一回,辛明扫视众姨娘,忽然不见了冬梅。辛明假装解手,出了大厅,到了冬梅所住的院子,只见房间中灯光亮着,门口侍候的丫环婆子都不在,想必都到前厅听戏看热闹去了。

    辛明信步走入房间,果然见冬梅一个人倒在炕上歪着。

    辛明上炕躺在她身侧,笑道:“大过年的,都在前面玩,你怎么一个人孤零零的躺着,怪可怜的。”

    冬梅哼了一声,转过身,留给辛明一个后背。

    辛明嘿嘿一笑,见她削肩细腰,曲线玲珑,十分可爱,便伸手从后面揽住她的腰。

    冬梅拨开他的手掌,嗔道:“别碰人家!”

    “不嘛!就要碰,来,让老公稀罕一下!”辛明笑着把她扳过身体。却见她俏脸含霜,眉头微蹙,脸有泪痕,可怜兮兮的样子。

    “怎么了?”

    “胸口发闷,也不想吃东西。”

    辛明笑道:“来,你老公是现成的医生,给你把把脉。”

    冬梅转开脸,道:“不用看,病死倒落得干净!”

    “唉!大过年的说什么不吉利的话。”辛明一根手指轻轻抬起她的雪白的下颌,笑问:“你说实话,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冬梅把头靠在辛明胸口,手指轻轻抚摸辛明衣衫上的纹路,幽幽的道:“老爷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哪有的事?”辛明抚摸她的秀发,笑道:“小冬梅永远是老公的心肝宝贝!”

    冬梅噘着嘴道:“昨天让你来,你也不来。这回从蒙古带回来的公主,又会唱又会跳。以后你只喜欢公主,再也不理我们娘们了!”

    辛明在冬梅高挺的鼻梁上刮了一下,笑道:“原来不是病,是心里的醋瓶翻了。昨天住在秋菊那里,是与她商量家事来着。原想着今天来看你们娘们的,看你就等不及了。再说,我一见到厅中没了你的影子,这不赶快出来寻你么!这不算心里有你么?”

    冬梅听辛明说的有理,心里登时开心了些,低头笑了一下,雪白的脸颊上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

 第261章 太子奋起

    “这会儿又笑了,真真拿你没办法。全本小说网,HTTPS://。m;”辛明笑道。

    冬梅在辛明怀中抬头,做了一个鬼脸。这忽喜忽嗔的俏娇模样撩得辛明心中一动。低头看冬梅眉眼俊俏,美目流波,身材曲线玲珑。

    忽见冬梅从炕上跳到地下,笑道:“别动歪心思,大过年的,那么多人等着你的,看笑话你。”

    辛明在炕上笑:“小妮子惯用的伎俩,浪的让人起火,又不让碰。”

    冬梅在地上转了一个圈子,红裙飞扬,好像一支红色的荷叶,笑道:“我浪我的,别的事找公主去。”

    辛明笑,“等我找公主去,又有人要哭鼻子了!”

    冬梅一笑,坐在梳妆镜前补妆,整理发饰。这时候院子里传来小环的叫声,“你们两个在屋里做什么?这一会儿功夫,就躲起来说体己话啦!”

    冬梅连忙道:“我们马上出来。”

    又有彩蝶的声音,“这小**,这会儿功夫不见,就把老爷勾走了。”

    辛明躺在炕上高声笑,“我们不但说体己话,还做体己事呢!”

    冬梅也不禁有些脸红,啐了一口,“胡说八道,我正补妆呢!”

    小环笑道:“你们浪你们的,我们可要放爆竹彩花了,色迷迷的老爷别惊坏了。”

    院子里一片女人笑声,原来辛明的女人都走到院子来了。

    辛明笑道:“等我出去降服小环这妖精!”走出屋子,只见一群妻妾丫头都站在院子里,秋菊、彩蝶等六个姨娘都穿着貂鼠皮袄,遍地金的袄,下着各色罗裙。丫头们都穿白绫袄或各色绸缎袄,罗裙五颜六色,每人头上都朱翠摇曳,带着海獭卧兔。见冬梅和辛明出来,早有丫环拿着银鼠皮袄过来,给二人披上。

    王安和辛明并肩站在阶下,后面是数十个花红柳绿的内眷。有数名小厮把各色烟花爆竹放在院子当中,乒乒乓乓的放起来,美丽的烟花在空中绽放,绚丽夺目,众人欢声笑语,都沉浸在过年的喜庆当中,当晚,辛明就住在彩蝶和冬梅的屋子当中,久别胜新欢,一夜风流旖旎。

    第二天早上,王安进宫侍候,不到中午就急匆匆的回来请辛明,惊喜的说道:“太子不知何故,忽然改变了心思,要见你了!”

    辛明微笑,自己假装太祖显灵的事情看来是有效果了。过午,他跟着王安到了太子东宫。东宫亦在紫禁城当中,但相对独立的一个院落。

    在太子居住的大殿中,辛明再次见到脸色憔悴,忧心忡忡的太子朱常洛。

    两人相见完毕,落座。好一会儿,朱常洛也不开口说话。辛明见大殿中无人,正想开口询问。却见太子伸出食指在唇边,轻轻嘘了一声。

    接着拿起笔在一张白纸上写上“隔墙有耳”四个字。给辛明看过之后,又写“父皇病重,我很害怕,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请先生指点?”

    辛明微微一笑,拿起太子写字的纸,忽然撕个粉碎,将碎纸一扬,朗声对目瞪口呆的太子道:“太子殿下,微臣有一言相问,太子是国之储君,是大明未来之希望,国家之柱石。现在圣上病重,太子应该勇于担负责任,召集众臣,代圣上处理国家大事。即便不能,也应该在圣上病榻前,为父守候,端汤奉药,衣不解带,以尽孝心。”

    “可太子殿下做了什么?困守东宫,徒然面壁,终日惶惶,计无所出,如此作为岂不让对太子抱有希望的天下百姓和朝臣寒心,让对太子殷切希望的圣上失望,怎敢把大明天下这副重担交与殿下,殿下又怎能担负的起来?”

    “所以微臣对太子的第一个指点,就是太子殿下必须奋起,请太子立刻起驾,赴乾清宫为圣上侍汤药。”辛明说到最后,已经是神色俱厉,仿佛大吼一般。

    太子浑身瑟瑟发抖,仿佛筛糠一般,颤声道:“可他们不让我进去啊!”

    辛明冷笑:“太子要见父皇,我看谁敢阻拦。”说完上前几乎是把太子从桌案后面拖了出来。一旁的王安也惊呆了。

    辛明拖着太子,大步走出宫殿,一路上,所有宫女太监都惊的不知所措。出了东宫,王安指挥几名太监,抬着轿子过来,搀扶朱常洛进去,指挥轿夫向乾清宫走,自己在一旁大步跟随,口中大呼,“太子要见圣上,让路!让路!”

    一路上遇到的太监都闪躲到一旁,到了乾清宫正门有数名侍卫阻拦轿子,一名侍卫刚问:“有圣意召见么?”

    辛明大吼一声,“闪开,皇帝病重,太子要见父皇,天经地义,我看哪个奸邪之徒敢阻拦!”

    几名门口侍卫被辛明气势所慑,又认得王安和太子,便慢慢退到一边。

    辛明搀扶太子下轿,直入大殿,辛明则站在殿门口守候。

    朱常洛在王安的陪伴下,走入寝殿。万历皇帝还在昏迷当中,御床旁边只有郑贵妃和几名侍女,见到朱常洛都很惊讶。

    郑贵妃柳眉一竖,喝道:“皇上并未召见你,太子怎么自己来了?”

    朱常洛平生第一害怕的就是父皇万历,第二害怕的就是郑贵妃。被郑贵妃这一训斥,登时讷讷的说不出话来。

    他偷眼向床上望去,只见万历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骨瘦如柴,面孔枯槁,脸上都是皱纹,确实已经到了弥留之际。

    朱常洛平生最害怕的就是这张面孔,小时候自己是在奶奶李太后身边长大,极少见到父亲。奶奶是很慈祥的,但父亲却很冷漠,每次看到自己都是冷冰冰的,不苟言笑。那时候,他很羡慕书中说的那些民间孩子,有一个父亲关心、教导,甚至陪伴玩耍。他也偶尔会在梦中梦见父亲慈祥的对自己说话,但现实中是一次没有过的。自己一生中所有重大的事情,如入学,成年,结婚都是奶奶安排的,父亲全部不闻不问。

    后来,自己一天天长大,明白事理,也明白了父亲为何厌憎自己。这时候父亲对自己的态度更糟了,已经不是冷漠,而是痛恨了。同时他也知道自己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了,这些人想用一些非常手段除掉自己,从那时起他每天度日如年,惶惶不可终日。外廷因为自己的事情吵翻了天,几乎天天都有人被处罚。这些刑罚,更增加了他的恐惧和心理负担,父亲在他心中就如同魔鬼怪兽一般恐怖。

    可现在他却要死了,躺在床上,那么的老迈虚弱,甚至有一点可怜!这一瞬间,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一下,这是亲生父子之间血脉相连的那种感情。

    朱常洛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忽然挺直腰杆,道:“我要陪伴父皇!我要陪伴父皇!”他连续说了两遍,好像用尽了全身气力,声音不大,却十分坚决。又低声道:“谁也不许拦着我。”

    郑贵妃倒是吃了一惊,从来没见过太子敢反驳过别人,更何况是自己,今天难道吃错了药?

    朱常洛忽然扑到病榻前,低声呜呜的哭了起来,叫了两声父皇。他很想摸一下父皇干枯的手,但毕竟勇气不足,没敢去做。

    郑贵妃蹙眉,高声叫了两声侍卫,院子里的侍卫见辛明威风凛凛的站在门口,没敢进来。

    郑贵妃又对大殿中的几名太监道:“快把太子扶走,别惊动了皇上。”

    几名太监看看王安的脸色,也没敢动弹。郑贵妃身边一个高个太监叫魏朝,是头目,他走过来,对王安拱手道:“王公公,皇上并无召见太子旨意。再说太子这般哭泣,也不利于皇帝养病。”

    王安阴沉着脸,不说话,一时间屋内僵持。

    郑贵妃有些愤怒了,声音陡然升高,尖声道:“我亲自去外面叫侍卫,把这个不孝子拖走。”想到侍卫是不敢对太子动手的,便又叫道:“去外殿把首辅请来,让他带走太子。”

    皇帝病重,虽然是过年期间,方从哲和几位朝廷重臣都守在外殿,随时听旨。

    片刻功夫,几位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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