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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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血刃- 第5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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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何月儿兴冲冲的走进陈应的书房,欣喜的对他大喊道:“郎君,好消息!”

    李秀宁从陈应怀里抬起头,不解的看着何月儿道:“何事让你如此高兴。”

    何月儿放低了声音道:“刚刚从少郎君那里传出来的消息,少郎君已经会写自己的名字了!”

    陈应惊讶的张大嘴,半晌才默默回过神来。

    少郎君是指陈应的庶长子李嗣业,按照这个时代人计算年龄的方式,李嗣业已经五岁了。可是事实上呢,李嗣业刚刚三周岁半,如果在后世,李嗣业也应该进入幼儿园,接受学前教育了。

    只不过,幼儿园的小班,其实并不是以学习为主,而是以玩为主。进入读和写的阶段,应在中班以后。

    当陈应与李秀宁来到李嗣业的小书桌前的时候,发现李嗣业已经把自己成功涂成小花猫,满脸墨迹,甚至领口、袖子上都是墨迹,李嗣业拿中细小毛笔,在纸上歪歪扭扭写出了:“李嗣業”三个字。

    陈应兴奋的道:“我儿子非常棒!”

    说着,陈应将李嗣业举起来。就在陈应的手碰触到李嗣业的时候,李嗣业疼得呲牙咧嘴。

    陈应感觉到不对劲,伸手扯起李嗣业的衣衫,发现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到处都是斑驳的伤痕。

    陈应心间的火蹭一下就窜起来了,他冲着李道贞吼道:“你干的好事?”

    李道贞不以为然的道:“对,他就是一个榆木脑袋,不揍不开窍……”

    陈应身上的气势陡然一变,他的目光狠狠的瞪向李道贞。

    李秀宁冲何月儿使了一个眼色,趁着陈应爆发之前,抱起陈谦,赶紧离开。把空间留给了李道贞与陈应。

    陈应怒气冲冲的望着李道贞道:“凭什么打我儿子!”

    “就凭我生了他!”李道贞毫不示弱,与陈应针锋相对的道:“怎么……我能把他生出来,就不能管教了?人家都是慈母多败儿,你倒好,慈父多败儿!”

    陈应吼道:“他才三岁半……”

    “大了就不好管教了!”李道贞一巴掌拍在李嗣业的屁股上,得意的道:“棍棒底下出孝子,要想让儿子成材,就一个字揍!”

    李嗣业看着争吵中的父母,脑袋一缩,规规矩矩的坐下来,继续在纸上写字。

    陈应伸手指着李道贞道:“我现在就来管教管教你!”

    李道贞摩拳擦掌的道:“好啊,你有多大本事就使出来吧,千万不要客气!”

    说着,李道贞手腕一翻,抓向陈应。

    陈应一看这还了得,长此以往夫纲不振,于是他也与李道贞反击。

    不过,二人感觉在孩子面前打架有些影响不好,于是,二人返回陈应的书房,在书房里噼里啪啦的打起来。

    “卑鄙……你抓我胸!”

    “失误……失误!”

    陈应与李道贞二人打着打着,身上的衣服就慢慢减少,最终坦诚相见。

    另一场战斗,持续上演。

    看来,二人要想分出胜负,非一时半会之功!

    ……

    长安太极宫武德殿内,李渊回到寝殿,怒气未消,瞪着眼睛四处寻找这可以发泄的工具。

    一个小小的刘十善作乱,居然把大唐军队威迫至此,简直是荒诞,这就好像世界拳王被一个无名小卒,一阵老拳击倒。如果说没有其中的隐情,李渊是压根不相信的。

    正巧在这个时候,李元吉从凉州返回,一本正经的朝着李渊道:“河北之乱,与杨文干之乱一般无二,有内鬼……”

    李渊刚刚开始没有往这一层想上,现在回想起来,反而非常有可能。

    杨文干之乱,其实何尝有成功的希望。几乎与刘十善如出一辙。别看刘十善一时间攻占了河北三十九州之地,然而他仍处于大唐的四面包围之中,孤立无援,一旦关中大军出动,他就是死路一条。

    刘十善自然不是傻子,那么他这么做的意义何在?为了富贵,还是为了权利?

    还是使用了什么手段,让这次叛乱有可利用的机会。

    那么李元吉所说的话就有了极大的可能性。

    裴寂匆匆赶来,看着李渊眼睛赤红,如同愤怒的公牛,就上前劝慰道:“陛下,气大伤身,龙体要紧,切勿……”

    李渊回过头望着裴寂道:“你说,河北是二郎,很可能就是二郎……”

    裴寂抬头,默然注视着李渊。

    李渊转过身,瞪着裴寂道:“元吉说的不无道理,朕怀疑此事是二郎从中做了手脚……”

    裴寂不置可否的道:“陛下?”

    李渊喘息着道:“河南和河北,都是他的人,再想想当初杨文干发生的那场兵变……

    李渊狠狠地咬牙吼道:“想不怀疑他都难!”

    裴寂迟疑的道:“陛下是怀疑秦王,秦王是对太子插手关东人事,安排不满,故而以此示威?”

    李渊反问道:“难道没有这个可能吗?”

    裴寂苦笑道:“这……”

    李渊此时的心中充满了苦涩。李世民是他一手扶持起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制衡李建成,其实从内心里来讲,他对李建成这个太子非常满意。然而,局势变得越来越复杂,慢慢有些难以控制了。

    李渊望着裴寂道:“圣旨明发吧!”

    裴寂躬身道:“是……”

    ……

    东宫李建成沉默的望着给他默默收拾行装的太子妃郑观音,看着郑观音将冬装、夏装、吃穿用度,收拾了三辆大车,李建成皱起眉头道:“观音,我这是去打仗,又不是郊游踏青……”

    郑观音把几件衣衫,塞进包裹里,然后还嫌不够似的,又塞了一件皮裘。郑观音望着李建成道:“大郎,你还在生二郎的气?”

    李建成摇摇头道:“没有大敌当前,二郎却仍然认为,我一心想要对付他!”

    说着,李建成怅然若失的叹了口气道:“旁人看我,高居东宫储君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谁又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没有哪件事,可以懈怠,没有哪件事,可以推诿,所有人都盯着我,只要做错一点点,立刻就有无数非议。其实,我不想做什么皇帝,也不在乎陕东道,究竟是行台,还是大行台,我只想要他一句话,只要一句就够了,我自会领兵出战,为阿爹和大唐,这李家的这个天下分忧解困。”

    郑观音道:“大郎辛苦!”

    李建成叹了口气,苦笑道:“辛苦是应该的,既然坐在东宫位置上,有些事情,我就必须去做,有些责任,就必须去担。”

    郑观音又拎了一个包裹,里面装满了满满的钱票,她指着钱票道:“这是陈大将军送来的大唐通利钱庄的钱票,共计三十万贯,皇帝不差饿死兵,这些钱,该赏赐的就赏赐出去……”

    李建成拎了拎钱票的包裹,装作似漫不经心的道:“二十万大军,三十万贯,有些不太够啊,再拿五十万贯出来,一条人命,总不能比一头牛还贱!”

    郑观音迟疑了一下,点点头道:“好!”

    李建成道:“二郎已经不是当年的二郎了,我也不是当年的我了,有些事情,勉强不得,若是我死了,二郎还会为我这个大哥,伤心流泪么?”

    郑观音怔了怔,猛地转身,怒瞪着李建成道:“殿下,你这是说什么话!”。

    李建成这才注意到郑观音的异色,霍然起身,与此同时,巨大的包裹迎面飞来,砸了他满头满脸,钱票散落得满地都是。

    郑观音怒气冲冲就往外走。

    李建成攥着包裹皮儿,缓缓低下头,黯然神伤。他一边默默的收拾着地上的钱票,一边长长的叹了口气。

 第一九一章等待摘桃子的人(二更)

    第一九一章等待摘桃子的人

    太极宫武德殿内,原本空无一人的盘龙柱前,突然出现一名黑衣人。(全本小说网,https://www。taiuu。com)李渊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了,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左监门卫鱼彦章。

    鱼彦单膝跪在李渊面前,躬身道:“陛下,臣复命!”

    李渊从鱼彦章手中接过密报,展开一看,李渊面沉似水的冷冷说道:“消息确实?秦王与河北之乱毫无干系?”

    鱼彦章低着头,语气坚定的道:“陛下,臣特意调来玄字号密探!”

    就在这时,与鱼彦章同样劲装黑衣,头戴斗笠的黑衣人缓缓进入大殿。

    黑衣人向李渊拜倒,躬身施礼道:“臣,拜见陛下!”

    李渊望着玄字号密探道:“秦王的事,你知道多少?”

    黑衣人想了想道:“事无俱细!”

    李渊沉吟着缓缓说道:“河北之事……”

    黑衣人道:“臣追随秦王殿下,一起抵达河东,河北之事,臣与秦王殿下确实,一无所知。

    李渊叹息一声,叹道:“朕也知道,二郎不会有这样的心机……”

    黑衣人悄悄地抬头,神色复杂的看了李渊一眼,又飞快的低下头去。这一刻,我们看清了黑衣人的面目,赫然正是侯君集。

    李渊转而望着侯君集道:“那突厥出兵一事呢?”

    侯君集想了想道:“陛下,据秦王麾下的百骑司侦得,刘黑闼当年兵败身亡,其族弟刘十善逃亡突厥,被颉利可汗庇护在突厥牙帐之中。这次刘十善从突厥返回,得到突厥精锐骑兵万余的支持,没有突厥军队的帮助,刘十善不可能那么快就占领洺州,鲸吞河北……”

    李渊想了想,摆摆手道:“行啦,你回去吧,小心看着秦王。”

    侯君集行礼,飞快的退出大殿。

    恐怕在这一瞬间,李世民也没有明白,他所倚重的大将侯君集,居然是李渊的左监门卫玄字号密探。事实上,自从李渊登基之后,左监门卫从原本指挥禁卫的统兵机构,调成为我特务组织后,李渊就在各处将官身边安插大将。

    李渊得知左监门卫的密报,证明秦王李世民与河北之乱无关,他脑袋中不由自主的浮现起当初李建成向他请旨出征河北的情景。

    李建成当时躬身道:“父皇,恳请父皇,废掉儿臣的太子之位,另立秦王殿下为太子。儿臣愿意领兵出征河北。还请父皇恩允。”

    李渊收起心中的念头,转身望着鱼彦章道:“河北之事,既然与秦王无关,那么与太子有没有关系?”

    鱼彦章躬身道:“回禀陛下,据臣的“天”字号密探汇报,太子与河北之事,并不瓜葛,据“地”号密探汇报,西域近来有异动!”

    “陈应?”李渊微微惊讶道:“他的手伸得这么长,居然到河北了?”

    鱼彦章摇摇头道:“不是关于河北之事,而是西域之事!”

    说着,鱼彦章将一本厚厚的密报,递到李渊手上。

    随着年龄的增加,李渊的视力也开始下降,他已经看不清楚密报上面的蝇头小楷了。他沉吟道:“西域出了什么事情?”

    鱼彦章打开密报,照着上面的数字念道:“臣,“黄”字号密谍上奏。今岁西域少雨,自武德六年六月至八月,两个月间滴雨未下。幸运的是,在陈大都护这两年积极的打灌井修水渠,农田灌溉得到了有力的保证,再加上肥料充足,反而获得了丰收。今岁西域共计岁收小麦六百二十万石、栗一百八十万石、葡萄八十万石、瓜果三千七百万石,甜菜五万石、油菜籽十六万又七千六百石,棉花二十七万石……”

    黄字号密谍也被陈应同化了,他的奏报采取西域行文格式,用统计报表写得很简单明了,鱼彦章照着念就是了。

    刚开始的时候李渊还在发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鱼彦章每报出一个数字,李渊便会抽一口冷气,最后李渊的嘴都抽歪了。

    他想过西域是肥美的牧场,然而却不敢想象,陈应居然在西域,仅仅粮食和果蔬这两项,就超出了关中产出总额。

    古代的农民是很辛苦的,往往要连续三年丰收他们才能攒下一年的余粮,一旦碰到水灾旱灾蝗灾冰雹,粮食大量减产,就要发生饥荒了。然而,西域才有多少人?恐怕连奴隶都算上,也不过一百五十万人出头,勉强超过关中的三分之一。

    现在听说遥远的西域居然收获了这么多粮食,他能不高兴么?只不过在高兴之余,又产生了隐忧。这么多粮食,陈应万一自立为王怎么办?

    鱼彦章也被这一串串夸张的数字所激动,不知不觉中声音提高了不少:“今年西域应缴纳粮税多达三十万石,税款十一万五千贯……”

    李渊捂着胸口,他感觉心脏有些受不了了。

    实在太吓人了!

    然而,这个惊吓还没有结束。鱼彦章接着念道:“花儿沟第三座五十万斤的高炉于武德六年二月投产,此时西域每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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