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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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血刃- 第6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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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征大声喊道:“谁觉得朝廷处置不公,想要理论的,一个个过来,我和玄龄,奉陪到底。”

    正在鼓噪的官员们,顿时精神一振。

    一名身穿绯色的官员上前几步站在魏征面前。

    “朝廷对我处置不公。“

    魏征面无更让道:“姓甚名谁?在何处就职?有何冤屈?”

    绯色官员道:“乔雍,尚书省,民部金部员外郎。”

    魏征飞快地在高高码放的文牍中,翻找乔雍的档案。

    房玄龄的脸色一沉,冷声喝道:“有何冤屈?”

    乔雍冷哼一声道:“房参政这是明知故问。乔某自太原起事,就效命于民部,职司金部,武德五年,累功升为金部员外郎,勤勤恳恳,为朝廷效力十年。照资历,我乔某,早就可以升迁为金部郎中,可我不敢居功自傲,仍然恪尽职守。朝廷非但不予勉励,反要免去我的官职。相国,右丞,请问我乔某,忤逆了朝廷哪项法度?违反了朝廷哪项律例?是不是就因为我乔某,没有去拜山门投效?

    后面的百官顿时一片哗然叫骂。

    魏征将一份文牍抽出来,扔在乔雍的面前道:“你自己看看。”

    乔雍面带不屑的神色,拿起文牍,看了两行就脸色大变,越看,脸色越发白。

    魏征喝道:“乔雍,你身为金部主事,平日职责,乃是分管百官、军镇、蕃客之赐,你累次克扣朝廷颁给官员的赏赐,其中,吴王杜伏威的赏赐,几乎被你全部吞没。为了掩盖罪行,你和手下的令史,串通一气,上下其手。朝廷今日罢免你,明日大理寺的刑官,便会上门造访。”

    乔雍顿时面如土色。

    房玄龄面无表情的道:“下一个。”

    众官员有些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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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九章今天本王送你一桩大富贵

    第三十九章今天本王送你一桩大富贵

    李靖坐在马车里,望着马车里的那座红泥火炉,火炉上此时正蒸汽袅袅升起。全本小说网;HTTPS://WwW。taiuu。com;李靖非常奇怪,陈应为什么要把征北大元帅的职位让给他,论威望,陈应是大唐军中第一人,先后六战突厥,全无败迹,西征西域,仅仅用了三年不到的时间,就把西域经营得成了塞外江南。

    如果换位思考,李靖绝对不会把到手的北征兵马大元帅的职位让出去,虽然说一战灭其国,可以让人臣位极巅峰,有自身安全危险,可是,只要能青史留名,何惜此身?

    李靖想不明白陈应为什么会让出这个职位,按照陈应与李建成的关系,就算灭掉突厥,陈应又有何错之有?他最多会被闲置,可是一旦大唐再有战事,陈应肯定会被启用。

    带着种种疑惑,李靖还是来到了陈家堡。可是,刚刚抵达陈家堡的时候,李靖还是扑了一个空,得知陈应天不亮就被皇帝召见进宫。

    李靖很自然的想着,这是陈应在躲自己。

    不过,不多时一名气喘吁吁的内侍,帽子都跑歪了,他朝着李靖拱身道:“李大将军,陛下召见!”

    李靖不敢怠慢,急忙坐着马车向长安城行去。

    一路马不停蹄,李靖快速来到太极宫外,在内侍的带领下,李靖沿着宫的甬道,朝着前面缓缓行去。

    李靖也不是第一次来太极宫,看着内侍引领的方向,似乎是太极宫皇家内苑马球场,李唐盛行打马球,无论是李渊,还是李建成、包括李世民与李元吉,他们都是马球高手。

    李靖迟疑了一下,难道说李建成召他过来打马球?

    然而,转过照壁,李靖赫然发现,这个原来面积超过三十亩的马球场,居然变成了另外一番模样。

    这里不见任何马球场的踪影,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个庞大的山川河流沙盘,一道足足有一丈宽的小水沟蜿蜒在巨大的马球场上,还有一座庞大的土山,拔地而起。

    李靖刚刚开始以为李建成登基以来,就大兴木地,改造皇家内苑,然而看着这个土山的地形,李靖刹那间恍然大悟,这座土山居然是阴山。

    那条小水沟赫然是黄河。

    果然,沿着水沟方向,布置着宛如一座小院般大小的城池,这些城池无一例外,全部都是三尺高的城墙,望塔、女墙、马面、敌楼、马厩、粮仓、兵营、官衙一应俱全。

    李靖望着这些如同一座民宅大小的城池,只见城池上赫然写着“延州、绥州、银州、庆州、盐州、胜州、贺兰山、阴山……

    李靖吃惊的望着这一切,目瞪口呆。

    李靖在内侍的带领下,沿着“黄河”、翻过“阴山”,终于在一处草原地貌,看见了李建成和陈应,陈应身边的阿史那思摩指着李建成脚下的土地道:“陛下,这里不像是突厥牙帐,在这里……”

    说着,阿史那思摩走到李建成东南方的地方,用脚踩出一个小坑道:“这里叫花儿海(海既湖),花儿海驻扎着附离军……”

    李靖吃惊的望着李建成道:“陛下,弄这些东西,花了多长时间?”

    李建成轻轻笑了笑道:“九个月,自从朕做了皇帝以来,就一直在命人改建北苑,将这里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陈应和李靖对视一眼,也不约而同的笑了。

    李建成兴奋的道:“如今这里已经建成,朕命人严密关防,加强守卫,纵然是宰相,也不能进入这里,因为这里藏着的,是我大唐,最高等级的军事机密。”

    李建成站在“阴山”上,俯瞰整座北苑,豪气的道:“朕要在这里,定下突厥狼种的灭国之计。”

    李建成望着李靖道:“李大将军,能否让朕如愿?”

    李靖没有正面回答李建成的问题,而是转而望着陈应道:“药师有一惑,还请陈大将军解惑……”

    陈应不置可否的道:“李大将军想问本大将军为何要相让北征兵马大元帅之职?”

    李靖点点头。

    陈应扑哧一声笑了:“李大将军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李靖道:“真话如何?假话又如何?”

    陈应莞尔一笑道:“人贵自知,自知者明,陈某是将才,而非帅才,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做淮阴侯,陈某亦是如此,陈某可以为将,独挡一面,却没有谋国之能!”

    李靖恍然大悟。

    李靖这才转身向李建成道:“臣请旨,以陈大将军为西路军兵大元帅,率领安西三镇以及凉州镇共四镇雄兵,在月底出兵!”

    李建成有些意外的道:“这么快?”

    李靖郑重的道:“决战境内,固然可以减少运输耗费,然而,一旦决战,定会损失我大唐无数田亩与城池,所以宁可耗费军资也要决战境外!”

    ……

    尚书省,尽管无人上前,可是众官员依旧围在尚书省衙门前,不愿意离去。可是,就在这时,一名年长官员,颤巍巍分开人群,走到魏征面前。

    魏征皱了皱眉。

    房玄龄道:“姓甚名谁?在何处就职?有何冤屈?”

    年长的官员顿时勃然大怒,他指着魏征道:“魏玄成,你他娘的少来这套!”

    房玄龄加重语气道:“姓甚名谁?在何处就职?有何冤屈?想要讨回公道,就一项项说清楚,不想说,那就请回。”

    年长官员气得手脚发抖,指着魏征道:“魏玄成,老夫吴世荣,六十六岁,东宫从事中郎,鸿胪卿。老夫要问的是,朝廷为何罢免我的官职?”

    魏征顺手抽出一份文牍,撂在吴世荣面前道:“吴公,你是太原元从老臣,立过大功,自从加入东宫,一直兢兢业业,从未贪腐,也从未徇私枉法。”

    吴世荣倨傲地敲敲案几道:“那为何罢免老夫?”、

    魏征冷笑道:“吴公从武德五年开始,便在东宫荣养,陛下登基后,吴公就任鸿胪卿,可是,从就任到现在,吴公只去过鸿胪寺一次,朝廷的早朝,吴公也都称病。朝廷设置鸿胪卿,四夷朝贡、宴劳、给赐、送迎之事,及国之凶仪、中都祠庙、道释籍帐除附之禁令,都归诸于,其职责之下,请问吴公,前些日子封相国过世,是不是该由阁下出面,代朝廷颁布宣慰诏书?”

    吴世荣神色紧绷着,一句话也说不出。

    魏征道:“吴公那时候身在何处?朝廷三省六部,冗员严重,一个职司,却有三四个官员实缺,吴公身为东宫旧臣,为何就不能替陛下分忧?为何不能做个表率?”

    吴世荣呆立良久后,缓缓转身离去。

    房玄龄高扯着嗓门道:“还有谁要伸冤?”

    就在吴世荣离开的时候,一名小吏在受到魏征暗示之后,赶紧着着一个文牍,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吴世荣。

    吴世荣一脸愤怒的望着小吏道:“连你也敢嘲笑老夫?”

    “吴公见谅!”

    小吏将文牍递到吴世荣手中。

    吴世荣缓缓打开,匆匆扫了一眼。

    吴世荣的眼睛已经直了。

    上面写着,吴世荣长子吴大智、次子吴大勇为国捐躯,吴世荣为当朝烈属,可享受累计二百亩抚恤田,二十年内免税。吴世荣荣休后,可享受每年三十贯荣休金……

    看到这一幕,吴世荣嚎嚎大哭,一边痛哭,一边抽自己的嘴巴子“陛下,老臣不是人,……陛下,老臣错怪您了!”

    事实上,当辞退的老臣中,像吴世荣这般,因为家境贫寒,或者是因功伤残,如赵文恪等人,他们都拿到了朝廷的荣休金或抚恤金,虽然这些收入,不及他们为官的俸禄,不过,却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久旱逢甘露。

    河间王府,华灯初上,丝竹声响起,身披轻纱的歌姬,就可以贝齿启起,随着音乐高歌:“往外迎,往外迎。满腹凄凉,草木凋零,斜倚栏杆泪珠儿清。一阵金风过,落叶满中庭。思想起郎君一去,老没有回程,在外飘零。盼回程,盼回程。秋夜难熬,秋闺里冷清清。秋月儿朦胧,秋虫似金铃。秋凉窗儿外,秋风扫窗棂。思想起家人一去,老没有回程,在外飘零……”

    李孝恭舒服的躺在软榻上,两名宫娥为他轻轻按摩着腿部,一名宫装美妇给李孝恭用皮杯儿斟酒。

    所谓的皮杯儿,就是嘴。美妇先把酒喝进嘴里,然后嘴对嘴……好吧,这个调调重味有点重,一般人还真享受不了。

    就在这时,管事道:“大王,义安郡王求见!”

    李孝恭道:“不见!”

    管事转身而去,当走到门口的时候,李孝恭道:“带他来吧!”

    李孝恭朝着身边的美妇挥挥手,美妇领会到了李孝恭的意思,马上躺在李孝恭怀里。

    不多时,衣衫尽去。

    当管事领着李孝常来到大厅的时候,正上演着香艳不可描述的一幕,李孝常顿时尴尬了,他走也不是,留下也不是。

    好一会儿,李孝恭看着挣扎良久的李孝常还是迈步进入大厅,这才挥手示意美妇离开。

    李孝恭恭满脸堆笑道:“这是哪阵香风,把义安郡王给吹来了?”

    李孝常同样满脸笑容道:“河间郡王莫非也学太上皇,听禅说道,不闻人间烟火疾苦,关上门,在家自得其乐?”

    李孝恭伸手示意李孝常坐下来,他淡淡的说道:“义安郡王说笑了,某家一介武夫,肚子里没有几滴墨水,打打杀杀了半辈子,只想安安稳稳,了却残生。”

    李孝常故作语重心长的道:“河间郡王想得倒是不错,可是你想与世无争,朝廷却不会让你如意啊。”

    李孝恭笑了笑道:“朝廷纵然再乱,那也是李家的人在做天子。我一个宗室郡王,还能有什么灾祸?”

    李孝常看着李孝恭不上套,就俯身贴到李孝恭的脸前道:“话不能这么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唇亡则齿寒,若是李家的宗亲,全都被朝廷除没,河间郡王,难道就能独善其身?”

    李孝常肯定是没有漱口,口气很重,李孝恭可以接受侍妾皮坏,可是受不了李孝常的重口气,不过,李孝恭并没有表露出厌恶的神色,反而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这怎么可能呢?”

    李孝常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道:“孝恭,你的赵郡王,变成了河间郡王,难道你不在乎?你可是灭了南梁,平定了江淮之乱。”

    李孝恭脸上的笑意,顿时退散干净。

    李孝常一看李孝恭变了脸,心中窃喜道:“最近,不单是李家宗室,全体降爵降禄,朝廷还要大肆裁汰官员,关中世族,几乎都被赶出朝堂,下一步,谁能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李孝恭盯着脚面道:“那又能如何?如今坐在丹墀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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