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草根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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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草根皇帝-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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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块软木,此时那块软木早已被她的牙齿咬裂,木屑中丝丝渗出殷红的鲜血。

    “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三十!”行刑的啬夫垂下发酸的胳膊,粗声粗气的问,“行了没?”

    一个啬夫喊道:“她好像正在大出血。”

    她的裙裾被人粗暴地掀起,那修长白皙的腿股间正有一道鲜红的血液流淌下来。

    为首的啬夫道:“不知道她还活不活得成,你们继续行刑,我到外头叫女医进来看下。”

    那人出去,招呼守候在门口的女医淳于衍进门。

    淳于衍虽懂医治妇女之疾,却从来没见过这等惨烈的景象,暴室是她常来的地方,一般情况下不过是替宫中的女子医治疾病,因昭帝被迫禁欲,所以掖庭也没有孕育分娩的女子需要她来照顾。

    可这会儿她眼前的暴室却像是个人间地狱,那个面容姣好的女子如同猪牛牲畜般被捆缚在木桩上,鲜血与汗水混杂在一处,左右各有一名啬夫手持腕口粗的木槌正在不停的捶打她的腹部,而她已然昏厥,不省人事。

    淳于衍当然知道这是在干什么,这样的宫刑在以前并不少见,但昭帝因霍光之故,姬妾较少,后宫无争,所以这十几年来,被处于幽闭之刑的女子这是第一个。

    “快些过来看看成不成,老这样打下去,万一打死了可不大好。”

    面对啬夫们抱怨似的催促,淳于衍终于从震骇中清醒过来,怀着惊惧之心的接近那名受刑女子。

    腹部的重创造成下身血流不止,她蹲下身掰开那女子的双腿做检查,手刚刚伸出去,那女子幽幽转醒,痛苦的发出一声呻吟。

    淳于衍心里一悸,抬起沾满鲜血的右手将她口中的木屑抠了出来,用力拍打她的面颊,“保持清醒!要是再昏过去,你会死的!”

    “救我……救救……我……”那女子呻吟不断,双目紧闭着,也不知道是否清醒。

    淳于衍低头继续检查她的下身,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哪里人氏?可曾有过生育……”

    那哑然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讲:“我姓州名洋,27岁,……河南人氏……”一滴泪珠从她眼角划落。

    腹痛如绞,她痛得浑身颤抖,“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血水流量陡然减少,淳于衍掌心按压着她的腹部,神情如释重负,“你的运气真不错,你肚子里面的东西已经垂脱下来了。

    以后切记要洁身自好,受过幽闭之刑的女子不可再与人媾和行房中术,否则必死无疑。

    如果你还清醒着,就回答我,听清楚了没有?”

    州洋不答,似乎已经再次昏死过去。

    比死刑次一等的宫刑——男子腐刑,女子幽闭,两种都是使人无法人道的刑罚。

    宫刑受感染的危险性很高,常有受刑之人没能熬过刑罚,或失血致死,或受感致死。(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二十二章 刘病已当为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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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室的啬夫们听到宫刑完成了,将手中的木槌往地上一扔,啐道:“总算完了,这天真闷热,要热死人的。这骚娘们把人都害死了”

    接着又呸道:“以后看她还这么勾引男人。”

    淳于衍听后心中一动,叮嘱道:“天气炎热,蚕室虽然不透风,也未免太热了。”

    那名啬夫不耐烦的把眼一瞪,“谁叫她胆大包天,连皇帝都敢偷,活得下来算她命大,活不下来也不能怨天尤人!”

    说着喊来几个同事,将州洋从木桩上解了下来,连架带扛的拖走。

    殷红的鲜血,在蚕室那阴暗的地面上拖出长长的一道痕迹,一直延伸到远方。

    淳于衍呼出一口闷气,正打算回去,却发现角落的阴影里居然还站着一个人,

    那人就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不留意还真发现不了。

    她被吓了一跳,差点尖叫出来,一直没有动的那人的身形突然动了起来,脚步拖沓着,不紧不慢的走出暴室。

    那人身材清瘦,面庞白净,淳于衍眼力不差,忍不住喊道:“许大人,那州氏若是不细心照料,恐难活命。”

    许广汉并没回头,只略略停顿了下,仍是继续拖沓着脚步,有气无力似的走了。

    虽然州洋对自己曾经顶撞过,还让皇帝求了道诏书对待自己,但是许广汉还是抱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想法救下了州洋。

    许广汉看到州洋在蚕室受宫刑,不禁回忆起记忆中不愿回想的那段残痛往事。

    上官父子等人阴谋除去霍光,事情被泄露,许广汉奉命在未央宫官署的上官父子值宿殿庐搜缴罪证,因没能搜出其藏匿于殿内的数千条缚人用的绳索,而被认为有包庇之罪,视做同谋连坐。

    当时人已就被下了掖庭狱。

    那时侯刘病已和许平君都还是孩子,刘病已在得到他被关进牢房的时侯,刘病已熟门熟路地来到掖庭狱门前,守门的黄门认得他,不等他开口已明其来意,把门打开后小声地叮嘱句:“速去速回。”

    刘病已点头表示感激,随手塞了把五铢钱过去。

    黄门把钱握在手里,心花怒放,暗赞刘病已人小鬼大,悄悄将病已放进去:“在最里那一间。”

    甬道内光线昏暗,监狱内冷若冰窖,越往里走越让人觉得阴森恐怖,浑身发抖。

    刘病已也不知是不是大病初愈的原因,对那一间间密集狭窄的用木栅隔开的牢房,只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厌恶感,仿佛自己曾经在这里受到什么刺激一样。

    在黑暗中仿佛有猛兽张开的血盆大口,会在意想不到之间一口将他吞下。

    他吓得浑身发抖,好不容易走到最里面的那间牢房,几根疏密不同的木栅隔出一间两丈来宽的狭小空间,正中间有一人身穿赭色囚衣,蓬头垢面地缩在角落里,颓然而坐。

    “许叔叔……”

    病已的一声轻唤令那人如惊弓之鸟般哆嗦了下。

    “许叔叔,是我。”

    “病已?”许广汉从地上爬了起来,步履阑珊地走近木栅。

    他在牢里关了一天一夜,滴水未进,这会儿早已饥渴不堪。

    他盯着病已瞧了好一会儿,伸出手来轻轻摸了摸他的脸,“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病了?”

    “我没事。”少年紧咬着嘴,拖音很重,眼中有泪闪烁,对于许广汉惨淡的狼狈模样,似乎不忍多看,“我来看看你……”顿了顿,又补上一句,“婶婶和平君妹妹在家都挺好的……”

    许广汉装做很轻松地拍了拍他的肩,“回去告诉你婶婶,让她给你做点好吃的补补,你这孩子爱生病,身子就特别虚弱,要是不补好营养,过不了几天又会得场大病。”

    刘病已鼻子一酸,紧咬银牙,过了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叔叔,他们为什么要关你?上官父子谋反和你有什么关系?”

    许广汉胸口一紧,“这种事不是你应该操心的,你只需要好好读书,天天进步……”

    刘病已还是个孩子,终于控制不往,胸口起伏,呼吸一下子变得粗重起来;

    可他抬头盯看许广汉良久,最终还是平静下来,控制往自己的情绪,艰难地朝他缓缓绽出一丝笑容,“师傅前阵子夸我了,说我既聪明又好学!”

    许广汉点头微笑,刘病已仰头,两人隔着木栅彼此互望。

    过了许久,刘病已小声说:“我走了。”

    许广汉点头同意,刘病已扭头便走。

    走到门口,他停下脚步,以手揉眼,将眼睛中的泪水尽数拭去。

    守门的黄门见到他走出来,顿时如释重负:“可算出来了,才接到消息,一会儿少府大人要过来问话,你赶紧走吧。”

    “多谢。”刘病已走了两步,又折回来,将自己腰上系着的布袋解了下来,动作敏捷地塞到黄门手里。

    黄门又惊又喜,布袋入手极沉,粗略估算少说也装了四五百钱。

    虽说刘病已只是个孩子,可他一贯小心谨慎,也不敢随便收钱,推诿道:“你要做什么?”

    刘病已眨眼一笑,“这钱袋子不是你的吗?我方才在门口的地上捡到的。”

    那黄门闻言一怔,刘病已把手一松,钱袋完整落在他手里。

    他旋即醒悟过来,嘿嘿地笑了两声,“原来……如此,刘病已,多谢。”

    刘病已冲他长身一揖:“许叔叔在狱中就麻烦你多照看了。”

    说完,看着他点头,这才转身离开。

    欧侯内者令找了少府杨仁,不过是替许广汉说情的事。

    杨仁正为鄂邑公主自杀一事忙得焦头烂额,哪有空闲答理这等琐碎小事,欧侯令觑机在他跟前提了两回,每次得到的回复都不大尽如人意。

    长公主自杀了,皇帝搬到了城外的建章宫居住,留下偌大个未央宫被数日不绝的绵绵阴雨覆盖住,容不得宫里的人心里有半丝闷情逸志。

    内者令找上杨仁的同时,张贺也为这个得力的下属开脱罪责而找到自己的弟弟。

    许广汉犯的罪可大可小,虽然已经下狱,但并非没有转弯的余地。

    张安世冷漠的道:“这件事,大哥还是不要再过问得好。”(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二十二章 刘病已当为帝(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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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桀一党伏诛后,朝堂内外都有一堆的事需要去善后,更何况还远不止这些,上官父子的党羽甚至还牵扯到了燕王刘旦,张安世对于有些事情,都是三缄其口,即便是在兄长面前也不愿多言。

    上官桀密谋造反,在宫里偷偷准备了几千条绳索,用一只只箧满满装起,藏匿在自己平日处理政务的大殿中,只待时机一到,便可用这些绳索来捆人。许广汉奉命去搜寻罪证时居然粗心到没有发现这些装满绳子的箧,随后再遣他人前往却是一查便搜出来。

    张贺心知许广汉平时做事是迷糊,但绝不至于会和上官桀扯上关系,这个连坐之罪安得未免太过牵强。

    心中才要替许广汉分辩几句,张安世已朝兄长缓缓摇头,张贺的一颗心猛的下沉。

    从监牢的东边数到西面有十一根木栅,而从南面数到北面是十三根。每日吃过两餐后没事干了,许广汉便坐在牢里阴冷潮湿的地上数栅栏。

    他在牢里待到第十天,看守狱卒的黄门给他抱来一捆干草,让他免于坐在湿地上。

    昨天夜里下了一整夜暴雨,第二日醒来他的两条腿便开始不住打抖,双股间的伤处仿佛也隐隐作痛起来。

    许广汉躺在硌人的干草上,他把身子蜷缩着发抖起来,旧伤发作的疼痛感让他在昏昏沉沉间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记忆中那个可怕的夜晚。

    “你犯的事判下来了,定的是死罪。”狱吏冰冷的声音穿透了令人厌恶的牢狱,像是催命符一般炸响在他耳边。

    他大叫着抓住狱吏的手,“不可能的!我是无意的,我没有想在御前盗窃!我不是有意要偷那人的马鞍!我只是拿错了东西……”

    狱吏狠狠地推开他那双乞求的手。

    那时候他是多么年轻,刚满二十岁,拥有了娇妻爱女,他的仕途才刚刚起步,就如同自己那可爱的小女儿蹒跚学步一样。

    作为昌邑王的郎官,跟随大王进京御前随扈,那时的他是那么地意气风发,踌躇满志。

    可笑的是他并不知道,这是开始,亦是结束。

    “我要见大王!我要见大王!我是昌邑王带来的郎官,你们……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是冤枉的……”他用拳头一次次砸着坚硬的木栅,嘶吼,“大王——大王——”

    然而狱吏的话却又一次将他残存的希望给击得粉碎:“你别鬼嚎了,给我消停会儿吧。

    你真是死到临头还不自知,还指望什么昌邑王?

    你口中的昌邑王早薨了,昨日柩车起程返回昌邑国,谥号已定,赐作哀王。

    如今的昌邑王是哀王的太子,我要是你,绝不会想着新昌邑王这时候还能记得你这个远在千里之外的小小郎官。

    我劝你还是省省心吧,想要活命,不如托人回家报个信,多花些钱打点疏通关系,这主意才是正经的指望。”

    不用他说,许广汉当然知道刘髆的太子不会来替他求情,因为太子刘贺还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

    刘髆的死讯不啻为一道晴天霹雳,瞬间便将他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击垮了。

    他实在是想不通呵,为什么说的好好元日朝拜,随扈甘泉宫,君臣二人最终却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再后来……再后来……时间过得太长,让他的记忆有些混乱了,只依稀记得最终他改判了腐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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