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迷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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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迷红楼- 第4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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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太后看着她满头银发,又见她面上诚惶诚恐之色,心中忽地一软,叹息了声,道:“如今府上,可还是你在掌家?”

    贾母摇头道:“老妇年迈,十数年前便已经撒手不管了。只带带孙女……”

    贾母话未说完,就听皇太后点头道:“那就没错了,本宫见过新晋贤德妃,是个沉稳厚德、贤淑有佳的好孩子,此皆汝教导之功。”

    贾母闻言,轻轻松了口气,道:“不敢,都是老妇该做的。”

    皇太后看了看贾母,点点头道:“你年纪大了,久站难挨,坐下说话吧。”

    贾母诚恳谢过后,又坐了下去。

    不过,皇太后却不与她再说什么了。

    她看向底下站着的王夫人和王熙凤二人,眼神凌厉,她先在王熙凤身上转了转后,没有理会,最后将目光放到了王夫人身上。

    她声音愈发清冷,道:“贾王氏,如今府上是你在管家?”

    王夫人强忍着心中的惶恐不安,点点头,道:“正是臣妾。”

    皇太后闻言哼了声,又道:“听说,你还是贾环的嫡母?”

    王夫人不知何意,却不敢撒谎,点点头应道:“是。”

    皇太后闻言,面色却已然变了,她沉着脸,道:“本宫却不知,你是如何给他教的规矩?

    没有娶亲,便连连纳妾不说,竟然连平妻之位都定满了。

    他这是只盼着正妻早亡,好给平妻腾位置吗?

    好,好的很。

    明珠郡主乃我天家金枝玉叶,何等尊贵,焉能受此等奇耻大辱?

    你既是那混账的嫡母,可知管教无方该当何罪?”

    此言一出,贾家三人无不面色大惊。

    王夫人更是面容失色,连连辩解道:“不是太后,不是,不是的太后……”

    话没说完,两个身形强健的老妇大步走来,拦在王夫人身前,其中一人更是张开手,一耳光扇在了王夫人的脸上,“啪”的一声脆响。

    “大胆,竟敢咒逆太后!”

    王夫人完全懵了,她甚至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如何就咒逆太后了?

    贾母也坐不住了,颤巍巍的起身,面色苍白的跪倒在地,口中求罪。

    王夫人和王熙凤也怔怔的跟在后面,一起跪下。

    许是一耳光后,皇太后心中的怒气消减了些。

    看着地上可怜巴巴的贾母,她连忙挥手,使人搀扶起来。

    而后她对贾母道:“你家原本不同,于国朝社稷皆有定鼎安邦大功。

    本宫亦不是是非不明之人,更非不知恩义之辈。

    之前贾环几次三番欺辱皇子皇孙,本宫一忍再忍,皆是看在贾家先祖立下殊勋的颜面上。

    此次,若他只是一般的胡闹,念在他初立大功的份上,本宫也不会如此计较。

    可是,他立下大功,皇帝自有显贵名爵相赐,然明珠郡主之事,着实太过不妥。

    若容得此事,天家威严,就此丧尽。

    因此,本宫绝不能坐视不管。

    荣国夫人,贾家与皇家之婚约,今日而止,你可有异议?”

    ……

    ps:“天子之妃曰“后”,诸侯曰“夫人”、大夫曰“孺人”,士曰“妇人”,庶人曰“妻”。

    公侯有夫人,有世妇,有妻,有妾。

    夫人自称于天子,曰“老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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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零六章 呸!

    “慢着!”

    阿尔斯楞还没有来得及应答,宗室诸位当首之人站了出来,看着李光地道:“李相爷怕是不知,明珠郡主与宁国侯的婚事,已经取消了。”

    “哗!”

    这是今天第三次群臣大惊了,连御座上的隆正帝都陡然睁大的眼。

    眼中既惊且喜,还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忠顺王赢遈。

    他不是不相信赢遈的话,而是不相信,这么多年来,他居然被这样一个人压着……

    “忠顺王,此言何意?”

    没等秦梁牛继宗等脸色极为阴沉之人发问,李光地开口问道。

    他是知道太上皇赢玄的苦心的,也知道若无惊天之故,赢玄是万万不会改变这纸婚约的。

    所以,他面色不大好看的问道,心里着实希望忠顺王不要太过,辜负了太上皇的一片苦心。

    都说皇帝是人间至尊,太上皇更是如此,能随心所欲,唯我独尊。

    这种鬼话能哄骗别人还成,又如何能哄骗的住李光地?

    隆正帝其实还好,他虽然不顺,可他再不顺,也只是苦恼手中无权,位置不稳而已。

    但他这些所谓的苦恼,在李光地看来都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

    因为隆正若只是太子,他有这些苦恼尚且情有可原。

    可他已经是太上皇立下的皇帝了,难不成还能被废掉?

    废太子和废天子完全是两种概念。

    一种只是可能动摇国本,另一种,则一定会动摇国本。

    天子随意被废,对皇位的威严,会造成不可估量的打击,这是任何一个皇帝都不愿看到的,即使是太上皇。

    所以隆正的苦,在李光地看来,并非真苦,都是作的。

    他竟看不透太上皇这般压制他的真实用意……

    而太上皇的苦,才是真的苦。

    纵观太上皇这一生,都是从无尽的苦难中煎熬出来的。

    纵然煎熬出了丰功伟业,却也忍受了太多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折磨。

    在太上皇的一路伟业中,李光地一直都伴随左右,所以他很清楚那些磨难是何等的痛苦。

    有时,他仅仅只是幻想着代入到那个位置,都会被惊出一身的冷汗。

    以他的心性,都会忍不住的心悸。

    可想而知,太上皇在做出那些决定时,心中该是何等的煎熬……

    所以,很多时候,太上皇也是身不由己。

    为了江山社稷,为了大秦万年,哪怕是锥心之痛,也要咬着牙去做……

    因此,李光地着实不希望已经到了晚年迟暮的太上皇,再遭受一次锥心之痛。

    然而,面对李光地的质问,忠顺王却没有一丝往日的不自在,他笑道:“李相爷莫恼,此非本王之意……不,此并非仅是本王之意,还有圣母皇太后的旨意。”

    李光地闻言,倒吸一口冷气,道:“太后为何如此?她不知……”

    忠顺王呵呵一笑,道:“这就要问问咱们这位勇武英敏的宁国侯了,问问他都干了什么好事!”

    说着,他看着贾环,冷冷一笑,笑声中满是讥讽之意。

    李光地闻言,心知必有缘故,他不顾在御前,就沉声问道:“贾环,你到底哪里行了差事,怎就恶了太后?”

    贾环闻言,心中一沉,知道八成就是平妻之事爆发了。

    不过,即使是皇太后,说的也不算吧?

    见贾环沉默不语,忠顺王不屑一笑,道:“李相爷,想来他是没脸说,就由本王告诉你吧。就是你眼前这位荣国子孙、宁国传人,我大秦新晋国朝一等侯,着配紫金斗牛公服的宁国侯,在成亲前纳妾不说,居然还定好了两位平妻。呵呵,他倒是好胆,却不知,将本王爱女置于何地?又将我皇家威严置于何地?

    太后娘娘知道后,岂有不震怒之理?

    今天正好外命妇入公朝觐,想来太后已经将此事与贾家人说清楚了。

    所以,本王爱女,大秦的明珠郡主,如今与此人毫不相关。”

    隆正帝、李光地、张伯行等人,用很莫名的眼神看了看忠顺王,又看了看肃穆不语的贾环。

    文官那边,倒是喧嚣起了一阵对贾环如此失礼放肆,蔑视皇家的讨伐声。

    不过奇怪的是,武勋亲贵队列里,却出奇的沉默。

    尽管他们脸上都有恼意,可似乎并不是很气愤。

    相反,居然还都有一些释然。

    似乎,他们也不大乐意贾环与赢杏儿的结合……

    连牛继宗、秦梁等人都是如此,他们与李光地一般,看向忠顺王的眼神,莫名,古怪……

    “陛下,不知阿尔斯楞可还有机会?”

    其他人面色微妙,扎萨克图亲王世子阿尔斯楞的面色却有些激动,向隆正帝问道。

    尽管隆正帝心中此刻有一万个愿意,想立下点头,就此割断军方与忠顺王府的那一丝瓜葛。

    可他不能。

    因为这桩婚事,是太上皇的旨意。

    就算皇太后开了口,也不行。

    太上皇自登基始,就最忌讳后。宫和太监干政。

    太祖亦曾立下铁律,太监敢言政事者,文武斩杀无罪。

    后。宫敢言政事者,废之。

    尽管,论理来说,赢杏儿的婚事其实乃是后。宫之事,皇太后当然能管得。

    可是既然太上皇插手了此事,就说明这件事不只是简单的后。宫之事。

    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所以,即使心中遗憾万分,隆正帝还是面带遗憾道:“阿尔斯楞,明珠郡主下嫁宁国侯,乃太上皇所定。太上皇没有开口前,朕却是不能答应……”

    “陛下……”

    隆正帝话未说尽,内阁大佬陈梦雷站出一步,道:“陛下,此事当应再议。扎萨克图部族,愿举族血战,为国效力,朝廷不该寒了他们的心。”

    隆正帝闻言,细眸打量了番陈梦雷,这个忠顺王麾下走狗,心中冷笑一声,他想了想后,对满朝文武道:“此事事关二圣,干系重大,今日乃开年大典,非大朝会,暂且留议。两阁阁臣并忠顺亲王、宁国侯贾环留下,退朝。”

    ……

    “陛下,臣认为,此事当允!厄罗斯大军压境,朝廷正需要扎萨克图部为朝廷效力。难得他们有这等为国死战之忠心,朝廷不可寒其心。”

    大明宫紫宸书房内,陈梦雷一脸正气说道。

    “笑话!不下嫁郡主,他们就要寒心,就不作战了吗?军国大事,岂能如此儿戏?这次若是让他们得逞,那下次他们再强求公主,是不是还得答应?”

    张伯行最看不惯陈梦雷这种观点,讥声反驳道。

    “张相,你这话是怎么说的?扎萨克图世子明明说过,他早就爱慕于明珠郡主,这才在誓死决战前请求朝廷恩典。何谈要挟不要挟?

    陛下,陈相说的有理。朝廷正需要扎萨克图部的八万精骑,以抵挡即将南下的厄罗斯铁骑。

    这个时候,安抚拉拢最为重要,不可寒了将要立功之人的心啊。”

    葛礼语重心长道。

    张伯行冷笑一声,道:“不可寒了即将立功之人的心,那宁国侯呢?他刚刚为国立下大功,这个时候,你们居然想要夺人婚妻,你们就不怕寒了已经立下大功之人的心吗?”

    葛礼闻言,面带悲悯之色,语气悲壮道:“我岂有不知此事之理?只是,如今不是国将有难吗?儿女情长之事,只能暂且压后,先委屈宁国侯了。你放心,待朝廷击退厄罗斯铁骑后,我葛礼亲自给宁国侯端茶倒水,磕头赔礼,我……”

    “呸!”

    一直沉默的贾环,一口吐沫吐到喋喋不休的葛礼的脸上,止住了他的话。

    “你……”

    葛礼身为大秦最有权势的数人之一,何曾受过此等奇耻大辱?

    老脸涨的通红,怒发冲冠,一边忙不迭的掏出帕子擦脸,恶心个半死,一边指着贾环,颤颤巍巍的,却气的不知该如何大骂。

    贾环冷笑一声,侧着的脸上满是不屑,讥声道:“你咬我?”

    “陛……下……”

    葛礼自忖拧不过这个愣头青,莽三郎。

    而之前敢对贾环动过手的方南天,到现在还面色惨白,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不时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见此,其他人哪里还敢动手?

    再说了,他们又不是武将,动手那么粗鲁的事,他们如何会做?

    于是,葛礼只能悲戚的求向隆正帝。

    然而,隆正帝此刻看到葛礼受此羞辱,心里却笑开了花,也愈发觉得贾环这个莽三郎可爱……

    不过,他面上却脸色难看的看着贾环,斥责道:“放肆!再敢撒野,廷仗伺候。”

    贾环躬身,老实领罪。

    葛礼看到这一幕,只觉得一口血腥涌上喉头,险些就喷了出来。

    好!

    好一个隆正帝,好一个贾环!

    这一对君臣是在将他当猴儿耍啊?

    他满脸悲愤的看向同僚,希望有人能生起兔死狐悲,同仇敌忾之心。

    只是,他方才的话,不仅恶心到了贾环,连其他人都一并恶心到了。

    发扬风格的事,有让名的,有让利的,可谁发扬过让老婆的?

    敢不敢再不要脸一些?

    这些人虽然都在忠顺王麾下,却都是八面玲珑的主儿,若非必要,他们也不想与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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