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繁华- 第504部分

　　　　虽然由于本能示警和面甲阻挡，没有让他脑子被打出了，不过他的一只眼睛却是被打了出来，被犬夜叉的爪子抓出了一道上下贯穿右眼的血痕，血肉翻卷露出残留着两道刮痕的脸骨，右眼很不幸地爆裂，随着鲜血流落。

　　　　没有惨叫，李翔就地一滚躲开妖化犬夜叉的追击，手忙脚乱地应对实力暴增，状若疯癫的犬夜叉，不过败亡完全是可以看到的事情……

　　　　“你们不救他吗？”桔梗看着镜中的画面，出声问道。

　　　　“我都说过了，他是自己想死，我还能拦着不成？”艾斯德斯伸手按了按帽檐，很不友好地冷笑两声，“莫非你认为我为了让‘主角’升级，所以派部下去送死？”

　　　　“安啦，别介意，艾斯德斯这几天那个时候到了，脾气有些暴躁。”青行灯笑眯眯地黑了一把艾斯德斯，“就像艾斯德斯所说，李翔是想死了，我们只是给他安排一个最后的对手，让他了解痛快战死的心愿而已。”

　　　　“实际上，算算年龄的话，李翔现在已经八十岁了。”青行灯托着下巴，目光落在镜子里的战斗上，幽幽地开口，“短生种想要长生，只是单纯地给予足够身体活动不老的生命力，是不行的。”

　　　　桔梗平静地听着青行灯科普，艾斯德斯面无表情，倒是没有多少烦躁，这种事情她已经经历过不下数十次了。

　　　　“一个物种的生命长度，是被设定好的，从不断优胜劣汰和先天情况变化，人能活几十年，妖能活数百年，这是先天注定的事情，而要强行让一个物种中的个体突破其本来的生命长度，但其又没有足以打破先天设定的心灵意志和灵魂意识，结局往往不会多好。”

　　　　“拿人来说，给予其足够长，长到无尽的寿命，当他活过自己的该有的生命长度后，灵魂就会受到时间和自己生命给予的压力，从而疯狂、漠然、堕落……活得越久，经历得越多，受到的干扰越强，最后毁灭自己。”

　　　　“普通人的记忆有限，表现出他们灵魂的脆弱和特性——此刻会忘记刚才的事情，今天会忘记过去的事情，今年会忘记当年的事情……人擅长遗忘不重要的事情，而所谓的记忆深刻，是针对难忘的记忆，但在时间流逝中，难忘的记忆也会渐渐变成那些不重要的事情。”

　　　　“大多数普通人得到悠久的生命，结局就是前尘尽忘，严格来说什么都忘记了之后，他就已经不是他了，而是一具活着的尸体，他的人生已经死了，毫无意义……”

　　　　桔梗静静看着镜子里的战斗，在这个世界上自然不乏追求长生的人，而常人没有能力踏足长生，修炼者却有，不过那是很久之前的时代。

　　　　也许是因为没有正确的抵达长生的修炼方法，追求长生的修炼者们，要么疯狂，要么冷漠，有了悠久的生命却已经变了个样子，所以现在的修炼者，一心只求斩妖除魔庇护一方，自然而生自然而死。

　　　　追求生命是很多人乃至大部分生物的天性，但能不能走上正确的道路却是个未知数——很多生物将身体的寿命视为生命，忽略了心灵与灵魂能否适应长生。

　　　　镜子里，李翔抓住一个机会稍稍拉开距离，将四魂之玉碎片往空洞的右眼眼眶中一塞，顿时他稀薄的灵力直接被转化为厚重的妖力，四魂之玉散发着浓郁的紫黑色光芒，让李翔的身体产生了妖化的特征。

　　　　可以说，在李翔使用四魂之玉的刹那就堕落了，他是主动堕落的，只求力量与敌人一战，付出灵魂和生命也没什么大不了。

　　　　“可惜了。”青行灯摇了摇头。

　　　　艾斯德斯没有说话，眼睛微微眯起，看着又重新占据上风的李翔，她想用四魂之玉帮助李翔打破灵魂上的长生谜障，然而李翔却一心求死，没有了长生的动力。

　　　　四魂之玉这东西可以镶嵌到武器上，也可以直接在身体上使用，明显后者对使用者的侵蚀性与增幅高于前者，同时根据舍弃的东西换取力量，如同与恶魔交易一般。

　　　　显然，放弃了生命的李翔，在四魂之玉的增幅下相当厉害，战斗力完全跨越了非凡与传说的界限，压着妖化的犬夜叉狠揍。

　　　　“那边的，过来开饭啦！”

　　　　苏渊挥着手打招呼，旁边放着几张桌子与和小小桌子相当不搭的食物——一条长达百米的龙形妖怪。

　　　　烧烤龙骨精的地方已经完全化为了一汪方圆上百米，冒着泡泡和热烟的岩浆，要烧烤一只大妖怪，即使是死去的大妖怪，也得弄出这种几乎火山喷发的场景。

　　　　“开饭了！”

　　　　昏迷在地的赤瞳哧溜一声站了起来，炯炯有神地四处张望，显然某些不重要的记忆已经被她自动遗忘。

　　　　艾斯德斯和青行灯没有招呼桔梗，径直走了过去，艾斯德斯手上还拿着那面正在即时播放战斗的镜子。

　　　　桔梗微微犹豫了一下，伸手捋了捋耳边的发丝，脚步微移走向苏渊那边。

　　　　虽然不知道青行灯和桔梗说了什么，但事情看起来大有可为……

　　　　注意到桔梗走过来的苏渊心情好了几分，随手给坐在桌子边，脸上写着“等投食”三个大字的赤瞳切了一大盘烤肉。

　　　　月歌很不客气地占了一个位置，面无表情地等着上菜。

　　　　桌子上放着大盘大盘的烤制肉类，空气中散发着樱花、酒与烤肉的混合香气，桌子上一群人围着开餐，还放着一台正在播放战斗的“电视机”。

　　　　吃货之间的战斗总是非常残酷，好在恋、阿尔托莉雅和赤瞳，已经非常娴熟地控制住战斗范围，不会波及到其他人——因为那样就代表着这顿饭约莫是“最后的晚餐”。

　　　　几十年前一次聚餐，因为被酱肉糊了一脸，艾斯德斯直接掀翻了桌子和三个吃货打了一架，对吃货来说打架没什么，但艾斯德斯掀了桌子，导致一堆美食都成了冰雕，这就很让人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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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1章　手忙脚乱……

　　　　餐桌上刀叉和筷子齐飞，肉汁到处乱洒，说起来吃货的战争都是赤瞳在领头，这个不安分的家伙从来都是第一个对其他人的食物下手，哪怕旁边还有几十米长的肉类食物……

　　　　对于这个非人类扎堆的团体来说，开饭似乎能够和开战划上等号。

　　　　桌子上放着一块镜子，镜子里正在实时播放半妖vs半妖的战斗——李翔直接把四魂之玉碎片塞进体内，从灵魂起始再到能量最后到达身躯，四魂之玉碎片妖力的侵蚀已经将他转化为半妖这类物种，若非人血还未被完全侵蚀，他估摸着已经变成妖怪了。

　　　　桔梗平静地看着赤瞳从阿尔托莉雅盘子里抢了一块烤肉，然后阿尔托莉雅似乎把餐刀当做誓约胜利之剑，和赤瞳的筷子比划起来，真正意义上的刀光剑影。

　　　　筷子和餐刀在各自能量的维持下，以音速进行交锋，打来打去的两者又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的力量，抹消了高速比划里产生的气流动乱。

　　　　精巧超乎常人技艺的剑术，在桔梗认知力足以完爆任何剑豪的技艺，在两个吃货手中就是用来抢食的……

　　　　打着打着，又将守着自己盘子的恋给卷了进去，三方以方圆半米的小小范围，拿着筷子餐刀互相比划。

　　　　“别理会她们，这种事情是常态了。”

　　　　坐在桔梗旁边的苏渊咳嗽两声，伸手将一个青苹果递给只是静静看着的桔梗：“记得你不喜欢吃荤腥来着，要不要尝尝苹果？”

　　　　桔梗澄澈的眸子微微斜了斜，修长柔弱的手掌接过苹果，但没有吃，而是转手递给坐在另一边，一脸弱受的莹草——苹果是苏渊刚才顺手用空间能力从莹草手上拿来的。

　　　　借花献佛还这么光明正大，起码苏渊看不出有半点羞愧，嗯，莹草在团队的食物链里处于最底层，负责生产和被其他人欺负……

　　　　莹草小脸上露出一个纯真的笑容，十分开心地道谢。

　　　　“尝尝？”苏渊耸耸肩膀，又给桔梗递过去一个苹果，每个人的储物空间里都有不少莹草种出来的水果，平时可以解解闷，当零嘴吃。

　　　　桔梗瞟了一眼苏渊，没说话，只是转头继续看着镜子里的战斗。

　　　　也许误会什么的都解开大半，但曾经铭心刻骨的经历，却没有那么容易消除芥蒂，所以桔梗干脆来了个冷暴力，事实证明对此苏渊相当无解。

　　　　不想和你说话不想搭理你有什么办法？

　　　　咔嚓咔嚓……

　　　　苏渊一边嚼着苹果一边随手从旁边的烤全龙上切肉，给其他人添上：“桔梗，我不知道青行灯她们和你说了多少事情，但我可以保证一起事情上我都是好心……也许会好心办错事，但你还是无法原谅我吗？”

　　　　“……我会待在这里，等到一切的结局。”

　　　　桔梗微微侧过头，面容平静：“无论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多么光怪陆离的事情，多么奇特的历程……我只需要看到结局是否符合我的正确就足够了。”

　　　　主角……剧情……这些东西仍然未被桔梗完全理解，但桔梗清冷淡然的性子，将这些事情放到了一边，她此刻关注的事情只有一个，那就是四魂之玉。

　　　　无论是净化四魂之玉还是消灭四魂之玉，从找苏渊报仇这个执念暂且消失，桔梗就只有这一个目的，其他事情再复杂再不可思议，也与她的目的无关。

　　　　“话说你还是放不下四魂之玉吗？”苏渊微微挑眉，嚼着苹果，手上又递过去一个奇怪花纹的果子，“生前被四魂之玉束缚，你死后还是被四魂之玉束缚，就没有想过打破命运？我命由我不由天这类的想法就没有出现过？”

　　　　显然，正统的巫女并没有这个想法，她伸手拿过果子，眼帘低垂：“我是个死人，除了灵魂强大和这具身体的特性，拥有视觉与听觉之外，这具身体并没有提供多余的功能。”

　　　　吃饭对于一个陶瓷制作的身体来说，显然是多余的功能。

　　　　苏渊微微眯起眸子，从桔梗的话里他琢磨出一点东西了：“也就是说，你想见证四魂之玉消失，然后自然而然地死？没有了对我的执念后，你就剩下对四魂之玉的执念了。”

　　　　桔梗沉默，但她的想法显然就是苏渊所说的那样。

　　　　相当淡然的性子，让桔梗对大部分事情都看得很淡，包括她自己的死亡，当然，也正是由于这种性格，一旦有桔梗在乎的事情，那件事情就会被拔高到执念的地步，不完成即便死了也不瞑目那种……

　　　　“我和她们不一样，我现在的身体是假的，我已经死了。”桔梗继续将目光落在镜子里的战斗上，“遵从自然，本就是巫女修行的一部分。”

　　　　“死的意义是不同的，你只是没了身体而已，不同的存在对于死的定义不同，也许在你看来身体死亡就是死，但在妾身眼中灵魂消亡才是死，更高层次的是存在本身被抹消才是死……”

　　　　青行灯不知何时端着一杯茶出现在旁边：“你原来的身体还在我们那放着呢，本来按照计划，说服你之后就有将你重新复活的打算。”

　　　　“看情况吧。”桔梗摇了摇头，复活这个词对她来说有些压力……死者复生，在桔梗的认知中是禁忌的事情，即便了解到了不少超出世界观的事情，但不代表桔梗能毫无压力地接受并改变。

　　　　纠结得如同一团乱麻的事情放在一边，桔梗现在关注的是四魂之玉的情况。

　　　　苏渊嚼着苹果，耳边传来青行灯通过灵魂网络的声音：“主人，看来想让巫女主动配合显然是不可能的。”

　　　　“没关系，这种时候必须强硬了，哪怕做一些‘我是为了你好’的事情也在所不惜……说实话，我感觉即便把无限空间的事情和盘托出，桔梗也不会选择加入队伍一起去无限空间，毕竟她没那么重的好奇心和探索意识，更大的可能是解决四魂之玉后和我道个别，然后陷入永眠。”

　　　　桔梗性子太淡然了，没有什么事情的推动，她能安安静静度过很长的时间而不感觉烦躁无聊，有些事情苏渊不做的话，桔梗显然绝对不会主动。

　　　　暂时将这些事情放在一边，镜子里，二十四k纯种主角的犬夜叉暴走妖化，和同样发生妖化现象的李翔打得不可开交，而随着时间流逝，犬夜叉展现出主角的一面——他居然凭借自己的意志暂时压制住了妖血暴走产生的妖性侵蚀。

　　　　智商重新上线的犬夜叉抵御着敌人的攻击，重新拿起了铁碎牙，沉重的铁碎牙瞬间压制住犬夜叉暴走的妖血，将其中的妖性抑制，同时让犬夜叉的实力从妖化暴走降低……

　　　　正常的犬夜叉拿着沉重的铁碎牙都打不过正常的李翔，更别说近乎李翔舍弃了一切，向四魂之玉碎片换取了足以妖化的力量。

　　　　一个降低一个拔高，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