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王威廉的话让经纪人越发觉得尴尬了。
“他不肯道歉就不道歉吧。”王威廉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拍戏的剧组，“反正这部戏结束之后，我们肯定也不会再合作或者见面了。”
“不是不肯。”听到王威廉的这句话，原本也能明白那句不会再合作没有什么别的意思的经纪人还是忍不住一阵的心慌。“就只是因为根硕从小家境比较一般，自己努力成为了今天这个样子，所以自尊心比一般人强很多，一时间还转不过这个弯来……”
“都说了没关系。我并不在意这种事的。”王威廉轻轻的拍了拍经纪人的肩膀，“就只有一句话，你转告给他，如果我是一个像他一样从普通家庭走出来的普通演员，被他这么一闹，还能没事人一样吗？”
“……”
这不是废话吗？普通演员？早就毁了。
“他自己是普通人家出来的，现在觉得自己有点什么了，就仗势欺人。这……”王威廉笑着摇了摇头，“比设计什么事情来害我更让我看不起。”
经纪人没吭声，因为王威廉说的话，他听着也很在理。
“自尊不是他现在这样的。”王威廉依旧笑着：“不是不许别人看不起你，而是要做到让别人不敢看不起你。等有一天他能笑着说起现在这些他很被人忌讳的事情的时候……”
说到这里，王威廉不说话了。
安静。
“您的这些话，根硕暂时肯定听不进去的。”经纪人再看向王威廉的时候，眼神已经变了。
这真的是一个只比张根硕大一岁的人？
怎么有种跟公司里那些六七十岁的老演员聊天的时候的感觉啊！
“无所谓啊！将来会变得惹人嫌的，又不是我。”王威廉两手一摊，“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就是……您可不可以……”
“我会跟我手下的人说的。”王威廉点了点头。
“不是，是那位……段先生……”
“难不成你觉得他是我上司？”王威廉瞟了一眼经纪人。
经纪人愣了。
王威廉走开回到了剧组的休息椅那面的时候，他都没反应过来。
不是上司，是手下？那位段先生可是能让自己母公司的社长在他面前跪下来道歉的人啊！
难怪刚刚王威廉张嘴说的就是集团公司的名字，原来在人家眼里，别说自己了，就连自己经纪公司的母公司都不在人家视线之内的啊！
自己上个月到底做了什么啊！
噗通一下，经纪人一屁股坐在了冰冷的地上。
……
168 会改不会写多丢人啊
几天后，又完成了一个星期的分量拍摄的王威廉，回到了s市的家里。
迎接他的依旧是那只蹲在门口地垫上的猫。
“主人您回来啦！”
特别的低声下气……
“怎么，歌没写出来？”
王威廉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猜到了原因。
“怎么会！写出来了！写出来了，就是不一定合您的意。”魅魔猫对着王威廉谄媚的叫着。
“不着急，明天再听。”王威廉看了看墙上的挂钟。
凌晨两点半了。
“您洗澡休息吧！”
魅魔猫点了点头，自己跑回窝里去了。
走进了家，把衣服随便的脱了脱，丢在了一边，王威廉并没有回去卧室直接睡觉。
还是先泡个澡。
泡在热水里放松着身体和精神，王威廉还是把电脑拿了过来，放在了浴缸旁边。
就在电脑桌面上，魅魔猫用“新歌”的名字放着两个音频文件。
一个新歌1，一个新歌2。
魅魔猫在五天里写出来了两首歌？
这么厉害？
王威廉有些无语。
他可是已经看了小半个月的书了啊！到现在别说写出两首歌来，就是半首他都拿不出来啊！
这真是人不如猫的节奏吗？
带着这样的感慨，王威廉点开了第一个音频文件。
四分钟后。
第二个。
又是四分钟。
王威廉的脸色变得特别的古怪。
“破猫！你给我过来！”
王威廉对着卧室的方向喊了一声。
“喵~”
猫委屈的爬了过来。
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这就是你写的歌？”王威廉又点击播放“新歌1”，“这什么东西啊？”
“什么什么东西……就是歌啊！”猫打着哈欠说道，“对了，歌词在旁边的那个文档里。”
“别说歌词的事了，就两段旋律，你跟我说就是一首歌了？”王威廉一脸的鄙视，“而且第二段还是第一段的变奏！更主要的，这段旋律为什么听着很耳熟啊？”
“流行音乐不都是这样的吗？主人啊，你以为你写交响乐呢？要结构严整全部原创吗？是不是你还要吐槽我乐器用的少啊？”
“……”
“主人啊，这两首歌可是我完全比照着你最喜欢那个什么公园乐队的歌来的，一首男声唱，一首女声唱，看你需要哪个就是哪个。”魅魔猫耐着性子的继续解释道：“你要是不嫌我喵喵喵的唱着难听，我可以先给你唱一遍。”
“……你唱吧。”
“喵……”
对于王威廉来说，要努力跳过魅魔猫那一声声的猫叫，努力去听歌词的节奏和意义，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尤其那魅魔猫就算站在猫的角度，应该都是属于不会唱歌的哪一种。
那一声声猫叫的撕心裂肺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大半夜的谁家的母猫发情了呢。
一首三分多钟的歌，对于王威廉来说，简直就是理智与感情的较量。
一首歌下来，他都情不自禁的鼓掌了。
“谢谢主人。”魅魔猫一脸的自豪的表情。
“谁是鼓给你的？我是为了我自己鼓掌，居然能忍住这么难听的歌声。”
“……”
“不过你为什么写了一首这么摇滚的歌啊？”王威廉把注意力挪回了魅魔猫身上，“还只用电子音符做伴奏，听着好奇怪，要不是你唱的那么撕心裂肺，我真的以为这首歌很抒情呢！”
“……主人，反正我是已经把作业交给你了，你自己看着改吧！我先去睡觉了。”
“你别急。”王威廉一把就拽住了转身就要离开的猫尾巴，“你先告诉我这个音频文件是怎么合成的！”
“桌面有个软件，你用它合成就是了……”
“你好歹告诉我怎么用啊！”
“喵~~~~”
猫一声有些绝望的嘶吼，穿破了夜空。
……
恶魔奴役的主仆契约，就是身为奴仆的魅魔再不愿意，它也不敢违抗任何王威廉提出的要求。
就像它虽然对于王威廉总忽悠它要去帮它验证到底魅魔跟人那什么到底会发生什么，然而什么都不去做一样……
一个晚上，王威廉没有睡觉，而魅魔也就没办法睡觉。
因为王威廉总要让它来指导自己软件的使用方法。
而魅魔虽然已经努力的要让王威廉看说明书和指导使用的文件，而且它自己也只是一个根本不会调整乐器的二把刀，可是王威廉懒得看说明文件的情况下……
嗯，它活了几十万年了，少睡一晚上，也不会死的。
再说了，在学习中不停实践，也在实践中不断学习的王威廉也需要一个可以秀一下优越感，继而让他更有工作下去的动力的存在。
“你看，这里不是乐器吗？这个地方明显用弦乐吗？小提琴，配上电吉他贝斯……有种冲突的美感啊！”
“喵。”
“还有，一首摇滚曲风的曲子，你不加点架子鼓，你对得起摇滚这个名字吗？”
“喵。”
“这里的曲子你就应该变奏一下，不然太抒情了！”
“喵。”
“还有，这首歌的词你写的什么意思？嗯？什么叫做不要漠视我，我不想被忽视，我无法忍受……怎么了，你要造反是吧你？”
“喵。”
猫很无奈，虽然它确实有点这个意思，但是……它现在想睡觉啊！
只是王威廉还这样一直不停的说。
一直到天都大亮了。
上午十点了。
八个小时，一首充满了摇滚感觉的曲子终于做出来了。
然后，问题来了。
“这歌……我唱不合适啊！”
“喵。”
“你还喵个什么劲啊喵，这歌词你写的什么啊！”
“主人你喜欢的歌不就是这个调子吗？”魅魔猫不服气。
“我喜欢不代表我能唱啊……”王威廉有点尴尬，“我还得找人去唱……还不好找吧？”
“那就不是我的问题了。”魅魔猫打了个哈欠，“主人，我可以睡觉了吗？猫一天要睡十几个小时的，你这样是在虐猫啊！要被动物保护协会的知道……”
“去睡吧！去睡吧！”王威廉对着魅魔猫摆了摆手。
过去的七八个小时里，他已经把那个魅魔猫不知道从哪儿找的“免费”软件用的很熟练了，而那首魅魔猫写的歌，也早就已经被他改的面目全非了，基本听不出来原来的旋律了。
歌是不错，跟王威廉最喜欢的那个乐队的风格基本一致，可问题在于，他是肯定不能唱这种歌的，别说他唱不来，就算能唱，李祉那，他的追随者们，都不会愿意看到他变成一个摇滚青年的……
你是一个充满偶像包袱的神棍，嗯。
要不然……自己把那首女版的改一改，拿回公司去找公司里的练习生唱？
王威廉揉了揉太阳穴。
倒是不困。
那就一气呵成吧？
……
第二天，娱乐公司。
李祉那的办公室。
“这两首歌是你写的？”
李祉那一脸的古怪。
“不是，准确说是猫写的。不过你要算是我写的问题也不大。没人会追究的。”
王威廉坐在沙发上，看着听完了两段曲子的李祉那，面带微笑。
“不是……我说，你就不能写点正常的？为啥都要写这种乐队型的？而且还都是英文的……欺负我英文不好是吧？”李祉那一脸的恼火。
“这次要写的歌是要拿去给一个美国的广告公司做的几个世界品牌的代言广告。”王威廉则是一脸的无所谓，“那你找一个比英文更合适的语言来，我翻译。”
“……”李祉那立刻语塞。
“行了，那首摇滚风格稍微轻一点的，你在公司里安排看哪个练习生来唱就好了，另外那首嘛……嗯，就放在那儿，如果那家广告公司的还要，就拿给他们，让他们自己找人唱。”王威廉打算终结没什么意义的废话。
“练习生唱？咱们公司哪有这种风格的人啊！”李祉那又把那首魅魔猫说是写给女孩子唱的歌的伴奏放了出来。
就是很简单的鼓点节奏，只有两小段很简单的旋律。词嘛……
一塌糊涂。
“什么叫做我就是先知，我就是恶魔，我就是我……”李祉那照着那段英文歌词下面王威廉给出的他能看懂的文字的翻译，念了起来，“你让一个女孩子唱这些东西？”
“……这是那只猫写的。那首摇滚的你没看到吗，我不想被无视，这样让我很不爽……嗯，这魅魔猫估计是已经对我郁闷到极致了。”王威廉笑着摇头。
“那你也不能就拿这种歌词来啊！这不行的。”
“那你说怎么写……”
“……是你写啊！话说，既然你说这歌都是你改的，而且跟原曲差别很大，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写？”
“我没写歌的灵感。”王威廉实话实说到：“总得有个主题才能……”
“话说，你这种被系统牵着鼻子走的习惯，还要过多久才能改的过来？没有主题你就什么想法都没有吗？”
“在那种情况下活了一千几百年，早就习惯了。”王威廉也很无奈。
“……那我给你来个命题的。”李祉那看了看那首不那么摇滚的曲子，摸了摸下吧，“这首歌现在的主题是我是谁……要不然你换一组词，写个，那不是我。”
“……什么意思？”
“你是演员吗？”李祉那问了王威廉一句。
王威廉一愣。
“你是先知吗？你是通灵师吗？你是咖啡店老板吗？你是家族的族长吗？”李祉那笑着问，“人家魅魔知道自己是魅魔，所以人家可以说，我是先知，我是魅魔，我就是我，你呢？你知道你自己是什么吗？”
“……那我怎么写这首歌？”王威廉忽然觉得精神一阵空虚。
自己被鄙视的好彻底，而且无法反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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