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周旋，在一众财阀之间合纵连横……”大统领一脸荒唐的笑了起来，“就这样被你给卖的干干净净啊！你……可以啊！”
这个笑声里，带着一点歇斯底里的绝望。
安静。
房间里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王威廉无声的拿着刚刚开的那一小瓶威士忌，喝了一口，也没有说话。
“我这个大统领，还能做多久？”
好久之后，大统领开口了。
只是，已经不是对着崔逊实说话，而是看向了王威廉。
“对于我来说，这次的事情已经结束了。理论上你还能做到明年上半年，只要你不再继续找我的麻烦的话，我不会再追究你了。”王威廉深深的看了一眼大统领，笑了，“如果我要继续追究下去，今天我也不会约见你了。”
“那就是说……还有不到十个月。”
大统领深深的吸了口气，点了点头。
“怎么？”王威廉微笑着看了一眼在旁边张了张嘴，可是没有问出话来的崔逊实。
替她问出了这句话。
“十个月的时间，足够我修正一些错误。”大统领认真的摇了摇头，“我不能让我自己就这样成为一个荒唐的大统领，我……是有梦想的。”
“……你要去找s集团的麻烦？废掉崔逊实已经替你答应下来的那个武器引进合同？”王威廉愣了一下，无语的笑了。
“至少，有些我能做一些事情……”
“你放心，s集团不会给你找他们麻烦的机会的。”王威廉淡淡的说道，“尤其现在……你已经无人可用了。”
安静。
“所以等于你还是被s集团利用了？”大统领深深的看了一眼王威廉。“让我成为了一个完全名不副实的大统领。”
“我也不想，但是崔逊实这么紧逼……只能说，我做了该做的事情。”王威廉摇了摇头，“至于s集团怎么想的……他们在我这儿占便宜也没那么容易。”
“所以你今天专门来见我，告诉我这些事，从一开始也就是为了s集团对吧？”大统领觉得自己不放把话说破，“是想最后利用我一把？”
“不是利用。我只是想拽你一把，让你看清一些事情而已。”王威廉看了一眼在旁边一脸古怪表情的崔逊实，“有的人总觉得自己算尽一切，可是还是掉在了别人的棋局里面。”
“那我要是决定到此为止，接下来的十个月什么都不做了呢？”
“你会到期，下台。”王威廉笑了笑。“并不会有任何的变化，因为我说了，不追究。”
“可你终究觉得我会反击，然后，你要利用我的反击吗？”
“惠而不费，换你，你会拒绝？”王威廉笑着说，“当然，这或许还能多换我一个无论什么情况下，保住你这条命的承诺。”
“无论有没有你的承诺，我都不会就这么放弃的。我这一生，就只剩下这最后的十个月了。”大统领用另外一种方式表明了自己的心迹。“这，是我人生的最后一点存在的意义。”
“……加油。”王威廉笑了笑。
飞蛾扑火，自己既不是火，也不是飞蛾，没必要拦着。
“今天……谢谢你了。”大统领深深的看了一眼王威廉。
“我不觉得一年之后你还会谢我。”王威廉摇了摇头。
大统领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房间。
没有再跟崔逊实说一句话。
925 是该清算了
大统领离开了之后，这个地下室的房间里只剩下了王威廉和崔逊实。
只是两个人隔了好久，都没有说话。
“先知阁下，您既然来了这里，想必外面的事情，该结束的已经结束的差不多了？”
崔逊实深深的看了一眼王威廉，说道。
这是王威廉进入了这个房间之后，她第一次说起外面的事情。
“七七八八了吧？”王威廉笑着说，“该处理的人火灾的火灾，火拼的火拼，车祸沉船的也都各去各处……”
“都是魅魔安排的？”
“大部分是九尾狐做的。”王威廉淡淡的摇了摇头。
对着崔逊实他也没必要瞒着自己仆从的事情，反正那条狗，把自己都卖了。
“都……死了？”崔逊实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也不是，有的人辞职了，我也没有进一步去追，还有一些就是安排事故之类的住进医院去，短时间内没法活动就是了。”
“您这样用超自然的力量来对付一些普通人，真的合适吗？”崔逊实质问了王威廉一句。
“你用大统领的力量来对付一个普通人就合适了？”王威廉笑着反问了一句，“好家伙，把娱乐报道的跟是为我一个人开的特种行业似的，换个普通人跳进汉江都洗不清好不好？”
“您又不是普通人！”
“那你就不能怪我不像普通人一样的跳江应对啊！”
王威廉两手一摊。
“也对。”崔逊实苦笑了一下，“好了，我认输。”
“怎么，难道你还真的想过我会输？”王威廉眯着眼睛笑着反问。
“您当然不会输。”崔逊实笑着摇了摇头，“我就算赢了，也只是赢了段家，成为您的新追随者，您要收获的也只是一个比段志宪更加靠谱的追随者而已。”
“你凭什么就确定无论会让你做追随者？”王威廉笑着继续反问。
“因为我觉得没有人比我更适合。”崔逊实说的斩钉截铁。
安静。
“我真的不懂。”崔逊实认真的看向王威廉，“明明我就是比段志宪更适合做追随者，就连段叔叔都是这么想的，为什么先知阁下您就不愿意接受我呢？”
“你是真的搞错了，我从来都没觉得你比段志宪更适合做追随者……”
“我比他有能力，这一点，有问题吗？”崔逊实一副要为自己正名的表情，直勾勾的看着王威廉。
“没问题。”王威廉笑着点头，“你比他的各种综合能力都要强很多。”
“那为什么……”
“我的追随者考核，能力从来都不是第一位的。”王威廉打断了崔逊实的话，“能力要来什么用？人类社会就像一个金字塔，个体和家族就像是从金字塔的底层往上爬一样，决定这个人所属的家族的位置的，从来都不是他个人爬塔的速度的快慢。你可以爬的很快，但是也可能掉下去的很快。而有的人，慢慢爬，一步一个脚印，更稳。再说了，我的追随者本来都已经是在金字塔尖的人物，他们要思考的是怎样才能不掉下去，而不是想着怎么爬到更高……那没有任何意义，因为那儿，是我的位置。”
“所以你的追随者终究只是您的仆人……”
“不，九尾狐，魅魔，萤草，他们才是我的仆人。”王威廉摇了摇头，“追随者对于我，相比仆人，更像是朋友。”
“有您这样对待朋友的？”崔逊实无语的笑了。
“我的朋友是追随者的家族，而不只是具体的某一个人。”王威廉笑着解释了一句，“家族里的某一个人都可能是，但是也不止。所以，我需要的追随者，是一种忠诚，而不是什么能力。段志宪的父亲和祖父因为是白手起家，没有搞太清楚事情的关键，以为我对追随者的评估是看家族影响力的……嗯，虽然这有一定的因素，但是并不是最重要的，于是他才会试图推荐你，但是我拒绝了，他却没能明白我为什么拒绝。”
安静。
“说到底，如果当初我把话说得更明白一点……”
王威廉轻轻的摇了摇头。
“现在说这个还有用吗？”崔逊实苦笑了一下，“早知道您会认准段家……我从一开始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策划了。”
“不管怎样，你至少拦住了我做一些事情，或许，还是有用的。”
听到了崔逊实的这句话，王威廉从衣服里取出了一把小手枪，放在了餐桌上。
“……您是来杀我的？”看到王威廉放下的那把手枪，崔逊实的脸色变得越发的难看。
“你惹怒了几个有很可怕的报复心的存在，它们进不来这个房间，于是求我杀了你，你也知道，有时候手下人的请求，很难拒绝。”王威廉两手一摊。
安静。
“不过既然大统领决定对s集团最后宣战，那肯定用不着我动手了。”王威廉看崔逊实那张铁青的脸，笑了起来，“让他们来处理吧，最后的这个烂摊子。”
“大统领是大统领，我是我……”崔逊实摇了摇头，“我跟他们之间本来就是合作关系，出卖我，对于他们没有任何好处。”
“不是合作，你只是单方面被利用而已。”王威廉纠正了一句崔逊实的话。
“并不是……”
“你自己回想一下，或许你比我清楚。”王威廉笑着打断了崔逊实的辩解：“你究竟为什么要除掉段家？”
“要成为追随者……”
“真的只是追随者这么简单？”王威廉追问了一句，“段志宪和他的父亲对你的信任足够了，你和追随者之间的差别只在于你没办法传递给你的孩子，而你的女儿并不知道我的事情，也就是说你或许也并没有想传给你的孩子……”
“本来就算是我死了，传给的人也应该是我的女儿和段宁训的儿子的孩子。”崔逊实接了一句话。
是实话，王威廉看的出来。
“那你距离追随者还差什么呢？”王威廉笑着说：“要不是跟s集团打交道的时候被各种暗示和段家之间的关系和差别对待……我觉得你或许也不会这么急着要除掉段家了吧？而且，没有s集团给你私下的承诺，帮你接手段家的势力，你也未必就真的敢破釜沉舟的动手，让洛基都拦不住你。”
安静。
“是的。”崔逊实点了点头。
“所以你就是被s集团的人用各种话术给激的。”王威廉笑着说：“他们利用了你的野心，然后做他们自己的事情。”
“就算是利用，也没有翻脸不认人的吧？”
“你难道还真以为你卖了大统领给s集团他们就会记挂着你的这份好意把你当真的作为自己人？”王威廉继续反问道，“要收拾大统领，还不能让人说太多关于财阀的事情，必须要从官面上走大家能接受的事情……最好的一个突破口就在这里。”
说着，指了指崔逊实。
“干政。收钱。s集团从你这里就能拿到足够多的对付大统领对他们的清算的武器，你觉得他们为什么不用这些武器？”
“哼，要背叛我？那他们自己也得……”
“这个自然，就是我都不会让他们好过，怎么着也得让李载荣像他爹那样，被判个几年。”王威廉笑着接话。“毕竟我也不是那么好利用的。”
安静。
“所以，到了最后，你还要利用我一把？”崔逊实无语的笑了。
“我是不会动手杀你了，而且，也就只有这个理由才能让你在离开这个地堡之后，能不至于被我的仆从们杀了。说起来，这算是换了你的一条命。”王威廉摇了摇头，然后，补充了一句，“多活一段时间。”
“我希望这件事，到我为止，不要牵扯到我女儿。”崔逊实深深的看了一眼王威廉。
“那不是我说的算。”王威廉摇头。
“先知阁下……”
“段宁训说的算。”王威廉打断了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然后立刻对着自己跪下的崔逊实的话，“你杀他父亲的时候，也没想过要放他。”
房间里再次安静了。
“好了，我走了。”王威廉轻轻叹了口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异样，从兜里拿出了一块手绢，把他自己掏出来放在餐桌上的枪拿起来，认真的擦了起来。
清除掉自己的指纹。
“您这是想要我用这把枪自杀？”在旁边看着王威廉的动作一脸荒唐的崔逊实笑了。
“你要是想自杀不妨就用这把枪，这样对于我的仆从也是个安慰，至少它们不会因为无处撒气去找你女儿。”王威廉笑着说，“当然，你要是不想自杀，这把枪你就收起来扔了，或者打算拿去杀什么其他人，不沾上我的指纹都能至少让我不沾上什么麻烦。”
“那你为什么不带走呢？”
“这枪本来就是我仆从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我对于带着它到处走没什么兴趣。好了，我走了，你……祝你健康。”
王威廉笑着对着崔逊实摇了摇头，把擦干净了的枪放回了桌上，然后，离开了地堡。
一路回到了地面上。
“主人您可出来了！”
等在外面的九尾狐一脸焦急的样子。
看来被这样拦在外面，它还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