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天盗墓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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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天盗墓团-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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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四下寻找,想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趁手的东西。可惜除了荧光棒,我没有更长的东西了。

    疯子想说话。我示意他等等,然后找准一个位置,用荧光棒的头抵住开口一边,轻轻用力。

    刀刃突然弹出,我收手不及,荧光棒被削掉了头儿,绿色液体顺着整齐的断口流出。

    疯子保持着拉我的姿势,心有余悸地说:“你想干嘛,这种危险的事儿让我来呀!”

    我笑着摇摇头,指着圆木,道:“你看,它们不是固定的,能转。”

    疯子看着转到一边的开口,道:“能转更危险,这种事儿让我来,我命大。”

    我想告诉他在死人面前别老说自己命大,话到嘴边又止住。注意力全部被眼前的一个东西吸引。

    圆木原本用出刀口对着我,旋转后,刀口转到我左边,我眼前变成两个出刀口中间的空白地带。

    那上面上、中、下各一个雕刻的楷体字:亿、六、伍。

    亿和伍有点分家,看起来像是“亻乙”和“亻五”。

    这是故意的,还是唐朝某位狂人的新字体?

    我暗自思索,又把荧光棒抵住开口。

    疯子赶忙拦下,“还要转?让我来。”

    想到刚才刀刃闪过面前时的寒光,我把荧光棒交给他。

    他接手,问:“作家,你说怎么弄?”

    “像我刚刚那么推一下就行,让另一个空白面对着我。”

    “行,你躲开点儿。”疯子搭眼圆木,认真起来。

    我向后退了半步。疯子双脚岔开,做出击剑的架势,瞄准开口边缘借力,轻轻向前一捅。

    圆木再次转动,刀刃弹出的瞬间,疯子收手,迅捷地躲过刀刃——练过没练过果然不一样。

    荧光棒液体流尽,黑暗把我们吞噬。

    疯子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点起一个微弱的火苗。

    借着这微弱的光,我看到这个侧面也有三个字:尺、亻工、凡。

    凡字的最后一个勾奇怪的向下(术语叫拖尾,办公软件无法表示,下面用汉字加—表示,如凡—),有点影响美观。

    亿六伍?

    尺仜凡—?

    “再来,疯子。”我心中的疑问越来越重。这圆木应该有四个面,每个面都有三个字吗?

    疯子把打火机丢给我,我点亮,为其照明。

    光线里,疯子又推一下圆木,刀刃瞬间出弹、回收,眼前出现三个最后一笔被拖长的字:上—、尺—、乙—。

    他看了看,再推一把,又出现三个字,分别是:亻五、亻工、亻凡。

    四个面,十二个字。

    亻乙、六、亻五,

    尺、亻工、凡—,

    上—、尺—、乙—、

    亻五、亻工、亻凡。

    这十二个奇奇怪怪的字和十二种乐器相对应吗?隐藏着什么信息吗?

    “你再来一下,疯子。”我想看看圆木能否转回原来的位置。

    疯子点点头,吐出一口气,右手向前一抖。

    墓道里霎时传过一声尖锐的声响,如同裂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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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章 工尺谱 上

    愣了很久我才意识到那是琵琶的声音,赶忙回头,看见刘叔蹲在地上,蓝火在他面前喷射。

    我俩撒腿往回跑。

    火光前,刘叔的背影像是一截地缸。他蹲在两只灯笼之间,手里拿着登山镐,正鼓捣着什么。

    来到近前,我几乎因缺氧晕厥过去。

    疯子打开我的背包,掏出两个便携式氧气罐,我吸了几口才缓过来。

    “没事吧?”刘叔问。

    “没事,”我摇摇头,“你嘛呢?”

    “我发现一件有意思的事儿。”火光映着刘叔怪里怪气的脸,“傀儡的确能动,也的确能弹出声,但操作方式不在它们身上。”

    “在哪?”我目光扫过两个琵琶佣,问道。

    “你俩做好准备,上眼了!”

    蓝火在这时退下。

    刘叔握着登山镐末端,伸长手臂,把镐头探出去。

    镐头落地,盖住一个孔。

    几乎是在同时,静谧的空气中又响起刚刚的声音,声音之大,震耳欲聋。弦音未散,地面喷出蓝火。

    我惊讶的吐不出一个字。

    这地面的孔儿是控制傀儡的?

    刘叔好像看出我的心思,待蓝火停下,又把镐头放在另外一个孔上。

    蓝火又起,一声不同的琵琶声响起,婉转如落珠。

    这次我看清,当镐头盖住孔的瞬间,两个琵琶佣的手柔滑地在琵琶弦上移动,左手按住品相,右手手指弹动,动作跟真人无异。

    刘叔退回来,跟我说:“作家,你看是不是这么回事。每一个孔对应着不同的音……声音,墓葬师的意思不是让我们跳舞,而是用脚踩着这些孔弹一首曲子,走过去。”

    我点点头,着眼看地面的孔。

    这些孔的直径大概有五厘米左右,间隔也是五厘米,横竖整齐地排开。每一排有七个孔……

    七个孔?“你刚才是想说音阶吗?”我抬眼看着刘叔。

    “对,我不知道叫音什么,就是哆、唻、咪、发、唆、啦、嘻。”

    “但如果是音阶的话,也太多了吧?”我的目光由近及远扫过地面上足有二百的孔。

    “音乐我不懂,但电子琴什么的不都有好几个哆、唻、咪、发、唆、啦、嘻的吗?”

    “嗯?音域?”我仿佛得到什么提示,但马上又否定了,“不会,古代乐器不可能有这么宽的音域。”

    我说着,开始计算。每一排是七个,每两个拿着相同乐器的乐佣之间有三排,十二对乐佣就是三十六排。三十六个八度?

    都能毁五个钢琴了。

    嗯?

    等等!

    每两个相同乐佣之间是三排孔?差一个音是三个八度,考虑到古代没有八度的改变,这一个音可以省略。

    如果是三个八度的话……

    那就合情合理了。古代弦乐器的音域基本都有三个八度,像琵琶、古琴可以达到四个。

    “刘叔,你说的对,”我有点兴奋,“这些孔表示的就是音阶,一排是一个八度,每一种乐器对应三排,估计是高音、本音、低音。”

    我拿过他手里的登山镐,来到右边第一个孔前。把镐头盖在孔上。

    蓝焰喷射,两个琵琶佣手指拨动,琵琶响起比刚才两声更低沉婉转的声音。她们的指法并不一样,有一个主音一个辅音,主音偏低,辅音稍高。

    古代从右向左是秩序,右边是低音,左边是高音。我提醒自己。

    我隔着第一排的蓝色火焰看向第二排,蒸腾的热气烤得面皮生疼。我估摸着距离,向前挪了挪,等蓝焰收回,伸出登山镐去盖左列第二个孔。

    琵琶再次响起,音调高了一大节,两个乐佣的身体也随着音调有所起伏,好像情绪高涨。

    正在心里叫绝,灼痛从我手上传来,我触电一样缩回来,后退两步,虎口通红一片。

    刘叔和疯子紧张地围过来,拖着我向后走。

    我顾不上疼痛,眼睛盯着落在孔中的登山镐,火焰瞬间脱下它的纤维外皮,蚀掉黑漆,烤红金属。

    的确是三个八度,如果中间一排是c调,那么前面一排就是高一个八度的c,靠后一排是低一个八度的c。

    每一对乐佣面前都对应着三个八度……一共二十一个音阶,盖住哪个孔乐器就发那个音阶的音。

    忽然间,我感觉时光凝固,呼吸困难。亻乙、六、亻五……刚刚那十二个字在脑海中一一闪现。

    我回头看着幽深的墓道,圆木隐匿在黑暗中,刚刚一系列的声响还未散尽,好像远处有人悄悄耳语。

    “你怎么了,作家?”刘叔紧张地问道。

    我知道提示在哪了。

    “哥们儿,你没事吧?”疯子也问,看着我看着的方向。

    这个墓葬师不光是一等一的神机匠,是天才建筑师,还是个通晓乐理的乐师!

    “上、尺、工、凡、六、五、乙。”这几个字顺着我嘴边溜出来。

    “什么?”他俩一起问。

    “工尺谱!”心脏剧烈地起伏,我看着他俩,浑身都在发抖,“我知道了,是工尺谱!答案就在那个圆木上。十二个用来表达音符的汉字,十二对乐佣!弹奏方法!通关的路子!”

    我迫不及待地朝傀儡阵走去,被刘叔一把抓住。

    他神情紧张地盯着我,眼神狐疑。

    “刚刚你在这研究,我和疯子回圆木那边去了。我在离咱最近的圆木上找到十二个字,亿、六、伍、尺、仜、凡、上、尺、乙、伍、仜,最后是单立人加个凡字。其中有几个字的最后一笔向下,术语叫做拖尾,这是古代的乐谱,叫工尺谱!”

    “扯?”疯子看着刘叔,不知所云。

    “尺,尺规的尺,在这里读扯。”

    “你的意思是用这个玩意儿通过傀儡阵?”刘叔还保持着警惕。

    “对,工尺谱是中国古代最成熟的记录乐曲的方式,那时候没有哆、唻、咪、发、唆、啦、嘻的概念,古人就用不同的汉字表示不同的音阶。”

    我兴奋得有点语无伦次,“常用的有合、四、一、上、尺、工、凡、六、五、乙等等,加拖尾表示低一个八度,加单立人旁表示高一个八度。经过现代人的研究发现,上、尺、工、凡、六、五、乙对应的正是七个基本音阶,所以全部音域都能用这七个字加单立人或者拖尾表示。”

    “你说这是现代人研究发现的?”刘叔仍然死死拉着我,好像正在看着一个精神病患者,“现在咱研究的是唐朝。”

    “你别忘了墓葬师的智慧,”我道,“我们为什么不相信他在一千多年前就发现了原始版的七个音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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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章 工尺谱 下

    刘叔的手稍稍松了些,看向乐佣的方向,“你接着往下说。”

    “工尺谱你懂不懂无所谓。刚刚我跟你说那十二个字是十二个音符,墓道里有十二对乐佣,每一对乐佣对应一个音符。我们只要在这对乐佣中间的二十一个孔上找到那个音阶,踩在上面,就不会被烧。”

    刘叔茫然地看了看疯子,又茫然地看了看我,手上的力量又加大了,“孔上有音符?”

    “你之前也说过,”我道,“七个孔对应的是一个七声音阶。刚刚我试了,二十一个孔对应的是高一个八度的音阶和低一个八度的音阶。而我找到的字就是这个范围内的音符。”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我给你举个例子,”我说,“第一个字,亿,它不是亿,是单立人加个乙,它的原始音阶是乙,对应现代音阶是嘻,加一个单立人就是升一个八度的嘻,在三排孔上表现出来的就是从咱们这边数第三排的左边第一个孔。”

    “好像又糊涂了。”刘叔无奈地看着我。

    “这样。”我从包里拿出一根记号笔,蹲在地上,“我给你画出来,就一目了然了。”

    说着,我在地面画上一个矩阵:

    亻乙、亻五、亻六、亻凡、亻工、亻尺、亻上

    乙、五、六、凡、工、尺、上

    乙—、五—、六—、凡—、工—、尺—、上—

    “这就是三排孔,按照这个对应我刚才说的十二个字。”我又写出:亻乙、六、亻五、尺、亻工、凡—、上—、尺—、乙—、亻五、亻工、亻凡,“琵琶那里踩亿,芦笙那里踩六,再前面埙那里踩伍,以此类推……”

    刘叔看着矩阵和那十二个字,表情放松,渐渐露出笑容,目光移向傀儡阵,“作家,门清儿了,还等什么呐?”

    “等你发话呐!”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

    “那走着!”说罢,我俩往傀儡阵那边走。

    “那个……我想说句话。”疯子忽然插话。

    “过了青铜门再说。”刘叔道。

    “这回我必须得先说,”疯子举手,“我听不懂你俩说的玩意儿,也看不明白这些分家的字,但我知道不只有十二个字。”

    “不只有十二个字?”我俩嫌弃地看着他。

    “不是说刚才咱俩看见的那些字吗?不是十二个。”

    “你做梦呐!”我俩声音之大,几乎把他吃了。

    疯子吓得向后躲了一步,“别急,别急。可能我没理解透。”

    我接着说,“四面,一面三个字,三四一十二。”

    “这我知道,”疯子的声音越来越小,“但我在之前的圆木上也看见了。过来的时候。”

    “别的圆木上也有?”我警惕起来。

    “对。”

    “刘叔你看见了吗?”

    “我哪有心思看别的,注意力都在我肚子上呢!你呢?”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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