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伽巴瓦峰一直是苯教的圣地,传说山里生活着一群人,世代茹毛饮血,守护圣地。不过和雪人一样,都是传说,不能当做根据。”
“不会是丫被跟踪了你们自个儿不知道?”刘叔问。
“不可能,”我说,“佛光号坠毁以后我们几个人躲进一个洞穴里两天两夜,之后走了将近一天才走到这。”
“奇了怪了,”刘叔捏着下巴,“那主儿看着也不像是敌人的人啊!”
“先不要管他了,”迈克尔说,“研究眼下这个山洞。”
“别介!”疯子道,“我兄弟小红还在那边呢!”
他的话像一柄锤子砸在我的心上,“疯子。”
疯子的表情凝固,咧嘴道:“你不是有坏消息告诉我?”
我告诉自己必须面对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疯子深吸一口气,道:“那就别说了,兄弟。坠机,我明白,你能活着回来就是个奇迹了。”
“小红他——”
“别说了,我明白。”疯子挤出一个笑容。
“嘛呢,作家?”刘叔在一旁喊我。
我吐了口气,拍了拍疯子的肩膀,去找刘叔。过程中,我粗略打量了一下这个缝隙。
或者应该叫做洞穴更合适。因为它的内里比开口大很多倍,地面有二十几米的宽度,逐渐向上收缩,头顶个别地方有亮光,并不是封闭的。
山洞地面中间有一条小溪,从远处直通来时的入口,左侧洞壁是粗糙倾斜的片麻岩,右侧却是一面光滑垂直的金属。
刘叔正和迈克尔站在溪边看着这面金属墙壁。
它上面覆盖着大量符,和天珠上的图案很相似。
向两边看,里面延伸到洞穴深处,靠近洞口的一边还埋在岩石里,看起来像是山体自然运动产生裂缝不小心把它露出来的。
这是……一堵金属墙!
回想我们在纳粹监测站里找到的各种线索,我一下子想到这很可能就是天宫的一角!
如此想着,一道诡异的蓝光从墙面闪过。所到之处,符此地亮起,而后又迅速熄灭。
所有人都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墙壁。
我道:“是蓝光。这就是地球轴心,是天宫,是埋藏在南伽巴瓦峰里巨大机器的一角!”
“你怎么知道的?”迈克尔狐疑地问。
“我们坠机后藏身的那个山洞里是当年希特勒建造的监测站,里面有一台设备监测着这个东西,他们也数次对这里进行探索,我们循着记录才找到这里的。”
“记录在哪?”
“在伊万诺夫那。”
“该死的!”迈克尔暗骂。看得出,他对线索的担心远远高于伊万诺夫。
“话说回来,我们就任凭他被抓走吗?”我问。
“你有办法救他吗?”迈克尔冷冷地反问。
“没办法想啊,人家一路上救我们那么多次,现在他有难了,咱就坐视不管?”
“这事儿听我的,”刘叔道,“不是咱忘恩负义,是这雪山顶上着实没什么好办法。你比我了解他,他神通广大,准能能逢凶化吉。”
神通广大,逢凶化吉。
这两个词倒是让我安心了一些。伊万诺夫之所以能屡次带我们走出险境,就是因为他有着我们不具备的神秘能力。希望这次他能救自己!
“你记忆力那么好,应该记得笔记上的一些内容?”迈克尔问我。
“笔记是德的,我只知道伊万诺夫给我翻译的少部分。其中比较有价值的是这座宫殿有四扇门。”
“这好啊!”刘叔叫道,“有门就能进去!”
“别高兴太早。”我说,“这个建筑大得超乎想象,谁也不能保证我们处于建筑的什么位置。而门在建筑的中间部位。”
“你能否说得具体一点?”迈克尔问。
我蹲在地上,拿起一块碎石,一边在地上画一边说:“其实这座大宫殿就是一座坛城,四扇门分别在四个不同的方向。我们这个山洞是地质运动产生的,不一定与门在同一水平线上。”
迈克尔看着地上的图,若有所思。
半晌,刘叔道:“这还想个屁!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咱按唐卡的方向来,到这准没错儿。”
迈克尔站起来,道:“刘先生说得对。有没有门,只有亲眼看到才知道。约翰,集合出发!”
不多时,队伍站成一排朝山洞里面挺近。
我挨着刘叔,悄悄把小红牺牲的事给他讲了一遍。
他惋惜地吐了口气,道:“别难过,这怨不着你。”
我道:“我倒还行,关键是疯子,这货自从知道这个信儿之后一句话都没说过。他不说话,肯定憋着放大招儿呢!”
“放心,刀头舔血的人,比咱们看得开。”
“你劝劝他。”
“不用劝,过一会儿就好了。”
“好,”在搞定疯子这方面,我最服刘叔,“对了,你们是怎么到这的啊?”
“爬来的呗!看飞机一时半会儿没回去,咱几个只能先上路。我琢磨着你们活着一定能奔这儿来,这不,碰着了。”
“情况差不多,”我道,“我们也觉得你们会出现在这儿。冰崩的时候你们干嘛了?”
“冰崩?”刘叔有些吃惊。
“那么大动静你们没听见?”
“没留神呐,我以为都是疯子炸出来的动静呢。”
“疯子跑到雪山尖上鼓捣炸药去了?”
“嗯啊!”
“你没拦着他?”
“我拦着他干嘛呀,他不炸坏冰川,我们几个能垂降到这儿吗?”
“和着说,这冰崩是疯子炸出来的?”
“山底下冰崩了?肯定倍儿壮观!”
“不光冰崩,还有雪崩和山崩。不过没事,没有伤亡。”
“雪崩对低处危害巨大,如果处于雪崩发生的点以上,不会有太大影响。”走在我们前面的黄勇说。
“多亏了你老黄大哥,没有他,咱谁也翻不过那些山头儿。”
“你太客气了老刘,”黄勇说,“是大伙体质好,我还没带过一支这么像样的队伍呢!要是早遇到你们,说不定早就到这了。”
“那你算说对了!”刘叔乐嘻嘻地说,“天底下就没比咱更牛的探险队了。这还是第一回,等下一回,各个都能成行家!”
刘叔开始吹,黄勇也不像一开始那么一本正经,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唠得兴起。
我悄悄退到队伍最后,见老胡正蹲在地上堆碎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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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本欢迎您! t1706231537
第173章 变幻莫测
!…………
“你干嘛呢?”
“尼玛堆。”他头也不抬地说。
“你妈!”
“不是你妈,是尼玛,尼玛堆,尼玛。石头撒,你急啥子急?”
我见他用石头堆成一个圆形,逐层向上收缩,应该是要堆成一个尖儿,还没完工。
“我见过,在拉萨的路边有很多。”我说。
“祈福用的撒!搞得那么紧张,吓老子一跳。”
“你快点,别跟丢了。”我丢下一句话,转身朝前走。
前进到这,入口变成一条狭小的缝隙,温度明显升高,溪流的水流量越来越大。
又一道蓝光闪过,队伍整体顿了一下。
继续上路时,人们不约而同地贴近了左侧岩壁。
温度持续升高,洞顶的融雪顺着岩壁流下来,在我们脚下流进小溪里。距出发时相比,水流量已经大了一倍。
很多人脱掉羽绒服,吃惊为什么雪山顶上会这么热。
山洞比我们预计的大很多,继续前进,蓝光更频繁地闪烁。我看到符中有“卍”字和“卐”的符号,它们以某种规律分布在整体构图中,暂时看不出来什么端倪。
随着时间流逝,空气湿度渐渐增加,没多久就变成了雾气。
我们在迷雾中沿着溪流前进,蓝光闪烁的频率越来越快。头顶的融雪偶尔汇成水流直接从高处淌下。蜿蜒的小溪渐渐变成跌宕的河流。
温度还在上升,我们脱掉抓绒外套,露出里面的羊毛衫,最终又脱掉羊毛衫,只剩短袖。我开始怀疑我们是不是穿越到了毛里求斯。
终于,在我们几乎被蒸熟的时候,前方一个变化打起了所有人的精神。
起初,我们看见大团浓雾从墙壁的某一处向外喷射。靠近之后,我们发现,雾气之后是一片黑洞洞的东西。
它很大,突兀地耸立在那里,好像一个黑洞,要把这座大山吞噬。
我们唯一可见的是它靠近我们这一侧的边缘,是平直的。
愣了好一会儿,我才意识到,那不是什么黑色的东西,而是一个空间。这个黑色庞然大物应该就是坛城的大门。
老天不负有心人,居然被我们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我们立刻靠过去,刚走两步,就被高温逼退。疯子打开一块巧克力丢过去,没等落地,就融化成了液体。
水汽和温度都是从门里面喷出来的。
这我们怎么进去!
但很快,刘叔想到了重点。他说:“这温度肯定不能一成不变,要不然整座山的雪都得化喽!咱找个地方歇一会儿,捎带着观察观察它。”
迈克尔同意,我们后退十米,原地休息。
可还没等我坐稳,就像一道隐形的闸门从黑洞里落下一样,雾气戛然而止,空气好像被抽离,突然静得落针可闻。
没了雾气,大门无比清晰,如夜一般漆黑。更显恐怖。
在一片死寂中,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刺激着我的皮肤,让我感觉一阵阵不适。
过了几秒,我意识到是冷!竟然是寒冷!
降温了!呼吸里带着浓重的哈气。我们一边手忙脚乱地把羽绒服套回身上,一边看着岩壁上附着的小水珠和河床里的水迅速凝结——此时水面上升到距离我们脚边不足一米的地方。
桑拿房就变成了冷藏室。
我们搞不清楚状况,哆哆嗦嗦地聚在一起取暖,疯子没站稳,摔了一跤,滑到冰面上。
他拍拍屁股站起来,竟直接朝大门走过去。
刘叔大叫:“你丫给我回来!”
疯子没理他,继续走。
刘叔拉着大鹏一起滑到冰面,三人前后靠近黑洞。
随着距离缩短,疯子的动作变得僵硬,像是机器人一样,三步之后居然定住了。
刘叔立刻站住,拉着大鹏往后退。过程中解下腰上的绳子,迅速系成一个马套,抡了几圈套住疯子的脖子。而后俩人一拉,把疯子放倒,像拉尸体一样把他拉回来。
我们把他们仨拉上来。有人打开电暖设备,给疯子用上。
让人哭笑不得的是,这货只是肢体僵硬了,眼睛贼溜溜地看着我们,嘴干嘎巴什么也说不出来,急得之流眼泪。
这边正注意着疯子,那边又有了新的变化。
起先是从黑洞内传出来的呼啸声,好像一列火车突然开过,而后大风迎面吹来,像是空气炮弹一样把我们系数放倒。
人们人仰马翻四滑到冰面上,臃肿的羽绒服就像是鼓胀起来的船帆,吃饱了风,带着我们朝下游滑去。
风力大得出奇,眨眼间,我的速度差不多就到了四十迈。
河岸在我的余光里如长蛇一样游走,我想抓住点儿什么,挥舞几下,抓住了一个人的脚。
我抬不起来头,也睁不开眼睛,不知道那是谁。
他拼命挣扎,不一会儿就把我蹬开了。
我大骂了一句,声音被风声淹没。
速度还在加快,冰面好像溜冰场。
我的脑袋里闪过一个不好的猜测:如果这条小溪一直延伸到裂隙外,并顺着裂缝入口流出去了的话,那最终我很可能以公里每小时的速度从这个洞里射出去!成为在南迦巴瓦峰寻死的第一人。
一片混乱之中,有人试图抓住我的脚。
我发现我的第一反应也是把他蹬开。
风声灌耳,我什么都听不到。他的力气很大,死死地抓住我。不多久,一个东西被塞进我手里。
隔着手套,我感觉那是一根绳子。
我眯起眼睛,勉强看见刘叔在我对面。他行动受限,像是一只落进泥塘的老母猪一样不停扭动。
虽然艰难,我还是弄懂了他的意思。
我把绳子缠在胳膊上,在下滑的过程中不断远离他。
不多时,绳子忽然一顿,我的身体整个飞起,重重摔在地上,而后和一大团软绵绵的东西撞在一起。
我微微睁开眼睛,看见刘叔正在我面前摆出和我同样的造型。向上看,绳子套住一根石笋,把我俩挂住。
有人从我身边飞过,溅了我一身水。
我稳住身体,把绳子系在登山扣上,打成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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