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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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咒- 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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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书狼'干脆就回了一篇《到底谁是“诉诸群众的老祖宗”?》且不说你的血液中还有多少从“老祖宗”那里继承来的基因。单说“诉诸群众的老祖宗”还真不是共产党。不信就看看资产阶级革命的历史:英国的“光荣革命”、《自由大宪章》,可以说不是“诉诸群众”。但是法国大革命呢?法国大革命的《人权和公民宣言》(简称《人权宣言》),攻占巴士底、把路易十六送上了断头台,难道不是靠“诉诸群众”?要说“诉诸群众的老祖宗”,还真得算以罗伯斯庇尔为首的雅各宾派,和《1793年宪法》。不信就可以去查查《世界历史》,当时要不是“诉诸群众”,如何能抵抗反法同盟的军队?
  我可以告诉你,过去一般说的是“搞学生运动的老祖宗”。其实,要说“搞学生运动的老祖宗”也不是共产党。近代“搞学生运动的老祖宗”应该算康有为的公车上书。“学生运动”可以说是中国特色。因为受孔老二思想的影响,“学生”的身份在中国是很特殊的。这一点从康有为那里看得最明显。公车:官车,汉以公家车马递送应举的人,为举人入京应试的代称。看过“范进中举”的都知道,“举人”是吃皇粮的特权阶层,按孔老二的说法就是“士”。封建皇帝要保持尊孔的面子,就对“士”不得不有所顾忌,而“士”闹事儿,也就有些无所顾忌。康有为就是利用了这一点。
  进入民国之后,袁世凯也是鼓吹尊孔的。五四运动中的清华、北大学生离康有为的时代并不遥远。加上学生是当时对西方世界、新塑像了解最多的一群人,所以近代学生运动就带上了“士大夫思想”与“西化思想”的双重色彩。
  现在这个后现代、信息化社会中,“学生运动”早已失去了时代意义。大学生们只会想着学英语出国,或忙着找个好工作,再追究什么“搞学生运动的老祖宗”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更何况陈方安生、和香港的“民主进程”,更多地是“议会斗争”形式。尽管有些人上街。但那也是“西式民主”表达“民意”的形式。“民意调查”更是现代“西式民主”的东西。包括“颜色革命”,都是学法国大革命资产阶级“老祖宗”的那一套,跟共产党传统的“诉诸群众的老祖宗”根本不沾边儿。更不是毛泽东所说的“相信群众、依靠群众、发动群众”的群众路线。包括“颜色革命”那样的“诉诸群众”,也与毛泽东的群众路线是两码事儿。共产党早期是在城市搞过五四运动、五卅运动等,但是明显不起作用。因为那时还是资产阶级领导的“旧民主主义革命”。共产党最终夺取政权,还是靠深入农村,踏踏实实搞土改,搞农村包围城市,搞武装斗争。
  现在中国要的是稳定的社会环境,某些人却摆什么“诉诸群众的老祖宗”的臭架子,一副“舞刀对关公,弄斧上班门;又玩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流氓口气。也不管事实是不是真的是那样——真是好笑。
  '陈新'的支持者们当然还是一通乱骂。'读书狼'只好进一步说明《香港政改方案为什么需要三分之二多数通过?》说“香港政改方案未通过违背主流民意”,其实是一个含糊的概念。什么是“主流民意”?80万人签名和50万人上街,哪个算“主流民意”?51%支持也可以算“主流民意”,66%支持也能算“主流民意”。但是,法律毕竟是法律。谁叫你当初法律规定的是需要三分之二(66。67%)多数通过?
  香港政改方案为什么需要三分之二多数通过?首先,这是《基本法》附件一、附件二的规定。之所以这样规定,最初是出于保守、稳定的考虑。要改变《基本法》规定的立法会、行政长官产生办法,是不那么容易的。没想到的是,这一保守条款,却被“激进”的“泛民主派”利用了。
  像法律中这种保守的条款,是很正常的。特别是像《基本法》这样的“根本大法”,除了香港不是一个主权国家外,《基本法》与宪法基本没什么区别。世界各国为了维护宪法的尊严和稳定性,都制定了很高的修改门槛。像需要三分之二多数通过,这都算是容易的。
  在西方社会,总统的选举有可能靠简单多数获胜,但是法律的制定、修改,往往要求更难的“绝对优势”通过。因为总统的任期也就是几年(例如4年),而且总统在任上也不是能为所欲为,也要受法律和议会制约。可是法律是长期的,特别是宪法,就连总统、议会也要遵守。怎能草率修改呢?就像“行政长官产生办法”、“立法会产生办法”的有关法律,肯定要比行政长官或立法会的选举要求更严——选举也是根据这些法律嘛! 
  所以,这次香港政改方案未通过,不应该有什么可抱怨的。毕竟根据“人大的解释”,提出政改方案的权力在特首。如果将来某个特首提出更“激进”的政改方案,也得到超过半数的立法会议员支持怎么办?——还不是得靠“需要三分之二多数通过”来挡一下?总不能靠最后一道防线——“报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批准”来挡吧?
  所以说“需要三分之二多数通过”本来就是防止激进政改的。有了这一条,立法会就不能凭“简单多数”的“主流民意”,而只能通过“绝对多数”的“主流民意”才能通过政改方案。原本行政长官是“第二道防线”的——需“行政长官同意”。但是,根据“人大的解释”,政改方案的提出权在行政长官,这一条“需要三分之二多数通过”的性质就完全变了,变成了立法会约束行政长官的条款——这能怨“泛民主派”吗?需“行政长官同意”反而成了摆设——自己提的,自己不同意?游戏规则就是游戏规则,更何况这是你定的,没什么可抱怨的。
  第二天,'读书狼'突然接到方磊来的一个电话,说是有人想见见他。方磊本是“论坛枪手培训班”早一期的,只是因为后来常回来找国歌,和后几期学员混得都很熟。
  '读书狼'感到方磊有些神神秘秘的,就问到底是谁想见自己。方磊只好说是龙在田。'读书狼'听国歌说起过这个人,好像是国歌父亲的朋友。于是就答应了。
  '读书狼'故意晚了十分钟来到约定的“长安俱乐部”门口。这是一家著名的“私人会所”。不是'读书狼'摆谱,而是因为听说过有关这种“私人会所”的种种规矩。他知道自己不能早到。如果早到了,对方还没来,那绝对是连门都进不去的,只能在门外喝西北风了。所谓的“私人会所”,就是供人消遣休闲的。完全实行会员制,只接待会员和合会员亲自带来的朋友。要成为它的会员,不仅要有钱,比如入会必须购置会员金卡,一般十万起价,而且本人还要接受俱乐部的资格审查。也就是说,并非每一个掏得起十万元的“阔佬”和“暴发户”都能被吸收为会员。入会的条件是有一定限制的。其中很重要的一条是要看申请入会者的社会声望和整体经济实力。
  这个“长安俱乐部”是出了名的贵族化、专业化、跟国际惯例接轨。金卡持有者在这里在这儿享受的种种特殊待遇中,非常重要的一点,就是它的私密性:它绝对为会员在这儿举行的一切活动保守秘密。所以这儿经常被那些“大款”、“大腕”和“经济大鳄”们选作商务密谈或猎艳休闲的最佳场所。但特别说明的是,这些高规格的“”私人会所绝不向会员提供异性消遣对象,也绝不允许卖春男女在这儿兜售自己。至于会员自己带来的异性或同性朋友,他们也是绝对不会来过问和干预的。在这方面,他们严格实行“三不一绝”原则——不提供、不允许、不过问和绝对不干预,唯一的目的只是为了尊重会员,并始终保持会所的高品位和高私密性。
  '读书狼'没有想到方磊已经在它中式的红漆大门前等候了。在他的引导下,大红门悄无声息地缓缓敞开。接下来,院子一重接一重,天井一个连一个。波光吞蚀月影,微风揉动涟漪。回廊煞是曲折,竹篁无比幽深。真是楼在似有似无间,灯隐将灭又明时。门额是用檀香木制作的。等'读书狼'看清门额上那“棠棣馆”三个痩金体楷书时,方磊已经先行一步走进那门里面去了。馆门是地道的加拿大红松做成的,四根粗壮方木的门框,上了一层又一层深色的亚光清漆,隐隐约约地凸现着那原始的木纹,显得既厚重又不乏现代意味。
  一进门仍然是个回廊。这四周都连同着的回廊包围着一个独立的小木屋,形成屋中屋的叠架结构。小木屋建在一个木制的平台上。待'读书狼'一走到这小木屋跟前,方磊便不再往前走了,示意他自己单独进去。
  拉开小屋的日式推拉门,屋里盘腿坐着的必是龙在田了。对方示意他坐下。随即两名穿中式紫红团绣牡丹遍地翠旗袍的女服务员,各提着一只漆绘竹丝编的食盒,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你吃了吗?来来来,一块儿再吃一点。”龙在田拿起一头坠有银饰物的象牙筷子,热情地招呼'读书狼'。
  “我吃了,您别客气。”'读书狼'瞄了一眼送来的晚餐。一碟蒜茸干贝,一碟挂浆卤鸭胗,一碟嵌金镶银绿豆芽,一盘酱焖肘棒,一盘芝麻酱金红油亮满天星。主食是一碗鸡丝猴头(菇)。两个极为精致的天包地馒头,再加两小方北京六必居制作的玫瑰红腐乳。看来这龙在田还是个“食肉动物”。这些东西虽不算很名贵,但是却十分讲究。所谓“嵌金镶银”,就是用注射器在每一根绿豆芽中间注进蛋清或蛋黄再炒制;所谓“天包地”就是在一层白面裹一层玉米面;腐乳是用来像西餐中黄油那样涂抹馒头片的……'读书狼'决定不动这些菜,从一开始就不在对方圈定的“场子”里,按对方敲打的节拍“起舞”。
  龙在田开始享用这顿价格绝对不菲的晚餐。他似乎只是以求饱为目的,对这些精致的菜肴没有什么额外兴趣。看得出来,他是见过的、吃过的好东西太多太全了,更可能是经常上这儿来就餐,对这儿的一切,他相当熟悉。
  客气几句之后,龙在田开始转入正题了:“方磊和国歌都经常提起你,说你非常聪明。”
  '读书狼'笑笑:“哪里,哪里。”心里却在想:被别人夸“聪明”可未必是什么好事儿。
  龙在田继续自顾自地说着:“李敖来大陆访问时,你写的那篇《李敖的演讲是说给“聪明人”听的》写得就很聪明嘛。”
  那是两个月前,一篇对李敖在北大演讲的评论网文。本来不想评论的,因为李敖满篇全是暗喻、黑话,真讲明了就不好玩儿了。只是因为'陈新'在网上叫喊着要把李敖赶出课堂,'读书狼'笑他没有听懂李敖的黑话——李敖在前面的演讲中已经对这种“坚决清除出去”有一个形象的比喻:“郑成功发现母亲被轮奸了……他把他母亲身体劈开,用水冲洗他母亲的尸体,他认为他母亲被轮奸以后,脏,他母亲脏了,奸是一个动作,污是一个过程,用水冲可以解自己心理的压力和痛苦。”李敖在北大的演讲中心论点始终只有一个,而且很明确,所有的暗喻、黑话都是围绕这一个明确的中心论点的——那就是,要进入共产党内部,进去了就没法儿“劈开”、“清洗”了。
  “劈开”、“清洗”——再来一次文革吗?没有可行性嘛!“左派”还真没有那个勇气和能力真干的。人家已经“进来”了,你又不敢真的“劈开”来“清洗”怎么办?李敖告诉你只能接受:“心理上难过”,“其实在生理上变化很小”。
  龙在田瞥了一眼'读书狼'继续说:“你说李敖演讲的中心论点就是‘聪明人就应该进入共产党内部’,在它背上贴着它,哄着它,耐着它,让它为我们服务,有什么不好……‘不聪明’的呢?一是‘梗儿了(北京土话:咯屁着凉,死了)’;二是‘“颠儿了(跑了)’;三是‘得了(猫起来了、躲起来了)’;四是‘菘了(怕了、不玩儿了)’;五是‘火儿了(反了、革命了)’。你准备做哪种人呀?”
  '读书狼'一听,这是在跟我讲“黑话”呀!心里一动,于是也拿“黑话”回了过去:“我是想‘进去’却找不到门路呀,没有人给我引见呀。只要待遇合适,谁不想‘进去’呀。我在那个帖子中好像是说我还只是‘体制外’的,只能是‘他在旁边笑’,想学李敖和刘长乐那样打擦边球都没有可能。而李敖已经是站在北大的讲坛上‘他在丛中笑’了,已经进入‘有我之境,有无我之境’了——像包公那样不会笑是不行的。”
  龙在田当然听出'读书狼'是在跟他耍滑头,不动生色地转换了话题:“其实我对要不要共产党领导是无所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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