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不痛了，”莫默摇摇头坚定地说道，鼻子往冷涵哲胸前凑了凑，他的身上，不再是那种熟悉的青草味，取而代之地，是淡淡的烟草味。
冷涵哲肯定每天都在烦恼她的病情吧，这些其实莫默都知道，只是她都不想说，自己的身体状况，不需要别人检查，她自己最清楚。
或许就连莫默自己都发现，自己可能撑不了多久了，随时随刻都有倒下去的可能性。
“涵哲，我想下去走走，”莫默用乞求地语气对着冷涵哲说道。
记得自从自己情绪失控以后，就没踏出过这间房间一步，就连夏曼荷和玲姐也都拒绝看望了，因为这样子的莫默，潜意识里，她不想任何人看到如此狼狈的自己。（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908章 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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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抱你下去，”帮莫默外面披上一年厚厚的羽绒服，冷涵哲才小心翼翼地横抱起她。
“嗯，”莫默也没有挣扎，换做以前，她一定要自己走，可是现在，她浑身都没有任何力气，她也开始特别依赖这个温暖的怀抱。
不知道，这样子的温暖，自己还能依靠多久。
夕阳染红了天际，冷涵哲抱着莫默一起走进那个玻璃房，冷涵哲让莫默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又让玲姐拿了一条薄毯盖在莫默身上。
莫默窝在冷涵哲怀里，厚厚的衣服也阻挡不住冷涵哲身上的温暖，在冷涵哲怀里，莫默真的觉得暖了很多。
“涵哲，如果哪一天，我死了，你一定要很幸福很幸福地活着，”不知道为什么，莫默嘴里突然就吐出了这句话。
或许真的是因为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所以想要在自己难得清醒的时候，说出自己心里所想的话吧……
“什么死不死的，不许乱说……”冷涵哲倏地收紧力道，用尽全力把莫默紧紧抱在怀里，好像自己一松手，她就要消失了一般。“不，我没有乱说，我自己的情况，我自己最清楚，”莫默喃喃说道，如火烧似得夕阳把她几乎半透明的脸颊也印的通红通红的，冷涵哲忽然产生一种错觉，似乎莫默就要离开了一般。
“别多想，你只是失明而已，怎么会死呢……”冷涵哲把脸埋在莫默的脖颈，喃喃说着，不仅仅是在骗莫默，更是在骗他自己。
“涵哲，其实，我知道的，一切我都知道的，”莫默轻声在冷涵哲耳边说道，空洞地眼睛没有目的地看着前方。
无论自己看向哪里，终究都是一片黑暗，正如同自己的人生，也是一片黑暗，感觉不到丝毫的光亮。
倏地收回目光，莫默警觉地察觉到自己脖颈穿来的湿湿的凉意。
直觉告诉她，这是眼泪！
莫默呆愣住了，这个如同天神一般的男人，也会有眼泪吗？
这是第一次，莫默“看见”冷涵哲哭，心就在这一刻忽然就疼了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子，她又让他伤心自责了吗？
可是，无论他们两个怎么逃避，该来的也都总是要来的，何止是冷涵哲一个人伤心，莫默也舍不得冷涵哲，可是，这些从来不是他们自己可以决定的，对吗？
“就算你都知道了又怎么样，我是绝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莫默，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开始是霸道地不可一世地语气，可是到最后，却变成了卑微地请求。莫默眼底快速升起一片氲氤，冷涵哲这个如此高傲的男人，什么时候变的卑微，让她的心又狠狠地抽动了一下。
“不要这样，涵哲，你答应我，答应我，就算我哪一天我真的消失不见了，你也会很幸福地生活下去，还记得上次坠崖以后我在山洞对你说的话吗，不管我们哪一个人消失，另外一个人都要背负着两个人的幸福好好活着，”莫默柔柔地说道，夕阳的光辉洒在她脸上，盖去了她脸上的苍白。
“莫默，如果你都不在了，我怎么可能还会幸福，所以，你一定要坚持住，等到我找到明越涛帮你医治，”冷涵哲掐紧莫默的脖颈，似乎要把莫默融进自己的骨血里一般。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莫默摇着头，含泪说道。
“不会来不及的，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莫默，我们一起努力，好不好……”冷涵哲抱紧莫默挣扎的身子，无限悲痛地说道。
“不许说不，”未等莫默回答，冷涵哲已经堵住了莫默的唇瓣，他不想再从她的嘴里听到任何残忍的词语。
莫默那是因为刚才呼吸不足而引起的，而冷涵哲则是很明显地在压抑自己的某种情绪。
“我们……回去吧，”半晌，冷涵哲才在莫默耳边沙哑着声音问道，很久没有这种窘迫的感觉的。
“好，”莫默淡淡地说道，后背一直被冷涵哲的火…热顶着，虽然莫默知道冷涵哲不会动她，可还是觉得浑身毛毛的。
夕阳依旧火红地照耀着大地，冷涵哲横抱着莫默的身影被拉的很长很长……
……
……
随着时间的推移，冷涵哲最害怕地那一天，终于来了。
每次，莫默睁开眼睛，重复的一句话都是，你是谁。
这三个字，如同一把尖刀，把冷涵哲的心割的破碎淋漓，可是，每次半小时又或是一小时之后，她又会瞬间恢复清醒。
最最最不好的现象就是，莫默现在一天几乎能睡二十个小时，醒来的时候最开始一小时大脑还是处于浑沌状态的，所以一天，也只有两三小时左右是完全清醒的。
冷涵哲永远也忘不了那一次，莫默抱着他痛苦着说，“她现在已经开始分不清梦和现实了。”
虽然现在莫默已经不会再像以前那般情绪失控，可是现在这个样子，比那时候，还要让冷涵哲痛心。
那时候虽然伤害自己，可是伤害过后，她能够随时保持清醒，可是现在，可能这一刻是清醒的，下一刻又变成谁也不认识了。
这样子的莫默，已经算是到了最后神志不清地阶段。
用医生的话说，就是真的不能再拖了……
可是明越涛至今没有找到，让那些医生动手术只有一成的成功几率，冷涵哲又怎么会舍得，这样子把莫默送去冒险……
“涵哲，”莫默轻声叫着，虽然看不见冷涵哲，可是冷涵哲身上散发出来的悲伤的气息，莫默还是感觉到了，她知道，肯定又是医生和他说了什么，才会如此的。莫默低下头，她痛恨自己现在的状态，却又无力去改变什么，现在就连安慰，她都给不了冷涵哲。
记得以前，冷涵哲是何等的冷酷无情，他是一个天之骄子，不该有任何的羁绊，可是现在，自己却成为了他最大的负担。
她不希望他不开心，一点也不希望。
“涵哲，如果真的找不个那个人，那就动手术吧，无论如何，我们都要试一试，”莫默低着头，轻声说道，她知道，说出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这句话，代表的是，她真的是九死一生的。
十分之一地成功几率，或许，手术成功与否，真的是需要奇迹出现的，可是，莫默不想再看着冷涵哲如此纠结痛苦的模样。
既然如此，那就让她亲手来了解这一切吧，即使自己有多么的不舍面前这个男人。
如果手术成功，两个人都不用再受折磨，如果不幸手术失败，冷涵哲也可以早日开始自己新的人生，而自己，终究成为他的过去。
脑子里忽然想起一幅画面，就是冷涵哲对着另外一个女人柔情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莫默的心忽然就涌出一种涩涩的感觉。一想到冷涵哲以后对别的女人好，莫默的心里就像打翻的五味瓶一般，她是真的想要和冷涵哲白首偕老，可是，这个要求，似乎已经是不可能了。
“你……”听到莫默这句话，冷涵哲倏地瞪大眼睛看着莫默，可是除了脸上的决绝，他没有看出任何的东西。
“涵哲，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这不是你说的吗，不要再皱着眉头了，我不喜欢你不开心的样子，”凭借着感觉，莫默轻轻地抚上冷涵哲的眉头。
“不要擦了，”看着被莫默擦红的眼睛，冷涵哲攥着莫默的手，冷声道，看着莫默的样子，心里就像是被堵了什么东西一般，让冷涵哲自己也跟着感觉眼睛涩涩的。
“呵呵，涵哲，你说这究竟怎么回事，眼泪怎么就擦不完呢，”莫默笑着说道，可她越是这样子笑着，冷涵哲就越是感觉到心疼。
“擦不完就不要擦了，伤眼睛，”冷涵哲及时抓住莫默又要伸出的双手，柔情地说道。
“好，”莫默深吸一口气，使劲想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和，可是声音里那微微地颤抖还是泄露了她的秘密。
“少爷，凌若席，凌小姐来了，”这时候，门开了，玲姐大概以为莫默在睡觉，所以说话的时候格外小心翼翼。
自从莫默失明以后，冷涵哲的脾气也变得格外的焦躁起来，所以家里现在每个人都是小心翼翼地，一怕影响到莫默，再来也怕不小心触碰到冷涵哲的怒火。
“好，我知道了，”面对其他人，冷涵哲的声音永远都是这么不愠不恼。“哦……”玲姐正准备关门离开。
“叫她到这儿来吧，”说话这句话，在场的三个人都微愣掉了。
说实话，莫默甚至对凌若兮没有丝毫的印象，可是冥冥之中，莫默只觉得似乎有一种力量在牵引着她说出这句话。
“好，”玲姐应到，莫默就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大概失去楼下叫凌若兮了吧。
“为什么叫她到这儿来，你不是一向排斥别人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吗？”冷涵哲柔声说道，不像是询问，而是如同聊天般的语气。
几乎就连夏曼荷，还有路奥森和陈慧都拒绝探望了，莫默怎么会让凌若兮来。难道真的是做了必死的决心，所以变得一切都不在意了吗。
对于冷涵哲的疑惑，莫默只是路笑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觉得，对凌若兮，她似乎有种别样的情感。
倏地想起那次在医院匆匆一别，还有那时候她手上抱着的那个倔强地小女娃。
“冷少，”凌若兮走的很急，路褐色的头发因为她走路的动作不断起伏，而有了丝丝凌乱，素白的小脸上竟然有着一丝丝的潮红。
“若兮嫂子，你怎么来了，”论年龄，夜峻熙是他们三个中最大的，虽然凌若兮的年纪比冷涵哲还要小几岁，可是当年他和蓝慕轩迫于夜俊熙的压力，不得不叫凌若兮嫂子，没想到，叫着叫着，竟然就叫顺口了。
“嗯，来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凌若兮坐在沙发上看着床上的莫默，莫默的人消瘦地可怕，似乎一阵风就能把她给吹走。
凌若兮想当年就算自己再瘦，也没有像莫默这样几乎是皮包骨头了，不过莫默现在的样子，到是更加更加地让人怜惜，消瘦的小脸，更突出了水盈盈的眸子。
“什么好消息啊，”其实冷涵哲已经微微想到所谓好消息指的是什么了，记得上次自己在书房里郁闷抽烟的时候，刚好接到凌若兮的电话，冷涵哲一烦闷，就把莫默所有事一股脑门都和凌若兮说了。
想必，这次的好消息，断然是和莫默的病有关系的。
“我今天无意间和婆婆说起明越涛这个人，没想到，婆婆以前和明越涛以前一起在国外留过学，她说，当年明越涛和一个人关系很好，就是左博伦，或许……”言辞间，喜悦的表情难以掩盖，虽然没有找到明越涛本人，可这或许也是一个希冀啊。
“左博伦？他不是已经把左氏给了左臣希，和她妻子一起环游世界去了，”冷涵哲皱了皱眉头，淡淡地说道。“对啊，或许，你是可以找左臣希，他应该可以联系上他爸吧，我就知道这么多哦，”凌若兮站起身子，走到莫默前面，淡淡地说道。
这么一个如花一般的女子，要是真的消失了，别说冷涵哲，连她都要心疼死了。
“嗯，那我先出去下……”冷涵哲淡淡地应到，左臣希喜欢莫默，这是他以前都知道的，可是现在为了莫默，哪怕有一线生机，他都要去试一试。
“莫默，你还好吗？”凌若兮坐下床沿上，拉起莫默无骨的小手，察觉到她指尖的冰冷，凌若兮握紧了自己的双手。
“我没事，若兮姐，真是麻烦你了，”莫默路笑一下，带着歉意地说道。
如此靠近凌若兮，并没有其他女人身上那刺鼻的香水味，而是那种淡淡的清香，让莫默觉得很舒服。
“怎么会麻烦呢，能帮得上忙，我也很开心的，”凌若兮紧紧攥着莫默的手，似乎要把自己的力量通过手上传输给她的一般。
看着莫默和冷涵哲，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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