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人回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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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人回档- 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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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摸底不知道,原来这个陶庆去年考四级作弊,当场被抓,身上已经背着一个记大过处分。

    在电话里,教务处长态度十分明确,他跟文法学院院长明言:“去年本来最低也是个留校察看,但这个陶庆耍手段,在寝室楼做出要跳楼的姿态,故意让同学看到,制造舆论,让教务处很被动,造成很不好的影响。”

    教务处长还说:“网上的音频他也听了,这个学生言行失当,信口雌黄,而且屡教不改,造成极恶劣的影响,这样的学生不严惩,其他因6·13事件受罚的学生恐怕不服。”

    教务处长的话,给两个院领导提了一个醒,这个陶庆很会耍手段。

    这样一个学生,这次要是再来个跳楼桥段,处理还是不处理?

    于是谈话前,院长和书记达成一致,决定先安抚麻痹住陶庆。

    可怜的陶庆,因为昨晚喝了不少酒,又闹了大半宿,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中午在食堂胡乱吃了一口,下午去上了一节课,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还是接到电话,在来院长办公室的路上,寝室同学跟他说了个大概,似乎是昨晚闹事时说的话被录音了,可是谁录的音,同学没说。

    惴惴不安的陶庆最后一个进到谈话的会议室,抬头看见院长和书记还算和颜悦色的脸,他悬着的心终于放松了点。

    谈话时,两个院领导的态度确实也不错。

    问了陶庆几个问题,然后说:“我们了解了一下情况,昨天晚上你们寝室聚餐,都喝了不少酒,当时那个氛围,酒精上头,跟着大帮子人喊几嗓子,说几句昏话,可以理解,毕竟是年轻人嘛,正是有血性、有激情的年纪。你这个年纪的学生要是都没了血性,还真不是啥好事。”

    陶庆再不机灵,也知道院领导这是在帮自己开脱,这是要保自己。

    看来八成是寝室同学帮着隐瞒了什么,或者说了什么好话。

    院领导还说:“当然了,你的问题,处分还是会有一个的,但院里考虑你去年已经背了一个处分,会以治病救人的宗旨,综合考虑给你处分的力度,毕竟能来到这个学校上学,大家都是吃了一番辛苦的。希望你回去好好反省自己的行为,引以为戒,把时间和精力多放在学业上。”

    陶庆已经快被说哭了,不是委屈,而是感动的。

    从学院楼往寝室走,一路上陶庆都在想:院领导怎么这么照顾自己?难道他们看到了自己身上隐藏的优点?难道院领导从自己交上去的论文中发现了自己的与众不同?既然已经给院领导留下了这么好的印象,剩下的两年里,花点心思销了处分,保研或者留校会不会还有机会?

    7个人都在寝室,但没人说话。

    王德亮静静躺在床上,想的不是陶庆,而是这两天一定拉着周虹出去开房,他觉得浑身上下有股说不出的东西需要发泄。

    陶庆回来了,大家看着他静中藏喜的表情,没人敢多问一句。

    通常来说,遭遇重大打击,面含悲愤是正常表现,可以适当凑上去安慰几句。

    像陶庆这样,人之将死,面藏喜色,不是佛法精深到了一定程度的高僧,就是精神崩溃的前兆。

    相处两年,大家都清楚陶庆这人,一身酒赌财气,外加懒馋,别说修心,连菩萨都没拜过,绝对没有临危超然的道行。

    寝室里的男生看着陶庆,忽然想到了马加爵。

    2月份发生的云南大学宿舍杀人事件,案情过程看得不少在校大学生心惊肉跳的。

    看新闻说,马加爵再过两三天就要被执行死刑了。

    陶庆平时为人就爱翻脸、气性大,现在遭遇这么大的事,起因又是寝室里有人打电话时被外人录音造成的,很有可能被学校开除,现在看他这样子,精神明显不太正常,这家伙半夜不会拿个凶器……

    大家越想越害怕,王德亮跟几个平时要好的同学,互相使了个眼神,一起来到食堂。

    在食堂,寝室一个男生说:“咋整,晚上派个人看着他?”

    另一个跟陶庆关系一直不太好的男生说:“咱们寝这几个,睡觉一个比一个死,打雷都不醒,看个屁。反正这事的处分没两天就下来了,这两天晚上我去网吧包宿去。你们去不?”

    王德亮没去网吧包宿,而是用一大捧玫瑰,把周虹哄出来跟他开房。结果,整个寝室,除了平时就胆小,怕出去包宿被抓的老七,另外6个人晚上都没回寝室住。

    去年的事,大家后来私下交流,多多少少都反应过来,被陶庆利用了。

    现在,包括王德亮在内,心里有一个共同的念头:陶庆不会再装作要跳楼吧?

    6月15日早上,陶庆没跳楼,有人跳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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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5章 学校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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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号早上,天阴沉沉的,没有一丝风,就那么阴着,十分压抑。

    艾峰醒的早,扭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嘟囔一句:“这鬼天气。”

    跳楼男生的尸体是在9号楼下被发现的。

    当时天还很早,据说最早发现出事的,是一个听见响声,从阳台往下张望的学生。

    所有听到消息的学生,无一例外,第一时间联想到了昨天的大搜捕。

    学生们出门上课的时候,遗体已经运走了。

    虽然用水冲洗过,地上依然留有一块殷红。

    所有经过警戒线的学生,都自发止住交谈,放轻脚步,似乎怕惊动附近某个绝望而决绝的灵魂。

    王德亮寝室的男生在外面听到学校有人跳楼的消息,立刻往寝室打电话,响了好久也没人接。

    大家赶紧跑回寝室,结果看见陶庆在床上睡得正香,不时还吧嗒吧嗒嘴。

    不久,出去吃早饭的老七回来了,跟大家说:“老陶昨晚跟我说,院领导极力保他,这次根本没什么大处分。”

    王德亮回来后,听到老七的话,心里十分不解。

    院领导在音频里都被点名骂了,还保他?为什么保他?私生子?要是这样都弄不走陶庆,这家伙也太福星高照了吧。

    陶庆醒来后,听说有人跳楼的事,眼珠一转,脸上喜色更浓。

    大家都知道他喜从何来。

    不管早上跳楼的男生是不是因为6·13的事背了处分才想不开,这个节骨眼跳楼,学校肯定压力很大,在处分其他被6·13牵扯到的学生时,一定会有考虑,手底下难免要松一点,不然接着再跳下去一个,学校就彻底背黑锅了。

    所以,即使昨天院领导的话当不得真,今天有人跳楼,对陶庆来说也肯定是有利消息。

    最起码,他再用跳楼戏码威胁学校时,效果翻倍。

    大家能够理解陶庆的难处,但听见别人跳楼身死,把喜色表现得这样明显,还是让人不舒服,城府不深是一方面,自私凉薄也是有的。

    在卫生间,划上门,王德亮给边学道发了条长短信,把得到的信息说了。

    很快,边学道回复了,只有一个字:等。

    没用等多久,下午一点多,教务处来电话,让陶庆去一下。

    下午两点,导员、班长和教务处一个老师一起来到陶庆寝室,向大家宣布了对陶庆的处分结果。

    “文法学院法律系02级学生陶庆,使用通讯设备在2003年国家英语四级考场上作弊,并且在2004年6月13日晚,违反学校规定,严重影响学校教育教学秩序、生活秩序以及公共场所管理秩序,造成严重后果,且屡教不改……”

    “该生一系列违反校规行为,校方都有充足证据,经校长会议研究决定,对该生处以开除学籍处分,即日生效。”

    导员还告诉大家,因为陶庆在教务处言语不当、行为失常,考虑寝室其他同学的安全,由校医院、保卫处、学生处联合派人,将其安顿在校内的专家宾馆。学校已经联系了陶庆家人,很快就会赶到学校。

    原本大家还奇怪,学校怎么正儿八经地跟他们宣布这事,原来是学校怕陶庆再玩跳楼那一招儿,直接软禁了。

    可能是怕寝室学生跟陶庆家属说什么不利学校的话,先来宣布处理依据和结果,跟大家对一下口风。

    王德亮心里终于踏实了。

    前前后后他配合边学道算计陶庆两次,如果这次再弄不走陶庆,王德亮的心理压力就太大了。

    人嘛,做了亏心事,肯定会心虚。

    陶庆一而再地飞来祸事,这次又跟王德亮有间接关系,王德亮实在怕哪天陶庆想通了门道,然后一声不吭,学马加爵直接把自己弄死。

    现在陶庆被开除了,甚至用上了少见的手段,可见学校的态度异常坚决。

    现在想想,昨天谈话时,院领导肯定跟陶庆用了缓兵之计,可笑自己还跟着疑神疑鬼,到底是边学道道行深。

    有那么一小会儿,王德亮觉得自己挺不是个东西,活生生把室友弄开除了,可是转念他就将这个念头丢到脑后。

    “陶庆既然被边学道盯上了,自己不参与,他也很难平安度过大学四年,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方式上的差别。”经过这次的事,王德亮深信边学道有这个能力。

    15号一整天,东森大学的气氛都是沉闷而悲伤的,徐尚秀也很难过。

    陶庆考了三年才来到东森大学,结果两年没读完,被学校开除了,以这么耻辱的方式离开大学校园。

    尽管她对陶庆失望之极,尽管两人早已经分手,但她真的不忍看到陶庆落得这么个结果。

    证据确凿,校方决定已下,对这一切,徐尚秀无能为力。

    ……

    6·13的事儿,远在燕京的单娆也听说了。

    6月15号晚上,单娆给边学道打来电话,第一句就是:“学校没抓到你吧?”

    边学道听了一愣,问:“抓到我什么?”

    电话里,单娆把声音放低,说:“音频里说的礼花,是你放的吧?别说不是你啊!家里的礼花我可看见了,我走之前没找到机会放,再说,音频里说了,是10号楼的人放的,整个10号楼,除了你还能有谁存着礼花?”

    边学道说:“好吧,你说是就是,可别说出去啊!”

    单娆说:“我会坑我自己老公吗?”

    边学道说:“这句我爱听,再说一遍。”

    单娆说:“没了,就一遍。”

    边学道轻声问:“在那边怎么样?适应了吗?累不累?”

    单娆说:“工作还行,就是压力挺大,心累,还有就是……想你。”

    “我也想你。”

    ……

    6月16日,天色依旧昏暗,飘着毛毛细雨。

    早上7点多,9号楼和10号楼的学生被一阵哭声惊动了。

    两栋楼之间的羽毛球场地上,一个年轻女孩和一个中年女人,不顾淅沥细雨,趴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哭着。

    两人哭声不大,但穿透力极强,直击人心。

    学生们聚在窗前和阳台上往下看,一望便知是昨天跳楼男生的家人来了。

    让围观学生愤怒的是,学校派在两个家属身边的工作人员,居然就那么撑着伞站在一边,看着两个女人在雨里哭,不过去劝,不过去扶,也不过去帮她们遮雨。

    几个住在9号楼的女生在楼上看不下去了,拿着伞,从前门绕过来,站在两个哭泣的女人身边,用手里的伞给她俩挡雨,全不顾自己半边身体露在伞外被雨淋湿。

    没多一会儿,撑伞的女生,被死者妹妹哀哀的哭泣带动,也抽泣起来。

    见此情景,周围楼上的男生被感染了。

    让大家再像6·13晚上那么闹事是不可能了,首先现在是白天,其次楼下哭的弄不好就是因为6·13才跳下来的。

    不可承受的前车之鉴。

    这个世界上,除了愤怒的喊叫能显示力量,无声的行动更让人震撼。

    男生们陆陆续续从楼里走出来,走到羽毛球场,高高举起手里的伞,为哭泣的家属和女生挡雨,把自己暴露在雨中。

    后赶到的男生,则用自己手里的伞,给前面的同学挡雨,同样把自己暴露在雨中。

    为别人撑伞,让自己淋雨。

    楼上围观的学生霎时停止了议论。

    在水房阳台上看到这一幕的陈建,冲走廊里大喊:“老八,老八,童超,快带你的相机来阳台!”

    十几分钟后,从楼上看下去,大半个羽毛球场都被五颜六色、各式花纹的雨伞遮住了。

    那场面,凄美而壮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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