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保安用手指着林川，怒道：“你小子不想混了？”
咔嚓……
林川一步上前，手起棍落。那名保安当场就跪了下去，惨叫连连，惨叫的声音让每一个人毛骨悚然。那一只手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折了。笔直的手在外力的作用下，竟然成了九十度，可想而知这力度该有多大。
“我这个人最讨厌废话。”林川冷冷的看着保安，道：“我给你三分钟的时间把姓周的工头找出来，否则，我让你两只手都断。”
“啊！！”保安疼的在地面上打滚。
另外一名保安脸色吓得惨白，他吱吱唔唔，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还有两分钟。”林川悠哉的点了一根烟。
现场的打斗随着刚刚那一声凄厉的惨叫而停止，工人们都吓傻了，纷纷后退。周凯几人则缓步朝着林川靠近。现场形成了一种诡异的气氛。周凯几人拎着消防斧和开山刀提防着对方的反扑。
“还有一分钟。”林川深吸了一口烟，手中的钢筋已经丢在脚下了。
保安吓得浑身大汗淋漓，不敢动弹，他似乎忘记了近在咫尺的威胁。亦或者说他根本就是吓傻了。
“三十秒。”林川的倒计时就好像是幽灵倒计时一样。
“人呢……人呢？”保安此时才想起来要找人，他慌慌张张，大喊道：“老周，老周，你他娘的赶紧滚出来啊。”
工人们散步在四周，刚刚那名带着黄色安全头盔的男子根本就没有在现场，也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十秒。”林川的声音就好像是催命的钟声。
“老周，你出来啊。”保安歇斯底里的呐喊。
“九秒……”午夜的钟声，那是索命的声音。
“老周，我求你了。”保安呐喊。
“八秒。”这钟声，仿佛是巴黎圣母那个丑陋的老头在敲响，卡西莫多在努力的撞钟。死亡的步伐逐渐的逼近，让现场的每一个人都忍不住憋了一口气。
“不，不！”保安吓得惊慌失措，他开始往后爬。
“五秒。”林川吸了一口烟，声音很轻，但是，却清晰的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朵。
“别……不。”保安的精神似乎要崩溃了，他吓得撒腿就开始跑了，一路跌跌撞撞。
“三……二……一！”当最后一秒落下的时候，每个人都提起了心脏。
林川的脚轻轻一勾，地面上那一根一米长的钢筋立刻飞入了林川的手里，林川扬起钢筋，狠狠的掷了出去。
噗哧……
钢筋精准无误的扎入了保安的大腿，并且十分血腥的穿透了他的大腿，另外一头狠狠的刺入了地面的泥土之中。
“啊！”保安顿时趴了下去，鲜血从大腿之中涌了出来，倒下之后，被刺中的大腿不断的颤抖着。
咝……
现场每一个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场景，让他们都不寒而栗，毛骨悚然。林川的血腥让他们认识到了一种叫作人面魔心的人。不少工人都丢下了手中的武器，一些胆小的人甚至都吓得离开了现场，不敢围观。
此时，姓周的工人终于出现了，他缓步从那搅拌机的后面站了出来。
“川子哥，就是他。”鲁大炮急忙大喊道。
林川看了对方一眼，没有紧张，没有恐惧，看来是个角色，林川笑道：“好小子，这个时候还敢站出来，你就不怕死？”
“都到这份上，死算什么？”工头看着很无奈的说道。
“看来，你一开始就没打算给他们付工钱，对吧？”林川笑问道。
周工头一脸的沮丧，道：“不是我不想给钱，我也想给你们，可是上面不给我钱啊，我拿什么给你们。”
“你！”鲁大炮怒道：“妈的，这是什么意思？”
“年轻人，你太幼稚了。”工头苦笑道：“江北市大大小小的工地想必你也知道被那些人把控着，我要了好几次，可是人家说你们一没资质，二没公司，愣是压着不给，就算你们再怎么逼我，我也没招啊。”
林川盯着工头，从他说话的语气和表现出的眼神来看，他说的是真的。看来要想把这些工程款要下来，还的去找周工头背后的这个人。
此时，外头的警车呼啸而来，三辆警车，十多个警察呼啸的感到了现场，全副武装的警察，其中张文辉和宋晓佳也在警察的队伍之中，本来这一次出警跟他们没关系，但是，一听说是林川他们，宋晓佳烽火急急的就赶来了，张文辉见宋晓佳这急性子，自然那不敢马虎，立刻就跟来了。
十多个真枪实弹的警察立刻就把现场包围了。
“不许动，全部放下武器。”领头的刑警队队长是一个瘦高个，这家伙是李江平的人。平日里和东北虎也有来往，所以，这一次工头报警，他第一时间出警，而且还带来了十多个手持真枪实弹的同伙。
林川叼着烟，扭头看了领头的刑警队队长一眼，这家伙握着枪，枪口对准了林川等人。
“狗娘养的。”鲁大炮怒道：“他拖欠我们几十万的薪酬，警察不管。如今，我们上门讨薪，他们来得比谁都积极。”
“就是，我们都没先动手，是他们先动手的。”周凯跟着说道。
面对警方的做派，鲁大炮等人显然十分的不满意。
林川看了瘦高个一眼，笑道：“你最好把你手中的枪挪开，否则，你会后悔。”
“你敢威胁警察。”领头的刑警队长冷冷的看着林川，枪口再一次对准了林川。
“你可以不信，但是，后果你自己承担。”林川吸了一口烟。
“来人，把他先给我拿下。”瘦高个显然看不惯林川那高高在上，而且十分冷傲的作风。
嗖嗖……
不远处，几名警察立刻一拥而上。
周凯和鲁大炮等人纷纷扬起手里的家伙，看样子要跟警察对峙。
林川对着他们喊道：“你们想干什么，都给我退回去，老老实实的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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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什么是社会
“把他们全部带走。”领头的警察怒斥道。
恰在这时，一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一个警察在去靠近鲁大炮的时候，鲁大炮心里不服，手中的家伙一甩，恰好打在警察身上。
那个警察被鲁大炮手中的家伙打中，发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
看到警察被打，领头的立刻冲过去，对着鲁大炮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林川和其他人看到鲁大炮被打，都有些不乐意了，纷纷靠了过去。
宋晓佳一看这架势，他们这是要跟警察对着干，连忙朝着林川喊道：“林川，快停下来，跟警察对抗可不是一般的罪儿。”
张文辉也一把拉住林川，道：“林川，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你手下这帮人着想，你是当过兵的，应该知道这是什么样的罪过。欠你们工程款的这些人虽然还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但是我们警察，我们国家是不会任由这些人一直嚣张下去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林川一愣，尤其是张文辉的最后一句话触动到了自己。自己活着就是为了这个国家，哪怕死去，也要坟头朝北。生不给国家找麻烦，死亦不给国家添麻烦。这是每一个战士的格言。
“抓我，放了他们，这事情跟他们没关系。”林川站了出来。
周凯一惊，他不顾胳膊和腿的疼痛，立刻站了出来，怒吼道：“放屁，这事情跟林川没任何关系。他只是来帮忙的，我们是来讨薪的，难道我们违法了吗？”
“没错，这事情是我们干的，跟林川没关系。”鲁大炮也站了出来。
看着这一群不到二十岁的伙计，他有些傻眼了，内心突然涌出了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看着他们的背影，林川仿佛看到了一个一个站出来的战友，还有那些一个个倒在沙场上的同伴。生亦何所忧，死亦何所惧？林川站了出来：“闭嘴，这事情和你们没关系，我林川一人做事一人当。”
“川子。”此时，周凯急了，他抡起了消防斧，怒道：“马勒戈壁的，这事情就是我策划的，你们如果要抓人，那就抓我。”
此时，刑警队长皱了皱眉头，工头凑在他耳旁嘀咕了一阵子。
刑警队长嘴角微微扬起，道：“谁也别争了，全部带走。”
“陈建军。”此时，宋晓佳怒道：“这分明就是一桩民事纠纷案，你凭什么把他们全部带走，如果要带，可以，把这些工人全部带上，包括他！”
宋晓佳指着那个工头。
陈建军一愣，又和工头商量了一番。陈建军点头，道：“这事情反正该有人承担责任。不过，鉴于这事情是因为土方运输而引起的，那就把他带走吧。”
陈建军指着鲁大炮，鲁大炮是那两台运输车的队长，他每天都在工地上忙碌着，所以，跟工头和工人都比较熟络，如今出了事，自然先抓他。至于其他人，暂时保留追诉权。
“不行。”周凯一把推开了鲁大炮，怒道：“有本事抓我。”
“林川，看好你的人。”宋晓佳瞪了林川一眼。
此时，林川站了出来，说道：“我说了，有什么帽子尽管往我头上扣，跟他们没任何关系。”
“林川，你疯了。”宋晓佳更急了，他焦虑的看着张文辉。
张文辉缓步走了过去，他站在林川面前，说道：“我保他们安全，你跟我们走吧。”
“哥几个，你们都听张警官的话，千万不能胡来。”林川对着周凯等人说。
“川子哥，你不能跟他们走。”周凯急了：“这帮人还指不定怎么对付你呢。”
“没错，他们肯定会使手段的。”鲁大炮等人焦急的喊道。
所有的人都望着林川，大有只要他下令一声，一拥而上的架势。
“如果你们还当我是兄弟，都不要乱来，大家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林川立刻呵斥道。
一听这话，众人都不说话了，几十双眼睛都吧吧的望着林川。
“铐走。”陈建军呵斥道，这家伙终于来劲了，看到林川投降，他尾巴立刻翘起来了。只要把林川带走了，一切都好办，进了派出所，那可就是自己的天下了。自己可得把刚刚受的罪全部还回去。
“不用铐。”宋晓佳急忙摆手。
林川看着周凯，道：“凯子，带兄弟们回去。别闹事，工钱的事情迟早要结算。”
“好。”周凯点头。
工头嘴角微微扬起，显然，他几乎认定这工钱不可能结算了。陈建军摆了摆手，刑警队立刻收兵。三辆警车呼啸而来，又呼啸而走。宋晓佳看了林川一眼，道：“林川，你太冲动了。”
“不。”林川笑看着宋晓佳，道：“如果不能为兄弟们讨回辛苦钱，我还有什么资格和脸面见他们？”
“那你也不能用这样的方法来讨薪啊。”宋晓佳有些急，她气恼的看着林川，道：“你这是违法的。难道你就不能走法律途径要回属于自己的酬劳吗？”
“跟这些人讲法律？”林川不屑的笑道：“这不等于是跟秀才跟当兵的讲道理吗？”
“你！”宋晓佳有些无语。
“行了，走吧。”张文辉站在一旁，笑道：“晓佳，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这件事情，我更支持林川。”
林川有些诧异，他拍了拍张文辉的肩膀。然后转身朝着警车走了上去。
“张队，你为什么支持林川？”宋晓佳皱着眉头，道：“公然使用暴力，故意伤人，袭警……哪一件都是重罪。”
“晓佳，我跟你说过很多次，做坏事，并不代表就是坏人；同理，做好事，也不一定是好人。”张文辉吸了一口烟，眼神深邃，且充满了令人捉摸不透的神采。
宋晓佳一脸迷茫。
警车呼啸离开，周凯一瘸一拐的朝着外头走了出去。
“凯子，我们就这样让川子被他们带走了？”鲁大炮疑惑的问道。
“那能怎么办？”周凯脸色阴沉，林川为了自己出头，如今又因为自己而被警方抓走了，这种感觉很不好受。但是，他却也只能憋着。无权，无钱，无背景，怎么才能救林川？
“唉……”鲁大炮咬牙切齿。
显然，他有些懊恼。
“回去。”周凯拎着两把消防斧返回了吉普车，其他的小弟也纷纷返回了吉普车。一个个一瘸一拐，气势汹汹的来，如今只能铩羽而归。十分的让人窝火，也十分的让人憋屈。
一帮人返回了常林社区，失落的坐在凌乱的工厂之中。周凯猛得抽烟，一支接一支。鲁大炮则沉默的坐在一旁，其他人要么抽烟，要么在现场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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