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可惜不是你 叶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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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可惜不是你 叶紫-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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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叶子常来看我。”
  
  如烟还没开口,眼圈已红了,她接过竹喧递来的酒杯,抽噎着:“你这家伙,不就是去南京嘛,有什么大不了的,非要弄哭人家。”她摩挲杯口,迟迟不送入嘴中,竹喧在旁起哄,“喝了,喝了,喝醉了大鸟会来接你。”
  
  她看着如烟喝完,又举起一杯酒对着我说:“叶子……”只唤了声,眼泪就刷刷的流下。
  
  我笑骂道:“哭什么哭,南京和上海不就三小时的车程,我们还是每个星期都可以见面。”话虽如此,我的眼角也早已湿润。
  
  “今天这日子你还是不喝?”竹喧撇嘴,对着我满满的酒杯。
  
  我轻笑,在表姐婚礼上逞强后,我就答应向晖再不碰一滴酒,此次也不会例外。
  
  “我以茶代酒。”竹喧对我的事情知根知底,见我如此,也就不再为难我。
  
  酒过三巡后,大家都有些喝高了,如烟抱着一堆酒瓶又哭又笑,竹喧咯咯笑个不停,向来沉默寡言的陈冬变成了话唠,在无人回应后便演变成自问自答……
  
  这样的局面一直持续到小饭馆打烊。
  
  然后就看到这样一幅景象:六七个打扮还算光鲜的女子东倒西歪的自饭馆走出,手牵着手横冲直撞着穿过马路,然后几个趴在路边狂吐,几个哼着谁也听不懂的小调,仅剩一个状似清醒的摸出手机一个接一个的打电话。
  
  这个人自然就是我。有男朋友的通知男朋友来接人,没男朋友的我按照路程远近分别塞进出租车,又各自关照了些注意事项,才把她们送走。
  
  回头一看,柳如烟还蹲在地上,我走过去拍拍她的背,“烟子,你没事吧?”
  
  她一见有人搭理她,立刻絮絮叨叨的说开了,“叶子,竹子要走了。”
  
  我点点头,抚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嗯,我知道。”
  
  “我这人是不是天生犯贱,从前她每天和我斗嘴,我恨的她咬牙切齿的,可现在她要走了,我又嫌耳根太清净,你说我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如烟烦恼的抓着头发,懊丧的说。
  
  我偏过头去笑看她,这话如烟怕是在心里憋了很久了吧。友情和爱情一样可遇而不可求,竹喧和如烟虽然有过争执,怎比的上四年朝夕相处的情谊,初时不觉得什么,到离别之时,那份牵挂和不舍才会真真正正流露出。
  
  其实我何尝舍得她呢。但竹喧是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所以,我们该无条件的支持她。
  
  我握着如烟的手紧了紧,轻声安慰她,“现在交通这么发达,何况竹喧只是去南京,又不是出国。”说完这句,我怔了怔,曾几何时,我能把出国这两个字轻巧的说出口了,在寝室里,这两个字可是绝对禁止提及的。
  
  我晃了晃脑袋,挥去一缕若有若无的惆怅,扶起如烟,她倒好,还没站稳就一屁股坐到台阶上,还指了指身边的空位示意我坐下。“叶子,你工作有着落了吗?”
  
  我摇摇头,其他人都有了生活目标,好似只剩我一个还在寻寻觅觅中。如烟忽然傻笑着说:“也不急,你手里有那么多证书,还怕找不到好工作。慢慢挑,就是别挑花眼。”
  
  我笑而不答。
  
  如烟把头枕在树杆上,惬意的伸了个懒腰,双眼闭上,“叶子,我先睡会,一会儿大鸟来了你叫醒我。”话音刚落,依稀有轻微的鼾声响起。
  
  这什么速度,都快抵得上火箭发射了。
  
  我笑着摇头,把搭在胳膊上的外衣给如烟披上,自己慢慢的舒展开手脚,原本也想阖上眼睛小憩一会,但逐渐加重的脚步声让我刚放松的神经又紧绷起来。
  
  “哦,是你。”我轻轻呼出一口气,伸手去推柳如烟,无奈她睡的很死怎么推就是不醒,大鸟走近一步,“我来,”他把如烟搂到怀里,动作温柔细致,“谢谢你替我照顾她。”
  
  我站起来跳了几下,缓解双腿麻痹的状态后,拍拍手,“好了,我任务完成,如烟就交给你了。”
  
  他叫住我,“叶子……”
  
  “嗯?”我偏过头问。
  
  “你一个人可以吗?还是我先送你回去……”
  
  我迅速截住他的话,“不用。”转过身,平静的说:“我没事,你赶紧送如烟回去,她今天喝了不少酒。”
  
  大鸟扒了扒头发,表情有些微不自然,我轻描淡写的继续说:“如果是向晖拜托你这么做的,我觉得没有必要。”
  
  他尴尬的笑笑,我走出几步,又折回来,咬了咬下唇,“向晖他……最近和你还有联系吗?”
  
  大鸟缓缓的摇头,我嘴角笑意不变,“那么,再见。”
  
  那个曾说过在我毕业时要来接我然后一起庆祝的男子,不会出现了。
  
  再无犹豫的离开。只不过,脸上多了两道泪痕而已,没有他在身边的日子,我总要试着习惯。
  
  
                  第三十八章Ⅰ
  一个人可以爱另一个人多久的时间?答案是很久、很久,久到记忆沾满了灰尘仍始终复不上情人的轮廓,久到回忆的门锁爬满了腐锈却依然关不住倾倒的思念,这就是爱的期限。
  
  毕业典礼后的第二天,我怀揣个人简历及毕业证书与一家专售玻璃工艺品的私营企业签订了一年的就业合同,其中前三个月为试用期,待遇不高,但市场助理的工作相对轻松,最重要的是客户都是国内的厂商,我不用接触任何与英语有关的物事。
  
  在QQ上告诉竹喧这个消息以后,她立刻就骂开了:“叶子,你是不是脑残了?有你这样的人吗?别说上海那么多外资企业你不去试试,就是要去民营企业,你也该找家专业对口的啊。”我很庆幸不是当时就告诉她,否则依她火爆的脾气,也许立马杀回上海,不仅将我臭骂一顿,连合同都有可能被她给撕烂了。
  
  我在这头慢吞吞的打字,她等不及了,又是一句话甩过来,“你的专八,你的日语等级证,你的中级口译,不是全都浪费了。”
  
  “竹子,我讨厌英语。”我平静的打出如下文字:“我讨厌一切和英语有关的东西。”我讨厌带走向晖的那个国家。
  
  她沉默了。
  
  另一头,如烟上线的第一句话就是:“叶子,你来帮大鸟吧,我们这还缺个助理,待遇绝对比你现在高。”
  
  我笑笑,竹子这大嘴巴,她一人知道也就代表全世界都知道了。竹喧和如烟现在的关系突飞猛进,好的连我有时都要吃醋。
  
  婉言谢绝了她的好意。我知道这些朋友我都没白交,不过,有些事情,别人是帮不了的,我始终需要自己去面对。
  
  “Elva,你进来一下。”内线响起,打断我的沉思。我连忙回应:“好,我马上来。”
  
  在经理办公室门前停下脚步,整理了下妆容我才敲响门。
  
  “请进。”声音细细柔柔,如果不是早知道她是出了名的工作狂,实在很难把她的声音相貌同她在工作上的干劲以及同客户谈判时的犀利联系在一起。
  
  “丁经理你找我。”她惯于和人保持距离,因此我也只以公式化的口吻说话。
  
  “嗯,”她点点头,“你来这边坐。”她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座位。
  
  我束手束脚的坐下,有些紧张的看着她。她笑了,“不用担心,就想和你聊几句。”她的笑容还是十分具有感染力的,让我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
  
  “这段时间还适应吗?”很少听她这么关心人,还是和蔼可亲的语气,我是不是该感动的痛哭流涕?
  
  “还行,”我言简意赅的回答。听另一位市场助理Ellen说,在两年时间里,丁经理手下的助理已换了不下十个,几乎没人能捱过三个月的试用期,当时我听到这番话时,也手脚冰冷了一把。
  她端起茶杯,优雅的小啜一口,又问道:“那公司的业务流程都弄清楚了?”
  
  我心中一凛,导入正题了。我垂着头,轻声答:“是的。”
  
  “很好,明天我要去签份合同,你和我一起去。”
  
  我讶然,困惑的看她,我分明记得在试用期的员工还不算正式员工因此是不能参与公司业务的,这是怎么回事?
  
  她眉梢微挑,以笔在桌上轻敲,“不记得自己面试时候说过的话了?”
  
  我微眯了眼,思绪随着她若有所指的目光逐渐飘回面试那日。
  
  眼前的部门主管三十上下,曼妙身材裹在精致套装里,修长双腿互相交叠,低着头似乎在漫不经心的翻阅着我的简历,如果不是她凌厉的眼神,我绝对会误以为她是只装门面的花瓶。
  
  她抬起头,“叶紫?”
  
  “我是。”
  
  “我看了你的资料,名校毕业,各门成绩优异,为什么要来我们这小公司屈就?”她脸上的表情令人难以琢磨。
  
  我小心的组织语言,想想没觉得有什么顾忌,索性放开了说:“如果您认为贵公司只是小公司,那我不妨说,我希望做小庙里的大和尚,而非大庙里的小和尚。”说完,我习惯性的耸肩。
  
  其实没等我说完她就笑了,但她很有礼貌的等我闭上嘴才微笑着伸出手,“你的比喻很有意思。叶紫,欢迎你加入天宇公司。”
  
  我走神了,直等到她纤细洁白的手指在我眼前晃过,我才略带歉意的一笑。
  
  “要做小庙里的大和尚不经过锻炼怎么行?”她嘴角噙着淡淡的微笑。
  
  她真是Ellen口中的灭绝师太吗?我微微失神,道听途说果然不可信。
  
  她递给我一张磁盘,“先拿回去看看,明天也许用的到。”
  
  我接过,“丁经理要是没别的事,我先出去了。”
  
  她沉吟片刻:“还有一件事。”
  
  我本已经走到门口,只得又折回。
  
  她低低笑了,“以后不要再叫丁经理,叫我Ariel或者丁辰。”
  
  我同样报以微笑。
  
  走出办公室,我径直跑去休息室给自己倒了杯水。
  
  Ellen尾随其后,拍拍胸口,似是惊魂未定的问:“去了那么久我都在为你担心。挨骂了吧?”
  
  这个八卦女,我哭笑不得,用手戳她的额头,“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怕。”
  
  “说嘛说嘛,她找你干吗去了?”Ellen一边问我,一边探头探脑的张望,生怕丁辰会忽然冒出来。
  
  我失笑,受不了她的死缠烂打,就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
  
  Ellen脸色立时变了,“Elva你惨了,这是她惯用的伎俩啊,等你和她去客户那回来以后,她就会借机找个茬把你给咯嚓了。”她还在我的脖子上比了个砍头的动作。
  
  “有那么恐怖吗?”我不由摸了摸脖子。
  
  “当然有。”Ellen郑重其事的说。
  
  难道真是人心叵测,我还是经验不足,轻易就被人打动。
  
  下午在Q上和柳如烟说起这事的时候,她忧心忡忡的回我:“叶子,你还是来大鸟这吧,我们大家在一起,好歹有个照应,也不用受委屈。大鸟要是敢对你呼呼喝喝的,看我不扒了她一层皮。”
  
  我爽快地答:“好啊,如果我被开除了,就去你那里混口饭吃。”
  
  “一言为定。”不仅如此,她还发了个疑似握爪的图片来。
  
  “要是想安慰我的话,不如你晚上请我吃饭吧,”对于敲竹杠这门艺术,我向来运用的炉火纯青。
  
  “没问题,去哪吃你想好,五点半我来接你下班。”她忽又得意的发来一个笑脸,“顺便给你看看我新买的车。”
  
  我乍舌,这就买车了,我仅敲她一顿饭是不是太少了,嗯,一会再让她请我去泡吧。
  
  她又噼噼啪啪的打下一串字符,“我还约了程英,子瑜,陈冬和梅玫走不开,这两个下次再约好了。”
  
  还真利落,不愧是现在掌管经济大权的财政大臣。
  
  我想了想,坏笑着出了个主意,“烟子,要不要露个口风给竹子,刺激她一下。”
  
  如烟当即鼓掌赞同,我们商量着一人发一句话给竹喧,我说的是:“晚上如烟请客,不吃白不吃。”如烟是:“竹子,晚上竹家庄碰头,不见不散。”
  
  竹喧当场暴跳,“你们两个猥琐的家伙,给我等着瞧。”
  
  我和如烟异口同声:“你咬我啊。Who怕who。”如烟还加了一句:“你顺着网线爬过来,我给你留块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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