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笑话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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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笑话02-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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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裙下的唯一原因是我认为如果你这么干能追到一个女孩子的话,那她一定不值得你追。但是从古到今,相思都是件风雅地折磨人的苦事,单相思都是件毫无风雅地折磨人的更苦的事。老大之流见我意志消沉,早已在外面向他们能搭得上话的每一位女生疯狂鼓吹我才情横溢,英俊不凡,锦心绣口,从一而终等等。我相信如果对方稍微无知一点的话他们绝对敢吹牛说我光荣地参加过抗美援朝。这么干的效果当然是爱归零,恐怕没有哪个女孩子会相信这样的弥天大谎,即使相信了也不会自己送上门。小说里写的爱情故事都是假的,我认为。应该和她说。又是酒席,老三语重心长,一手执酒杯,一手抠脚指头逢。干吗要说呢?这个过程我已经觉得很快乐了。爱一个人也是幸福。我强词夺理,同时斩钉截铁地谢绝了他用刚刚抠脚丫的那只手递过来的鸡翅。事实上我很怕。我很怕失败,我怕她哈哈大笑,说:你这样的也敢动这种心思?我更怕她微微一笑,说:对不起哦。我还是学生我没考虑过。更何况盖茨大牛人也列席了这次饮宴。他迷惑地说:老赵要追人了?我怎么没看出来?说说,我帮你想办法。我们寝室的人当时就把酒喷了一桌子,让他该喝喝,这种事搀和不得。老三将我没接的鸡翅放到自己嘴里,恨的我只想剁了他那只手。现在可以说说大牛人了。
我近来发现他除了是系花的当前男友和一心想出国之外别的地方还不太讨厌。尤其是酒德不错而酒量不行。再加上因为我的关系,我们寝室的人一见他就讨厌,所以但凡喝酒有他,他一定最先倒下。今天他也照例倒得一塌糊涂。我带着些许厌恶之情揪着他的领子把他弄回自己的宿舍,摊在床上。刚想走又被他一把抱住了。他在我耳朵边喷着酒气说:你们都是好人,你们不是败类。我爸那样的才是败类。因为他这一句话我没走成。我留下来听他胡说八道。第一次知道了这个一心想出国的人是西北某镇镇长的儿子,他所有关于中国没希望,要去美国的思想得自他父亲的一体传授,其实他很迷惘。他母亲死了六年半了,他那位担任镇长的家严大人几乎每年换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伴。最后他哭起考妣来,然后猛吐一气之后沉沉睡去。我看着他呆板的脸默默地想:对不起啦。我要撬你的女朋友。事实上这件事要操作起来是极为艰难的。倒不是由于他们如何如胶似漆,而是我在学校的劣迹如果传到家乡,足以把我家祖坟的土气黑。在学校里怎么样就更不用说了。可是我又能怎么办呢?我没追求,没前途,没钱。在这个人人一心想升官发财出国成名的社会里单薄幼稚。除了追寻我自以为是的爱情,我还能干些什么呢?我真正有勇气向系花发起进攻是在四月初。愚人节过了,我没上当,也没骗人。系花倒是上了一百多当,可是她不在乎。当天至少有二十个以上的男生对她说:我爱你!天知道是真的假的。我已经习惯于没事时上系花所在的设计专教乱转一通了。每次看到各忙各的同学,我总是觉得很伤感。人想升官发财没什么不对的。几千年阶级斗争还不是为的经济利益?我这样对自己说。不想这么干的人被认为是无能,我就当个无能的人吧。那天我象往常一样推开了那间设计专教的门。教室里很暖和,有很痒的微风,可是只有系花一个人在。她抬起头来,我鼓起勇气说:有间事我想和你商量。说吧。系花的眼神之中没有一丝慌乱,不安或激动,连憎恶也没有,就好象一个等着和战士谈话的指导员。一瞬间我心凉如水,刚刚的任何激情都烟消云散。我语无伦次,虚脱一般地说:我想找你借点钱。最近喝酒喝得太凶,我们宿舍好几个人都没钱吃饭了。多少?三百吧。我随口报了个数。在大学里没钱了并不意味着你有可能饿死,只会意味着天天有人请。可是我能说什么?我必须找一个借口把谈话继续下去。什么时候还?好现象。要是打发一个痞子恶棍的话这一句根本不用问。于是我说道:下个月我家寄钱来时。那你下个月怎么办?再借。再不成就找个人管我饭。除非这个月你管我饭。一丝红潮涌上了系花的脸颊,不知道是愤怒还是害羞。她把正在写着的什么东西合在书里,站起来,夹着书本说:你在这里等,我去取。我目送她离开教室,即使她把写着的东西留在这里我也绝对不会去看。我是痞子没错,但不见得道德败坏。等她回来时教室里已经多了好几个人。她把三张百元大钞递给我时所有的人都屏息凝气,并且在心里暗暗地期待着发生些什么。系花把钱给我之后忽然开口说道:我看了,写的特棒。再推荐几本给我吧。想看什么就看什么吧。
我心不在焉地说。一百年后没人会追究你看过什么书。系花奇怪地看我一眼:你的思想怎么总是那么灰色呢?灰色?我淡淡地说:不是灰色,只是这世界上有些游戏规则我不想遵守。系花又是奇怪地看我一眼。什么游戏规则?我注视着系花很久很久,也许只是片刻。然后一种英雄老尽的笑容在我唇间慢慢升起。说了你也不懂。你还年轻,是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你呢?你不是么?你比我还小着三个月呢!系花的声音里有被人轻视的愤怒。那一刹那间我想拥抱她。可是我没有,我只是略带伤感地说:没错,我也是早晨八九点种的太阳,可是不凑巧赶上了持续一整天的日食,这是没办法的事。说完之后我转身出了专教。教室里立刻传出了嘘声笑声和嗡嗡声。我站住,再次推门,已经有几位从座位上站起,摆出了迫不及待地冲向系花问个清楚的架势。一见到我他们立刻象被点了穴道一般定在空中,满眼好奇化为尴尬,片刻之后才坐了下去。我关门退出。刚走了两步门在我身后打开,系花追了出来,在我面前站住,欲言又止。什么事?我问到。下个月要是你没钱吃饭了就来找我。我管你。她脸上的红潮还没退尽。死也不吃女人的饭。你……我看着系花又急又气的样子暗暗好笑。道歉地说:别生气,我也想,可是你会瞧不起我的。说完不等她回答,径直下了楼,留在身后的是整整一春的寂静。流言总是传得比风还快。当天晚上有关我要追系花的传闻就已经街知巷闻了。同学们不问我,去问我同寝的兄弟:真的?老赵要追系花了?从老大到老七个个都被烦的头大如斗,最后在门上帖了张条子:所有探听老赵是否要追系花的人概不接待!!滚!!!!那个斗大的〃滚〃字是用红墨水写的。这一来反而弄的欲盖弥彰,坐实了老赵就是要追系花,然后眨眼间就流传出了无数关于老赵如何死缠烂打,一天一束花,一天一首诗,一天一封情书,给系花打饭占坐买饮料等等故事,在不同的故事里我在同一时刻干着几样互不搭边的事,男生们在告知女生们这一大消息时振振有辞:真的!怎么不是真的!当年我追你情书还是老赵写的!他一天写不了一封咱们学校没人行了!然后女生就粉拳加之:情书也不自己写,你好讨厌哦……那几天我真是恨透了这批快嘴。他们简直是为了传播小道消息而传播小道消息的。可我没别的办法,只能寄希望于一贯常理,流言不理它自己就会消亡。可我错了,两天之后我的态度又滋生了新一轮谣言:听说没有,老赵被系花甩了!真的假的?能骗你吗?那天我亲眼看到系花退给老赵三百块钱饮料费!!天碍…所有的传播活动都是在背着我进行的,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东方盖茨大牛人大牛人对我的态度忽然间恶劣起来,与我相遇时立刻把头高高扬起,还不忘在鼻子里喷出一个〃哼〃字。他一定跟系花编造了无数关于我的坏话,可他错了,一个男人在一个女人面前往死里诋毁一个男人只会使那个女人保持对另一个男人的强烈好奇心。换了我一定会轻描淡写的说:老赵?这人不错,就是有点懒于上进些,我们常在一块儿喝酒的。我本来不预备理这个没经验的家伙,可有一天我去系花专教时听到他在里边破口大骂:老赵这人,不是个东西!我推开门,他第一眼就望见了我,眼神在一瞬间变得有些羞愧,但立刻就再度怒气冲冲起来。
我带着微笑走到他面前:盖茨,我哪里得罪你了,你告诉我好不好?我以后好改进。
盖茨的脸一瞬间涨得通红。你……你没得罪我!我就是骂你!骂你不是东西!你能把我怎么样?不能怎么样。我依然微笑着回答:骂我的人很多,要是一个一个非得怎么样下去,我就干不了别的事了。你尽管骂,嗓子累了我请你喝杯芬达。
盖茨好象一只斗鸡一样盯着我,但据我多年的对骂经验来看他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了。他忽然冲到我面前扬起右手,但立刻被几个人牢牢地抱住了。同时有两个同学一脸惶恐地挡在了我身前。动弹不得的盖茨立刻把话题转向了我祖宗八代的性行为上。忽然他住了口,盯着门口不动。我转回头,系花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
对不起。我收起笑容,诚诚恳恳地说:刚刚我和你男朋友吵架了。
他不是我男朋友。系花的声音冰冷无情。
一瞬间盖茨又挣扎起来,破口大骂:不是就不是!谁稀罕你这种货色!我又不是找不到女朋友!家乡等我的多了!我还要出国!不是就不是!!
系花转身快步跑出了专教,我追出去,教室里又响起了盖茨夹着哭腔的骂声。以后他会明白的。不管他骂什么,所有人都只会当他是在放屁。我在楼道拐角处追上了系花,她站住了,双肩一抖一抖的。我寂寞地靠在墙上,我的手帕已经脏得厉害了。忽然她转过身来抡圆了对我就是一嘴巴。可惜的很,我能征惯战的身体比思想还快地抓住了那只猛抽过来的手。她抽了一下没抽动。?
放开我!系花大喊,整撞楼都支起了耳朵。
放开可以,我相当冷静地回答:但是你要答应不再打人。
她点点头,我放开手,瞬间她又是一个大嘴巴抽了过来,这次她本来有机会的,奈何我的手还没放下,而且她的眼神也告诉我她没想好事。于是那只手又被抓住了。随即我小腿迎面骨上一连挨了几脚。我一边挨打一边说:打我没有用。真的恨我就想办法伤害我。然后我放开了她的手。系花反而冷静下来,绺一绺头发,头也不回地转身下了楼。我回过身,几道门洞同时有脑袋缩回,然后门关,然后响起一片嗡嗡的议论,中间夹杂着盖茨的破口大骂声。
随后的几天很平静,我打听到了系花的呼机号码,还象平常一样夜夜喝酒,并且打听到盖茨最近变得特别能喝,有望创造一个新的不倒神话。随后季节变换的风把日子吹到了五月,当淅沥沥的雨声第一次响彻不眠之夜时,我觉得我忧伤得好似只有十七岁。
然后我出去,找了个公用电话给系花打传呼。
一定过了很久。地下的烟头可以扫成一堆时系花从校门方向慢慢地走了过来。再近些可以看出她淋了雨,头发和衣服紧紧地裹住了身子。她装作没看到我一般信步走来,在擦肩而过的一刹那,我轻轻地说:我已经给你打了五十二遍传呼,这是收费单。
她站住了,看看我,把收费单拿过去揉成一团扔掉,继续走。我在她身后大喊:给我一分钟说话的机会!
系花停下,抬起手腕,开始看表。我说道:我那天去教室只是想还你钱。
她不动,继续看表。
我有些着急,一些话沉郁在我胸口,想说又说不出来。我继续说:这个月你不用管我饭,我给广告公司画了个版面,挣了些钱。?
她依然不动。我在惶急之中似乎听到了滴滴答答的时间流逝声。天啊,延长这一分钟吧,事后你可以一年换一秒。我一点一点地冷静下来,说道:除了我妈和我妹妹,你是第一个打我的女性。?
系花双肩一耸,不会是在哭吧,一定是在笑。我反而彻底平静下来,悠悠地说道:我喜欢你,我想追你。我说完了,你走吧,回去换件衣服。
一分钟还没到呢。系花忽然说。在雨声之中声音完美得不象是世间人。还有什么要说的?她问。
还没到?我诧异地问。又想了想,实在是想不出什么要说的了。于是我说:没有了。
不请我看场电影?喝杯咖啡/或者轮滑蹦的什么的?系花问到。听不懂声音背后的表情。
那些事都太没品位了。我沉吟着说道。今天报纸上说有个老干部死了,咱们去参加遗体告别吧。
系花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我说的是真话,我现在思维迟钝,想不出什么更好的主意。她问:那老干部你认识么?
……不认识。我说。
遗体告别仪式什么时候?
明天上午,要翘两节选修课。
翘四节吧。我想看电影。
那一分钟到没到?
还没到。
老天爷埃我叫出声来:你真的听见我的话了?
……什么话?
刚刚我用剩下的寿命做筹码,让老天爷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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