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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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医- 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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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马上意识到,超乎我智商的事物出现了,此后的战局,已经不再受我掌控了!

    肇锡显然也是这么想,扶着鸟身笑着高声道:“墨晏,此次胜负未分,咱们后会有期!”说罢,大鸟已经带着他腾空而起,钻入混乱的长空,再也看不到踪影。

    而与此同时,山涧中也响起了类似的声音,数十只鸟带着黄衣残兵们随之飞起,鸟群一阵骚动后,越过山头,逐渐远去,等到越璧和秦期的队伍赶过来,地上只剩下了死伤者、一群倒地呻吟的黑衣卫士、以及半山坡上站着的、呆如木鸡的我。(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二百三十六章 算账

    (全本小说网,。)

    回到大营,第一件事就是盘点了一下这次行动的战果:

    郡守府借调来的人共死11人,伤70余,其中大部分人是伤在天上所降下的那阵暗器雨中。

    我和秦期为他们检查过,他们所中的并不是什么有形的暗器,而像是一种特制的毒,好在除了像酸一样腐蚀皮肉之外,对生命并无威胁。

    当时秦期看着那毒液灰中带白的样态,忍不住低声对我说道:“看着……真的很像鸟粪啊!”

    确实,当时那黑压压的鸟阵在天顶徘徊,之后又降下这阵白色东西的时候,真的非常像是……落下了无数的鸟粪一样!

    假如这是某人有意为之,特意把这伤人凶器设计成如此的话,这人的心态八成也相当龟毛吧!

    我于是点了点头道:“真的很极端!幸亏你们来得晚些,不然也跟着中招了。”

    看来对方的这个安排是早有规划的,所以对方的人才特意准备了遮挡这些毒液的用具,就是头上撑起的那一把把小伞!

    但从结果来看,对方一共在战场上留下了38具尸体,以及身受重伤、没能及时借飞鸟脱逃的23人,算是损失相当惨重了。毕竟这些人拼死所换来的,是扑了一场空!

    至于埋伏在这骊山陵大营中的内奸,主犯肇锡逃脱,两名跟随着桑青的从犯在试图逃下山时被俘。我心知肯定还不止这三人,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只能暂时按兵不动,待事后慢慢观察了。

    这样的结局,真是喜忧参半,但章邯却单独把我叫去,大大表扬了一番。当我把肇锡的情况告诉他的时候,他震惊之余,也为失去了一个本可有作用的青年官吏而深感惋惜。

    “说起来还要感谢大人。”我说道。

    “嗯?”章邯一愣。

    “当时我临时提出要您配合我来谎称巡察的日程提前,您能任由我如此胡闹,墨晏真的感铭于心!”我向他深深鞠躬。

    “也不能完全算是谎称了。”他却微笑着说。

    我一怔,不明就里地望着他。

    “其实巡察的队伍是真的出发了,只是没有直奔我们这里,而是先到芷阳陵去了。”他说道。

    “芷阳陵”,我立刻意识到,那是秦始皇赢政的先祖陵墓所在地,也就是说,这位在来看自己的坟之前,先去拜祖坟去了。

    “那……”

    章邯猜到我要问什么,点头道:“不错,估计三天后也就赶到这里来了。”

    我默默叹了口气,看来想歇一下是不可能的,虽然此次削弱了肇锡主要的势力,但难保他是不是还有相应的后招。以他那个好强的性格,我们之间的较量是远远还没有结束的,就像他说的一样,“后会有期”。

    “对了,还有件事要告诉你,”章邯说,“之前你抓到的那个叫绿衣的姑娘,被人劫走了。”

    “啊?什么时候?”我问。

    “就是今天你们不在的时候。据说里面看守的人都被放倒了,大牢的大门洞开,但外围的卫兵却完全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他语气轻松,像是在说一件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事一样,但在我听来,却如晴天霹雳一般!

    我这儿还在心里揣测着肇锡会不会有下一步的计划呢,这简直是明明白白地给了我一个答案!

    肇锡口口声声要狙杀赢政,成就自己的霸业,但在忙正事的时候,显然还没忘记要把自己曾经的一个“工具”救出去。假如不是因为他所谓的“无聊的牵绊”的话,只能说他已经为自己的暴露留好了后路,避免有人拆穿他们之间的关系,日后从绿衣身上寻到更多关于他的线索。

    至于他是怎么做到从守卫森严的军方大牢中把人救走的,我大概心里也是有数的。当时鸟阵发动时的溃逃之中,我并没有看到对面山崖上的那个“我”,不知道他是从其他的途径逃走了,还是又随手扮成什么人,混到我们的队伍之中来了呢?不得而知。

    这样一个可以把别人扮得如此逼真的人,想出入任何地方,带走任何人,都恐怕不是什么难事吧。

    撇开野心不谈,肇锡本身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段时间我也是有实感的。这样一个人身边没有能人辅助也是无法想象的,不管是那个易容高手,还是驱动鸟群来救他的人,都令我深深感到,我们这场战役绝对不是和他一个人在对抗,而是在和一个团队作战!

    还好,我也不是一个人。

    见到我一脸凝重,章邯突然说道:“墨晏,这么说也许未必合适,但听到你全盘的分析,我真的觉得,肇锡和你很像,他很像是……一个相反的你,就像一个人和他水中的倒影一样。”

    “是吗?”我微笑了,“那我可得好好想想,怎么才能不让这个影子暴走了。”

    回到大营,我先直奔自己的帐篷,刚一掀帘,顿时感到一股极度不友好的气势扑面而来!

    定睛一看,桑青正坐在榻上,捧着一只碗喝着什么,旁边坐着一个一脸沧桑的大叔,正关切地看着她。

    而与之对面的我自己的榻上,则并排坐着两个人,一个是秦期,一脸的莫名其妙;另一个当然是越璧,脸绷得紧紧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对面的那个黑衣男人,一副有话说又不敢讲,只能一脸不爽的便秘表情。

    我立刻意识到我此时来的是相当的不是时候,但是眼下再转身出去更不是时候了,只能硬着头皮朝桑青笑道:“你……没事了吧?”

    桑青抬头见是我,平静地说:“刚回来的时候就没什么事了,要不是老穆拦着我早出去了。”

    “啊,是嘛,那就好啊!”我顺势对他身边的老男人说道,“老穆,这次谢谢你了。”

    我这话一出口,对面的越璧脸色更难看了。我不禁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又说道:“这回每个人都辛苦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说罢转身就想遛走,一直背对着我的老穆却突然说道:“慢着!我有话对你说。”

    “……哦,什么话?”我问道。

    他站起身来,径直向我走了过来,一脸严肃地看了看我,说了句“出来”,掀开帘子就出去了。我也只好跟着走了出去。

    走到帐后的一处空地,他停住脚步,回身问道:“我是该叫你‘墨晏’,还是叫你‘启初’呢?”

    “这……随便。”我说道。

    “那就还是叫墨晏吧,如果你不是墨晏的话,根本没资格站在这儿听我说这番话。”

    “呃……说话还需要什么资格吗?……”我很汗,心里想,现在的这种气氛,怎么老穆是我岳父一样呢……

    只见他狠狠地盯了我几秒,说道:“知道吗?我都不想送她回来了。走到半路的时候,我特别想就此绝尘而去,带她到一个你们都找不到的地方去。因为我就觉着,她再和你们混在一起,早晚得把这条命搭上!”

    见他如此坦率,我也直起身子,认真地问道:“那怎么还是回来了呢?”

    “你不知道?”他眉毛一扬,挑衅似地看着我。

    “桑青怎么想我就知道,你的我就不知道了,也没资格知道,不是吗?”我笑道。

    他突然上前一步,揪住了我的衣领,怒道:“就是你这种态度最让我讨厌,好像别人为你做的事都是应该的一样。你只顾自己把事情做对做好,在乎过身边人的感受吗?”

    “老穆,”我平静地说,“别忘了你是怎么来到这儿的。如果不是考虑到你对桑青的关心,这儿根本没你什么事。我是要把事情做对做好,但是真要谈到舍命保护桑青,也轮不到你!”说罢,我压住他的双手一推,摆脱了他的掌握。

    随后拉一拉衣服,继续说道:“这次我是真的感谢你,算是欠你的人情,但如果你就此觉得可以对我指手划脚,那就大错特错了。桑青也是一样,她的路她自己会选,并不会因为你救了她,讲了一句为了她好,就会任你安排和摆布。不止你,任何人都不行!”

    他对我这番话感到有些意外,愣了半晌,突然叹了口气,低声道:“她的路她自己会选……嗯,也许你真的比我更了解她……”

    我看着他脸上些许的落漠,突然觉得有些不忍,刚开口说:“其实……”

    却见老穆突然又抬起头,用平时那副圆滑世故的表情看着我说道:“总有一天她会心甘情愿地跟我走的。”

    “如果我对你说,那绝对不可能呢……”我不动声色说道。

    “你敢这么对你的老板说话?”他突然威胁道。

    “你还欠我半个月的工钱呢,还好意思说自己是老板?!”我毫不示弱。

    “什么人啊,对落难时候的恩人讲这种话!”他叫着。

    “那是你趁机卖桑青的人情吧!”我立刻戳穿了他那点小心思。

    “卖不卖她人情是我们之间的事,在你最困难的时候帮了你是你我之间的事,我在你们最困难的时候帮了你们,让你们免于流落街头,这个事实你不认?还敢说自己能把事情做好做对?”他脸带狡黠。

    “这……”我一时语结。心里真是恨那时自己失忆,不然怎么也不会投靠这样的家伙啊!简直跟失了身一样,怕是要成为一世的污点了!(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二百三十七章 风不止

    (全本小说网,。)

    晚上,我躺在榻上,非常难得地失眠了。

    自从从那山涧中回来,我的脑子就没有片刻的停歇,尤其,当老穆提醒我这事关系到我身边人的安危时,我更加如履薄冰。

    这第一件令我忧心的事,当然是肇锡。这个心思细密的男人花了五年时间潜伏在骊山陵大营中,正如他自己所说的,起初的确是为了找机会暗杀皇上。但后来却改为想要取而代之,问题是,怎么取而代之呢?仅仅靠在那山涧中发动一次小小的暴乱吗?

    我特意让越璧和秦期留守东门和南门,就是为了防止他同时发动新一轮对这大营的冲击。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这大营中一定藏有与他相联系的重要力量,趁乱发动他们揭竿而起,一来可以充实自己的力量,二来可以拖慢皇陵建设,对已经付出大量人力物力的朝廷势必造成沉重打击,一切都会显得那么顺理成章。

    然而这两处却并没有什么动静,至少在这次山涧行动之中,似乎是并没有跟着后招,这实在是太反常了!

    他当时的那句“永恒就是我,我就是永恒”,现在仍然回荡在我脑海中,这在旁人看来简直如同痴人说梦一样的话,在他口中讲出来却显得是那么自信满满、把握十足,到底凭什么?我绝对不认为像他这样的人,会仅仅因为信念就讲出什么不切实际的话。除非……他手里还握着什么王牌,一张我们完全想象不到的王牌!

    这张王牌,该不会和血矶炉有什么关系吧……我不可抑止地这样猜测着。

    这不得不令我又将这件事,与早先桑青所调查出来的斯干村里的那个传言联系到了一起。

    我刚刚已经又去资料室里盘点过,肇锡和那两名被抓的小吏,记录上却并不是斯干村的人。但是如果他们不是的话,和斯干村的周流绿衣两人保持着这样微妙的配合关系,就显得有些突兀了。

    既然周流对肇锡的计划是反对的,更不太可能会去与什么“永恒”产生什么瓜葛。而绿衣,我更倾向于认为她的举动完全都是受肇锡的指挥。那斯干村的年轻人们又到底授意于什么人,在策划着什么呢?

    这里也存在着另外一种可能,就是资料室里的记录也许已经被人部分篡改过了,毕竟肇锡想做到这一点,实在是太容易了。肇锡,真的是斯干村传言的始作俑者吗?

    没有头绪!虽说像是已经粉碎了肇锡此次的阴谋,但是我的确一点胜利的喜悦也没有。我对于他的了解,还是一堆碎片,完全不足以对他下一步的行动作出判断,更不敢保证下次也仍然可以在他面前笑得出来!

    紧接着就是这第二件麻烦事了,那就是三天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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