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司大人,非诚勿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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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司大人,非诚勿扰!- 第4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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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他一听了之,毕竟何曼玉是生他养他的人。可是现在再听,却觉得她的话无比的刺耳。

    “凌寒,我告诉你——”

    “妈。”楚凌寒倏地抬头,对上何曼玉眼里的愤恨跟鄙夷。他想起单纯刚刚倒地晕过去的身体,他想到单纯那些流出来的血。那么多血,他几乎以为单纯会死。

    可是何曼玉呢?她没关心单纯有没有事,不关心单纯的情况,她只是谩骂,羞辱。单纯怎么说也在这个家里呆了十年吧?

    十年的时间,单纯任劳任怨,任何曼玉刁难打骂。难道还不足以让何曼玉的心稍微有一点点的柔软?他觉得讽刺。真的讽刺。更何况从刚才开始,何曼玉一口一个勾弓丨

    强闯你的世界;我负责。她为什么不想想,如果他不知道的话,单纯就是他的妹妹啊。

    “你——”他的眼神跟表情太过怪异,何曼玉原来想好的话一时竟然梗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妈?如果单纯是我野种,那么我是什么?”

    如果流着楚志远血的单纯是一个野种,那他呢?他这个连生父都不知道是谁的人,又是什么?

    “凌寒?”何曼玉明显一愣,儿子今天实在看起来不太寻常。尤其是他刚才的话,他,他知道了什么?不,不可能。

    “妈,我上次才发现,原来我是rh阴性血。”

    只是一句话,就让何曼玉变了脸色。她看着楚凌寒,脸颊发白,嘴唇有些颤抖:“凌寒,你——”

    楚凌寒不想说这个话,这个时候也不是说这个话的时机。可是他更不想听何曼玉的嘴里出吐出更多污辱单纯的话来:“妈,我不是楚志远的儿子,那么我是谁的儿子?”

    何曼玉快一步的捂住他的嘴,神情有几分惊恐:“凌寒,你——”

    他怎么能说?他怎么敢说?何曼玉的神情十分的惊慌:“凌寒,你不要多想,你就是楚志远的儿子。你——”

    “妈。”拉开了何曼玉的手,楚凌寒的声音很轻:“不要骗自己,也不必来骗我了。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何曼玉的声音发不出来,她僵硬着手指,发现自己有些站不稳。

    “以前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也不关心。”楚凌寒的目光落在手术室的灯上面:“可是以后,我的事,我也不想让你再管了。”

    “凌寒——”何曼玉的声音尖锐了起来:“你,你不会是要跟那个贱——”

    在儿子的瞪视下,她后面半段话再说不出来,她只能攥紧了楚凌寒的手臂:“凌寒,当作妈求你。不要跟单纯在一起好不好?你,你想跟谁在一起我都不干涉,也不管你。可就不要是单纯,好不好?”

    “妈?”楚凌寒拉开了何曼玉的手,他突然就觉得很累。是真的累:“这么多年,你欺骗爸爸,你就不会觉得于心不安吗?”

    “这么多年,你明知道单纯是爸爸的女儿,你还那样对她。而我不是爸爸的儿子,却继承了爸爸的一切。你难道就不曾有过一丝的愧疚吗?”

    “凌寒。”何曼玉尖叫了出声。想到她现在呆的环境,她又不得不将声音压低了:“你不要胡说。你——”

    “妈,你走吧。”楚凌寒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单纯还在手术,而他现在是真的,一点也不想看到何曼玉:“我现在不想说这些。”

    “你——”何曼玉还想说什么,楚凌寒却闭上了眼睛,完全无视她了。

    她的拳头握紧,脸上浮现出几分狰狞之色。转瞬又变得复杂。最后看着楚凌寒的脸,她强忍怒气开口:“我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同意你跟她在一起的。这个家里,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楚凌寒没有回应,也不想回应。何曼玉恨恨的看了手术室的门一眼,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

    她走了之后,楚凌寒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累,真的好累。他看着自己衣服上那些血,那么多血,都是单纯身体里流出来的。

    他抱起她的时候,她已经失去了意识。却在他抱起她的瞬间,身体本能的僵持,紧绷。

    她连昏迷了,都不想让他靠近萌杀boss。拳头攥紧,他的牙龈几乎要咬出血来。过往的回忆,一点一点的涌现。

    他想起单纯第一次进到楚家时的情形,想起两年前他刚回国时单纯看她的眼神,想起他强近单纯时她脸上的痛色。想起她知道自己身份时看他眼光流露出来的鄙夷。最不能忘记的,是她早上知道自己不能离开c市时,眼里流露出来的绝望。

    每一面的单纯,现在在他眼前都是那样清晰。他突然变弯下腰去,有些不能面对那样的自己。那样带给单纯无尽痛苦的自己。

    单纯,如果你在我身边真的那样痛苦。我是不是应该放手让你离开?

    可是一想到单纯会远离他的生命,他一时竟然无法接受。就这样放开手吗?

    从此再看不到那双清澈又倔强,明明害怕却又透着坚强的眼睛?从此以后再也抱不到她明明瘦弱却带给他温暖的身躯?不。他做不到。他真的做不到。他没有办法放手。

    单纯,单纯,我要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办?不知道在心里念着这个名字多久。楚凌寒的思绪混乱,却又在这一片混乱中,慢慢清明。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手术室的灯终于暗了下来。楚凌寒想要站起来,却发现竟然没有力气。他坐太久了,脚都有些发麻。

    撑起身,看着走出来的医生,眼中是他从来没有流露过的急切还有担心。

    “医生,她——”

    “病人有轻微的脑震荡,会不会有后遗症要等清醒以后才知道。另外。孩子没保住,不过病人还年轻,虽然因为流产对身体有些影响,不过好好调理的话,以后还是会有的。”

    孩,孩子。什么孩子?

    楚凌寒愣了一下,他有一瞬间的呆滞,似乎是听不懂医生的话一样:“医生,你说什么孩子?哪来的孩子?”

    “病人已经怀孕两个月了。不过很可惜,已经流掉了。”医生的语气似乎是有几分同情:“撞得那么狠,加上病人身体本身就太虚弱了,不撞这一下都难保,更不要说——”

    看着楚凌寒似乎是要崩溃一般,医生后面的话没有再说了:“呆会病人就会送到病房。麻醉退了就会醒的。你到时候可以去看她。”

    楚凌寒的身体彻底的软了下去,他呆呆的站在走廊里,根本没有听到医生后面的话。

    孩子?单纯有一个孩子了?单纯怀孕了,她有了他的孩子?

    他想起她被他带到公寓的这些日子。她的例假好像确实是一次也没有来过,还有,之前他给她的那瓶药,本来想让她吃的,可是后来呢?

    她被他带到了公寓里,那药自然是留在楚宅的。单纯年轻,没有经验。她不懂,可是他是懂的。

    他怎么就忽略了呢?单纯无力的揪着自己的头发,感觉内心的痛苦几乎要漫出来了一般。怪不得,刚才他一直觉得单纯流血流得多了一些。他还以为她是因为撞到身上了才流那么多血。

    原来,竟然是流产了吗?

    她这段时间面色一直不太好,他以为她是想逃。他从来没有想过,她不吃药,他又没有做措施,她是不是会怀孕?

    楚凌寒闭上了眼睛,一阵又一阵的无力感跟苦涩,再一次将他侵袭。

    ………………………………

    单纯又梦到了那一天,她被养父母扔在孤儿院的那天闺门秀。

    她伸出手,想去拉住他们,却发现自己手中拉着的变成了一个孩子。她吓了一跳,那个看不真切五官的孩子小小的,甩开了她的手,向着远方跑去了。她下意识的想要去追。去找到那个孩子,却发现那个孩子化成一道光,消失在了远处。

    她从梦中惊醒,不及睁眼,侵袭全身的疼痛让她的眉心一拧,她记得自己撞到头,可是现在除了头疼,还有一个地方也很疼。她怎么会——

    鼻尖的消毒水味道让她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眨了眨眼,头顶白色的天花板证实了她的猜测。

    抬手下意识要抚向腹部,却看到了悬在她头顶的输液瓶。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一道熟悉的声音,带着从来没有过的温柔语调。她转过头去,看到眼前楚凌寒放大的脸时,她第一时间又闭上了眼睛,转开了脸。

    她的举动让楚凌寒面色一沉。他看了眼她还在输液的手:“我买了些粥,算时间这个时候你也醒了,你起来喝一点。”

    他伸出手想去扶她。原来闭着眼睛的单纯却突然睁开了眼睛,那双清幽的眼就那么直直的盯着他的脸看。

    楚凌寒一时竟然被她的眼神给震了一下,不等他有所反应。单纯已经先一步开口了:“孩子没有了。”

    简单的五个字,却让楚凌寒的脸色再次变了一变,他以为他可以瞒过去的,嘴唇动了动,他想也不想的开口:“别,别乱说,你,你没有,你——”

    单纯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神情茫然:“楚凌寒,我有感觉的。”

    昏迷过去之前,她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流失。只是她当时太痛,太痛,没有力气去阻止,也已经无法去挽回。

    楚凌寒沉默,他不知道要说什么,这个时候,不管是说什么都是错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你——”

    “你以为我是在伤心?”单纯看着楚凌寒,虚弱的她,苍白的她,却在此时流露出几分嘲讽之色:“不。我不是伤心。”

    “这是一个孽种,乱亻仑的产物,本来就不应该生下来的。”

    她跟楚凌寒,可是兄妹。

    “单纯,我,我们,你不要多想,你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的,真的。”

    他其实也没有想过他会有一个孩子,可是在他还不知道的时候,他有了一个孩子,却又失去了。他说不清楚,自己此时内心是什么感觉。

    单纯不想听他说话,也不想听他解释。她只是觉得讽刺,她自从知道楚凌寒是自己的哥哥之后,太过震惊。后来被他带到公寓,她也忘记要吃药了。

    她自己不小心,怀了孕,她谁都不怪。更何况,这个孩子本来就不能生下来。

    谁知道什么有什么问题?没有了也好。她在心里这样想,却克制不住内心生出的痛意。心痛,真的痛。

    她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如果她有一个孩子,那这个孩子,就是她真正意义上的家人。只可惜,她现在清楚的认识到,这唯一的一个家人,其实也是不被允许出生的。

    她突然坐起身,不顾身体的疼痛就要下床,楚凌寒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

    “你想要什么?你坐着,我去帮你拿——”

    “楚凌寒灵武道。”单纯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很轻:“我要去填志愿。”

    楚凌寒愣了一下,扶着他的手就那么定在那里:“单纯?”

    “我要填志愿。”单纯闭了闭眼睛,看着楚凌寒:“楚凌寒,不管我欠过你妈什么,欠过你什么,在楚家十年我也还清了吧?”

    “……”楚凌寒开不了口。这根本不是还不还的问题,她不懂,她太小了。是了,这个时候楚凌寒才会去想,单纯的年龄。她,还差几个月才满十八岁。

    他不说话,单纯却不想就这样算了:“就算我没还清。加上一个孩子呢?我还你一个孩子。够了吗?”

    “单纯——”不是的,他从来没有想过她欠他什么,如果真要说欠,也是他。是他——

    “我不会去t大上学的。”这已经是单纯最后的底线了。她绝对,绝对不愿意再留在c市。她更不想留在楚凌寒身边,任他欺凌。

    “如果你不同意,我只能赔这条命给你了。”她淡淡的扫向了楚凌寒,声音冷,眸子更冷:“楚凌寒,你就不可以放过我吗?”

    她坐着,全身都痛。流产,脑震荡,加上之前因为情绪激动而产生的头痛。不管是哪一种,她现在需要的都是休息。可是她没有办法休息。如果人生没有自由,她宁愿死了,痛又算得了什么呢?

    楚凌寒站在那里不动。七月的天,他却感觉到了阵阵寒意。单纯,她就这么想摆脱自己吗?

    如果他不想放手呢?他又要如何?

    “单纯,你——”能不能留下,我想照顾你。可不可以?当是补偿,或者是其它?单纯,留下来,行不行?

    “不能是吗?”单纯冷笑,似乎已经从他的神情里知道他的答案了。想也不想地伸出手,去拉自己手背上的输液针。她下手极重。针头拨出的瞬间,鲜血就那么涌了出来,她还不到痛。

    “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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