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婚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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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婚路-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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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的警卫员是山东人,最会烙饼子,被我们一帮子缠的没办法,架了煤球炉子给我们烙饼子。我记得当时雪下的特别厚,我们一帮半大小子盯着锅里的饼子,看着那面上冒起一个一个的小泡泡,咽口水的声音,咕噔咕噔的。”

    彭震说的开心,我听的也觉得好笑。

    一群都是上层人家的少爷,围着个小炉子咽口水。

    从昨晚见到金戈他们开始,我最羡慕彭震的事,就多了一样,他有那么多的好朋友,从小到大的,到了如今的岁数还是能在一个锅里抢着吃方便面的,而我,似乎只有许横。

    想起许横。我少不得跟彭震念叨,“许竖的姐姐,你记得吧?”

    “嗯。”彭震半低下头喝汤,不动声色。

    我也不知道这话跟谁说,可是憋在心里,挺难受的。

    当年许横的事情我不会说,总归是不想让彭震看轻了许横,毕竟未婚怀孕这种事情,真的不是什么光彩事。

    不提当初,只说现在,“我上次见她。她说是谈了个男朋友,我看那男的不怎么靠谱,你认识那人不?”

    上次许横的那位陈东野带着我去的彭震的外公那里,说不定彭震认识他呢。

    “嗯,知道些。”彭震这时抬起头,表情微微有了些变化。

    可我满心都是许横,根本没有发现他的不同,兴致勃勃的问:“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看起来很危险的样子,而且上一次我被带走,就算最后是带到你面前了,这也算是违法的对不对?”

    事后没有追究,他还能算是没事,可是能这样做出违法事情的人,实在是有些靠不住。

    彭震放下筷子,“他这几年具体做了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现如今倒是有了些势力的,人应该有些本事。”

    “什么本事?我就是担心许横,她年纪也不小了,也该考虑结婚的事情了,找这样一个人,哪里能结婚呢。”

    成天提心吊胆都来不及。

    彭震吃完了饭,收拾了碗筷去洗碗。想了一阵才跟我说:“那个许横跟你说过什么没有?比如她的这个男朋友?”

    我跟在彭震后面,他每次在厨房干活都会闹出些事情,我只能紧盯着。

    至于他说的话,我脑子一转,还是不愿意说当年的事情,只是说现在,“她说过几次,还都是被我逼着才肯说的,我看她那样子,倒是不像是用情很深的样子。”

    我每次问许横跟陈东野的事情,她都含含糊糊的,说的也没有多少很重的感情。

    “不过,女人多的是口是心非,她要是真的不喜欢人家,干什么还在一起呢?”

    彭震洗着碗扭头来吻我,“这说的可不就是你本人!”

    什么啊!

    结果他手一滑,碗碎了。

    我不知道别人家的规矩,反正在我家,碎了碗是很不吉利的事情,我气的直把他往外赶,“干活要本钱,说的就是你,出去出去,别给我添乱。”

    说许横的话头到这里也就只能结束了。

    就这样在家里休息了三天,我准备上班。

    早上起来跟彭震一起收拾好,整装待发,他自己开着车送我,都没让司机送。

    结果在路上他接到一通电话,然后就马上严肃了脸将车子掉头,我有些发急,眼看着上班要迟到了啊。

    彭震很严肃的跟我说,“林枷,你冷静下来听我说。”

    “你妈妈住院了。”

    什么?!我吓的叫都叫不出来,这怎么让我冷静啊!

    (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06章 你们!?你们是怎么回事?!

    (全本小说网,。)

    往医院去的一路,我心跳的简直要跳出来。这么多年跟母亲相依为命,我早已经习惯了生活里那么一个人,无论我妈是什么样的,哪怕是打我骂我都好,她都是我生命里最大的依靠跟后盾,没有了她,我又会是什么样呢。

    不免责备自己,如果不是几天前跟我妈吵起来,使性子,好好的在家里陪着她,那是不是她就不会出现在这样的事情。

    在这样的时刻,曾经的那些生气啊,埋怨啊,都会消失,满心只留余恨,如果我妈真的有个什么,我自己首先不能原谅的。是自己。

    彭震一边开车一边安抚我的情绪,“你先别自己吓自己,你妈妈就是伤心过渡犯了心脏病,及时抢救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伤心过渡?

    “她怎么会伤心过渡呢?”我反问。

    我妈的性格,一般点的事情根本不可能打击到她,那是个跟开发商死磕的人。别说是吵架就是抡起家伙干架我妈都从来不输的,能有什么事情让她伤心过渡。

    大概真的是我妈从来都表现的很强悍威猛,所以在我的心里,她就是个无敌铁金刚,从来只有她伤害别人的事情,哪里能轮得上别人伤害她。

    彭震打着转向。给我解释说:“我上次问过你还记得你父亲吗?你记得不?”

    “嗯。”当然记得,不仅彭震问过,其实季贺同也问过。

    但我对这样的问题很免疫,长这么大说实在的问我这个问题的人很多,好像大家都很习惯问对方的爸爸或者妈妈,我也早已经有了一套说辞。

    并不会伤心或者动别的什么情绪。

    不过这会儿彭震既然能这样问恐怕不可能是毫无意义的。我很快就反应过来,“难道跟我爸爸有关?”

    彭震点点头说:“我说了你别气,这事情是季贺同一力促成,他一直都想让你父母相见。我之前出差,没时间时时盯着他,这几天你在我身边。我也就放松了警惕,再者也是前几天看了我妈那样,觉得父辈们的事情,咱们做晚辈的还是少插手,所以这事情我就没怎么插手。”

    我摇摇手,打断彭震的解释。

    他在跟我说明为什么他没有阻止季贺同的行动,其实我并不需要彭震解释这样。有千日做贼的,万没有千日防贼的,季贺同堂而皇之的就上了我家的门,而我妈呢,完全不考虑人家是不是别有用心,一门心思就觉得季贺同好。

    这样的情况下,就算是彭震有三头六臂,也没办法拦得住季贺同,总不能真的堵住打一顿吧,那样实在太孩子气。

    “你只跟我说,我妈到底为什么伤心过渡?”那些问题我都不想知道,关于父亲,那是我生命里基本上没有出现过的词,他跟我妈之间的爱恨情愁,在我看来完全就是在看外人的事情,我不关心,真不关心。

    这时候车子已经开到医院了,彭震拿了停车卡。这才又启动,顿了好半晌才说:“你妈伤心,是因为你哥哥去世了。”

    哥哥?

    我记忆里完全没有一个哥哥的存在。

    瞪大了眼睛,不解的看着彭震,完全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彭震将车停在医院的停车场,然后静坐在驾驶座跟我说:“我跟你哥哥曾经是战友,是最好的兄弟。他曾经对我说过自己有个妹妹,可是因为他出生就被爷爷奶奶抱去带,所以跟妹妹见面的机会很少,不过他在妈妈妹妹离开之后,思念了你们很多年。”

    我脑子有些续不上弦,过了好一会儿才磕磕绊绊的说:“我怎么从来没有听我妈说过?”

    难以置信。

    我竟然还有一个哥哥。

    更令人惊讶的是。我妈一个字都没有跟我提起过。

    其实静下心来,也不是完全没有提起过的,我很小的时候,就是我妈妈刚刚离婚出来的那几年,她念叨最多的首先是我父亲的出轨,其次就是奶奶家的重男轻女。不断的说,像是魔怔了一样。

    我那时候小根本分辨不出这话里的意思。

    后来还是许横偷偷跟我说,如果我是男孩子,就算是离婚,我妈也不可能把我带出来的。我心里一直都明白,因为我是女孩,所以我妈才能带着我离开奶奶家。

    可如果我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呢?

    那是不是就是说,我妈离婚的时候,奶奶家就真的重男轻女,没有让我妈带走儿子,只是让她带走了女儿。所以离婚后的那些年,她都心有不甘,才会不断的咒骂奶奶家重男轻女呢。

    彭震对于我的问题,也摸不着头脑,“为什么从来没跟你说过,恐怕你要去问问你妈妈了。”

    好吧。

    现在纠结这些问题,都已经太迟了。

    我跟着彭震上楼,走出电梯,很轻易的就看到了季贺同,他身材高大,实在是让人没办法忽视。我心里一下子腾起火来,要是没有这个人从中挑拨。

    我跟我妈的关系不可能落到冰点,而我妈根本也不可能躺进医院。

    彭震拍了拍我的手背,“这里是医院。你别冲动。”他是怕我跟季贺同闹起来,我确实很有些这样的想法,不过此时还是母亲更加重要一点。

    季贺同看到我跟彭震来,一下子就抿紧了唇,我不愿意看他脸上的表情,懊恼也好。抱歉也罢,都显得很虚伪。

    “阿姨在1808房,叶叔也在里面,林枷你进去吧。”

    我脚步不停往1808房走,彭震比我慢了一步,说:“我在外面等你。”他还没有做好面对林枷父母的准备。至少在眼下,他没办法说出更多的保证来。

    他不进去,我心里其实反而松口气。

    我进了病房,留了彭震跟季贺同在外面。

    高干病房,单间,并且设施齐全。

    我看着躺在病床上被插着氧气管子的母亲,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妈?”

    “嘉嘉?”

    我的注意力太集中,满心满眼都只有躺在病床上的母亲,根本没有看到坐在病床不远处的男人。

    突然听到有人叫我名字,我心里一跳,扭头看过去。

    我不知道该说血缘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还是该说基因这东西骗不了人。只消一眼的功夫,我就心里明白,对面的男人,是我的父亲。

    他有些憔悴。

    不过看穿着打扮甚至是脸上的状态,都知道他日子应该是过的很好的。

    我甚至有些讽刺的勾唇,到此刻我才确实的明白了季贺同对我紧追不舍的缘故,也许之前季贺同对我的好感,是有几分真心的,因为我长的像死去的晴子。

    可他从米国回来之后,说他知道了一些事情,而后就是肆无忌惮的追求,我想这一切恐怕都跟眼前的男人脱不开关系。

    有了这一层。我对眼前的男人似乎厌恶更深。

    小时候母亲在我耳边说过的那些话,一下子都冒了出来,那是我心中被种植的最深的种子,顷刻间就能发芽长大,我知道眼前的男人当年出轨在先。跟母亲离婚后这么多年,别说什么扶养费,他就是连来看我们都不曾有过。

    彭震说我的哥哥死了。

    眼前的男人作为我哥哥的监护人,没有保护好孩子,这又是一条大罪。

    最后就是季贺同,只要牵扯到利益,虚情假意,就都让我觉得反感!

    所以我根本不想跟这人上演什么父女相认的感情大戏。没那个心情也没那个肚量。

    “你出去!”我对他,至多也就能说出这三个字。

    眼前的男人似乎被我的态度打击到了,脚步往后了一步,然后特别伤痛的说:“嘉嘉,我是爸爸啊。”

    “我没有爸爸!”

    从来就没有过。

    最需要父亲庇护的年华里,我没有得到所谓的父亲。那么到了如今,我真的不需要一个突然而来的人。

    生理上的父亲对于我来说,根本什么都不是。

    “枷儿?”我妈被我的吼声惊醒,半眯着眼睛看我。

    我这才顾不上眼前这个男人,扑倒在了病床旁边,“妈妈。你感觉怎么样?你可别吓我了。”

    我妈的脸色真的不是很好,雪白的。

    看到我,她眼中的泪水忍不住,顺着她的眼角慢慢的流下来,直往头发里钻。人在病弱的时候原本就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悯,更何况我妈此时这样的无声哭泣。

    平心而论。我妈要比站在不远处的男人看起来老不少。

    她的头发白了很多,并不如那男人那样乌黑。这么多年的辛苦操劳,生活并不是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印记。

    只是走到今天,我妈心中似乎仅存的全是悔恨。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她不断的重复着这一句话。

    我心中酸涩,却还要安慰她。“你别想那么多,现在你的身体才是第一位的,你是最好的妈妈,别想那么多了。”

    她摇头,狠狠的摇,“我的高高啊。我的高高,都是妈妈不好,都是妈妈不好啊!”

    我妈显然情绪过于激动了,不用我,身边的男人就已经按下了急救键,然后不一会儿。就有医生护士冲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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