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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说，黎绡越难过。
最后，她靠在厉慎行的怀里，闭上眼睛。
……
夜里，起了风，平添了几声惊雷，却没下雨。
天气闷闷的。
厉慎行守着黎绡，直到她筋疲力尽的睡去，他才松了一口气出来。
时钟的时针指向3点整。
厉慎行从黎绡的身边起身，一个人朝着客厅的方向走去。
他坐在沙发里，低头，将一根烟点燃。
外面的闪电贯穿天地间，将漆黑的夜幕撕扯开来，一分为二。
厉慎行转过头，朝着窗外看去。
而此时，手机突兀的铃声也骤然响起。
为了不惊扰到黎绡休息，厉慎行用最快的速度将手机接起。
电话是警方打来的，是处理下午事故现场的高警官。
高警官在电话里，对厉慎行说道：“包女士已经承认了，她一开始的打算，的确是想撞死您的太太和您的儿子，只是，她的侄子包篆突然从对面冲过来，这才保住了您太太和孩子的安危，不过，包小姐曾有精神分裂史，所以，在刑事责任这一块……”
厉慎行明白高警官的意思，心里却恨的不行。
要不是上一次包篆跟他保证一定会看好包惜媛，厉慎行又怎会轻易的放过她，更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事情发生。
直到这一刻，厉慎行都不敢去回想。
如果包惜媛的车撞在了黎绡和希希的身上，他会怎么样！
高警官已经委婉的表达了事情的棘手性。
可法律上纵使对精神病患者宽容，并不代表厉慎行也会对要杀害自己的妻子和孩子的凶手宽容。
厉慎行挂了电话，拎起外套，拿起车钥匙的同时，手机又一次响起。
这一次，屏幕上显示的是霍小漓的号码。
厉慎行将手机猛的接起。
电话里响的却是叶陶的声音。
叶陶有些怯怯，询问着：“请问，是厉先生吗？”
厉慎行对着手机应了一声：“是我，有什么事吗？”
叶陶说道：“霍小漓还守在医院不肯离开，她的手机在我这里，她让我打电话告诉给你，包惜媛她……她死了。”
厉慎行愣住了，呆若木鸡！
他将所有的结果都想了一遍，却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厉慎行站在原地，衣服还攥在手里。
许久过后，他的嗓子发干，却也开口重复道：“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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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9章 痛……我好痛…
叶陶的声音依旧很轻：“是，小漓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说是包惜媛从警局里出来，开着包季明的车在回去的路上，连人带车开进了敬亭湖，救援队将车子打捞上来的时候，人就已经没有呼吸了。”
就算是这样，听到这样的消息，厉慎行一时间震惊无比。
他没想到，包惜媛就这么死了。
太便宜她了！
厉慎行问叶陶道：“她为什么会开车冲进湖里，按照正规的流程，她不是应该被警方控制着吗？”
叶陶答道：“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十分清楚，霍小漓让我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你，让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先照顾好黎绡的情绪再说其它……”
厉慎行知道，霍小漓是在担心黎绡。
纵使厉慎行脑子里还有疑问，可事实已经发生，他也无法改变。
包惜媛突然的离世，倒是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挂了电话，厉慎行将外套重新就放回到沙发里去。
转身的功夫，黎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厉慎行一脸吃惊的看着黎绡。
黎绡的头发蓬乱，穿着宽大的睡裙，腹部高高隆起。
黎绡问：“谁的电话？”
厉慎行看着黎绡半点血色也没有的脸庞，也有些紧张的说道：“霍小漓，是霍小漓打来的。”
黎绡的脸色还在迅速的变化着。
片刻后，她说：“我刚刚听到你说有人死了，是包篆……对不对？”
说话间，黎绡的眼泪已经下来了，她整个人已经抖成了团。
厉慎行见状，赶忙走上前来，安抚黎绡：“不是，不是，黎绡你不要胡思乱想，包篆没事，是包……”
还不等厉慎行解释是包惜媛溺水而死，黎绡整个人已经朝着地面上滑倒了下去。
厉慎行一把拽住了黎绡的手，而下一刻，黎绡突然腹痛剧裂。
黎绡双手扶着自己的肚子，突然的疼痛，让她忘了哭。
她终于一把抓住了厉慎行的胸前的衬衫，咬着牙说道：“痛……我好痛……”
厉慎行将黎绡抱在臂弯里，对着身后喊道：“丁婶！丁婶……”
丁婶听到动静，从房间里跑出来，看到黎绡正瘫倒在地上，顿时傻了眼。
丁婶还睡眼惺忪，突然被眼前的一幕吓的精神了。
她二话不说，跑上前来帮忙。
就在厉慎行拨打急救电话的时候，丁婶在黎绡的身下看到了血。
丁婶尖叫着指着黎绡身下的血，指给厉慎行看。
厉慎行的脸色大变。
他来不及等救护车到来，抱起黎绡，就往外冲去。
丁婶慌乱的在原地打转，突然想起什么来，转身去黎绡的房间里，将黎绡的一干证件都带上，这才跟着厉慎行跑出门外去。
……
厉慎行的车子疾驰在漆黑的夜幕中。
天上的闪电依旧，厉慎行的手机也一直在响。
厉慎行已经顾不得去管手机，全神贯注的闯过了一个又一个的红灯。
后排座位上，黎绡疼的几次晕厥。
是丁婶托着她的头，一路上不停的在说：“太太，你再坚持一会儿，医院，医院马上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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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0章 动了胎气
黎绡的眼前一阵黑，一阵白。
因剧裂的疼痛，她的呼吸已经成了困难。
丁婶一直在耳边说些什么，她听不清楚，她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声。
随着肚子越来越疼，黎绡咬着牙对着前面的厉慎行说道：“如果到了医院，医生问你要保大人，还是保孩子，一定要保孩子，你听到了吗？”
“不许胡说！”
厉慎行握着方向盘的手在抖。
丁婶听的满脸焦急，对黎绡说道：“太太，这都什么时候，您别想那些不吉利的。”
并非黎绡非要这样想，是因为这样的一幕，曾经就出现过。
回想她在西雅图产下希希的时候，她还在清醒的时候，就已经听到医生说，孩子存活的几率不大，要先保证大人的安危。
当时，黎绡想要反驳，却无力开口。
直到医生宣布那个孩子已经不在了的时候，黎绡才后悔万分。
虽然，希希最终还是活下来了，可余惊还在。
黎绡第一次错过了开口的机会，那么第二次，她也绝不允许自己的孩子有半点闪失！
黎绡死死的盯着前面开车的厉慎行。
她额头的汗像水一般的往下流，她大声喊道：“记住我说的话！”
此时，厉慎行抖的更厉害了。
纵使他在坚强，却也明白，产妇这么出血是不正常的。
一边是自己的心爱的女人，一边是自己的孩子，要他割舍哪一边，他都一样不舍。
所以，这个问题，他根本没法回答。
可黎绡若逼着他保证，他只怕也只能用谎言承诺。
他心中唯愿黎绡平安，其余的，他都不在乎了……
车子以180迈的速度开在市区的内环高架桥上。
黎绡疼的晕过去，丁婶坚持不懈的在她耳边喊着她的名字，告诉她不能睡。
黎绡坚强，咬破了嘴唇，也要睁着眼到达医院。
她要亲口告诉医生，如果大人孩子二选1，留孩子，她有权利做这个决定！
……
余敏慧刚刚休息，客厅里的座机电话就响个没玩没了。
余敏慧这一天的过的惊心动魄，又心力憔悴。
黎绡和厉言希差点出事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心惊肉跳的同时，她也为包家的小少爷揪了好一阵子心。
余敏慧信佛，特意的祈求佛主来保佑自己的儿媳妇和孙子，更祈求佛主不要带走包篆那年轻孩子的命。
念了一下午的佛，余敏慧精疲力竭。
晚饭都没有吃，就躺在了床上，毕竟已经80几岁的高龄，她实在吃不消了。
还没等余敏慧睡着，又被保姆给叫了起来。
保姆办披着外套，从客厅里一路小跑进来。
余敏慧从床上坐起身来，看着火急火燎的保姆，说道：“又有什么事啊？还有，你跑什么啊？被你这么一吓，我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保姆也知道余敏慧年纪大了，不禁吓了。
可出事了，她不能不如实告诉她呀。
想到这里，保姆说道：“老太太，你儿子刚刚打了电话过来。”
“哪个儿子？”余敏慧担心的问。
保姆说道：“小，是小儿子，说是您儿媳妇动了胎气，人已经送去医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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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1章 包惜媛死了……
余敏慧脑袋轰的一下：“果然，还是出事了。”
余敏慧从床上起身，被保姆搀扶着往出走，一边走还一边说道：“快，快帮我换衣服，我得去医院看看，黎绡生希希的时候落下过病根，怕是这次又要凶险。”
保姆连忙应下，扶着余敏慧朝客厅的方向走。
两个人忙的手忙脚乱之际，刚好，厉谨言从外地出差回来了。
厉谨言刚一打开门，看到急的满头是汗的老太太，开口问道：“妈，半夜三更的，你这是要去哪儿？”
余敏慧顾不得问儿子的工作是否顺利，只说道：“黎绡那孩子要生了，医院里就你弟弟一个人，我不放心，我得过去。”
厉谨言的外套还没来得及脱下，这会儿就把车钥匙拿了出来。
余敏慧说：“你回来的正好，咱们家的司机跟着你爸出门去了，你送我去医院。”
即便余敏慧不说，厉谨言也正有这个打算。
……
母子二人一起出了门，朝着妇产医院去了。
医院里，黎绡疼的死去活来。
因出血量逐渐增大，来的医生也多了起来，围着黎绡的病床。
厉慎行被要求站在手术室外面等待。
走廊里，厉慎行几次摸向自己裤袋里的烟盒。
可最后，他都忍住了。
医院里禁烟，而他已经六神无主。
厉慎行经历过无数生死一线的大场面，可他从未这么紧张过。
他的手心出汗，根本静不下来。
他看不清楚里面的状况，也不能替黎绡分担痛苦，只能焦急等待着。
余敏慧和厉谨言二人正从走廊的一侧走来。
厉慎行抬起头来，余敏慧正走上前来，开口就问：“晚上不是说还好好的吗？这后半夜怎么说生就要生了？就算是要生了，按说也不会没有一点征兆啊。到底发生什么了？”
厉慎行看着母亲一脸疑惑，又焦急了神情，他不知道该不该把实情告诉给她。
余敏慧活了一辈子，又是何等的精明，见厉慎行欲言又止，这才生气道：“都这个时候，你还有什么好瞒着我的，我一副老骨头，承受不来的话，大不了就两眼一闭，只要我儿媳妇平安，孙子孙女平安，我算得了什么！”
“妈——”厉谨言听不下去了。
余敏慧的确是太着急了，故而，厉慎行也只好开口道：“包惜媛死了……”
闻言，老太太的不说话了，脸也一瞬间灰了。
老太太张了半天的嘴，才说出一句：“死，死了？”
厉慎行表情严肃的点头：“也是夜里的事，说是从警局里出来，直接开车坠入湖里，溺亡了。”
“她怎么会把车开到湖里去呢？不想活了？”余敏慧惊讶的问。
厉慎行正想说这件事，可答案既然老太太都看出来了，厉慎行又怎会不明白呢？
包惜媛最终还是选择了自杀这条路，她死的义无反顾，一点活路都没给自己留。
厉慎行不语，余敏慧一脸惋惜。自言自语道：“惜媛，当初多好的一个孩子啊，最后竟是这个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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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2章 只要我在这儿，黎绡就不能出事
手术室里，有医生走出。
医生手里拿着个本子，径直的来到厉慎行的身前，问道：“产妇因之前子宫受过严重的损害，这一次又发生了出血的症状，情况实在是很危险，因流血量已经超了标准，所以，我们初步打算实施剖宫产，这样大人孩子相对都安全些。尤其产妇身体状况不好，长时间不能生产的话，也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