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骨铮铮的岁月- 第281部分

　　　　“你真的不知道？”何部长一脸的疑惑。

　　　　“我刚刚还在初三办公室冲地洗地。”

　　　　“这怎么可能？”何部长转头去看程科长和洪主任。

　　　　这两个人也是困惑不解的样子。

　　　　“那这个先不说，你把表格赶快填好。蒋校长，麻烦你把老师集一下，开一个短会。”

　　　　“我这去。”

　　　　这个时候的程垂范他还没有多想。自己获得笪志新亲自发的县级嘉奖，进一步又评为省“十佳青年”，组织部突击考察他，要提拔他为副科级干部，愣了片刻他还是接受了。

　　　　至于意向他没去多想，所以他接过程科长递给的表格在蒋廉忠的办公桌填写。两寸的彩色照片他抽屉里有，去拿来用胶水粘了，便很利索的把事情办好了。

　　　　老师们被集在化学实验室。虽说是化学实验室，但也只是摆了十几张桌子而已，根本没有什么实验器材，不过，这么一来正好拿来开会集。

　　　　老师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组织部的人来考察程垂范，无异于滚烫的油锅里放进了要炸的食品，也好开春的第一声春雷。

　　　　程垂范跟着何部长三个人后面走进实验室，而后端了张凳子坐在武良几个人身边。

　　　　“到底是怎么回事？”武良问道。

　　　　“考察你什么，程老师？”邓飞道。

　　　　坐在另一排的许义凑过来，“是要让你当我们蒋村学的校长吗？”

　　　　“你这不懂了，许老师，”黄玉兰道，“当蒋村学的校长，哪需要组织部考察？我们学校的校长也是个股级干部。”

　　　　“那你的意思是垂范的级别会更高？”

　　　　“至少是副科级。”

　　　　“哇！”

　　　　这时，蒋廉忠开始发话“老师们，安静，请安静！我给大家介绍下……”

　　　　等蒋廉忠介绍完毕，何部长走到讲台前，扫视大家一遍之后开口道“各位老师，大家新年好。我代表组织部吴部长给大家拜个晚年。今天，对我们蒋来说，是喜事连连啊。迁入新校区，是大喜事；组织部拟提拔重用程垂范老师也是喜事。祝贺，祝贺。”

　　　　何部长带头鼓掌。老师们跟着鼓掌。

　　　　“接下来做个民意调查，希望大家本着高度负责的态度认真填写调查表。”

　　　　何部长冲程科长示意，程科长又从件袋里拿出一叠纸来，一张一张发给老师们。程科长发了好几个人蒋廉忠才想到一起帮忙发放。二十多个老师很快发完了。

　　　　拿到调查表，老师们再次炸锅，因为，调查表里赫然写着程垂范的任用意向——阳江一副校长。

　　　　“嗳，我说你们，”政治老师王伟杰非常兴奋，好似发现新大陆一般，“你们看看，看看，阳江一副校长。前面我说垂范怎么不考虑当我们蒋校长，谁会想到他理想这么高远。”

　　　　程垂范彻底懵了。让他一个只干了半年的普通教师去担任阳江一副校长，这哪是现实生活会发生的事情？

　　　　一旁的许义拉了拉程垂范的袖子，“垂范兄弟，你对我们隐藏的这么深，太不够意思了吧？”

　　　　“你说什么，许兄？”程垂范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许老师是说你应该早告诉他你去阳江一任副校长的事。”黄玉兰道。

　　　　“啊？问题是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啊。”程垂范道。

　　　　“那怎么会？”

　　　　“我可以作证啊。垂范天天跟我在一起。”武良道。

　　　　好几个老师往这边看。

　　　　有一个老师插话道“程老师，你不是这种性格啊。这年头，这里面的关系谁还不清楚。”

　　　　“嗯？”程垂范看着这个人。

　　　　“王志忠，”武良直呼这个人的名字，“你这么说话什么意思？你是说垂范任阳江一副校长这个职务是跑关系跑来的喽？”

　　　　这个叫王志忠的人丢出一个表情。这个表情表达的意思谁都懂。

　　　　“垂范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武良腾地火大。

　　　　“武哥你是怎么了？”程垂范总算明白过来，赶忙劝慰武良，“王老师这么想很正常。不怪他。换做我我也会这么想。”

　　　　“他这是诬蔑你的人格。”

　　　　“你真是夸大了。王老师哪有这个意思？好了，何部长在看我们呢。”

　　　　讲台边的几个人都在示意大家安静。老师们这么嘈杂，蒋廉忠颇为尴尬，但何部长他们倒很能接受，他们知道，这种重磅消息，必然带来这种反应。

　　　　整整过了六七分钟，程科长方才走到老师回收调查表。

　　　　接下去是一分钟时间的统计，总共是二十几张表格，意见又出的统一，是以如此迅速。

　　　　“请大家安静一下，”程科长把数据给了洪主任之后，洪主任敲了敲讲台道，“大家安静。我是纪检的小洪。我现在把民意调查结果向大家公布。你们蒋总共二十七位老师，今天参会的二十四个，一个弃权，二十三个对组织部对程垂范老师的任用持赞同意见。辛苦大家了。”

　　　　洪主任话未说完，大家的眼睛齐刷刷看向蒋廉忠。谁都清楚，这个弃权的自然是他们的校长蒋廉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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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5章　另类的程垂范

　　　　程垂范从位置站起来，“洪主任，何部长，我能发表一下我的意见吗？”

　　　　“程老师，你有什么感言等会再说，”何部长微笑着道，“你等我把话说完。/全本小说网/https：//。/≦看　最　新≧≦章　节≧≦百　度≧　≦搜　索≧　≦　品　≧≦　书　≧≦　網　≧我要说的是，我代表组织部吴部长祝贺你担任阳江一副校长一职，请你明天去县教育局开调令，办好相关调动手续。因为明天是学校开学的日子。”

　　　　何部长话音刚落，实验室里便掌声雷动。尤其武良，许义，邓飞，黄玉兰几个人，格外兴奋，手都拍痛了。

　　　　等掌声停了，程垂范再次站起来，脸没有一丝喜悦。

　　　　“程老师，有什么话你现在可以说了。”洪主任道。

　　　　“我的意见是，我不能接受组织的安排。”程垂范声音洪亮地道。

　　　　“你说什么？”这回，轮到何部长他们发蒙了。

　　　　“程老师说什么？”洪主任问道。

　　　　“他好像说他不接受组织的安排。”程科长道。

　　　　实验室里，骤然安静下来。

　　　　“对，我是说我不能接受组织的安排。”程垂范重复道。

　　　　“是说你不想去阳江一当副校长，而是继续在这里当一名普通老师？”何部长真大方了眼睛。

　　　　程垂范郑重点头。

　　　　“那怎么可能？”何部长道，“哪有这种事情的？程老师你别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何部长。”

　　　　“这……”何部长很尴尬地抓了抓头，看了看洪主任又看了看程科长，然后盯着程垂范的脸，“小伙子，组织的任命是很严肃的事情。服从组织的安排是我们党员的天职。这么说，有天大的意见等你了任再说。老师们都散了。”

　　　　……

　　　　省府教育厅徐宏革办公室，徐宏革把罗先进叫进来，“老罗啊，我硬是觉得怪啊，那个叫施斌的信息怎么会断了十几年？”

　　　　“徐局长给您回话了？”罗先进问道。

　　　　“前天我不是跟你说吗，徐毅让厦他一个在公安局的同学帮他打听？施斌这个人是打听到了，厦确实有个叫施斌，而且是土生土长的厦门人。但是不知为什么这个施斌从八零年到九二年这十二年的记录是零。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然后九三年又突然回来了？”

　　　　“对啊，一回来是一个富商，资产几百万。”

　　　　“这不可能啊，十几年一个人的去向怎么会打听不到？无论他经营什么，哪怕是捡垃圾，也有个去向。”

　　　　“可确实是这样。”徐宏革道，“徐毅那个同学把能用的关系都用了，是打听不到。到处都没有这个人的信息。”

　　　　“这怪了。如此一来，难道这世只有施斌他自己知道自己的行踪？可又不可能径直去问他。”罗先进道。

　　　　“那当然不行。径直去问，事情暴露了。但不管怎样，既然这个施斌很有问题，那小黎的感觉是对的。”

　　　　“不错。”

　　　　“老罗啊，你马跟小黎取得联系，让他和垂范碰个头。同时让小黎和你时刻保持联系。只要有一点蛛丝马迹我去公安厅找华厅长。”

　　　　“好。”

　　　　……

　　　　何部长带头走出实验室。程科长和洪主任紧跟其后。

　　　　蒋廉忠屁颠屁颠地跑到何部长身边，“何部长，您别生气，这个程垂范他是这么另类。他在我学校呆的半年，没少给我惹事情。”

　　　　“蒋校长，我没生气啊。相反，看了今天这个场面，让我更喜欢这个年轻人。”何部长不止步地往前走。

　　　　“是吗？”蒋廉忠尴尬至极。

　　　　“你知道吗？我这么多年考察干部，没有一次遇见这种场面。那些被考察的人全都冲我点头哈腰，说一大堆感谢的话，听得人都烦。可这个程垂范不同，他竟然不屑于组织部的任命。这个人，将来肯定有大出息。洪主任，程科长，你们觉得呢？”何部长转头道。

　　　　“这个人的确不同于常人，”洪主任道，“谈吐间都透着一股正气。怪不得他能评省‘十佳青年’。”

　　　　“不出意外，还会评全国‘十佳青年’，我预计。”程科长道。

　　　　“不错。”何部长道。

　　　　听了三个干部的对话，蒋廉忠再也没心情跟他们的步伐。他有种感觉，这世界好像颠了个个。

　　　　……

　　　　大概半个小时后，程垂范骑摩托车带着武良出了新校区，行驶在新校区前的砂石路。这条路没来的及打水泥路，但蒋廉忠还是听从王曦根的建议在路面铺了一层厚厚的沙石。这样，是下雨天，在面行走也还方便。

　　　　“垂范，在办公室里你说什么怕胜任不了副校长的职务，还说什么雨琦在蒋村，你不打算去县城，都是托词对不？”武良道。

　　　　“我估计也只有你一个人了解这一点。”程垂范略略往后转了下头道。

　　　　“那真正的原因是什么？我很费解。”

　　　　“你只要将这件事和蒋顺义的阴谋联想在一起明白了。”

　　　　“……”武良略略想了想道，“你是说蒋顺义通过组织部来调离你，从而他好安心的整他的阴谋？”

　　　　“蒋顺义哪有这个本事，是施斌。”程垂范道，“能驾驭组织部的人你说只有谁？笪志新。而施斌来蒋村投资是搭笪志新的。”

　　　　“他知道你是他和蒋顺义整的大工程的最大绊脚石，所以首先想到把你支走。”武良即刻领悟了各种缘由，“那你是怎么联想到的？”

　　　　“是在大家填写民意调查表的时候。一开始我也懵。许多人都认为我是去跑关系跑来的，这促使我反思。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跑，组织部却要重用我，太不合常理。那必然是有人替我跑了关系，”程垂范分析道，砂石路摩托车骑不快，两个人说话也还方便，“这个替我跑关系的人如果是关心我的人，必然会提前透露消息。既然我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那……”

　　　　“那必然是一种策略，对付你的策略，对吗？”

　　　　“对。”

　　　　“这个人很清楚你的性格，便迂回进行。那只能是蒋顺义和施斌了。施斌恰好具备这个条件。”

　　　　“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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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6章　我必须留在蒋村

　　　　程垂范带着武良拐上了通往蒋村的马路上，速度便快起来，这时两个人就不再好交流。（全本小说网，https：//。）

　　　　很快就到了蒋村塘北路，志虎代销店门口。程垂范把摩托车停好，一抬头看见黎秋天从店里走出来。

　　　　“程老师，总算等到你了。”黎秋天道。

　　　　“您找我有事吗，黎乡长？”

　　　　“一点私人的事情，你现在有空吗，去我办公室坐坐。”

　　　　“行。那我带你过去。”

　　　　也就几分钟的时间，程垂范进了黎秋天的办公室。黎秋天把门带上了。

　　　　“都快到吃饭的时间了，还把你叫过来，不好意思。”

　　　　“我不介意黎乡长请我吃饭。”程垂范道。

　　　　“好哇，正好中午喝一杯。”黎秋天给程垂范泡了杯茶。

　　　　“开个玩笑。我和岳母说好了中午回去吃饭。要不黎乡长跟我去喝一杯。”

　　　　“那就算了，是这样，垂范……”黎秋天把他与徐宏革汇报的内容重复了一遍之后接着道，“这几天徐副局长托人在厦门那边了解施斌这个人，竟然有十几年音信全无，前年也就是93年返回厦门，一回来，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大富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