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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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路风流- 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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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六点。沙州安监局局长印心棠对陈副县长交待了三点,一是上青林石场要全面整顿,必须要安全达标才能开业;二是要安抚好死亡人员地安属,不能出现大的群体**情;三是田大刀石场立刻关闭,在进行民事赔偿的同时,还要依法追究相关人员的责任。

    晚上七点,镇政府召开了紧急会议,商议事故善后处理事宜。

    矿山企业多,必须就有安全事故。赵永胜这几年,经历过许多次事故了,他很淡定,端着茶水,稳稳地做在他的老位子。

    唐树刚一脸疲惫地道:“陈县长交待,必须要落实印县长按照印局长提出地方案办理。问题的关键是田大刀不知去向。”

    进入96年,死亡赔偿的标准也相应提高。按照沙州市的有关规定,死亡赔偿已达到四万左右,四个人,就是十二万。

    “死亡赔偿都是小事,另外县医院还住了两人,我打电话问了情况,一人粉碎性骨折,下半辈子肯定要坐轮椅了,另一人还没有醒过来。”唐树刚愁眉苦脸地道:“这两人才是大麻烦。也不知要花多少钱,县医院已经给党政办打来了电话,让镇政府赶快送钱过去,要不然就要停药。”

    粟明眼睛瞟了一眼侯卫东,用手重重地敲了一下桌子,道:“当务之急,必须把田大刀找出来,让他出钱,侯镇,你与田大刀熟悉。和他联系上没有。”

    侯卫东道:“上午还打通了手机,现在手机也关掉了。”

    赵永胜就对唐树刚道:“你与秦所长联系一下。让他出面去找田大刀,无论如何也要将田大刀找到。”

    这时,杨凤走到会议室,对粟明道:“办公室已经将池铭接了过来。”

    “让她进来。”

    池铭看上去颇为憔悴,脸上皮肤灰暗,似乎一夜之间就老了十岁,进了办公室,她就低着头抹眼泪。

    唐树刚道:“池铭,田大刀石场又出事了,死了四人,伤了两人,你马上拿钱出来,给县医院送去。”

    池铭仍然不停地抹眼泪。

    唐树刚心里着急,声音就大了些,“哭有什么用,家里有多少钱,赶快去拿出来,人命关天,拖不得了。”

    池铭这才道:“田大刀在三月份就和我离了婚,他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这是离婚证。”

    这是货真价实的离婚证,众人就面面相觑,粟明问道:“你们为什么离婚?”

    池铭气愤地道:“田大刀找了几个臭钱,就开始日瞟夜赌,春节都没有回家,钱也不往家里拿,全花在哪些烂女人身上,这种男人还算是男人。”

    “田大刀在哪里?”

    “前天说是到广东去了。”

    等到池铭离开会场,唐树刚已经感觉到问题的棘手,就问赵永胜道:“赵书记,你看怎么办?”

    赵永胜把杯子往桌上一顿,道:“此事又能怎么办,必须找到田大刀才能解决问题,唐树刚马上给秦所长联系,侯卫东,你组织几个人,二十四小时盯住池铭。”

    又商议了一些细节,大家这才散会,侯卫东在山下没有住房,而粟明和赵永胜家都在场镇,也搭不了顺风车,他就在办公室坐了一会,想着对策。

    粟明走进办公室,由于没有商量出结果,他脸色也不太好,道:“老弟,上青林你最熟悉,实话给我说,到底有没有其他好办法?”侯卫东嘿嘿笑了两声,“这件事,说到底也是钱的问题,我想起一件事情,也不知管不管用。”

    “说来听听。”

    “益吴路修好以后,交通局还欠着各个石场的尾款,由于各个石场地货量不一要,这笔钱的数目大小也就不一样,大约都有好几万,如果镇政府去函,将这笔款子先拿出来,好歹能抵挡一阵子,刚才会议室人太多,人多嘴杂,我也没有说这事。”

    听说交通局还有几万块钱,粟明就松了一口气,道:“侯镇,明天你开上公函,跑一趟交通局。”

    侯卫东笑道:“我在青林镇没有住房,今天晚上只能睡办公室,与其明天去,还不如派个车送我一趟,我今晚就回益杨,明天直接到交通局。”

    “车子没有问题,我马上打电话。”粟明又有些欠意地道:“老弟现在都没有住房,也是当哥哥的失职,不过下青林场镇确实没有住房。”

    说到住房,粟明想起建新镇的事情,小声道:“说起住房,我想起建新场镇的事,赵书记不太同意此事,我们明天找个时间议一议,看有什么变通的办法。” ,第一时间更新,第一时间文字替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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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三章曲线建镇(二)

    ,。

    永胜也在办公室,听粟明一说,便道:“把侯卫东叫 到侯卫东走进了办公室,他劈头就道:“侯卫东,田大刀在交通局帐上到底有多少钱?”

    侯卫东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每个石场不一样,田大刀的货运量少,可能有五、六万,大体上就这个数。”

    赵永胜的表情比会议室时更凝重,他一只拍了拍额头,道:“我算了一下,要安扶家属,就必须尽快赔钱,赔付四个死者家属就是接近十六万,两个伤者住在医院里,更是无底洞,只怕找到了田大刀,他也拿不出这么多的钱,这一次,镇政府恐怕要当冤大头。”

    俗话说,当家才知柴米贵,粟明当副镇长的时候,只是分管政府的一方面工作,并不抓财税,还感受不到压力,此时当了镇长,签“同意报销”的时候,手经常要发抖,此时,脸就成了苦瓜,道:“一定要想办法搞钱,否则年底怎么发得出资金。”

    现在,除了找到田大刀以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商量完正事,侯卫东就要回益杨县城,赵永胜咳嗽一声,道:“侯镇,你这样跑来跑去,也实在不是办法,昨天,粮站小付调走了,老 粟,你明天去打招呼,就让侯镇去住小付的房子。”他又对侯卫东, “粮站的房子全是平房,很潮湿,条件不好,你就暂时克服。”

    坐上了粟明的桑塔纳。侯卫东暗道:“今天赵永胜主动给我安排住房,看来他逐渐在认同我。”

    对于赵永胜这人,侯卫东感情很复杂,如果不是他将自己发配到上青林,也就不会有开石场。也就不会跳票成副镇长,自已地人生或许就是另一番模样,人生中的许多事情,都是命中注定,是好是坏,谁又能真的说得清楚。

    桑塔纳速度很快,到了益杨县城以后,侯卫东就准备请司机小张吃夜宵,小张急着回家打麻将。就匆匆告辞,掉头返回青林镇。

    沙州学院的住房里,设施一应俱全,只是少了一个在家等待的人,也就没有了家温馨。侯卫东换了一身休闲装,在屋子里转了几圈。把电视地频道搜索了一遍,也没有好看的。他就端了一杯清水,站在阳台上,享受着湖光山色,听着音乐系湖边时隐时无的琴声。

    过了一会,就听见郭兰回家的对话声,很快传来了钢琴声。

    琴声很灵动,也很干净利落,与郭兰本人的气质相符合,琴声在夜空中飘啊飘。如烟一般笼罩着侯卫东,侯卫东对琴曲一窍不通,却能体会到弹琴人的情感,慢慢沉浸在音乐的意境中,这灵动之音,仿佛将上青林山的鲜血洗刷得干干净净。

    电话铃声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琴声似乎也被电话声音打忧,稍稍停顿了片刻。

    这是小佳的电话,侯卫东刚才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她都没有回。

    “老公。不好意思,刚才房间里太闹。没有听到电话声。”

    “今天与谁喝酒,经开区地邓晓阳吗?”

    电话里一阵喧闹声,随后再传来小佳的声音,道:“邓主任临时有接待任务,只有改天请他吃饭,今天跟着柳副主任跑了一天工地,才把饭吃完。”

    侯卫东听见音乐声,道:“在唱歌吗?”他开玩笑道:“我的情敌步高在不在?”

    “柳主任带队检查工地,把我累死了。”小佳没有回答侯卫东,今天柳副主任带队检查工地,最后检查新月楼三期,检查以后,就由步高请柳副主任吃饭,吃了饭,步高就陪着柳副主任唱歌,小佳不愿意让侯卫东担心,故意不说这事。

    小佳话锋一转,道:“中午你说石场出了事,到底怎么回事,搞得这么紧张。”

    “田大刀的石场坍塌,四死二伤,沙州安监局印局长都到了山下,狗背弯石场恐怕要停产整顿。”

    小佳也吓了一跳,道:“明天沙州日报肯定要报道这事,老公,狗背弯石场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要出安全事故。”又问道:“你和沙道司签了合同,如果停产整顿,无法履约,到时候也很麻烦。”

    “这事不用着急,停了产,沙道司比我们还要急,就由他们出面就行了。”在修吴沙路的时候,上青林石场曾经停产整顿过一次,当时最着急的是交通局,有了上一次地经验,侯卫东就不怕停产整顿了,岭西高速公路是全省的重点工程,断了碎石, 相应的人出面干预。

    侯卫东放下电话,再次来到阳台的时候,琴声已停了下来,隔壁阳台传来郭兰低声哼唱声,她端着小杯了,站在阳零级大神。

    “你好,郭兰。”

    郭兰早就看见了隔壁阳台的灯光,所以侯卫东这一次打招呼,也就没有再次吓着她,她走到了靠近隔墙的一端,道:“侯卫东,听说上青林石场出了事,四死二伤。”

    组织部就是县委办楼下,大家吃饭都在食堂,所以,重大消息总是传得极快,郭兰上午就得知了上青林石场坍塌之事。

    组织部曾经收过到举报信,举报侯卫东经商,虽然经查实,狗背弯石场是刘光芬的法人,但是,大家都明白,这就是侯卫东开的石场,只是机关干部暗地经商的不少,他从法律和政策上说得过去,大家也就睁一只眼毕一只眼了。

    而侯卫东能出和买沙州学院地贵房子,屋里各种家电一应俱全,这就是办石场最好的证明,郭兰是侯卫东的邻居,她自然明白侯卫东确实开着石场。当听到上青林石场出事,她就隐隐有些担心,此时见侯卫东出现,便放下心来。

    侯卫东用双手撑着阳台的栏杆,道:“上午出的事故。”

    想着壁立千仞的田大刀石场采石面,从十几米高的采石面塌下的巨石,砸在底下的工人,必定是血肉模糊,他感叹道:“生死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此时,客厅里地灯光,透过窗户照在阳台上,落在郭兰的身上,矇眬中,素面朝天地郭兰,就如一株薄雾中的水仙。

    她一直生活在大学校园,毕业后直接进了组

    对农村的经验少得可怜,听到侯卫东感叹,道:“既么容易出事故,如果是我,宁愿钱少一些,也不去石场打工。”

    “其实石场的危险程度不如煤矿,上青林有五个大石场,有三个石场连小事故都没有发生过,发生事故,主要原在于管理水平。”他见到郭兰一脸关注,又道:“现在农村不缺粮食,由于农副产品不值钱,他们都缺现钱,打工是他们挣钱的主要方式,只要有钱,再苦再累的工作都有人愿意去做,这就是农村的现实。”

    她若有所思地道:“今年组织部门要搞一批挂职锻炼,主要是针对县级机关的后备干部,确实很有必要,长期呆在机关里,真的要变成温室里的花朵。”

    侯卫东道:“机关里的干部比乡镇干部有优势,天天跟着领导,近水楼台先得月,同是大学毕业,分到机关的,几年时间,就成为科级干部,而分在乡镇的,要成为副科级,不知要奋斗多少年,我这个副镇长纯粹是意外,或许当了这一届也就要下课。”

    侯卫东这是由衷之言,也是有所指,刘坤分在县府办,家里又有两个常委,所以二年多时间就成为副书记,侯卫东如果不是靠特殊手段,要当上副镇长,难度不亚于西天取经。

    郭兰在组织部门工作三年多,如今已是综合干部科副科长。对于现存干部体制的问题有一定地了解,道:“这种干部体制也是几十年来形成的,至少最近十年不可能有大的改变,我们必须要以这个规则为基础来玩游戏。”

    她安慰道:“你当副镇长,虽然不是组织安排的。却得到了群众的公认,只要这一届干得出色,机会还是很多。”

    侯卫东对郭兰道:“你等一下,我拿点饮料,慢慢聊一会。”郭兰正要说不用了,他已经转身进屋,很快就拿了两个罐装地可口可乐,递了一个给郭兰。郭兰也没有推辞,接过可乐。笑了笑,道:“你还真有钱,家里常备罐装饮料。”

    两人就站在阳台上,聊了一会天,然后互道晚安,各自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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