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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落，静心阁的木门彻底关山，只剩下一脸懵逼的我，有点找不到思路。
悬崖之下，云海茫茫，远处依稀可见八剑峰，还有底下宽阔无比的练武场，甚至能看到不少木台，稀稀落落的立着。
收回目光，我琢磨了一会这神秘大元老的话，没有什么收获，便不再纠结，拎着长剑，将黑色小瓶子揣进怀里。拍了拍胸口，安慰了自己一句，还算有点收获。
要说我不好奇这两本典籍和黑色瓶子，那是假的，不过既然是这位神秘老前辈告诫了，那我就是再白痴，也不会胡来。
单单说白长老和家主对此人的态度。就是不提实力，此人是逆天的存在，以我现在的地位和实力，简直就是不值一提，聪明人的作法，就是听话。
穿过林荫、广场、黑幽幽的隘口，我来到悬崖天梯附近。
这时，我甚至想尝试着不借用天梯，施展身法跃下悬崖，只要能凝聚气息，借用悬崖峭壁的反力，问题应该不大。
但转念一想，鬼知道那个神秘大元老有没有在盯着我，这种举动多少有些轻佻浮夸。毕竟我的经脉才刚重塑，说不定会让这老人家产生我在“炫技”的印象，那可就是作死了。
刚想从天梯爬下去，此时一道身影凌空御度而来，比起老瞎子他们的虹射身法，要差了一些，却是多了几分飘逸潇洒。
“天才！”
玉燃目光里微微有些羡慕嫉妒恨的神色，淡淡说出这二字。
我白了他一眼，虽然心里头还是有点受落，从来到大炎国以来，成天不是被数落下人就是嘲讽臭武奴，一下子听到这种赞辞，说实话，还是有点骄傲的。
“玉兄弟，找我什么事？！”我问起正事。
“师尊早有嘱咐，若是你能引发三道钟声，他便会力荐你代表云家参加帝天宗的遴选，想不到竟然是破了佛莲阵法……”玉燃摇了摇头，脸上依旧是浅浅的那种不可思议，随即还是说到了正题，“不过，这次家族比试已经结束，前十名的子弟已经决出，你要想获得资格，恐怕到时候要挤掉一人才可。”
我闻言一想，微微点头，这话说的倒是没什么好争辩的，名额早已决出，谁也不想白白被挤掉。
“反正是帝天宗的遴选，加我一个，十一人参加有何不可？”我灵机一动，心头一喜，感觉这想法有戏。
那知玉燃微微一笑，那神情，好像是在看土包子。这让我有点不爽，虽然我知道他是善意的。
“既然是帝天宗的遴选，规矩当然是由帝天宗的人来定，每年都是如此，滨城甚至是炎城的各大家族，每个家族都是派出实力最好的前十名子弟，云家当然不能例外。你好好准备准备，三天之后，便是遴选之日了，这一次，听师尊说，不止是帝天宗的人会来，还有重要的人物，看来这一次云家正处于风暴之中……”
重要人物？！这啥意思？我有点一头雾水。怔怔地看着这小白脸。
说完这话，玉燃看了一眼我手里的薄剑，微微一笑，“我以为师尊是上了年纪了，想不到却是我想多了，噬天剑配你这个剑主，也算是相得益彰！师弟，三天后云家主广场，再见！”
话音一落，不等我开口，这家伙已经凌空御度，朝八剑峰主峰的方向飞射而去，令我羡慕的是，这家伙竟然也是拖曳出一道淡淡烟尘。
尼玛，其它的不说，这身法已经甩我十八条街。
反应过来后，我有些炸锅了，匆忙在底下喊了几句，也不管他听得到听不到。
“你丫的，人都来了，就送我下到悬崖要死啊？！”
“就算我拜了云老为师尊，我年纪比你大，这声师兄还不定会喊你！”
“娘的，这般潇洒而来，就为了跟我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就是在炫技，小白脸！”
骂骂咧咧了几句，到最后。我往了一眼隘口的方向，想到“无处不在”的神秘大元老，终究还是放弃了尝试飞落悬崖的想法，老老实实的，满怀怨念的顺着天梯爬了下去。
……
回到北苑后，大牛已经能下地，但脸色一直不好，人也是有点病恹恹的，我坚持让媛姨给大牛服药。
真元气息所伤，我没有能力让大牛恢复战力，但至少，我希望看到的是一张有活力的脸。
“媛姨，你放心，等帝天宗的遴选过后。我找时间去黑魔岭，杀些妖兽，带兽晶去拍卖场换点银子，不会让你赔了嫁妆的，哈哈。”
我的话音一落，换来的却是大牛的白眼，还有媛姨摸向我额头的举动。
“臭小子。没发烧吧，好些天没见着你了，听说老瞎子带你去治伤了，不会是把脑子治坏了吧。”
我看着眼前这张脸，讪笑一声，也没多说什么，要不是我来到云家，她也许会简简单单地过着小日子，不会因此卷入我的生活……
或许在他们眼里，我能活着回来，已经是万幸了，猎杀妖兽，这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媛姨，我肚子饿了，光是靠元气支撑，饿不死，但是嘴馋啊！”
虽然我是意图转移话题，但也是说出了实话。
媛姨眉眼一乐，莞尔一笑，说道，“行行行。这就给你俩做去，都是馋鬼，也不知是不是上辈子欠你俩的。”
媛姨走开之后，我靠近大牛，逗了一声，“大牛，你今年多大年纪？”
大牛这闷汉哪里跟得上我的思维，老老实实回道，“二十一，怎么了？”
嗯！我重重点头，假装是不经意地嘀咕着，“一个是三十，一个是二十一，绝配啊！”
大牛先是一愣，等反应过来，粗糙的脸微微一红，随后追着我跑了屋子一圈……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饭后，我抹了嘴巴，哧溜了一下舌头，跟媛姨道谢了一声。夸了几句她的厨艺，拎着剑就往矿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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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战台楼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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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时，我不忘回头打量了这俩一眼，“嗯，不错，男才女貌。”
不等媛姨反应过来，我早已溜开……
只要是对眼了，年纪什么的，真不重要，一个是我兄弟，一个是心地善良的媛姨，挺好。
……
矿山，竹林，我。
这一次矿山并不像之前那样安静，至少我走到竹林的这会功夫，看到了几道身影，是云家几名矿山的督工，看情况矿山是要恢复生产了，又或者是别的事情。我不清楚。
来到竹林之后，我盘膝而坐，将薄剑放到一边，与其说是修炼，不如说是领悟。
既然是神秘大元老的说辞，那么冥想、领悟应该也是一种修炼。我安慰了自己一声。
心绪纷涌而至，可我琢磨许久，却是找不到头绪。
三天的时间，面对帝天宗遴选这种等级的选拔比试，我没有把握，而且静心阁的大元老。还告诫我暂且不用考虑气息这个问题，专注一个“快”字。
快？！
就我的印象里头，无非是两种，一种是绝对意义上的动静差距，另一种则是后发先至。
蓦地，我起身而立，在地球那头，就有着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的说法，而大炎国这边本就是武者制霸之处，这个道理说不定是通用的，而神秘大元老所说的，大抵也是这个意思。
后发先至！
我抄起薄剑，缓缓闭上双眼，感受着，领悟着，良久，天地之间似乎只剩下我一人，脑海里悠悠响起钟声……
以势破势，佛莲阵法第一关，八口巨钟皆是能反向轰出气息，若是我能利用这一点，对手的攻势被我所利用、转换，反击回去，岂不是两倍的速度？
而我恰恰又是在对手的攻势展开之后，再有所行动，不正是后发先至？
良久，我睁开眸子，长长舒出一口气，这一刻，突破了，却不再是因为武影气息，而是因为一个“悟”字。
此时，一片竹叶正在我眼前落下，我伸出手掌，接住这片落叶的同时，瞬间往上一抛。
叶落。风为势，而我接住落叶，则意味着止住了叶落的趋势，是为破势，往上一抛，便是顺势而上。
竹叶被我一抛。速度比起落下的要快，是为后发先至，这便是我眼下所领悟的“快”！
拎着薄剑，我转身离开了竹林。
很多东西需要沉淀，消化，盲目地练习，换来的很有可能是“欲速则不达”。
三日时间转眼便至，在这几日之内，矿山竹林里，都有一个青年，在哪里静坐冥想，而练习剑法的时间则是少之又少。
一剑。几乎减去了所有的套路招式，惊雷剑法在我领悟之后，创新为只剩下一招。
即便是练习剑法，我反反复复无数次，挥洒着汗水，只重复了这一个动作。
一剑可封喉！
一剑可穿心！
一剑可逆势！
最后一日，我缓缓挥出一道剑气，随后反向疾射到对面，手腕一抖，剑光一闪，这道气息逆势而行，速度却是快上不少，眨眼的功夫，一株竹子应声裂成两半。
势如破竹，大抵就是这个境界了！
我长长舒出一口气，正如大元老所说，我没有动用气息，单单凭着领悟，已经小有突破，但突破到了什么程度，这得通过实战才可知道。
帝天宗遴选，这便是最好的测试机会。
……
主广场中央，战台高耸，并非临时搭建，而是一直屹立在那里，乃云家子弟心目中的圣台，最高战台的象征。
就我所听到的，每一年，诺大的一个云家，几百名云家子弟。能登上这座战台的，不过寥寥十人。
即便落选帝天宗的遴选，能登上这座战台，足以让这名子弟，在云家荣耀加身，从此高人一等，无论是武修资源还是高层人物的器重，都不是一般子弟可以相比，且往后的前途，不可限量。
而云家的家主、长老、执事，还有派往大炎各地掌管云家各种生意的话事人，无一不是登过这座高台。
我扫了一眼这座战台周边的环境。心头也是觉得惊艳，果真不是一般的演武场搭建起来的高台可以相比。
战台四周的看台，便是用竹木搭建而成的楼阁，高层人物和贵宾等看客，可以舒舒服服地在楼阁当中观战，甚至视角最佳的楼阁，设施齐全，茶桌木椅伺候着，背后还有屏风这种陈设，简直就是五星级待遇。
中间的主楼阁还未看到人影，倒是两旁的普通楼阁，早已是座无虚席，一边是云家的执事还有从各地回来的话事人，在云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另一头则是诸多才俊所占用，前头有座位的多是云家排名前十的子弟，后头的应该是势武队那些才俊了。
我扫了一眼，云柔儿坐在这间楼阁的主位之上，背后站着香儿和菲儿侍女，一看就知道地位非同一般。
至于前排的座位上，除了玉燃和云凌天之外，其余的几名才俊，我并不认识。
像我这种小角色，除了换了一身还算不错的衣衫。显得还像那么一回事之外，依旧是站在人群的后头。
我并不着急，毕竟我对帝天宗的遴选，根本没什么兴趣，前来参加，为的也是完成任务罢了，毕竟这是静心阁那个老家伙的命令。
要真说起来，我感兴趣的，也是想趁这个机会，测试一下自己的真正实力。
主阁楼依旧是空无一人，也不知还得等待多久，但四下的人群却是热情高涨。从我出现在人群背后到此刻，这些跟我一样只能在广场上观战的众多子弟，一刻都没闲着，讨论之声此起彼伏，嘈嘈杂杂的，跟赶集似的。
只不过。我也是能理解，这种比试，又是帝天宗的遴选，对于这些人来说，能一饱眼福，跟过节没啥两样，毕竟一年只有一次，而且全是云家天才们的实力展现，别说他们，我也是一样，满怀期待。
“帝天宗的遴选向来严格，去年更是宁缺毋滥，整个滨城，三大家族，一共也才选了八人而已。”
“八人？这是什么话，三大家族就已经占去九个名额，怎么可能才选了八人？”
“李家选上了三个，我们云家选上三个。至于沐家，去年估计是人才凋零，又或者跟帝天宗的关系不太好，反正最后只带走了两人，听说这两人现在帝天宗，依旧还是外门弟子里头垫底的存在。”
“这也不难理解，帝天宗毕竟是大炎国的大宗门，就连王室都要礼让三分，炎城的大家族都没有特殊照顾，我们滨城就更别说了。”
我心头一凛，尼玛的，诺大一个云家，才选了三名，这帝天宗的遴选的确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