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地痛苦的凯瑟琳只能抱着左胸打滚，喉咙无法发出任何声音。那双巨大的血眼一直在盯着她。
凯瑟琳在昏迷过去之前，似乎听见了声响，一个人从卧室窗户穿破而入，对着镜子挥舞了下手臂，然后凯瑟琳什么都不知道了。
来人正是方适，方适回到房间做了一套残废的体力运动，洗澡后对镜子梳头，突然想到一个可能。会不会是魔鬼转移了要加害的对象？细想今天，似乎凯瑟琳对琳达非常不友好。想念到此，方适给凯瑟琳打电话，却发现自己手机欠费。作为一个异能者，不交话费，一样停机。
方适立刻判断，现在借电话打给凯瑟琳，凯瑟琳两个可能，一个可能是凯瑟琳没事，自己很无聊。一个可能凯瑟琳出事，自己打电话也没用。所以方适边离开宾馆，边拨打了报警电话，转接123分局，问出凯瑟琳家的地址，搭乘计程车过来。
下车之后，方适按门铃等待，没人开门。这时候方适看见了卧室位置血红之色，并且传来凯瑟琳的尖叫。方适当即跳起撞击二楼窗户进入卧室，看见了巨大血眼。方适当机立断击碎了梳妆台的镜子。
方适拿起座机：“医院吗？我需要救护车，地址记一下……”
挂断了电话，方适开始探测凯瑟琳的生命体征，呼吸非常微弱，心跳正常。但是数秒后，心跳开始减慢，越来越慢，并且越来越微弱。还能怎么办？人工急救开始……
“医院吗？你好，人工急救怎么做？”方适充分体会到什么叫技多不压身，才到用时方恨少。人工呼吸没有问题，方适会。但是胸外按压方适不会。目前凯瑟琳这情况最需要就是胸外按压急救。
医院倒很配合，先让方适冷静，救护车已经上路。值班医生教导方适找到心脏位置，而后告知按压频率和按压力度。
一分钟后，方适感应到了凯瑟琳的灵魂：“回去，凯瑟琳，听我说，你现在可以回去，马上回去。”
凯瑟琳：“我死了吗？”
方适：“你现在在死亡的边缘，只要你的意志力足够坚强，你就可以回去。我知道你现在对回去和不回去是无所谓态度，但是你一定要回去。”
凯瑟琳：“我为什么要回去？”
方适：“我正在玩弄你的尸体。”对于没有留念之心的魂魄，要让他们产生额外的想法。诸如是对家人的牵挂，但是方适不知道凯瑟琳父母情况，万一不在，这一说，人家就走了。于是方适用了祖先手抄本的损招，让凯瑟琳灵魂产生怨恨。
方适和凯瑟琳感应中开始胡说八道，为了表明自己说的是真的，方适还偷看了凯瑟琳内裤颜色。果不其然，凯瑟琳产生了额外的怨念，怨念会让凯瑟琳回到身体，但是也有后遗症。如果凯瑟琳还是死了，那就会成为鬼。
电话响起，虽然欠费，但是还是很人道的给接听电话机会，方适以为是雷蒙，打开免提：“喂。”
黄叶：“你的干辣椒放哪了。”
方适一口血没吐出来：“我在救人。”
“救什么人？”
方适道：“灵魂刚出窍，被我逼了回去。但是心跳快没了。”
黄叶道：“哦……就是你说的心肌梗塞假象？”
“对。”
黄叶道：“告诉我干辣椒在哪，我就告诉你怎么救他。”
“吃完了。”
“再见。”
“你……”
“开玩笑了。”要保持自己的形象嘛，黄叶道：“这是纯精神力攻击造成的后果，你可以让救护车跑快点。“
“去死，不要开玩笑。”
“阿司匹林嚼碎喂他。”
“啊？”
“普通人家里有可能配备有这类药，洗手间通常会有药柜，去找找。”
方适五秒后回：“找到了。”
“快喂，能不能救活我不肯定。但是这是我唯一知道针对心肌梗塞的急救手段。”黄叶问：“锅底放螃蟹还是海螺好？”
方适一把挂断电话，口对口，将混合自己唾液嚼碎的阿司匹林喂到凯瑟琳嘴里。然后继续胸外按压，能做的都做了，自己尽力了，希望她能活下来。方适也恼火自己，自己怎么什么都不懂。
同时方适也非常佩服黄叶，黄叶知道自己心急，心慌，于是以开玩笑的态度让自己情绪缓和下来。因为自己心急不会让事态好转，反而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错误。
方适认为自己在第九分校做的最有价值的事就是交到了黄叶这样一位好友。
第七十四章 觉醒
凌晨一点三十分，凯瑟琳静静躺在病床上，她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不过方适却惹了麻烦。
凯瑟琳被到急救室，方适将所有镜子打破，医生一边救人，一边呼叫保安，保安将方适控制在走廊。凯瑟琳被送进病房后，方适推开保安，打破病房所有窗户，打碎所有的镜子。医生们都认为方适神经有问题，但是介于几名粗壮的保镖都被方适撂倒，他们只能选择报警。
方适也报警，联系上123分局，123分局人员火速赶往医院，拦住了拿枪对准方适的警察，并且以自己的权限接管了这件事。雷蒙接到电话，也从教会赶了回来，两人一起守在凯瑟琳的病房，避免魔鬼再次伤害凯瑟琳。
“镜子。”雷蒙道：“用镜子作为媒介实在是太特殊了，在现代，在城市里到处可见镜子。所以你去超市后，魔鬼利用自己镜子转移能力，追你到了宾馆的镜子中。从凯瑟琳情况看，魔鬼是想杀你，只不过他杀不了你。在今天下午凯瑟琳介入逼问琳达后，魔鬼就转移了攻击对象。”
方适问：“有什么想法？”
雷蒙道：“他可以从一面镜子移动到另外一面镜子中，但是我相信移动的距离有限制。我们可以将他引到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我可以称呼他为镜魔吗？”
“你称呼他为子魔我也没意见。”
雷蒙问：“你认为他现在在附近吗？能听见我们的对话吗？”
方适道：“我相信他在附近，但是这个空间所有的镜子都被我打碎。按照我在宾馆遇袭的遭遇，我认为他无法存在在一面破裂的镜子中。”
雷蒙许久不说话，从风衣口袋拿出一面小镜子，方适苦笑：“你……”
雷蒙解释道：“随时照顾自己的形象。”自己一头的发蜡不是盖的。
雷蒙捏碎了镜子，两人摸索自己的携带品，再翻箱倒柜寻找，确定没有镜子之后，雷蒙让123分局的人进入病房，对其进行搜身，而后询问了他一个问题。
分局工作人员想了一会，回答道：“距离布林城三十多公里地方有一座三战时期建造的指挥所，建设在山体之内。三战结束后，有一个马戏团驻扎在那里，每星期都会去附近城镇表演。一次表演中，布林城大佬看上空中飞人女演员，第二天邀请女演员和团长去他家做客，并且开出了条件，女演员不从，团长一直哀求，被大佬手下杀死，女演员被迫无奈只能当了大佬的‘秦父’，数年后布林城检察官通过女演员的配合，一举抓捕了大佬极其团伙。”
方适礼貌道：“先生，能不能说重点？”
工作人员年纪比较大，呵呵一笑不以为意，道：“团长死亡后，大佬担心团员报失踪，警方追查。于是派人威逼恐吓，马戏团的成员解散离开，将马戏团的道具全部留在了指挥所内。道具中包括了镜子迷宫，哈哈镜等。你们需要一个与世隔绝，地处偏僻，又有不少镜子的地方，我想指挥所应该是比较合适的选择。”
“谢谢你，有需要我们再找你。”方适送工作人员出病房，关上门回来：“怎么引镜魔去指挥所呢？”
“琳达。”雷蒙道：“我们以警方名义，控告琳达纵火烧死自己父母和弟弟，将其扣押送到指挥所，镜魔一定会跟来。不过，我现在还没弄清楚镜魔和琳达之间是什么关系。”
方适道：“第一种关系，琳达和镜魔签订契约，夺回父母对自己的爱，可是从邻居们描述来看，琳达父母不仅爱琳达，也爱琳达的弟弟。或许琳达的要求是做一个让人喜欢的姑娘。第二种关系，琳达因为持有某物，被镜魔盯上，镜魔说服她收留自己。”
雷蒙道：“第三个可能，琳达就是魔鬼，但是她是出生在普通人家里的普通人，镜魔的任务就是让琳达觉醒。”
“哇。”方适道：“这个想法挺有意思。”
雷蒙道：“不是挺有意思，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三十年来，发现有普通人在破坏巴别塔。教廷因为某些原因，都能在第一时间抓获了这人，形成的破坏并不大……”
“等等，怎么可能？距离最近两座巴别塔步行最快也要八天。”
“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教廷逮捕了一共六个人。”雷蒙道：“经过审讯……审讯过程比较柔和……你明白？”
“明白，就是用柔和的圣水去灌溉他们的口鼻。”
“类似。”雷蒙道：“当第一次抓捕到破坏者时候，我们认为他和魔鬼有交易，或者是他被恶魔附身之类。但是在驱魔师的鉴定下，认定他是一个普通人。调查后发现他没有参加任何斜教社团。教廷内思想比较激烈的人使用了‘柔和’的手段进行审问。最后他始终顶不住才告诉教廷，他是转生的魔鬼，本来他和普通小孩一样上学，放学，直到十岁时候，有一只魔鬼找到了他，告诉他他的身份，并且帮助他完成觉醒仪式。如同天启骑士也需要一个仪式才能觉醒，获得额外的力量。”
雷蒙道：“天启骑士转生为人有圣痕，魔鬼转世为人也有印记，印记是一个三叉戟，可能在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只有使用念力才能看得见。一旦觉醒，这人就表现出对魔鬼的无条件信任和遵从。如同天启骑士觉醒后，天启骑士将无条件忠诚教廷现任主教，并且绝不动摇。”
“逼供能问的出来这些信息？”一者说无条件信任和遵从，一者说审问得出结果。巨大矛盾。
“是柔和的手段，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心灵系的异能者。”雷蒙补充：“如果对普通人使用的强度过大，普通人醒后就会变成精神病患者。”
“哦。”异能者对普通人使用异能，并且在知道后果情况下，对普通人产生不可逆的伤害，诸如残疾，精神病或者死亡，是要坐到人类联盟被告席上的。难怪雷蒙用‘柔和’这个词来代替这种非法行为。
方适道：“似乎恶魔转生远不如天启骑士。”天启骑士觉醒后不仅实力强大，而且他们无条件的执行主教的任何命令，恶魔觉醒后没有获得力量。
雷蒙道：“这是因为信仰天启神的信徒远远超过信仰恶魔的信徒。假设有一天恶魔的信徒超过天启神的信徒，觉醒后的恶魔强过觉醒后的天启骑士。”
第七十五章 卢克
方适听黄叶扯淡过，有一种传闻，神的力量和信徒的虔诚度与数量成正比。在古希腊时代，当人们不再崇拜神的时候，神就会失去神力，神也恐惧人们不再崇拜自己，于是他们有意的让一些坏蛋去人间干坏事，然后他们去收拾坏蛋，换取人们对他们的信仰。
关于这点，教廷自然是不同意，因为天启神是无所不能，完美无瑕的神。但是介于还有一位女神，到底谁比较厉害，各说纷纭。不管怎么说，人类还是偏向天启和女神，而不会偏向恶魔。最少天启和女神的教义都在导人向善，给人希望，大部分人类不会选择恶魔成为自己的信仰。
方适问：“你认为琳达也是其中一位魔鬼转世？”
雷蒙苦笑：“要知道这答案，就需要让琳达脱光衣服，我们仔细用念眼寻找她皮肤某一处是否有三叉戟图案。”
“这种事我做不来。”找出三叉戟就算了，万一没找到三叉戟，方适无法接受自己的行为。他毕竟是人，他还有道德底线，何况是一位那么可爱迷人的小女孩。方适道：“是否可以联系教廷，派遣女生来布林城？”
雷蒙想了一会：“你听说过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这句话吗？”
“怎么？”
“假设教廷来人，最后结论琳达只是普通人，那教廷还会将人带走。因为还有极小机率三叉戟存在于体内。结果会怎样，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最少有五人因此丧生，最终只有一人胃内部发现三叉戟，此事也导致了教廷内部红衣主教之间的争吵。恶魔非常狡猾，他们也许正在用这样的手段挑拨离间。”
方适道：“既然如此，我们怎么就可能用念眼判断琳达是不是恶魔？”
“最少有90％机率可以直接判断她是不是恶魔。”雷蒙道：“我建议我们找到一位绝对中立派的女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