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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掉的碎纸、半块橡皮甚至还有些各种各样的垃圾。
风吹进来掠过万千千的皮肤，她看着摆了一床的东西，出了一身的冷汗。
像是想起什么一样，转身盯着海报，紧接着掀开一角直接把它拽了下来，整面墙的海报下面是莺笙自己的照片，又普通的大头贴、有全家一起出门的旅游照片、还有身穿漂亮小裙子的艺术照。
无一例外，她灿烂的笑容上面都有一个红色的叉号。
满满的一墙看起来诡异无比，让人牙齿打颤。
那笑容和红色的叉号，身首异处的兔子与整个可爱漂亮的粉红色房间，万千千没见过莺笙，不知道她原来是怎么样的女孩，但是她知道所有人对于女孩的了解都出现在了偏差。
小心的把这些东西复原后，她走到书桌前面翻找着，怎么了解一个青春期的女孩，可能她们的父母会给您一个最直接的答案，看日记！
但愿能吧，如果能翻到日记了解这个女孩经历了什么，一切都水到渠成了。
外面传来轻轻的敲门声，莺歌探进来一个脑袋，低头看着在书桌前翻找的万千千，苍白的脸上写满了疲倦：“怎么样，找到什么东西没有？”
“你妹妹是在智德中学上学对吗？”
“对，智德中学是数一数二的私立中学，那里教学严谨来往的人都是达官贵人家的孩子，我希望我妹妹从哪里能够养成良好的习惯和个性，最重要是人脉，这样对于她走向社会是有好处的。”
万千千垂眼盯着手中的一叠书没有说话，对方疑惑的往前探头：“怎么了吗？”
谁知她手脚快速的收拾起来顺便从里面拽出来一个学生证：“没事，只不过依靠着你们家的家庭条件，好像没有资格去这种等级的私立中学？”
“我是托关系把我妹妹送进去的，我不想让她输在起跑线上。”
“知道了，下午我去学校看看有没有新发现，你老实的在家休息吧。”
万千千说话间推搡着她往外面走去，顺手关上了门，手中的学生证是莺笙的，齐耳短发一张干净明亮的脸，下面写着班级以及班主任的姓名电话，唯一不同的是学校的名字被人用黑色碳素笔狠狠地划去。
不仅如此，几乎所有学校发的本子上，学校的名字都被人用黑色的笔划去，非常的狠几乎看不出学校的名字。
她如此的恨学校，一定会有发现的。
智德中学。
学校朱红色大门，上面苍劲有力写着四个大字，智德中学，落款齐白石提名。
吓了万千千一跳，先不说气派的教学楼，来往的名牌轿车，单单是齐白石亲自提名写对联这事就够吹上一阵子了，无奈地往内走去：“可真乃贵族学校啊！”
她再厉害也只是个律师，律师在法庭定案之前连涉案调查权都没有，只好在进去的时候编了一个谎话，说自己是莺笙的远方表姐，家里人正在忙着准备葬礼，让我来了解一下情况。
班主任是个中年妇女，穿着香奈儿的牌子却带着二百块的假翡翠，估计是去哪里旅游的时候被人给骗了，妇女给莺笙家里去了个电话，这才放心下来。
“这里就是莺笙的东西了，那天他父母走得早也没有收拾掉。”
蹲在地上翻找着日记，所有不重要的练习本上学校的名字依旧被划去了，而且还散落着一张药店的收据，购买的是治疗淤伤的药膏。
万千千低头忙着整理随口问道：“阿笙在学校里面表现怎么样？”
“还不错，挺安静的一个小女孩平时也不爱说话，就是有时候好异想天开，而且最近一段时间上课经常睡觉，成绩下滑的也很严重，我还通知她父母多管管她，指不定在外面交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朋友。”
往书包里面装的时候不小心掉出来一本，弯腰去捡的时候，万千千发现扉页上面写着一句话。
‘你知道吗？我的脑袋里面住了一只麻雀。’
“虽然有些过分，但是作为阿笙的亲人，我想要看一下监控。”
“就是出事那天的监控吧，我带你去，当天晚上放了学她就自己一个人上天台了，在哪里坐了一个小时，七点半的时候就跳下去了，真的是自杀。”
跟着面前的妇女往前走，出了办公室的门就是案发场地，那块水泥板。
血液早就被清理干净，空气中弥漫着阳光青春的味道，无数的少年们跑来跑去，大家选择性的遗忘了那个女孩。
逆着光抬头去看六层的顶楼，阿笙，那一个小时你在想什么？
“不，我想要阿笙最近半个月的录像，全部都要给我拷贝出来。”
话音刚落，妇女面色变得很是难看，万千千皱着眉头的反问道：“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我们不想要交给你，前几天的时候摄像机坏了，录像丢失了。”
“全校的摄像机都坏了？”
“不是，我们教室里的坏了。”
万千千阴沉的眸子带这些愤怒，她也不知道因为什么，沉声道：“那就给我教室以外活动的录像！”
从中央控制室拿到磁带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了，一层层的审批让万千千怀疑自己不是在学校，而是某个十分重要的机关部门，还是涉及中央情报的那种。
往学校走的时候从侧面突然冲出来个女孩，清汤挂面长发披肩，十分清雅的女孩，才十四岁的年纪整个人一笑如同水面上盛开的粉色莲花，她急忙扶住女孩暗道了一声美人胚子。
女孩双眼朦胧含着雾气：“你真的是阿笙的表姐？”
“恩，你有什么想要告诉我的吗，无论什么都可以哦？”
女孩涩生生地拉着她的手，拽着她弯腰，凑近耳朵说到：“姐姐，阿笙不是自杀。”
万千千一愣浑身绷紧了，急忙半弯着腰摁着女孩的肩膀，郑重的说到：“姐姐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一定要查明真相，给阿笙一个交代。”
女孩张张嘴好像说什么，猛地一脸的恐惧又像看到了什么，急忙塞给她一个纸条疯狂的跑开了。
对方跑的飞快想追都追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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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六十六章 蛇蝎如同少年时
万千千叹口气环视了一圈周围展开手中的纸条。
‘求求您救救我，也救救阿笙。’
“喂，千千，你要我查的女孩我查出来了，叫李梦迪，我一会把资料发给你。”
看了看手表晚上六点多，今天是星期五所有的住校生都会在今天晚上回家，明明是应该高兴的事天气却阴沉的可怕，还没到晚上四处亮起了灯，四处压抑着气息预示着一场倾盆大雨的来临。
听着电话里文远远支支吾吾的声音：“有什么事说？”
“你说要莺笙的法医报告，买通医生要花钱的，最少三四万。”
这事不简单，万千千烦躁的摸着头发：“给，我马上给你转过去，法医报告必须拿过来，我们看的肯定是假的，最起码莺笙应该受过伤。”
万千千手中拿到了最近七天的摄像，其中星期三和星期五的中午时分莺笙根本不在宿舍而是独自待在教室，在教室长达两个小时，出来的时候走路姿势都不对，她有充分的理由怀疑遭到了校园暴力。
“好，我会努力的，现在把资料发送给你。”
坐在车上她一直等到整个学校走的都没人了，才看见李梦迪缓缓的出现，全身捂得特别的严实好像生怕别人认出来，看着她出来之后万千千急忙从车上下来，刚想走出去的时候，却有几个男孩抢在了她的面前。
那几个男孩和李梦迪很熟悉，好像是同学的关系。
位置隔得有些远听不清在说什么，不过很确定的是他们的动作非常的轻挑，光明正大就在学校的门口来往的还有老师，他们的手却在女孩的身体上乱摸。
说是学校的混子，几个人身着衣服板正干净利落，发型都是一丝不苟，打眼瞧着标准好学生。
从远方来了几辆名牌跑车稳稳的停在学校门口，万千千发现他们好像要带李梦迪离开，急忙快步走上前去：“喂，你们在干什么？小迪，这些人是你的同学吗？”
几个男孩停止了动作疑惑的打量着她，她很是厌恶这种目光，里面充斥着调笑和玩味没有任何的尊敬。
“你是谁？”
“我是小迪的姐姐来接她放学，话说你们是谁？放开我妹妹。”
万千千直接强硬的打掉他们的手，离着近了才发现李梦迪口罩遮盖下早已满脸的泪水，直接跑到了她身后躲藏起来：“你们在干什么？是不是欺负我妹妹？”
“我和小迪是同班同学认识好久了，我从来不知道她还有个姐姐？”
“我一直在国外工作最近才回来，李梦迪03年4月份出生，家住铜溪镇奶奶家，初中部二年级七班，我听姨母说小迪学习成绩优异还是学习委员呢，到是你们这几个猴孩子想要干什么？”
其中那个长相白净的男孩还想说话，旁边戴着眼镜的人急忙打着圆场：“姐姐对不起，是我们没有礼貌刚才只是和小迪开玩笑，不小心给吓哭了真是对不起，我们先走了。”
男孩们弯腰钻进了面前的跑车，其中那个质疑得人脚步稍慢笑道：“李梦迪同学，我们下星期再见哦。”
汽车已经远去，只剩下飘散的灰烬。
万千千回头去看身后的李梦迪，发现她浑身害怕颤抖的如同筛子一样。
咖啡厅。
“给你，我记得你们这么大的小女孩都爱喝什么可可，尝尝好不好喝？”
李梦迪抬起头来，一双大眼睛如同池水般透明清澈：“你不是阿笙的姐姐对吗？阿笙没有你这样的姐姐，她只有一个的大明星姐姐叫做莺歌，她偷偷告诉我的奥。”
“是，我是大明星的朋友叫做千千，你叫我千千姐就行，我是来帮助你们的。”
对方猛地兴奋起来：“那我可以不上学嘛？您可以带我离家出走吗？”
在女孩的认知里面帮助她就是不让她再去上学了，这种情况和同样厌恶学校的莺笙一样。
万千千刚想询问为什么，突然想起了门口发生的那一幕：“因为那些男孩子？”
提到男孩对面小迪的情绪迅速降落，眼神恐惧悲伤以及绵延不尽的憎恨。
在以前的案件里大家接触的都是成年人，什么需求大家敞开了说不需要磨磨唧唧的，此番确实正处于青春期的小孩子，她格外的小心翼翼：“他们欺负你了？”
还是没有反应。
李梦迪明明听到了这些话却装作无动于衷，低头喝了一大口可可，太过于甜腻被呛的剧烈咳嗽起来。
看着她的反应，万千千心中泛起酸意隐约的猜到什么，却依旧强迫着她说出事情真相，递过一杯水继续问道：“他们要带去哪里？”
女孩瞧着清水，终于有了反应：“酒店。”
心脏猛地炸裂，愤怒冲击大脑第一瞬间盖过悲伤，她强硬的拽过女孩的胳膊，上面密密麻麻的全都是青色的淤伤，不管不顾的拽开她的领口，从胸部往下痕迹和手臂如出一辙。
万千千眼睛泛起泪花，她现在才知道阿笙在教室孤独的那两个小时是在做什么，药店的收据是怎么回事！那些厌恶自己的照片！为什么不愿意去学校！
她孤立无援的生活在地狱，身边围绕的都是恶魔，她到底有多么的绝望再顶楼坐了足足半个小时，还是选择一跃而下，强忍着用处胸膛的绝望：“他们对你做的对吗？”
让人更加心疼的是李梦迪对于自己身上的痕迹早就见怪不怪，担忧的望着他点点头。
“阿笙也是这样的吗？”
“恩，他们拍下了阿笙的视频说要放在网络上，让她的姐姐名誉扫地再也没办法拍戏了，阿笙说自己不能毁了姐姐的梦想一定要想办法，但是我不知道她……”
说起曾经的好朋友，眼泪猛地涌出来，她真的没想到阿笙的办法就是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万千千拍打着自己的脸，将心中翻腾的难受压下去，勉强笑着擦拭着她的眼泪：“没事，和你没关系的，你已经很勇敢了。”
谁知李梦迪非常坚决的拒绝了这个说法：“不是的，千千姐你不知道，就是因为我的事，就是因为我多嘴说了可云，阿笙才会被卷进来。”
“可云是谁？”
脸上带着一丝犹豫，最后女孩还是咬着牙讲起了一段曾经的事：“可云是上次一个女孩，她也跳楼自杀了，阿笙发现她被那群人给欺负就去告老师，就因为这样阿笙才会成为他们的目标，阿笙去世后他们就找上了我，姐姐，求求你你一定要救救我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