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戴斌看到她时，无情师太却是已经站在了车头的发动机盒盖上面。
她神态温和，低头微笑，像是一个慈祥的老妈妈。看到她的笑容让人心生宁静和平，起不了任何争端是非之心。
只是，她此时所站立的位置和那不断颠簸晃动的车身实在太给人匪夷所思的感觉。
“一切皆为虚幻。”无情师太张嘴说话。
她说的是一种戴斌从来都没有听过的语言，奇怪的是，戴斌却觉得自己能够听的懂。就像是有人在自己的大脑里装了一个同步翻译机一般。
戴斌眼神一凛。
这个时候，车门已经打开。戴斌的身体腾空而起。脚尖往方向般上一点，身体便以更加迅疾的身体后退。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弓箭！
和绿箭侠中的一模一样的弓箭。
当他的身体弹向空中的时候，右手便已经从背后抽出了三支羽箭。
张弓搭箭，朝着还站在车头上面随着车子的前行而继续向前奔跑的无情师太瞄准射击。
嗖……
三箭同声！
三支羽箭形成‘品’字型，同时朝着老婆婆的左右胸口和腹部射击。
戴斌很少出手，能让他动手的人，还真的不多。但此刻，他几乎是用了全力！师傅教的东西，还有他和别人学的，以及自己悟出来的，在此刻，都发挥了出来。
戴斌的动作很快，快的肉眼难辨。
也许你刚刚才看到他飞跃而起，可是他已经张弓搭箭。等你看到他张弓搭箭时，箭已经离弦飞到了自己的面前。
无情师太的全身都被封锁，等待她的只有死路一条。
结局可以预料！
当然，有这种想法的人，一定会跌破眼镜。
只见无情师太伸手招了招，那三支划破空气划破长空的裂阳箭便被她抓在手里。
她的动作看起来不快，而且没有力度。她就像是一个居家大妈在洗衣服，她招手的动作就像是在和村子里的三姑六婆打招呼。
可是，那羽箭就到了她的手里。简单的就像是伸手抓住一把飞翔的鸡毛似的。
从来没有人能够抓住戴斌射出去的箭！
从来都没有！
但此刻，却有人抓住了！
戴斌的脸色阴沉的可怕，眼睛更是变得凌厉阴沉。
虽然对无情师太的实力有过预估，但没有想到，竟然是如此的深不可测。戴斌虽然很少出手，因为能让他出手的，基本上都被他一箭射死了。
但此刻，无情师太看似随意的招式，却将他的所有攻击都化为乌有！
一击落空，他索姓闭上了眼睛。
又一支羽箭在手。
张弓，射击。
他的动作很从容，不慌不忙。哪怕是遇到了深不可测的对手，他依然没有任何的慌张。
而且，目光也是无比的坚定，锐利！
这是他做了无数次的动作，自然的就像是呼吸一样。
羽箭旋转着，然后在面前消失。
是的，羽箭化作一道光影凭空消失。
站在车顶上，无情师太不屑的笑了一声。再一次随意的伸手去接。
嗖……
羽箭划破空气，发出嘶嘶的声音，就像是响尾蛇在攻击的时候。下一刻，羽箭便再一次被无情师太握在了手中。
可是，这并没有结束。
她再次伸手，又一次抓住了一支小上一号的羽箭。
分身箭！
看完记得：方便下次看，或者。
第八百二十五章 她也会受伤
戴斌射出去的是一箭，其实可以一分为二。小箭藏在大箭里面，然后在飞翔的过程中分开，大箭先至小箭后至，一前一后袭击目标。
如果稍有不慎，就可能被小箭给刺穿身体。曾经有无数好手毁在戴斌的分身箭的射击下。
可是，小号的羽箭像是不甘心就此被缚，还呼啸着，旋转着向前冲击。
于是，无情师太的身体就被她带着脱离车顶，向后倒飞而去。
哐哐哐……
此刻，悍马车还在不停往前行驶着，沿着这不算平坦的道路直直的向前冲去。
与此同时，戴斌再次张弓搭箭。
他站在原地，等待着机会。
等待着哪怕一线的机会。
只要让他看到老婆婆的一根头发，他就能够找到她的心脏然后把她射杀。
不过，无情师太并没有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下一刻，一种危险一下子当头轮罩了下来。戴斌大惊，猛地往后退，就看到无情师太已经出现在了她刚才站的地方。而她的两根手指头压在箭头上面，像是这样就可以阻止戴斌射击。
疯了！
这个老婆婆一定是个疯婆子！
戴斌用力。
右手臂向后拉，那兽筋做的弓弦被它无限度的拉开。寒铁兽筋弓被他拉成了一个圆满的形状。
这是弓箭的终极形态。
戴斌气运丹田，大吼一声：“破。”
关闭拉弦的手松开。
可惜的是，弓箭纹丝不动。
弦已松开，箭却像是被沾上了一般，搭在弓上不肯离开。
戴斌脸色突变！
虽然感觉到空气中的波动，但出道这么久，却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诡异的场景。以前并不是没有遇上过高手，但没有谁能让他没办法射不出去弓箭。
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
无情师太仍然是那幅微笑的表情看着戴斌，说道：“收了吧。”
戴斌不信邪。
更不相信有人能够挡下自己的箭。
不，这已经不是阻挡，而是压迫。
她只是用两根手指头压住箭头，被他拉成终极状态的羽箭竟然没办法射出去，说出来你能相信吗？
戴斌松开的手再次拉扯住弓弦，右腿后腿一步，身体前倾做出一个冲击的姿势。
他抿紧嘴唇咬紧牙关，积蓄全身的力量，再次大声吼道：“破。”
兽筋弦再次被他拉成满月状态。
砰……
随着他的松手，弓弦向前弹开。
啪……
弓弦崩断，弓箭脱手而飞。
戴斌的身体遭遇重挫，身体向后倒飞出去。
为了能将这最后一箭射出去，他顾不上那股强大力量对自己的反噬。当弓箭射出去的时候，他那庞大的身躯便倒飞出去，跌倒在这崎岖的石头路上，压得地上的沙石咔嚓作响。
呕……
他的喉咙一甜，一股鲜血狂涌而出。
连续两次全力状态的拉弓已经耗费了他身体所有的力气，身体处于脱力状态下遭遇弓弦断裂的反击力，内腑翻江倒海般的疼痛，身体都像是要撕裂开来一般。
躺倒不是他的风格。
他双手撑地，努力的爬了起来。
箭袋丢在地上，几根羽箭散落开来。
没有弓，这些箭就失去了生命。
双腿在颤抖，脚板包括每一根脚趾头都疼痛着。
可是，他仍然倔强的站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不远处的无情师太。
她是自己的仇人，杀死师傅的仇人。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无情师太并不认识戴斌，但是她却从戴斌施展出来的功法中看破了他的来历。
对于戴斌的仇恨，她没有任何的压力。她只想进城，替自己的两个徒弟报仇。
在她的观念中，没有对错，没有善恶。只有敌人，与亲人。有人伤害了他的亲人，那这人就是他的敌人，不论对错，千里杀敌。
她，是一个极度护短的主！
所以，挡在她前进路上的人，就是她的敌人。
在弓弦断裂的时候，无情师太也向后倒飞而去。
不过她显然做好了准备，只是被大力弹飞，却没有任何程度的受伤。
她面带笑意，如观音入世，如佛法菩提。
无情师太一步步的走近。
这么冷的天，她却穿着一条黑色的长袍。袍子很长，一直到脚裸。
更让人惊奇的是，她竟然光着脚板踩在冰凉的石头路上面。
吐了一口有一口的鲜血，戴斌勉强将身体支撑了起来。刚才说到的反噬，差一点让他晕过去，体内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异常的难受。
他出道这么久，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残酷，或者说诡异的战斗。
难怪师傅被她杀死了……她居然这么强？戴斌捂着胸口想到，同时又是一口鲜血吐出来。他现在处于巅峰时期，和自己的师傅应该也是不相上下了。但是在无情师太面前，还走不到两招。
而他最擅长的射箭，根本伤不了她丝毫。
但就算是如此，戴斌想的，依然是报仇，依然是如何杀死无情师太，而不是自己的安危。
此刻，无情师太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然后兴致的看着他，然后突然间伸出去一掌。
轻飘飘的一掌。
砰……
戴斌被他一掌推飞，身体再次摔倒然后在地上翻滚着。
霹雳啪啦……
良久，他才停歇下来。
呕……他再次吐出一口鲜血。
只要把那股子堵在喉咙的腥血给吐出来才会舒服一些。不然他会感觉到窒息。
无情师太再次向戴斌走去。一步。又一步。
她站在戴斌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然后，她抬起了脚。
“空空门的李一，是你何人？”无情师太居高临下的盯着戴斌，冷冰冰的问道。
“我师傅。”戴斌红着一双眼睛说道。她既然知道空空门，和师傅的名字，看师傅真的死在她手上的。
“孽障。”得到戴斌的确认，无情师太脸色一寒，然后一脚踏了下去。
嗖……
就在此时，戴斌的身体突然间弹跳而起。
老婆婆感觉到危险，不见有任何借力身体原地飞起。
可是，她快，戴斌更快。
“吼……”
他怒喝一声，高高的举起自己的右手。
在他的手心里捏着一颗箭头。
那是他刚才在地上翻滚的时候折断的，用手折箭没有人比他更在行。
锋利的箭头刺破无情师太的脚板，穿透她的脚背。
鲜血如流水般狂疯狂的泄出，像是找到了发泄的出口。
看完记得：方便下次看，或者。
第八百二十六章 人之将死
砰……
偷袭成功，戴斌的身体垂直落地，后背再一次结实的砸在地上。尘土飞扬，一些细石都被砸成碎沫。
戴斌躺在地上哈哈大笑。
“原来你的血也是红的。”他狂叫着吼道。“你也会死。”
无情师太并不是无敌的，他也会流血，他也会被打伤。终于将手中的箭头插入无情师太的脚底板，戴斌感觉到是无比的畅快。
无情师太看着自己血流汩汩的脚掌，看着破肉而出的箭头。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除过那几个人以外，还从来没有人伤害过她。
或者说，没有人能够伤害到她。
此人既然是李一的弟子，怎么就能够伤害到自己呢？
原本以为那几个人消失在红尘间，就没有人能够伤害到自己。可是，今天她却受伤流血了。
像是想明白什么，她再次咧开嘴角温声笑了起来。
“诸行无常，一切皆苦。诸法无我，寂灭无乐。”无情师太口中念念有词，她伸手轻轻的拔掉了那箭头。
箭头拔出来，理应流血更急。可是也没见他用上什么药，那汹涌而出的鲜血突然间截断，再也流不下来一滴。
这一次，她再次抬起了脚。
仍然是那只右脚，是那只被戴斌刺穿的脚。
可惜，戴斌再也没有了反抗的力气。也没有另外一枝锋利的箭头。
戴斌安静的躺在哪儿，瞪大眼睛看着那明亮的天空。
风在吹，虫在叫，天上的月儿在微笑。
他好不容易得知了师傅死去的真相，想要来是师傅报仇。可惜，再也没有机会了。
技不如人，但好在，也让这个老尼姑，受伤流血。
只是这样死了，真的不甘心啊……
还有叶秋……关于他的身世，关于他母亲故事，关于那个少年时喂他药喝的老乞丐……这些秘密，就只能藏在心中了，再也没有办法告诉他了。
希望……他以后能有机会将这些事情都调查清楚吧。或者说，他能亲口叫一声：舅舅！
无情师太看着戴斌，觉得这个男人有点儿奇怪。
人之将死，其形各异。
或惊恐或挣扎或求饶或痛哭流涕，其状种种，难以描述。
可是，这个男人的脸上除了一点儿遗憾之意外，再无其它。
他瞪大眼睛看着空荡荡的天空，竟然已经看的痴了。
这是她见过的临死之前最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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