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画地为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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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画地为牢-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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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纾久久的沉默,江沥北也沉默,两人的心中都早已装满了苦水。

    时间过的很快,如同指间泄落的流沙,不经意间迅速流逝,待到蓦然惊醒的时刻,才方然憬悟,原来,那时便是欢欣了吧。愚笨如他们,从不懂得将幸福吝啬支配,凭着任性肆意挥霍,直到两手空空,悔不当初。

    南纾此刻相信了郁清欢多年的话语,爱情从来都没有两全其美,只有两败俱伤!

    已是凌晨4点左右,终于弄好了陶瓷,江沥北背着valery,把外套披在南纾的肩上,两人慢慢的走在月光下,影子被拖得很长很长,才显得越发的孤寂。

    南纾看着江沥北的身影,曾经在墨尔本无数个时候,白天或者夜晚,身边有人还是没人,她都会不由自主的陷入对江沥北的想念和追忆,那些年的流光溢彩,他牵着她在路上踢着石子走,不懂得回头看看,也不懂得想想未来,他对着她笑一笑,看一看彼此紧握的手就以为完成了所有的天长和地久。

    到后才明白,那只是昙花一现。

    两人一起带着valery回到了酒店,南纾看着江沥北,说道:“睡吧,我有点累了。”

    在同一个屋檐下,江沥北一直睁着眼睛,南纾也是,响了片刻,她缓缓的起身,到了两杯牛奶,递了一杯给江沥北,喝完牛奶之后,两人都沉沉的睡去了,清晨最先醒来的是valery,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恍惚的感觉南纾回来了,然后直直的坐了起来,喊道:“妈咪。”

    床上早已没有了南纾的身影,这一声喊声也没有听到南纾的应答,valery赤着脚就跳到了地上,找遍了整个屋内,都没看到。

    他急忙回到床上,拿起手机准备给南纾打电话,却发现有南纾的短信,“valery,醒来之后不要找妈咪,妈咪有事情需要处理一下,和你爸爸回南城吧,等我处理完事情之后,我会回来的。”

    valery看着短信,惊慌失措的喊醒了江沥北,当江沥北知道南纾走了的那一刻,想起了昨日里的那些话语,她本来就想一个人走吧。

    “她会回宋家吗?”valery问。

    “不会。”

    江沥北试着打了她的电话,关机。便开始收拾着东西,他们真的要回去,因为南纾若是清晨的飞机的话,她已经离开曼谷了。

    此时的南纾,确实已经是在飞机上了,曼谷飞昆明的航班上,她想要出去散散心,还想要去一趟纳木错。

    你都如何回忆我,带着笑或很沉默?

    南纾曾经无意中看到倾白在日记中这样记忆着她,当年古城那场纷飞的大雪中,南纾立在空无一人的古城墙上,清孤而苍远,遇见是她们城最梦幻的事情,虽然只有一个下午的时光。

    南纾爱打鼓,飘逸的墨发,民族风格的长裙,南纾站在那儿,是那么的美。

    春城昆明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冷上许多,米线店的保安大哥看到她微冷的样子说,刚下过一场大雨,气温有些低。她感激的笑笑,随后在车站附近潦草的走了一圈儿,还是对这个城市生出些好感,大抵是因为它足够的冷清,要知道,她是怕极了热闹繁华的场合。

    在空阔清冷的候车大厅翻背包,试图找出件可以御寒的衣服来,一个男孩走过她身边问:“要去大理么?”她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待收拾好背包回头见他一个人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方觉得自己刚才有些不礼貌,便告诉他她要去丽江。后来那个男孩改了路线,又去了丽江,以至于很多年以后,他还说,他是被南纾捡到的。其实他不懂,南纾更愿意做那个被捡的。她希望遇到很好的一些人,肯带着她一起翻过雪山、走过草地、趟过清透的河流,边走边唱一起流浪。

    3月12日中午,她到了丽江,当年洒满阳光的课桌上,她

    将流浪的梦用指尖划过,即使那时只是想想,也是眼角眉梢看得见的笑意,没有故意隐藏的苍凉,也看不到细细碎碎的鱼尾纹,那是她梦里的古城,遥不可及却给了她心念不息的向往。

    如今,她瘦立在这座古城充斥着浓浓商业气息的阳光下,却是,多年后的一个人。她在想,如果当年他们一起来了,亦或者现在他们一起,心境,会不会,有所不同。

    她本是订了酒店,临时退了,她想要在尘埃当中,她不想晚上是一个人坐在阳台上看夜景,晚间便入住老谢车马青旅,八人间,很便宜,房间有扇破旧的窗户,可以看到院子里青翠的竹叶和投在地上破碎的竹影,以及墙角锦簇鲜艳的三角梅,阳光里还有男男女女的欢笑声,丽江的柔软时光到底能抚平多少人心中的伤痕,而心中的那份苍凉,又如何交付与时光。很长时间以来南纾都在再思考。到底要用一种怎样的放肆才显得从容。才能够潇潇洒洒的说声互不相欠。关于诺言,江沥北给过的。但是他没有兑现,于是她就不肯承认那是诺言。以后都只好当成戏言。

    她的眼角湿润,她想,其实她可以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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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1。因为信任了沧海的誓言,才会被桑田冷眼相待…7

    3月15日,是她在丽江的第二日。清晨收到valery的信息,他说:“妈妈,我等你回家。”南纾回他好。

    她走在青石地板上,抱着相机,手腕上搭着小外套,她依然偏执的不愿在镜头内看到人影,哪怕她自己,对着镜头便会百般不然,故作微笑抑或摆出多愁善感的小女儿之姿,那都已不是她这个年龄的事情,她对着天空,对着花草,对着穿着民族服的老人,对着那些天真无邪的孩子,对着街道上懒洋洋的小狗。

    暮年曾和她说过,从一个人所拍的照片可以窥视到一个人的内心世界,那么她是有多苍老,有多悲凉还是说有多么希冀?

    一个人爬很高的台阶去遥望远处若隐若现在云间的雪山,整座古城都入了视线,青色的屋檐错落在青色的天空下,悠远而幽远,有青色的风自天边吹来,天青色等烟雨,而她却依然无人可等牙。

    就这样,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儿,做了什么?开不开心,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看中这些来来往往的陌生人,他们会给你暖心的笑,会好心的问你,去哪儿,我们一起,只是她清楚的知道,她永远都同不了她们走的路,永远都不会有他们脸色那单纯的笑容,如同明媚的春色。

    夜幕下的丽江,酒吧的音乐在灯火旖旎的夜色中荡漾着,标识着“艳遇”二字的店铺才真正热闹起来,这才是一些年轻人喜欢丽江的原因吧,足够的小文艺,足够的让一个人放开自己,忘记生活的原样,尽情去放纵。而她的清冷终究入不得这繁华。

    她一遍一遍的重复着那些路,夜深时候回到青旅大厅昏暗的灯光下写下日记,将她的爱情写进梦里,或许余生她都还是续梦为生的孩子,也注定将永远活在梦里才能温存。

    大厅里,五湖四海的人聚在一起讲述他们的故事,她在暗黄的灯光下看着他们出神,大多是双十年华的年轻人,她在想,他们的这个年纪,她在做什么呢?她在墨尔本,她的肚子中孕育着宝宝,她在街头行走,孤苦伶仃。她在做什么?她也不在去想,唯一知道所有事情的人,就只有安七和沐云帆,她想,大概以后都不会再有人清楚的知道她曾经的故事了吧酢。

    不知道也好,这样可以平静安然。

    不知过了多久,她发着呆,目光却是落在了那些年轻人的身上,许是别人发现了她的目光,渐渐的停下了讨论声,看向她。

    南纾猛然惊醒,回已危险,一个穿着蓝色冲锋衣,带着帽子的女孩走了过来,站在她面前轻声问道:“姐姐怎么不过来坐?”

    南纾轻笑,她目光清澈的望着南纾说道:“过去嘛,一起聊天。”

    南纾点了点头,起身坐到了他们中间,许是南纾身上的这一股冷清劲儿传染了他们,忽然间气氛变得有些不一样。

    “你们好,我是anne。”她的与平淡,透着淡淡的从容。

    “我认识。。。。。你。。。。。”忽然间对面蹭的站起来了一个女孩,似乎是看到了自己的偶像一般,只是话语说道最后,所有人都看着她,她看着南纾的浅笑,缓缓的坐了下去。

    众人蹙眉,有另一个女孩接着说道:“很眼熟哦,姐姐你是不是明星?”

    南纾摇摇头,笑了,我不是什么明星。

    听到南纾没有承认,那个女孩抿着唇,但是看着南纾的目光还是散散发光,南纾心想,这个女孩估计是真的喜欢她设计的衣服。

    这样的插曲仅是片刻便过去了,开始玩游戏,玩真心话大冒险,玩杀人游戏,这些游戏,那些年就已经很多人在玩了,只是年少的时候,她没有朋友,没有玩伴,便从没有玩过。

    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她选择了真心话,问问题的时候那个女孩,问了南纾,此生你最爱的人是不是你的初恋?

    南纾看着她善意的目光,点了点头,说道:“是。”

    女孩试探的看着南纾接着问道:“是他吗?”游戏而已,南纾本不用回答,可是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回道:“是。”

    周边的人开始好奇南纾是谁,肯定是个某方面出色的人,不然这个女孩怎么会认识,然后大家纷纷猜测,感觉越来越熟悉。

    这一天晚上,几乎是没有睡觉的,所有的你都在讲自己身上的故事,有一个男孩说:“他只想一直走一直走,因为他无家可归。”

    有一个女孩说,她得了癌症,晚期,她的母亲嫁人了,她的父亲娶了别的女人,她走到哪儿算哪儿,若是那一天撑不下去了,她就让路人帮忙把她葬在路旁,话语出来的时候,南纾的心微微的疼,只是静静的望着,大家的脸上都出现了伤感,只有南纾浅笑着仰起头,说道:“这样很好。”

    那个女孩听到了南纾的话语,微微仰头,说道:“你呢?其实你应该不比我们大几岁,是吧?”

    “我。。。。。。。我的故事,一句话很难说清楚,因为很难评判,我只知道那些伤害了的人,再也不能伤害我。”南纾话落,女孩微微笑了起来,说道:“刚才你坐在那儿,看着我

    们发呆的时候,我们就在赌,你有很多很多的故事,我们还说,你今天晚上会和我们说这个故事。”

    南纾淡淡一笑,说道:“若是还有一起走下去的路,我告诉你们。”

    后来窗户边出现了微光,天就快要亮了,想不到这样坐了整整壹夜,南纾伸了个懒腰,脖颈有些酸,大姐一哄而散,纷纷回屋睡去,醒来时候已经是阳光明媚的午后,那个昨晚认出她的女孩坐在门槛上等着她。

    南纾冲她笑着打招呼,她说:“昨晚失态了,很抱歉,你好,我叫薇微。”

    “没事,你应该是学服装设计专业的吧。”南纾一边铺床,一边问道。

    “嗯。”薇薇点了点头,倒是没有太多的拘谨,大抵是南纾的笑容清和吧,走在路上,南纾她笑得暖暖的,不过眸子中的冷清和薄凉,却始终敛不去。

    3月17日,还是那些人,说了一起出去走走,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仗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穿过一片荒凉的草坪去爬山,山的另一边是几个古朴的小村落,想来比束河会更原生态寂静一些,山脚下部队大院的战士们正在辛苦操练,南纾想,他们的青春隐在这纯净的雪山下,是更欣喜还是更寂寞?有多人的梦想是择一山而隐居,而多少山里的孩子梦想着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别人羡慕的,恰是她们拥有的,只是更多时候,她们想要拥有的更多一些。下山的时候逢了一场小雨,徐洋和微微两个人兴致很好,南纾一时兴起便想起了东坡君这首词,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中午,三个人商议定了明日前往泸沽湖的事情,苍茫的夜雨中,南纾和这帮天南地北的人融合了在一起,或许她的此生也只能有这样的一次机会。她从不知青春的诶道是这样的,她的青春里有的都是疼痛,疼痛。

    深居简出,人世抽离,纵然内心有千山万水的波澜壮阔,却也是不动神色的过活着。

    3月19日,南纾接到了安七的电话,当时她正坐在大厅内捧着一本古老泛黄的书籍。

    安七问她,还回不回纽约,她说还不知道,此刻的她是真的不知道该去哪儿,该做什么。

    安七听到她的回答,温和的说道:“anne,你知道,有时候我很羡慕你,羡慕有人等你,即使你永远都回不去,至少,你不会感觉心在尘世中一点一点的沉沦,知道最后忘记了爱恨和悲喜,麻木不堪,所以,不要让自己流浪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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