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蒋明志摊手道：“反正我都是下属，不在乎这个……”
冯一鸣知道蒋明志的言下之意是指，如何处理魏军……
“很好。”冯一鸣轻轻拍拍手，嘀咕道：“至少你比张易年那胖子要聪明的多。”
还准备说些什么的蒋明志立即住了嘴。
人流慢慢往外涌去，迎接的车辆直接停在门口，最前面的是一辆加长奔驰商务车，是魏军的总裁办公室的专车。
几番推让后，魏军、雷建斌和阿里佩奇先后上车，里面还有两个位置，雷建斌犹豫着要不要市里出面的那个副市长上车，突然已经坐进去的阿里佩奇突然对魏军说了几句。
虽然没听懂，但是雷建斌敏感的听见了那个古怪的中文发音，“红……”
魏军和站在车边负责接待的李馨德都愣了愣，条件反射的看过去。
雷建斌也探头看去，人群外那个青年双手插兜，一只脚还晃晃悠悠的点着地，正和身边的女孩说着什么。
“嗨。”阿里佩奇伸出脑袋，朝那边挥了挥手。
冯一鸣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敏感的发现无数道疑惑的目光投了过来，今天过来迎接的除了展雄高层和机关领导，还有很多普通工作人员。
快步走过去，冯一鸣突然脚步一转，转头瞥了眼，做了个请的手势，一个中年人从人群中迟疑的走了出来。
人群外的叶子姿冷冷哼了声，转头就走，留下柳婕直咂嘴。
看着先坐进来的叶怀安，雷建斌心里感慨，却热情的招呼道：“正准备叫你呢，刚才好像还看到你女儿在外面……”
有个漂亮女儿就是好啊！老子都能受照顾，雷建斌想着省市里流传着的某些流言蜚语，叶子姿这个名字也已经在高层中颇有些名气了。
叶怀安苦笑着看了眼笑着不说话的冯一鸣，自从自己在外面……家里基本上就是一片焦土，别说老婆了，就是女儿都不给好脸色看……
阿里佩奇饶有兴致的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物，笑道：“很多年前我曾经来过中国，魔都在美国也很有名气，不过……”
“那是中国对外的景点。”冯一鸣没好气的说：“想看穷地方，中国也有的是，要不要去看看？”
“免了吧，不过全世界都一样，就算在纽约，也一样有贫民窟。”阿里佩奇诡秘的看了眼雷建斌，“据说你在政府也有关系……”
“全世界都一样。”冯一鸣回了一句一模一样的，才解释道：“哪家企业没有公关部门？但是展雄集团相对和政府的关系比较简单，这也是为什么之前被阿里算计的原因之一。”
阿里佩奇理解的点点头，“今天是二十七号，我预计三十号早上回美国，行程安排我看过了，时间有点紧张。”
“google创始人来访，接待工作并不是完全以展雄集团的意见为准，政府方面也会有所安排，我让他们尽量压缩。”冯一鸣低头看了看手机，“中午你休息一下，下午去展雄集团参观，重点是中博网、新微博公司和技术研究院，晚上政府方面有招待晚宴，参加的有……”
“那四家投资方的代表？”阿里佩奇无所谓的点点头，“所有的事其实都谈完了，我在美国和他们公司也交流过，反正这一行只是顺带的，都听你安排。”
冯一鸣狐疑的盯了会儿，才继续说：“明天上午政府那边有个座谈会，下午去星海科技和手机工厂，如果你有兴趣，有家乳制品企业的牧场可以去逛逛。”
魏军笑道：“最好的牧场其实不在江河市，当年任宏远院长就是被生态牧场拴住脚，结果一家都留了下来。”
边上的叶怀安和雷建斌只是粗通英语，压根搭不上话，只能看着另外三个人谈笑风生。
“呃……明天上午的座谈会？”雷建斌找了个机会小声问：“没问题吧？吴高官要出席的。”
“吴震不知道出不出席……”
雷建斌咧咧嘴，这话让他没法接。
“这边没问题，雷主任安排吧。”冯一鸣知道雷建斌是吴海峰的心腹，笑道：“吴高官出席那是最好的了，吴哥就算有火气也没胆子发作……”
车眼看着就要到了，冯一鸣打了个招呼正要提前下去，突然阿里佩奇拉住他胳膊，“去哪儿啊？”
“我……”
“我难得来江河，难道你不全程陪同？”阿里佩奇指责道：“你第一次去山景城，我还带你去斯坦福大学转了圈呢！”
“但是……”冯一鸣的面色有点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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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八章 野望
于是，在google创始人、技术总监，全球闻名的it业巨头阿里佩奇在中国北江省江河市参观考察期间，无数人都在其身边看见一个俊逸的华裔青年。
在看到那个穿着白色衬衫、灰色外套的青年站在阿里佩奇身边，就连展雄集团ceo魏军也要往后站，不少人心里在猜测这个人的身份，有的人甚至猜测这是翻译。
但接待工作主要以展雄集团和外经贸委、市wei办公厅为主，能凑到近处的人都是有点根底的，特别是和吴家、张家关系密切的人在看到冯一鸣的时候，往往神情诡异，心里猜测这位是不是打算浮出水面了……
“你还真打算给我当翻译啊？”阿里佩奇好笑的看着冯一鸣，“没这个必要吧？”
“国情如此，就算要浮出水面，也绝不能选择这个时刻，这种场合。”冯一鸣瞥了眼身后，魏军立即放缓了脚步，将再后面的人堵的一缓。
“虽然英语适用范围更广，但是中文适用人数也很恐怖，中博网、新微博在美国华裔里的知名度不低，你打算什么时候将新微博独立打包上市？”阿里佩奇看着面前的天辰大楼，却在问昨天下午参观展雄大厦的话题，“你就算能把雪莉·桑德伯格拉来，也没办法让新微博产生大量利润，毕竟中国内地在互联网广告资源上利用率还很低。”
“再说吧，暂时有那23亿美金，能支撑一段时间了。”冯一鸣耸耸肩，“如果这次展雄集团的融资停滞，说不定就要把新微博和天韵科技打包上市，那就亏大发了。”
“德勤那边的审计工作还在继续中，但是昨天团队在审核财务数据中发现，展雄集团的财务相当的健康。”阿里佩奇啧啧叹道：“有易品网和易品物流两个包袱，居然还能保持这样的财务数据。”
冯一鸣斜着眼瞥过去，“你是觉得负债率低了？”
对于投资人来说，负债率低意味着收益降低，对于经营者来说，负债率低意味着企业活力不足，但有冯一鸣这个怪胎在，在太多地方埋下伏笔，负债率对于展雄集团的财务来说，象征意义不大。
阿里佩奇笑了笑，走进天辰大楼，星海科技在正式运营之后就搬迁到这儿，占据了其中六层楼。
星海科技的广告已经铺天盖地，将在五月十五号上市第一款被命名为星海v1的智能手机，但毕竟公司组建时间短，除了那款手机和科研部门没有什么其他可参观的地方，众人走了一圈之后就离开去了手机工厂。
“其实我对其不太关心。”阿里佩奇在厂区走了一圈，实话实说道：“虽然很多美国人对于中国制造的印象不好，但是展雄集团对于质量的重视我已经听很多华裔管理人员描述过，google中国总裁李开复曾经在邮件里长篇大论讨论过展雄集团的雄心壮志。”
“大部分企业对于质量的重视都归结在实体上，但互联网企业因为本身易于传播的特质，更应该对于产品质量严格把关，不管是手机、乳制品，更是支付工具、购物网站、博客网站、网络游戏这些虚拟产品。”冯一鸣内心深处得意于展雄集团的名声远播。
“的确，这在google内部也是2006年才以明确条文确定下来的，大洋彼岸的你做了同样的事。”阿里佩奇看着厂区内热火朝天却严守工作条例的工人们，“其实在此行之前，正好李开复在总部，我向他咨询了很多关于中国的事……说实话，有些话不太好听……”
冯一鸣歪着头问：“上午的座谈会？其实我也有点厌倦，所以我都没进去……”
“这正是我感慨的地方。”阿里佩奇解释道：“我相信李开复没有说谎，他说的是中国普遍存在的现象，以各种手段拉投资、企图给城市gdp添砖加瓦。”
“但是在江河市，至少在今天上午的座谈会中，这种现象不多，就算上来明确拉投资，也都是企业的管理者而不是那些专门负责拉投资的政府部门官员。”
“并没有李开复所描述的那种冠冕堂皇的长篇大论，也没有档次很高的灯火酒绿的招待，更没有人晚上来敲我的门……当然了，你安排的安保人员非常出色。”
“更让人意外的是，绝大部分来拉投资的企业管理者，对资金并不是非常渴望，他们更渴望技术人才，甚至政府官员对技术的重视也超过了资金……我昨天晚上和李开复通过电话，他也表示非常惊讶。”
“似乎在这座城市里，有着和其他城市不太一样的东西。”阿里佩奇笑道：“我是否可以认为，这些不太一样的东西和你有关？”
“这边风有点大，往门口走吧。”冯一鸣揉揉脸，“在六年前，我决定将初具规模的展雄集团搬迁到江河市高新园区，所有人都认为我疯了……”
“硅谷之所以是硅谷，原因很多，但是不可否认斯坦福大学的作用，就连你和谢尔盖都是那所大学出来的。”
“技术人才的汇集地永远在一线城市，那里有高额的报酬、良好的工作环境、信息交流的平台、水平一流的大学……”冯一鸣感慨的回头远远眺望排列整齐的厂房，“但是我选择了这座城市。”
“那时候在人力资源这块儿，江河市几乎没什么基础，于是展雄集团以高额的薪资、可以看得到的未来、无微不至的工作生活细节安排，和省市一起打造了万人计划和百人计划，吸引国内外大批技术人才落户江河。”
“展雄集团对人的重视程度，是中国企业历史上难以一见的特例，而且我懂得独木不成林的道理，我愿意放手让诸多企业围绕在展雄集团身边获取利益，我企图让这个城市在我的指挥棒下变成想象中的模样……”
“你是个理想主义者？乌托邦吗？”阿里佩奇的语气带了丝嘲讽，“归根到底还是那个问题，虽然你改变了这座城市，但为什么要选择它？”
人群已经走到工厂的大门外，道路对面是建筑工地的围墙，里面是两家电子设备的工厂基地，如今的江河高新园区在全国范围内都名声赫赫，吸引了大量企业入驻。
冯一鸣来回走了几步，伸手画了一个圆，“不仅仅是这座城市，这个国家也正在发生剧烈的变化，短短几十年能顶的上之前数百年。”
“对于我来说，还有什么比改变一个城市的命运更有挑战呢？”
人群站在不远处，安安静静。
阿里佩奇哑然无语，这个解释出于意料之外，而且相当的牵强，对于互联网工作者来说，应该改变的难道不是这个世界？或者这是中国人的特殊性？
冯一鸣没有再说什么，改变整个世界，在任何地方都可以，那些是前世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一切。
但是对于一个重生者，改变这座城市的命运更加有趣和艰难，这是冯一鸣内心深处的野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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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九章 燕京来客
很明显阿里佩奇对所谓的生态牧场没什么兴趣，一行人随便逛了一圈就回了市区，晚上和展雄集团的魏军、梁刑、董政语一起拜访了第二批融资的投资方代表，做最后的决定。
看着他们进了会议室，冯一鸣终于松了口气，对身边的李馨德抱怨道：“还好只来三天，不然我这三陪不知道要陪到什么时候！”
李馨德翻了个白眼，“别人相陪都没办法陪呢！”
“陪……呸！”冯一鸣悻悻的交代彭时年注意下安保问题，江河市的某些企业有不切实际的想法……比如已经和lg签署合作协议的万通电商，话说许家的人都是见缝插针的人。
“对了，明天的发布会你要不要出席？”李馨德看冯一鸣要走，赶紧问：“主席台上给你留个位置？”
“给我留个位置……那我之前假扮翻译干什么？”
冯一鸣看了眼会议室关着的大门，“估计有的谈，即使阿里佩奇的身份摆在那，但也有不少需要协商的地方，特别是那个德国佬，之前就为了易付宝可能的私有化操作折腾了好久，今晚有的扯皮……”
“但大局已定，如果德国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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