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系暖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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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系暖婚- 第4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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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里一周,就没有天晴过。

    他在那里遇上了一个女人,一个很漂亮的东方女人,与他一样,被雨水困在了民宿里,女人姓秋,没有说名字,她说她是律师,专打离婚官司。

    晚饭后,雨停了一小会儿,民宿的后面种了一院的花,雨水将花瓣冲刷得一干二净,满院都是泥土混着青草的香气。

    “介不介意我抽烟?”

    宇文冲锋折了一朵花:“不介意。”

    她也不介意藤椅上的雨水,直接坐在上面,长到脚踝的裙摆落在地上,她掏出一根烟,点上,很熟练地吞云吐雾,吐出烟圈。

    “要来一根吗?”

    她从烟盒里拿出来一根,递给他。

    他接了,咬在嘴里,手里捻着朵红色的花,兴致缺缺地把玩。

    女人走过去,滑了一根火柴,给他点上,女士香烟,细细长长的,他用食指中指夹着,抽了一口。

    “怎么样?”

    宇文冲锋含了一口烟,声音沙哑:“太淡。”

    她笑,把火柴按在地上捻灭:“接下来呢,你去哪里?”

    “不知道。”

    她走到他身边,长裙上面穿了一件低领吊带,露出的皮肤很白,左边胸口上面有一颗痣,她靠向他,近得几乎要贴到一起:“要不要跟我同行?”

    他转过头看她,笑容雅痞:“你想泡我?”

    她笑,一双眼风情万种:“是啊。”

    宇文冲锋后退了一步,把脖子上的戒指拿出来,手指勾着,晃了晃,笑得浪荡又薄凉:“秋xiaojie,我已婚。”

    好不识趣的男人啊。

    女人笑了笑,从烟盒里拿出一张名片:“如果要打离婚官司,可以找我。”她把名片放在藤椅上,拂了裙摆上的雨水,进了屋。

    他站在花圃的挡雨棚下面,把烟抽完,摘了一朵他认识的花,含在嘴里嚼碎,花的涩味,还有烟的涩味,混在一起,麻木了味蕾。

    雨又开始下,藤椅上的那张名片,不知叫风吹去了哪里。

    他在布朴田麦待了半个月,便离开了,没有提前订机票,去了机场,有到哪里的票,便去哪。

    不记得去过多少地方,走走停停,每到一个地方,他都会给姜九笙寄一张明信片,看过很多风景,也遇到过形形sèsè的人,有转身就忘了的,也有记忆深刻的。

    那是在阿尔夫雪山下,他认识了一个擦鞋匠,连着三天,他都在同一个地方给人擦鞋,还是穿着那件破旧的棉外套,身上背着一个竹筒,逢人就会笑。

    “先生,今天还擦鞋吗?”

    他坐下。

    男人和之前两次一样,话很多,低着头擦皮鞋,嘴里喋喋不休:“这是我最后一天在这里擦鞋了,明天我就要回我的故乡。”

    他只是听,不接话。

    男人的英文说得很蹩脚,他说自己只有三十五岁,不过,脸老得像五十五岁,他似乎是心情很好,一直在说自己的事:“我的故乡与这里隔了半个地球,来这里看雪山,是我妻子生前的愿望。”

    他笑,眼神很沧桑:“我在这里擦了六个月的鞋,才凑够回去的路费。”

    这次,擦完鞋宇文冲锋给了十倍的钱,不过男人并没有收,只收了他应得的那一份。从阿尔夫山脉下来,已经是四个小时后的事,那时候天都黑了。

    男人还没有收摊,似乎特地在等他。

    “先生,你有没有看到我挂在身上的竹筒?”

    宇文摇头。

    男人眼睛红了:“我明天回不了故乡了。”他蹲在地上收拾摊子,“我得去找我妻子的骨灰。”

    原来,他一直挂在身上的竹筒里装着他妻子的骨灰。

    很不幸,那个擦鞋匠一直没有找到妻子的骨灰,宇文冲锋离开那座城市的时候,他还在阿尔夫山下给人擦鞋,只是再也不笑了,再也不讲自己的故事了。

    次年,也是七月中,宇文冲锋回了一趟国,没有和任何人说,他只是去听禅,一位得道高僧开坛,他听唐女士说的,她让他有空去听听。

    大抵,唐女士也知道他看不破红尘。

    结束后,那位得道高僧叫住了他,说:“你与佛有缘。”

    宇文冲锋忍俊不禁:“大师是想劝我出家吗?”

    “了尘缘,参悟道,佛只渡人。”

    佛渡世人,只是,渡不了他。

    他把经书归还给大师:“俗念未了,怕脏了佛门圣地。”

    渡不渡得了,无所谓了,他不想渡罢了。

    若真要说是浩劫,让他万劫不复好了。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身后,了缘大师念经的声音已经听不见了,出了佛堂,一个妇人拦住了他的路:“先生,买个平安符吧。”

    他说:“不需要。”

    转身要走,妇人拉住了他,恳切地说:“买一个吧,能保佑你家人、爱人喜乐安康。”

    他看了一眼妇人放在篮子里的huángsè符纸:“我不信这个。”

    妇人便放了手,去询问其他香客要不要买平安符,今日来的都是信佛之人,买得人不少。

    信徒真多,可他不是。

    不过,他还是折回去了:“我要五个。”

    妇人笑笑,拿了五个递给她:“五十块钱,先生。”

    宇文冲锋把钱包里所有的现金都放在了篮子里。

    罢了,来都来了,迷信一回,如果真有佛的话,别来渡他,让这五个平安符显灵就够了。

    翌日,他又去了北极,在那里待了半个月,看了一场极光,同游的人都在惊呼,不知为何,他却觉得不过尔尔。

    时间兜兜转转,就这么晃了三个春秋,他的头发留到了肩上,在古尔滨的大草原上,找了一个老师傅,又推了个平头。

    他的帐篷里,还住着一个黑人,叫阿尔杰,是个背包客,和他同路了有几个月。

    阿尔杰从外面回来:“你怎么又在写信。”他每个月都会写一封。

    宇文冲锋没解释,用的是当地的炭笔,不习惯,字迹着实是丑。

    “下一站我去布鲁克。”阿尔杰问,“还一起吗?”

    “不了。”罢了,字太丑,宇文冲锋放下炭笔,把信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我明天回国。”

    阿尔杰很遗憾:“还有很多地方没去。”

    宇文冲锋刮了一下头发,跟倒刺一样硬,他脱了鞋,躺在防潮垫上,脖子上的戒指从衣服里滑出来,他说:“累了。”

    回国的那天,江北下了初雪,积了厚厚一层,在南方倒是少见。

    姜九笙怕冷,穿得很厚,帽子围巾裹得严严实实,拿着手机的手已经被冻得通红:“下飞机了吗?”

    “嗯,到出口了。”

    他语调比以前更懒了。

    谢荡走在姜九笙前面,先看到了人:“宇文!”

    宇文冲锋抬头,笑了笑,拉着箱子走过去,他穿了一件长款的棉衣,外套的帽子扣在头上,拉链敞着,里面穿得单薄,比三年前瘦了一些,也黑了一些,眼里好像更薄凉了。

    他瞧了谢荡一眼:“你头发怎么弄直了?”

    谢荡一如既往得傲娇又臭美:“我的颜值,能驾驭卷发,也能驾驭直发。”

    宇文冲锋把箱子扔给他:“谈墨宝的话,不要太当真。”

    谢荡:“……”

    三年了,嘴巴更毒了。

    “笙笙,”宇文冲锋走到她面前,“我回来了。”

    她眼眶微红,说,她早就调好了酒。

    他说,不醉不归。

    走了那么多路,以为把岁月里凹凸的痕迹都踩平了,一见她,又卷土重来。

    只是,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一如当初,可以肆无忌惮地大醉一场,谈天谈地不谈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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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个番外,谢荡谈墨宝

 谢荡番外1

    谈墨宝没想过,这种狗血桥段会发生在她身上。全本小说网;HTTPS://щщщ。m;

    先是车祸。

    哦,不严重,就是被小三轮给剐蹭了一下,车身都没抖一下,毕竟三个轮子的干不过四个轮子的。

    今天天气好,谢大师就约了她钓鱼,她就去捧个人场,这路段也没有监控,不想小三轮的车主是个有良心的,剐蹭到车之后,也没跑路,赶紧把三轮撂一边,过来询问:“您有没有伤到哪里?”

    对方三十多岁,生得一身正义,就是穿得有点破,颇有一种寒门子弟的感觉。

    谈墨宝也不是个不讲理的,虽然是对方的过错,不过,她大手一挥:“没呢。”

    她今天特地开了一辆她最贵的车,补漆得好一笔,想着三轮哥可能赔不起,还是算了吧。

    三轮哥似乎不太相信:“真没?”

    这有点遗憾的表情是她的错觉吗?

    谈墨宝慷慨大方地摆摆手:“真没事,我这车有保险,理赔也没问题,你走吧,下次骑车小心点。”

    她这个主播赚得容易点,又继承了一笔家族巨款,哪还能压榨劳动人民不是?

    三轮哥不同意了,义正言辞:“那怎么行,得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谈墨宝很真诚:“我真没事。”

    讲真,就刮了点漆,车身都没震一下。

    三轮哥很固执了,一脸正气凛然与慷慨就义:“肇事逃逸是大罪,我就这么走了,怎么对得住党和国家的培养,怎么对得住shèhuizhuyi核心价值观。”

    “……”

    这哥们,台词有点过了啊。

    现如今好人都不好做了,谈墨宝很无奈啊:“我真没事——”

    她话还没说完呢,副驾驶的谢大师突然:“哎呦!”

    谈墨宝有点懵逼了:“谢伯伯,您这是?”

    谢大师抱着后颈,痛苦到五官扭曲:“我的脖子哟,扭了扭了,快,去医院,给我挂急救!”

    谈墨宝:“……”

    怎么瞅着谢伯伯有点像碰瓷啊。

    三轮哥眼明手快,已经打急救了:“歪,是120吗?”

    谈墨宝:“……”

    这剧情走向,她有点跟不上了。

    到了医院之后,三轮哥带她和谢大师挂了急诊,并做了全身检查,一个下午,就这么耗在医院了。

    这倒没什么,还有更雷人的,雷剧都看过没,雷剧有三宝,车祸失忆治不好,她已经碰上车祸,接下来——

    医生一脸沉重的表情,欲言又止了很久:“你是谈墨宝xiaojie本人吗?”

    谈墨宝眼皮一跳:“……我是。”心好慌怎么回事。

    医生扶了扶厚厚的镜片,表情更凝重了:“你的血常规检查有点异常。”

    谢大师已经开始掐人中了,一副惊吓过度随时要晕过去的表情。

    谈墨宝震惊过后,难以置信:“是不是搞错了?我没受伤啊。”她对天发誓,那小三轮根本就是以卵击石,她头发丝都没伤到一根。

    医生摇摇头,表示他的痛心和无奈:“不是车祸,是你体内的造血干细胞有点问题,初步判定可能是急性白血病,不过现在还不能确定,还要做骨髓穿刺检查才能最后确诊。”

    急性白血病。

    性白血病。

    白血病。

    血病。

    病!

    谈墨宝开始慌了:“那个病有得救吗?”

    医生啧啧了两声,又叹了一声,表情……一言难尽:“目前治疗急性白血病最有效的方法是造血干细胞移植,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骨髓移植。”

    谈墨宝声儿开始抖了:“医生,我是熊猫血,家人也没人跟我一个血型。”有一个,已经心脏病过世了。

    熊猫血要配型,又没有家属,几率基本为零了。

    医生表情已经由凝重变为沉痛了:“不要太悲观,等确诊之后我们再商议治疗方案。”

    谈墨宝刚要问,她还能不能再抢救一下。

    医生就已经露出了悲天悯人的表情:“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就去做吧。”

    快哭了的谈墨宝:“……”

    现在的医生,对重症患者都这么直接的吗?

    她神情恍惚地出了医生办公室,谢大师就握着她的手,欲语还休,泫然欲泣:“墨宝啊……”

    谈墨宝茫然以对。

    谢大师已经开始哭了:“苦命的孩子啊。”

    “……”

    说实话,她有种做梦的感觉,整个检查过程中,她都是晕晕乎乎的,反正也不痛,就感觉……睡了一觉,然后护士就让她出去了,医生说结果要一天才出来,那位三轮哥过来表示了一番沉痛和悲伤,并嘱咐她节哀,然后离开了,她就跟谢大师回家了,谢大师怕她胡思乱想,还特地留她在谢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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