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谈过恋爱吗？刘子凡突然开口。
李素怔了一下，点点头：谈过。
结婚没有？
没……没有。
在你们女人看来，爱情到底是什么？
李素仔细打量了他一眼，心中明了，他大概是感情上出现问题了，想了想，说：爱情……应该是从一而终，一辈子，只有那么一个人能让自己拼劲全力去喜欢吧。
从一而终……刘子凡喃喃道，突然笑了：如果你爱上了一个男人，可是注定不能在一起，恰在此时有另外一个男人却对你很好很好，你会不会爱上他？
他和妻子的感情不是很好吗？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李素想了想，说：应该不会吧，爱情是心动，跟感动无关。
刘子凡沉默不语，垂头静默的看着面前的酒杯。
原来是这样啊，苏瑶，这么多年来，你给我的只有感动，没有心动，是吗？
你从来没有爱过我，从始至终都爱着陆励成，对吗？
心口的灼热不知道什么时候消散了，漫上一阵阵冰凉，一丝一丝的冰凉顺着血管蔓延全身，好像要钻进骨头缝里一样。
咯咯……咯咯……他突然笑了，像个疯子一样不顾形象的笑了，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笑的前仰后合。
刘总，你怎么了？李素担忧的看着他。
刘子凡却不再说话，而是一口接一口的喝起了闷酒，李素担心他，一直守在身边。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酒吧里的人都渐渐散了，刘子凡摇摇晃晃的起身，向门外走去。
刚走了两步，就咚！的一声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刘总！李素惊叫一声，连忙跑过去扶起他，您家在哪里？我送您回去。
我不要回家！刘子凡猛地爆喝一声，红着眼道：我不要回家！我才不要回去！
好好好，不回去，李素轻声哄着：你喝成这个样子……要不我先扶您去休息一下？
刘子凡无力的垂着头，没有回应。
李素吃力的搀扶着他，向楼上的房间走去。
这家酒吧上面是酒店，防止有些客人喝醉了，方便入住。
进了房间之后，刘子凡踢掉鞋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他好像很难受，嘴里含含糊糊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李素用热毛巾细细的擦拭着他身上的汗珠。
突然，手腕猛地被他攥住！
李素一惊，想要挣脱开，无奈他力气很大，死也不肯放手，而且还顺势一拉，李素便猛地趴在了他身上。
鼻端萦绕着一股浓重的酒味，甚至还有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李素羞的面红耳赤，刚要爬起来，谁料他突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苏瑶……苏瑶……他醉了，喃喃喊着，灼热的呼吸喷薄在她脸上，随即沉沉压了下来。
第384章 一夜荒唐
啪嗒——一声，温热的毛巾从李素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
刘子凡吻得疯狂，好像要将她拆骨剥皮一般，不顾一切疯狂的吸取她口中的香甜，斯拉——一声，纤薄的衣衫应声撕裂，他的吻一路落下，从脖颈滑至胸口，小腹……
眼中的惊慌退后，李素怔怔的望着白花花的天花板，缓缓闭上了眼睛。
窗外，夜色渐渐浓郁，偶尔想起几声虫鸣，房间里，急促的呻吟声渐渐小了下去。
第二天，一大早，苏瑶就接到了abby的电话。
她的声音透着焦急：苏瑶，陆总这边出了点状况，你能不能来一趟？
苏瑶一边下楼一边道：好，你在哪里？
东城公安局门口，我等你。
挂了电话，苏瑶快速向外面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被刘母叫住。
艾达，子凡昨晚回来了吗？
苏瑶蓦地停住脚步，什么意思？刘子凡昨天一整晚都没有回来吗？
以前俩人也不是没有生气过，但刘子凡却从来不会夜不归宿，偶尔晚上出去，一定会在十二点之前回家，她还以为他睡在楼下的客房里了，没想到竟然一夜未归！
如果说没回来，刘母肯定会着急，想了一下，苏瑶道：那个……他给我打过电话了，昨天晚上跟几个朋友去喝酒，睡在朋友家了。
哦，这样啊……刘母扫了一眼她手里的包，问：你要出门？
嗯，这两天公司事情多，中午不用给我做饭了。
说完，转身出了门。
车子缓缓开出院子，苏瑶拿出手机给刘子凡打电话。
清晨，明媚的阳光照进窗子里，铺洒了一地的银光，房间里一阵安静，只有一阵均匀的呼吸声。
滴滴……滴滴……床头的手机突然响了，刘子凡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摸索着拿过手机，顺手接起：喂？
子凡，你在哪呢？
听到苏瑶的声音，刘子凡瞬间清醒，睁开双眼，却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睡在一旁，一条腿还搭在他的腰上，他同样未着寸缕，一只胳膊还压在女人的头下，旁边散落了一地衣衫，一看就知道昨天的战况有多激烈！
傻子也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刘子凡的心扑通扑通直跳，简直快要跳出心脏了，耳边传来苏瑶疑惑的声音：子凡，你在听吗？
……我在，刘子凡强压下心底的慌乱，若无其事的说：昨天晚上跟朋友多喝了两杯，太晚了就没回去。
苏瑶松了口气，道：妈妈很担心你，一会早点回去。
好。
挂了电话，刘子凡头疼欲裂，下床捡起衣服，慌乱的穿上。
恰在这时，李素也醒了，她用被子紧紧捂着身子，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多年来，刘子凡一向洁身自好，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所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一走了之好像有点太不负责任，可是不走又能怎么办？难道坐下来谈婚论嫁？
喝酒误事，这话说得一点都没错。
那个……他尴尬的看了李素一眼：你是……？
李素眼底一暗，缓声道：我是李素，三年前曾经做过您的秘书。
哦，这样啊，他胡乱的点着头，摸了摸鼻子：那个……昨天晚上的事，对不起。
你不用说对不起，李素抬头看他，脸上挂着一抹红晕，却目光灼灼，昨天晚上，是我自愿的。
刘子凡惊讶的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空气中弥漫着一阵尴尬。
你既然做过我的秘书，肯定知道我已经结婚了，没有办法对你负责，那个……要不这样，我给你一张支票，数额你随便填……
我不要！李素的声音带着一丝愠怒，斩钉截铁的说：刘子凡，五年前，我就爱上你了，我默默的喜欢了你两年半，可是我不忍心破坏你的家庭，也知道你永远不会看上我，所以才默默退出，离开了美国，如果我刚才说的不够清楚，那我再说一遍！昨天晚上我是心甘情愿的，我不会要你任何东西，你也不用对我负责。说完抬手指向门口：我的话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刘子凡有些头疼，为什么别的男人轻易就能用钱打发，到了他这就不行了呢？
感情债，是最难还的。
尽管她说不要，刘子凡还是留下一张空白的支票，转身走了。
咣当——一声，门关上的瞬间，李素的眼泪瞬间落下。
她怔怔的坐在床上，望着洁白床单上的一抹处子红，久久不动。
日头扯破云层，耀下一地金光，阳光透过稀疏的叶子，落下一地细碎的斑驳。
苏瑶到的时候，abby已经等了很久了。
苏瑶，她的车还没停稳，abby就急忙跑来，焦急道：出事了！
慢慢说，苏瑶强压下心头的不安，问：什么事？
乔慧丽这次果然有备而来，不止是药瓶上有陆总的指纹，而且还找到了陆总购买脉舒静片的证据，现在的情形对他很不利，但那毕竟是陈年旧事了，陆总想要翻案也不是难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承认就是自己害死了陆之阳，不管律师怎么问都不改口。
什么？苏瑶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我找了国内最好的律师，况且又时隔久远，以这个律师的手段绝对能把他保出来，现在的问题就在陆总身上，我也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他怎么会突然承认是自己谋杀了陆之阳。
苏瑶强迫自己冷静，沉声道：别急，我去和他谈谈，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abby 为难的看着她：他现在拒绝见任何人，我担心他不会见你。
怎么会这样？
陆励成到底是怎么了？
疯了吗？怎么会承认是自己谋杀了陆之阳？他不知道一旦定了谋杀的罪名，他会是怎样的下场吗？
不行，她一定要跟他谈一谈。
第385章 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爱上你
苏瑶推开车门，说：我先试一试吧，如果他不肯见我，我们再想其他的办法。
好，abby忧心忡忡的点了点头。
两人大步向里面走去。
十几分钟后，苏瑶坐在一间空荡荡的房间里，安静的等待着。
她内心一阵忐忑，如果陆励成拒绝见面，她该怎么办？
咯吱——一声，门突然开了，陆励成戴着手铐，在两名警察的看守下，推门走了进来。
谈话时间尽量短一点，一名女警道：规定时间是十五分钟。
好的，谢谢你们。苏瑶赶忙起身道谢。
陆励成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蹙眉道：你来干什么？
苏瑶看了一眼门口，压低声音问：我听abby说你承认自己谋杀了陆之阳？
没错，他神色淡漠，没有一点紧张的感觉，神情十分松散，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本来就是我做的，为什么不能承认？
苏瑶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陆励成，你疯了吗？陆之阳是自杀！自杀！怎么可能是你害死的？你为什么要承认这些子虚乌有的罪名？
陆励成缓缓转头，深邃的眸子落在她脸上，眼底似有一丝波动，声音晦涩：陆之阳是陆家长子，他死了，我才能成为唯一的继承人，我什么不能杀了他？苏瑶，所有人都觉得我有理由和动机杀了陆之阳，为什么你偏偏咬定他是自杀？
就算不是自杀，也不可能是你杀了他！苏瑶定定的望着他，目光灼灼：我跟你相识这么多年，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你虽然有时候嚣张跋扈了些，偶尔为了达到目的会用一些奇思妙招，但向来光明磊落，从来不屑于用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何况陆之阳是你最尊敬的哥哥，你绝对不可能谋杀他！
陆励成靠在椅背上，目光沉沉的看着她，深邃的眸子似乎一汪深潭，漆黑的眼底闪过一抹动容。
呵，他无力的笑了一声，连带着肩膀都耸动了一下，扬起的嘴角满是自嘲：苏瑶，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昨天你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也听得很清楚，你不爱我，你心里没有我，你不在家好好相夫教子，跑来这里干什么？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回去吧。
陆励成！苏瑶急了，起身拉住他的手：abby为你找了最好的律师，一定能帮你脱罪的，千万不要承认那些子虚乌有的事情！
关你什么事！陆励成突然爆吼一声，红着眼看她，把自己的胸膛拍的咚咚响：我唯一的心已经给你了，再也没有第二颗心可以让你骗、让你戏耍、让你愚弄了！看我痛苦难过你很开心是不是？看我为你发疯你很得意是不是？苏瑶，我不欠你什么，真的，十年的感情，我已经还给你了，唯一欠你的，就是一场五年的牢狱之灾，不就是坐五年牢吗？没什么大不了，我还给你，统统全都还给你，以后我陆励成不欠你一分一毫，跟你也不再有任何关系。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深深看她一眼，目光决绝：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爱上了你，我宁愿自己依然是那个没心没肺，无情冷酷的陆励成，也不愿意像条狗一样，亦步亦趋的跟在你身后，等着你怜悯，偶尔回头施舍一点感情，那样的感情我不稀罕！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给我滚，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不想再看见你。苏瑶，我多希望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你！
苏瑶愣住了，好像傻了一般怔怔的看着他。
仿佛有一柄利箭直直射在心口，疼痛顺着血脉，一丝一丝溢了出来，蔓延全身。
他眼中的厌恶和憎恶，好像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她脸上。
陆励成……她张了张嘴，大脑一片空白，话还没有出口，眼泪却先流了出来：你不要这样，你可以恨我，可以再也不见我，但是求求你，不要用自己的前途做赌注，你走到今天不容易，求求你不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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