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离去,后会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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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离去,后会无期- 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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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海礁也不例外,有点课余时间都用来钻研专业课了,才没心思听老教授叽叽歪歪讲哲学主义呢。

    所以等到卷子一发,基本上是没有一句话能读通顺的。

    他戳了戳坐在前排那个很认真的女孩——

    甚至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卷子上写着财会专业。

    此时她很认真地读着题,很认真地填答题卡,很认真地蹙着眉头思索——

    长发黏在平整地脸颊上,着淡绿色的小花衬衫和一条到脚踝的棉布裙。

    她的背挺得很直,轻轻一戳就很敏感。

    老师转身过去,她小心翼翼地回头:“我……我才背了不到两个礼拜的书。也不确定答得对不对……”

    说着,她打开纤细的胳膊肘,将答题卡推过来几寸。

    顾海礁看到了那个好看的名字——梁美心。

    成绩出来了。顾海礁23分,梁美心22分。

    原因是,他担心全抄的一样被发现,于是自己改了几个答案。

    重修的课堂上,他们很自然地坐在了一起。不过这一次,顾海礁一节课都没逃。

    披上婚纱的那一天,梁美心问他,当年自己到底是哪里吸引了你。

    “漂亮,认真,听话,还笨……”

    顾海礁说,你在我眼里,这些全是优点。

    彼时,她以为所有的幸福已经全被自己不客气地收入了囊中。她糊里糊涂地过了前半生,老天爷说——你这种女人,活该一辈子幸福!

    她从来没有偷看过妹妹梁美仪的日记,也没有看到过——她曾将那个暗恋好久的学长的名字,写满了一张心形的信纸。

    如今,全都泛黄成了谎言和背叛。

    梁美心想:爱恨情仇皆是空。谁犯了错,下辈子再算;谁犯了罪,警察去抓。她只想平静地守着丈夫的灵魂,等到上帝接走自己的时候,记得看一看,他有没有等在天堂口叫着自己的名字忏悔。

    可是她怎么能允许那个女人……就这样逍遥法外呢?

    ***

    “你怎么来了?”开门看到白卓寒,汤蓝还是心有怯怯。她的表情故作镇定,但脸颊上那两道敏感的伤疤却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几下。

    “唔——”

    白卓寒的大手就像铁钳,二话不说就拧在她的脖颈上。一下子攫住了她的呼吸!

    “我女儿在哪!”

    汤蓝被挤出了泪水,手脚并用着挣扎:“你说……什么……我不知道!”

    “汤蓝,你不要以为我永远不会有底线!把女儿还给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白卓寒从来没想象过用这双手亲自掐死一个人会是怎样一种体验。

    汤蓝的脸色从白转青,从青转紫。最后两眼一翻,才等到白卓寒松手。

    她抱着喉咙大口大口地咳嗽着,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了。

    汤蓝住的公寓不大不小,目光所及处还有奶瓶和尿不湿之类的婴儿用品。乱成一股特有的奶香和温馨。

    白卓寒翻遍了房间的每个角落,却没有孩子的踪影。

    “你凭什么说孩子是你的?”汤蓝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那是我的女儿,我生的我养的。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偷你的?”

    “你少废话!快把孩子交出来!”白卓寒实在没心情跟她废话,“是不是我的女儿,带出来验血!”

    “呵,女儿不在我身边,被我爸妈带到外地去养了。我一个女人还要想办法赚钱,带在身边不方便——”

    白卓寒抓起汤蓝的头发,近乎失去理智地将她惯在墙上。

    咚一声,当时就飙出了血。

    “你真以为我不敢宰了你!”

    汤蓝笑了,笑容僵在脸上。一手按着额头,一手飞快地从台子上抓起一枚水果刀,就在白卓寒面前割开了手腕!

    “你不是要我放血么?行啊,我放,你看着——”

    不得不承认,汤蓝疯狂自残的行径的的确确是吓到白卓寒了。

    他曾低估了这个女人对自己扭曲的爱,自然也就低估了今天她越发扭曲的恨意值。

    “白卓寒,我死了,你就永远也不会知道她在哪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到底要图什么!”白卓寒将汤蓝拎起来,一巴掌丢在床上,欺身上去,一把就扯开了自己的衬衫!

    就如一头完全没有理智的野兽,他捏住汤蓝的手腕,用衬衫恶狠狠缠上去。连骨骼咔咔的作响都能听得清楚。

    双手扣在汤蓝的肩膀上,白卓寒用膝盖死死顶在床两侧:“把女儿还给我!你想要我不是么?我成全你,*舒服你行不行?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

    汤蓝闭上眼睛,死鱼一样的身体泡在鲜血里,突然就发出狰狞又可怖的笑声:“白卓寒,你想知道我要什么?我就要这样子,看到你可怜兮兮地求我,看你无能为力地抓狂。

    我就不告诉你,她在哪?等到有一天,她会走了,会跑了,会管我叫妈妈了。我就带着她到唐笙面前,指着鼻子告诉她,这个贱人抢了妈妈的男人,咱们冲她吐口水好不好?”

    白卓寒一个耳光扇过去,汤蓝顿时口鼻流血。可是她依然在笑,像个演技很投入的女鬼。

    “我警告你,敢动我女儿一根寒毛,我把你切碎到你妈都拼不起来!”

    白卓寒像踹一堆垃圾一样踹了汤蓝一脚,夺门而去。

    冲进楼下公厕的洗手间,他恨不能把自己身上每一寸被那个贱人碰触过的皮肤都洗一遍。

    究竟是怎样变态的心理,会将原本一个那么骄傲那么光彩照人的女子扭曲到今天这个程度——被她爱过一场,简直是白卓寒今生最悲催的劫难。

    “高斌,二十四小时监视汤蓝。人手不够就去聘请雇佣兵,多少钱你做主就是。不管她去哪,干什么,一定不能离开视线。”

    “白先生,你觉得可以报警么?”

    “报什么警!现在跟绑架有区别么?她有外籍身份,我们没证据,甚至孩子在哪都不知道。警察根本连立案都不肯。这个死都不怕的疯子,万一真的惹恼了她……我怕孩子会……”

    白卓寒一拳捶在洗面台上,又追加了一句吩咐:“不能告诉唐笙,现在这个时候更不能告诉她了!她会疯的,会去跟汤蓝拼命的。

    我……我再去找一下程先生……”

    全本欢迎您! t1706231537

 100 这是,我们应承担的代价

    唐笙向来不太喜欢麻烦别人,今早也实在是没办法了才给芳姨打电话。

    老阿姨在乡下刚把儿媳妇带出月子,自然也是舍不得孙子的。

    可是唐笙这里人手太缺了——

    “卓寒,我今天下午想去公司一趟,你能不能早点回来?”

    在白卓寒出门前,唐笙照例把摇篮推进书房。芳姨离开这两周,她几乎是没办法上班的。部门里的事情只能依靠电话邮件来处理。

    但是昨天晚上,实验室里的一批数据又出现问题了。唐笙想来想去不放心,还是决定亲自去看看。

    “我晚上约人了。你要是忙不过来,叫姨妈过来帮帮忙吧。”白卓寒回答。

    “卓寒,我知道上官受伤的事让你心情很不好,”唐笙叹了口气,慢慢走上去拉住他的手,“可是我们现在为人父母了,不能因为心情不好就不管孩子啊。我姨妈前段时间已经帮了不少忙,昨天我打电话过去,感觉她身体和精神也不太好。我们自己克服克服好么?”

    “阿笙,我是真的有事。”白卓寒转过身来,轻轻抚摸唐笙的脸,“你要是实在忙不开,公司的事就先别管了。”

    “那怎么行呢?研发部接二连三病倒,容伟那里都快成光杆司令了。我们是跟头把式的,好不容易难产出第一批试验品,这马上就年底了——”

    “阿笙,做生意跟你们做研究不一样。如果公司条件不成熟,可以随时下马一个项目。白氏圣光向来不缺市场危机意识,但现在,还没到不创新就存亡的关头。

    我昨天问过向绅,药妆香氛这里市场调研下的结果还有待商榷。实在不行,押到年后吧。你也休息休息,花点时间陪孩子……”

    “可是……”唐笙知道自己不能多嘴,因为刚刚的这番对话也可以被看成是董事长对研发部经理的指示。

    “我就是觉得有点可惜,算是我第一次站在这样的位置陪你并肩作战……”唐笙叹了口气,转身去抱孩子了。

    其实白卓寒只是不想让她担心而已。

    昨天上午,境内外免疫检验局的几位高管亲自来到圣光。城蔓延起来。现在控制住的二十几名患者里,圣光的员工就有一半以上。这不可能不引起官方的重视。

    白卓寒私事公事已经焦头烂额了一大筐,现在还要配合政府调查病毒来源。在这样的风口浪尖上,他只能先选择暂停药妆香氛的项目。

    但是对此时的唐笙来说,她的失落感是难以言表的。

    “卓澜……你最近好不好?”

    喂完了孩子,唐笙随意处理了几封邮件后,给白卓澜打了个电话。

    “阿笙姐?是你啊。”白卓澜很意外接到唐笙的电话。

    “药妆项目取消了,今早卓寒跟我说的。”

    “这件事啊,我知道了。圣光毕竟只是个拥有生产b类亲肤资质的日化集团,多元化发展本来就是摸索进行的。阿笙姐,你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灰心吧?”

    白卓澜电话那端的声音很清晰,伴随着咯噔咯噔的细微杂音。

    “我倒没什么,就是想跟你说说嘛,毕竟这份企划是你——诶?电话里什么声音?”唐笙揉了揉耳机,以为是音效有问题。

    “没有,是我在走路。”白卓澜笑道,“现在我每天能走一个多小时了呢。不过有时候控制不好速度,比科比还快!”

    “哈,”压抑许久的心情难能在这一刻绽放些许轻松,唐笙轻轻叹了口气:“卓寒要是能像你这么乐观就好了。”

    “阿笙姐,你是不是跟我哥吵架了?”白卓澜一语中的,唐笙无言应对。

    “也不是啦,只是他最近情绪很不对……我也说不出他哪不对。卓澜,这几天他有去看过你么?”

    “没有,我倒是去了一次公司。因为一项资质协议需要全股东签名,反正我整日待在家里也无聊,就叫小南陪我去了。”白卓澜顿了顿又说,“不过阿笙姐,如果你觉得他有事瞒你,那多半就是了。我哥这个人根本不会撒谎,小时候他藏什么东西我都能找到。他哪里有鬼,眼睛就不敢往哪里看。哈哈哈。”

    跟白卓澜打完电话后,唐笙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盯着正在熟睡的女儿,她突然觉得此刻的自己太渴望与人沟通了。

    小白糖要是会说话就好了——

    虽然她知道,跟丈夫有了些不愉快后到处找他家人倾诉的行为实在有点怨妇,但唐笙还是控制不了自己地给白叶溪也打了个电话。

    上次向晚春过生日,他们一块吃了顿饭,后面就各忙各的了。最近一次见面是半个多月前,白叶溪过来公司找容伟。唐笙当时正在跟向绅谈论项目,这等火药味劲爆地场面——她还是躲开了。

    “阿笙?”

    白叶溪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听着就让人不怎么舒适。

    “大姐你怎么了?”

    “没事,有点感冒。”白叶溪没有去医院上班,请了两天病假卧床。

    “感冒有这么严重么?”唐笙有点担心。听白叶溪这个气场,隔着电话线都能感受到她在发烧,“你家里有人么?等卓寒回来,我去看看你吧。”

    唐笙知道,自从白叶溪跟容伟在一起后,向绅就已经搬出去了。

    而且上次给向伯父庆生日的时候,她也听说陆巧英夫妇接下来打算出国度假一段时间。

    空荡荡的家里,该不会就白叶溪自己躺了两天吧?

    “放心,我自己就是医生,严不严重最清楚了。”白叶溪摒着鼻音说,“可能是最近医院流感太多,空气也不好。你还是别管我了,当心再传染给小白糖。”

    白叶溪这么说了,唐笙想想也对。于是只好悻悻地挂了电话,见人家生病,也没好意思说白卓寒的事。

    唐笙觉得有点难受:想当初,无数个孤独的夜晚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如今一点点小事,就会心神不宁到这个地步。

    其实唐笙的不安皆来源于此。一旦习惯了白卓寒的好,就受不了他再有半点不好。人跟猫一样,都是会喂刁的。

    唐笙想着想着,抱起地上的糖糖撸了撸。女儿在睡梦里的小脸突然裂开咯咯咯的弧度。

    每每想到孩子,唐笙又觉得浑身充满了希望的力量。

    “小白糖,爸爸要是不乖,咱娘俩儿就自己过。把他踹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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