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离去,后会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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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离去,后会无期- 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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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卓寒推开身上暖了一夜的羽绒被,把唐笙从自己的怀里摘出来。

    反正他傲娇不是一天两天了,要么把唐笙丢在一边不闻不问。

    要么一旦凑到一块,又恨不能把她揉到身体里。

    只是昨晚温存的时候,他感觉到唐笙有点抗拒。所以草草一番,也算不得很尽兴。

    本来早上还有点感觉,但是唐笙睡得太熟了,熟的真是让他恨不能压住再蹂躏一番。

    但是白卓寒又觉得,总是这样好像没啥意思了。

    唐笙被他弄醒了,第一件事就是跑进了洗手间。

    她故意开大水龙头,这样白卓寒就听不到她孕吐的声音了。

    洗漱出来,唐笙的样子还有点狼狈。

    白卓寒诧异地看看她:“这么早就准备起来?你跟卓澜约的几点啊?”

    这话问的,唐笙哭笑不得。

    “年夜饭在晚上,但我想早点去帮帮忙啊。去年咱们还是在医院里搭的桌子吃饺子,你还记得么?”唐笙说。

    白卓寒怎么会不记得?那时候大姐在医院感染了病毒,陆巧英在同一天从楼上跳了下来。他匆匆赶来医院的时候,才知道唐笙也中招了。

    隔离病房内,白卓寒用长长的筷子为唐笙吃了几颗饺子。

    那时候,她病得……还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

    白卓寒的心有点乱,看着眼前的女人,他的疼惜是难以自持的。可是今天的他,再也不想看到自己的身边有近乎那样无力而层出不穷的灾难了。

    短短一年时间,话题里的人物。死了一半,走了一半。

    唐笙还是那个唐笙,白卓寒却已经不再是那个白卓寒了。

    “那就早点过去吧。”

    “啊,也不用太早……”唐笙脸上的表情有点异样。毕竟,白卓澜今天上午才会从医院回来。

    至于小南的大肚子,白卓澜和唐笙认为,就实话实说吧。

    于是,唐笙就看到白卓寒听到小南怀了白卓澜孩子之后,那张一如之前般平静的脸上,丝毫没有动容。

    唐笙倒吸一口冷气:“你怎么一点不惊讶?”

    “有什么惊讶的。孤男寡女天天共处一室,他两条腿废了,第三条腿又没废。”

    唐笙:“……”

    这一模一样的说法,简直了。说他们是一点血缘都没有的兄弟,谁特么信啊。

    临出门前,唐笙给小希望戴了围巾和帽子。孩子毕竟才出院半个月,保暖十分重要。

    来到白家老宅的时候是下午一点钟。

    就看到院子里停了两辆警车,呜哩哇啦地叫着。

    周围有看热闹的群众,指指点点说——听说有人举报,这白家老宅子,藏着尸体呢。

    全本欢迎您! t1706231537

 134 我依然不会后悔,对你所做的一切

    一院子的警察,高效,严谨,动作迅速。已经快把这座好久都没什么人气的老宅子给激活了。

    “白先生,我们也是例行公事,多包涵了。”负责行动的重案组警长说话还算客气,“大过年的谁也不想弄出这种事,还望互相理解下。

    我们一大早接到了这封匿名信,是直接送到重案组值班处的。上面提供的信息十分详尽,直指二十多年前的这一桩冤案。

    说是被害者就藏在白家老宅里,我们只能选择出警。

    对你们来说可能有些不可思议,但是——”

    唐笙把已经熟睡的女儿抱在怀里,用她粉红色的小帽子盖住两耳。

    这警察口中的话快赶上除夕诡话了。她一点都不想让女儿听见‘凶杀’‘尸首’之类的词。

    “我没意见。但是这座老宅子并不是我的私人所有物,你们还是问问他现在的主人吧。”白卓寒的态度很随意,脸上甚至连惊讶的神情都不屑做出。他从唐笙怀里接过孩子,抬随手往前指了指。

    此时,白卓澜的轮椅停在玄关口的斜坡顶处。他裹着厚重的深色大衣,眼睛却像复苏的春水一样明亮。畏寒,是对冷冬最起码的尊重。

    “卓澜,有人说家里有尸体,你一个人在这儿住了这么久,不怕么?”白卓寒提声道。

    “尸体而已,哪有活人可怕?”白卓澜笑了笑,抬起袖子往后院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警长,院子里请。”

    转过轮椅,白卓澜指引着一对警察绕过这几栋联排的房屋。

    荒草丛生的后院,饮雪沥沧的灰墙。

    白卓澜的轮椅咯吱咯吱地碾过新鲜翻土的地表。转过身,他冲警察点点头:“就是这里。”

    “阿笙,带着孩子先到楼上去。”白卓寒把小希望交还给唐笙,要她离开。

    “可是——”

    “这和你无关。”白卓寒冷冷答话。

    唐笙看着他眼里陌生的疏离,心却矫情地疼了起来。

    “卓寒,你要……做什么?”

    “我说跟你无关。”

    唐笙当然明白那些恩怨情仇跟自己无关,但白卓寒是她的丈夫,她有权利知道他为什么烦躁为什么难受,甚至为什么变得陌生。

    可是权利是权利,多少人真的坚持过兑现自己的一切权利呢?

    小希望累了,刚刚在车上的时候就已经熟睡得像只小猫。这会儿她蜷缩在唐笙的怀里,小嘴儿嘟嘟地抿了抿。

    唐笙将女儿的脸转到怀里,却忍不住寒颤了北风里干裂的唇。

    顺从了白卓寒的意思,她把女儿抱进里屋,看到小南正挺着便便的肚子。手里揉着一把饺子面,目光满是焦躁地看着窗外这一切——

    楼下砸墙起泥的声音很清晰。但是谁也不明白,重启这份罪孽的意义。

    法医做了初步的检验。是一男一女,胸肋骨骼上有弹道擦错的痕迹。

    是中枪死的。

    “我搬回这里的时候养过一条狗,”白卓澜推着轮椅,从这两具尸体面前平静地移过,“有一天晚上,它突然对着这面墙狂吠。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于是第二天一早,我叫人刨开,就看到了这两具骸骨。真的挺失落呢,我还以为里面能有什么值钱的宝藏呵呵。”

    “那么你当时怎么不报警?”警长看着眼前这两句已经损毁十分严重的骨骼,吩咐手下的人再多取几张片影。

    “啊,我以为是爷爷的爱好,呵呵。”白卓澜的回答令一位年轻的实习女警官差点就捂着嘴吐了出来。

    “二位,我们需要把骸骨带回局里调查。也希望你们能——”

    警察的意思很明显,是叫白卓寒与白卓澜也跟着走一趟。尸骨毕竟是从白家老宅里刨出来的,当事人没有一个能脱得了关系。

    “警官,你确定我和我弟弟也是嫌疑人?”白卓寒看了看地上的骸骨,表情里泛着不太客气的嘲弄。

    这时候,法医官说话了。

    “从骨龄上看,这两具尸体在过世时年纪均在四十多岁,骨质已成灰白粉钙组织。距今,少说有二十余年。”

    “二十多年前的命案,警官您怀疑是我和我弟弟干的?”

    “这……”警官戳了戳法医,“这是真的?”

    法医摆个不耐烦的表情,用白手套拨了拨一片墙灰,“这里都快长到一起了,没有二十年功夫,不可能渗透成这样。”

    “白先生,请问您家里还有些什么人?”警长尴尬地轻咳两声,转头又问。

    “有啊,”白卓寒笑着指了指后院祖龛那里,“您要去看看么?不是摆在桌上的,就是挂在墙上的。”

    大过年的,警察也是日了狗了居然跑到这么个地方来触霉头。

    “许警官,今天是除夕夜,能让我们一家人先过个年么?”白卓澜推着轮椅慢慢上前,他的力气已经很小了,推得很慢。

    “无论这到底是谁的尸骨,既然找到了,我们当然也希望事情可以水落石出。还死者瞑目,还生者清白。

    但是今天年夜,就留给我们兄弟一点说话的时间吧。明天一早,我答应您,会亲自过去配合调查的。把我们能想到的,能猜到的,都告诉您。”

    话及于此,警察也不方便再做纠缠了。两具二十多年前的尸骨,眼前这两个男人的年纪加起来都没有尸体死的时间长。

    像许警官这种经验丰富的老油条,一看就知道保不齐又是什么豪门冤案,否则无缘无故哪来那么详细的匿名信?

    他们警察拿着纳税人的工资,是除暴安良保一方平安的,又不是专门给这些有钱人瘤腿子玩的!

    拉着闷闷的脸,他大手一挥,叫了句手工。

    ***

    这真是一顿非常难忘的年夜饭。

    虽然四菜一汤简单非常,但整个餐桌上的气氛都诡异到了极致。

    方形的红木餐桌上,唐笙和白卓寒坐一侧,小南和白卓澜坐另一侧。

    沉默勾兑了纯烈的酒,就只有小希望一个人的笑容才像是年画里走出来的。

    谁也不知道时间究竟是被怎样捱压过去的,每个人心里都好像憋了好多话,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当小希望打第三个呵欠的时候,唐笙抱着她上楼。

    “小南,你也休息吧。”白卓澜看了看一直坐在自己身边全程紧张的女孩。

    “可是你——”小南摇摇头,说想陪他。

    “放心,我哥是不会把我吃掉的。”白卓澜笑道:“我们两个好久没好好说话了。乖,先上去睡吧。”

    小南很听话。在与白卓澜相处的这些年里,她学会最多的就是不要给他添麻烦。因为,白卓澜已经是个太会给他自己添麻烦的人了。

    终于,餐桌上就只剩下兄弟二人了。

    暗淡的小吊灯,透着与新年夜格格不入的清冷色调。忽冷忽热地吹着氛围。

    “哥。”白卓澜突然提议道:“像以前那样,我们行酒令吧。”

    说着,他将两只杯子倒上红酒,其中一只端给白卓寒。

    “还像以前那样玩?”白卓寒看了一眼酒杯,真可悲,等到弟弟终于想对自己说真话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居然还是——这酒里有没有被人下过毒。

    原来信任,真的就像一张揉皱了的白纸,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恢复原状了。

    白卓澜点头,“对,我们问对方一个问题。要回答就必须是真话。当然也可以拒绝回答,那就必须喝酒。但是作为交换,拒绝回答的话,就要告诉对方一个秘密。

    听到秘密的人,不许生气。谁生气,谁也要喝酒。你敢么?”

    白卓寒微挑唇角:“为什么不敢?反正今天,我也没打算清醒着回去。”

    “那,我先来?”

    “随便。”白卓寒并不争执。自顾端稳了酒杯,红艳艳的甜浆倒影着他精致的侧颜。

    “今天的警察,是不是你叫来的?”白卓澜问。

    “是。”白卓寒直言不讳。

    “看来,你知道了很多东西。”白卓澜失望地看着白卓寒面前丝毫不动的酒杯,一滴都轮不到惩罚。

    “你只有在胸有成竹的时候才敢承认自己的行为,一贯如此。”

    白卓寒表示,虽然他很不喜欢被夸奖。但来自白卓澜的,他受用。

    “墙里的两具尸体女的是奶奶,男的是她的情夫。他们背着我爷爷生下我爸这个私生子,然后双双死在爷爷的枪下。我爸为了给他的亲生父母报仇,杀了爷爷,杀了二叔,杀了白天翼,他要除掉白家所有的血脉,当然也包括你。怎么办?杀人就要偿命,欠债就要还钱。我报警抓他,大义灭亲。小时候,我是这么教过你的吧?”

    白卓寒说了很多,但说的很慢。这个节奏,足够白卓澜一盏红葡萄酒结结实实泼在他脸上——

    “白卓寒你是不是疯了!你把这些事公布出来,白家的旁系会允许你这个外人继续在圣光登堂入室么?

    我花了这么多精力谋划这一切,就是为了让这个秘密永远埋在白家的老墙里,可是你——”

    白卓澜的双手紧紧扣在桌沿上,肩膀因气愤而颤抖出更加虚弱的节奏。

    白卓寒抬手擦了下脸上的酒渍,不慌不忙掏出手帕。如果他没记错,这是白卓澜第一次对他用这么失控的态度来咆哮。

    这种感觉很好,白卓寒只记得谁先失控谁先输。却忘了——谁在乎,谁才会先失控。

    “我受够了。只有弱者才需要处处隐瞒,苟延残喘。

    被敌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就是你越躲,便越挨打。不断经历绝望,却始终不能翻身。我真的受够了。”

    白卓寒说,也许你们没人可以理解,现在的我,真的轻松多了。

    就好像一下子没了软肋,没了把柄。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心疼。

    “白卓澜,你以前不是这么懦弱的人。可惜,你所谓的处处为我着想在我看来根本狗屁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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