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离去,后会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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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离去,后会无期-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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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腰眼儿正磕在空调遥控器上,她疼得差点昏厥过去。

    伸手捏住唐笙的脸颊,他的呼吸几乎要喷在唐笙的双眼上,瞬间迷离了泪腺。

    “既然你是如此想要代替顾浅茵,那么就让我告诉你。至少她从来不会去管我玩什么样的女人!唐笙,学着点!”

    “不是的!”唐笙用力甩着头,泪水甩成散花:“如果茵茵姐还活着,你一定不会这么对她的,是么?”

    白卓寒愣了一下,薄唇紧紧抿着。唐笙从来不问这样的话,以至于在这一瞬间,他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眼前的女人因刚刚窒息的挣扎而凌乱了妆容和发髻。浅绿色清新的居家服被他粗暴地撕坏了领口。白皙的锁骨上,指甲抓红的痕迹就像獠牙屠戮过的委屈。

    这张与顾浅茵几乎如出一辙的容颜,唯一的不同就是左侧眼角下本该有一枚泪痣。比起表姐的阳光善良,泪痣会让她看起来更加忧郁,忧郁到更让人忍不住怜惜。

    “闭嘴!你没有资格跟任何人比!”一股难以自持的恼意横冲直装撞在胸腔,白卓寒咬了咬亚牙,用整个身体的重量扑压上来。那双侵略狂傲的眼睛里仿佛要烧出火。

    唐笙不再说话了。只单手轻轻压在他白卓寒的胸膛上,黏腻的鲜血悉悉索索地洇着衣服。她翻开手心,用温热的掌纹小心翼翼抚慰着男人的创口。而同时,身体却在隐忍着他极致暴力的侵犯。

    白卓寒扯下了衬衫,罩住唐笙似泪非泪的眼睛。他讨厌这个女人用这种视死如归的眼神拷问自己的良心。

    呼吸沉沉,此起彼伏。唐笙抓着他满是汗水与血水的胸肌,一点点咬着齿痕来拖曳折磨。

    好痛,真的好痛。第一次的时候都没有现在这么痛,那种仿佛要把身体搅碎的力量,像极了邪教的洗礼!永恒的地狱,永无救赎。

    白卓寒,求你住手啊!

    一股异样感迫使男人停下,他将双手压着唐笙的腰,低头看了看。

    然后骂一声“扫兴”,抽身就往洗手间去清洗。

    唐笙痛得难以自持,拼命扒开衬衫露出眼睛——整个沙发上,全是血。

    痴痴地抱着自己的双臂,唐笙没有来得及再挤出一滴眼泪便匆匆忙忙滚起身。

    浴室里,白卓寒颀长的身影挂在磨砂门面上。哗啦啦的水声冲刷着对她无尽的厌恶和愤恨。

    唐笙咬了咬嘴唇,扶着腰逃出家门。她无法告诉白卓寒,那些刺目的鲜血并不是突然造访的例假,而是她……两个月大的孩子。

    她自己也是刚知道不久,还不敢告诉白卓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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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8 求你保住它

    白卓寒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不见了唐笙的身影。

    他从没关心过自己的妻子平时会去哪。就如他自己,每一次来来走走,也从不会对她说明和交代。

    拉开床头的抽屉,一叠叠钞票讽刺地罗列着。卧室大的夸张,寂寞将心比心。

    白卓寒扔掉浴巾,抽出一支香烟,缭绕的白雾晕染他手中那张年代旖旎的旧照片——

    从左到右依次下来:唐笙,唐君,弟弟白卓澜,顾浅茵,以及。。。。。十六岁的他自己。

    十二年了,照片上的人一定都想不到。那一场车祸,人生洗牌,定盘的命运再也回不到从前。

    ***

    “大姐!”一进急诊室,唐笙泪流满面地哭扑进一个三十岁女人的怀里。

    “阿笙!阿笙你怎么了?”白叶溪今天值夜班,眼看唐笙哽咽着掀开长裙,一片血染的风采尽收视线。

    白叶溪的脸色一下就青了:“阿笙,这是——”

    “大姐,还保得住么?是卓寒的……。”唐笙已经站立不稳了,她没敢找家里的司机,一路跑到别墅外主干道上拦的出租车。这会儿只觉得整个身子被掏空般虚弱,声音小得连自己都听不见了。

    “什么?!”白叶溪赶紧将她按到诊床上:“阿笙!到底怎么回事?”

    唐笙只摇头不说话。唇角发白,泪水成行。白叶溪急了,提手就要抓电话:“你等我找这个小畜生!”

    “大姐!”唐笙咬紧牙关,一把翻起身来扯住白叶溪的白大褂:“我求你,别告诉卓寒!帮我抱住孩子,先保住孩子求求你了!”

    冰冷的器具在唐笙身上爬来爬去,就像恶魔的双手在丈量灵魂的深度。最后白叶溪红了红眼圈,摇着头说:“不行了,阿笙。”

    仿佛是春夜送上来的一顶炸雷,轰一下落在唐笙浅淡的意识里。

    “大姐,求求你!我想要这个孩子啊!我求求你了!”

    “你求我有什么用!”白叶溪咬着牙转过脸:“真的不行了,孕囊都流出来了。准备清宫吧,我去联系麻醉师——”

    唐笙的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涌动在惨败的脸颊表面,颓然跌坐在手术台上,她动了动唇,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却一下子倾歪在白叶溪的臂弯里!

    “阿笙!”白叶溪紧紧扶住她:“你别想太多,赶紧闭上眼睛休息一下,我叫他过来。”

    “不要。。。。。。”唐笙舔了舔唇角一滴苦泪:“不要了,大姐。别给卓寒知道了。”

    “不告诉他?凭什么不告诉他!他他妈的不想好好当爹,我做大姑的还心疼侄子呢!”白叶溪吼出一句破音,转头揩去眼泪。

    “已经没有了,我真的……真的不想再听到他的嘲讽。我……”唐笙的双手紧紧扣在手术台的床单上,指甲断裂外翻也浑然不知。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心还能承受多少痛,她害怕在白卓寒的脸上看到更加残忍的如释重负。

    他一定很庆幸,这个孩子无法成为他的责任和枷锁吧。

    “阿笙,你这又是何苦?怀上了怎么都不跟他说?”白叶溪擦了擦眼角,握住唐笙冰冷的手。

    “他那么讨厌我,不会让我生下他的孩子。”唐笙摇了摇头,抽出手心轻轻盖在小腹上。那里似乎还有温度,残忍的血腥剥离了心跳的节奏,一点点冷却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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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9 你相信我?

    “他放屁!白家的孩子是白家的骨肉,轮到他说想不想要!”白叶溪咬牙切齿,越说越生气:“不行!我一定要教训教训这混账东西!”

    “大姐!”唐笙喊出高飙的泪:“求你给我留点尊严吧!”

    黑暗侵袭,意识剥离。唐笙这一声仿佛已经喊尽了最后的生命力。

    “阿笙!”白叶溪抱住已经昏厥过去的唐笙,心痛难以自持:“快点准备手术室,叫麻醉医师到位!”

    一闭一睁眼,就像死过一次似的。唐笙醒来,小腹涨涨的坠痛很真实。

    “大姐。。。。。。卓寒他。。。。。。”

    她问的第一句话是白卓寒还不知道吧?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考虑那个混蛋。放心我没空搭理他!”白叶溪扶唐笙起来,倒了点温水给她。

    “阿笙,你也别想太多了。你身子一向不好,术中失血量大,回去千万要好好休息。”

    唐笙撑着身子坐起来,看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空荡荡的手机屏幕上,没有白卓寒的半条信息。

    白叶溪想要帮她叫家里的司机,但唐笙拒绝了,硬撑着说自己可以回去。

    于是白叶溪叹了口气,送她出医院后,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我今天值班,还有好几个病人要查房,就不方便送你了。自己当心点,到家给我来消息。”

    四月的夜风很冷,一吹就挑逗泪腺。唐笙屏了屏呼吸:“谢谢你了大姐,放心,我没事。”

    “跟我客气什么?姐知道你是个好女孩,当年的事一定是场误会。是卓寒他太自我,一点不懂珍惜。”

    “大姐?!”

    白叶溪这一句无心之言,让唐笙早已无力辩解的麻木心境陡然起了一层波澜。

    “你。。。。。。相信我?”

    “当然。”白叶溪帮她理了理额角的碎发,真诚地点点头。

    “你从小就傻乎乎的没有一点心机,反正我不相信你会做出那种事。”

    摇摇晃晃地进了玄关,芳姨一看到唐笙的样子就吓了一大跳:“少奶奶您没事吧,怎么脸色这么吓人?”

    唐笙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摇摇头:“先生还在么?”

    “没,他……出去了。”

    唐笙咬了咬唇,默默叹出一声:“也好。”

    她想,白卓寒一定是去医院陪汤蓝了吧。

    拖着疲惫的身子,唐笙站在淋浴间里。大姐嘱咐过她最好不要洗澡,但是她什么都顾不得了。

    失去孩子不过几个钟头,她甚至觉得它仿佛还在贪恋着她自己身体里的余温,还在舔舐她的骨血。

    不敢放声决堤的泪意,只能将花洒开得很大。以冲刷屠宰场的模式,试图冲刷无尽的悲哀。

    一多星期前,她才第一次听到孩子的心跳。。。。。。

    这一夜噩梦不断。唐笙昏沉沉地醒来时,才发现白卓寒竟然在身边躺着——

    背着身子面朝里面,只占一小半的床,楚汉分明得像条咸鱼。

    她没有弄醒他,轻手轻脚地起身。

    门外的小女佣窃窃私语,说先生都快天亮了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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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0 我可以去工作么?

    “你昨晚去哪了?”身后冷然传来一声质问。唐笙回过头,见白卓寒已经坐起身来。

    他的头发压了一角,翘的有点夸张,显然是洗完澡未吹干就睡下了。

    “我去学校了,有个讲座不想错过……”唐笙随便丢了一句敷衍,身子往电视柜一边靠了靠。试图将昨天丢在那里的一包药藏了进去。

    白卓寒似乎没有多怀疑。洗漱,剃须,然后整好衬衫。

    “领带,银灰色格纹的。”他向唐笙伸出一只手。

    唐笙弯腰有点困难,但她还是拉开橱柜找出一条整齐叠放的领带,递给白卓寒。

    “如果你今晚也不回来的话,我叫芳姨再把干洗好的衬衫帮你打包两件。”

    “不用试探我,”白卓寒站在洗手间的面池前,倒映的镜像里,传递出一声疏离的冷笑,“我高兴回来,还是高兴住在她那里,和你没关系。”

    唐笙没再说话,只是扶着门边等待着。她本来就是要进去换卫生巾棉的——

    而在两人早已形成的不对等关系里,她甚至像个妻子一样请求丈夫动作快点的权利都没有。

    捂着小腹,她想出门去用客房的洗手间。一股暖流沿着大腿汹涌而下,唐笙黑着两眼,靠墙站稳身子。

    “你又怎么了!”白卓寒看着她污秽的双腿,厌弃地皱起眉头,“来个例假而已,装什么林黛玉!”

    唐笙摇摇头,抿住惨白的嘴唇:“没事……”

    “自己擦干净。不要样样事都指望佣人。白家的长媳也该有点分内的责任。”

    站在洗手间冰冷的地面上,听着身后男人摔门的声响比丧钟都绝望。

    “卓寒!”唐笙垮了一步推开门,冲他叫了一句:“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说。”

    “下个星期,学校那里有面试会。我听说白氏圣光集团也有专场。”

    唐笙是t城一所理科大学的研究生,主修日用化学。

    她并不确定白卓寒这一走,什么时候才会再回来。如果今天不说,就只能背着他去应聘。但唐笙实在不想让香水店的事重演一遍——

    “不行。”白卓寒的反应在唐笙的意料之中,“钱不够用的话,下次可以在床上卖力点。兴许我一高兴,再多给你几张。”

    “白卓寒我是认真的!”唐笙深吸一口气,做着最后的努力。

    这些过分羞辱的话语饶是千百次钻入心扉,却仍然无法真正让她释怀和免疫。

    “我学术很好,跟圣光的项目很对口。我可以自己走面试流程。

    而且之前……爷爷也说过,他很欣赏我的专业,希望我毕业后能进公司效力。”

    “别拿老爷子压我。现在的白氏,是谁当家?”白卓寒挽好袖口,推门的瞬间别过头来,“不过你也可以试试看。能活着进来,我保证不了你能活着出去。”

    后来白卓寒走了。而这一走,就是三天三夜没回来。

    第四天早上,唐笙终于退烧了,但浑身上下软的跟醋泡过似的。

    流产过后的虚弱,雪上加霜般蚕食她所剩无几的坚强。

    她想要伸伸手去拿水。而昨晚剩下的小半盏玻璃杯里,却已经漂浮了一只作死的飞蛾。

    “芳姨!芳姨!麻烦帮我倒杯水!”扯着干哑的喉咙,唐笙奋力喊了一声。

    “芳姨的儿子结婚,昨晚回老家了,少奶奶您真健忘啊。”说话的女佣冲门外探进头来。她叫毛丽丽,十八九岁的年纪。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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