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小姐,对不起。”女人倒是听话,说完便仰头准备自己将酒喝了。
这时一只手臂突然越过随意伸过来,拿走了女人手里的酒杯。
女人疑惑地看着厉承晞,只见他缓缓起身来到女人身边,然后执着酒杯的手高举,杯中盛满红色的液体随着杯子的倾斜倒出来,一点点浇在她的头上。
酒水顺着她的头发落下来,脖子与衣服瞬间湿透。女人看这一屋子的人对他的态度,多少也知道他的身份,现在那里大气也不敢出。
包厢里看着这一幕,更是没人说话。
转眼,杯子里的酒就倒光了,他这才看向那李姓男人,道:“他不够格,那就换小李总来敬。”话语波澜不惊,却是不容置喙。
姓李的男人闻言心头一悚,随即看了一眼随意,眼里唇角不由泛起瞧不上的嘲讽,道:“厉少,开玩笑的吧?”
她一个混娱乐圈的戏子凭什么?
“本少的样子看起来像开玩笑?”厉承晞反问,眸色都在发沉。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李姓男人面子顿时有些挂不住。想他好歹也是这丰台市数的上的人,厉承晞这也太过分了。
“我若是不呢?”他反问。
大家年龄都差不多,况且厉承晞看上去还小一些。家里又都是这丰台市数的上的,他平时被人捧管了,一时可接受不了这样的欺压和侮辱。
厉承晞没回答,只拍了拍手,门口就进来几个保镖,把门给堵了。
“帮你带来的女人把酒舔干净,再当着众人的面帮她把衣服换了。”厉承晞说。
“厉承晞,不就为了个女人,你别太过分!”还是个深陷丑闻,不干不净的女人。
他话音刚落,厉承晞便拿起手边的酒瓶砸在了桌子上,顿时玻璃四溅:“我的女人,她掉根头发都心疼,何时轮得到你们来糟蹋!”
所有人看着他阴郁的脸色,都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
其实自打厉承晞带着随意出现,他们心里就自己有了猜测,可是这样的他还是令人心惊。
厉承晞发完火,脸上的表情却又慢慢缓和,拿了随意的外套给她重新穿上,然后才对保镖吩咐:“舔不干净,今天让他们谁也不准出这个门。”
两人出了酒店,车子一路往厉承晞的别墅开,随意其实有些不安,问:“不会闹出别的事吧?”
“怕什么?”厉承晞却并不在意。
他张扬跋扈惯了倒是不怕,随意却不习惯,心头隐隐有些不安,不过也便没有说什么。心里也明白,厉承晞今天不止是为了给自己出气,也是拿那小李总杀鸡儆猴,以后在这丰台市怕是没有人再敢欺负她。
车子开进别墅,两人一前一后进门,齐嫂今天没有做晚饭,大概已早早就回去了,房子里黑漆漆的。
随意进门伸手摸着灯的开关,不意腰身一紧,就被他翻过身压在了玄关处的柜子上,接着吻便落下来。自从国外回来,两人虽然同床共枕,她却因一直在忙在张桂兰的事而没有精神,这倒是个难得的机会。
唇舌被他勾着激烈纠缠,手更是探进衣服里摸上滑腻的肌肤,两人跌跌撞撞来到沙发处,他将她压在身下。
“会不会来人?”随意喘着气,好不容气找了个空档开口,却是气若游丝。
别墅的客厅很大,而且朝着院子的那一面全是落地窗,就算齐嫂不在,外面还有保镖。
“谁敢进来?”他问。
客厅的灯都没开,两人都在一片昏暗里,保镖晚上巡逻也不会离这里太近,除非不想活了。
“还是回卧室吧。”随意坚持。
“爷忍不住了。”他说着再次覆下头,彻底封住她的嘴,将所有抗议都堵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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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第二天醒来是在卧室的床上,四肢传来熟悉的酸疼,她都不用多想是怎么造成的,似乎已经习惯。懒懒地睁开眼睛,厉承晞又已不在。
这男人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体力好的惊人,心里虽忿忿不平,还是勉强撑着起床。洗涮完拉开窗帘,远远就看到穿着运动衣从远处跑近的厉承晞,身后还跟着一只白色的萨摩犬。
现在已是接近初冬,别墅外一眼望去绿色都已变深,男人却除了下身穿着长裤,上面就只套了件无袖背心。有力的臂膀露在外面,汗水浸过胸前的布料湿了一大片,犹可以看出包裹在衣料下精壮的肌肉纹理。
随意不自觉地就想到两人在楼梯间,他压着自己大汗淋漓的模样,脸颊不由烧红,手摸了摸发烫的脸。
“啊!”
突然惨叫一声地赶紧出了门,因为想到他们的衣服好像从玄关、到客厅沙发、楼梯还扔的到处都是。
可是一路从楼梯下来,一件衣服都没有看到,整个家光洁如新,而齐嫂正在客厅里擦着桌子。
不用说,肯定是她收拾了。
随意不由一脸懊恼,齐嫂听到动静抬头,问:“随小姐,你不舒服吗?”
“哦……没有,你继续忙吧。”随意赶紧回答,心虚地眼睛都不敢正视他。
齐嫂倒没有多想,见状便应了一声,继续自己手上的工作。
随意咬着唇正想转身,这时厉承晞进门,看到她站在这儿,上前忍不住亲了她的唇,问:“今天醒这么早?”看来她也被自己操练的逐渐适应了。
满满的汗味夹杂着凉气裹过来,她推着他,说:“快去洗澡吧。”
她本来就不好意思,这会儿齐嫂还在呢。
厉承晞看着她绯红的脸,笑着又亲了亲才上楼,接着右右又扑过来,随意逗着它去了沙发那边玩。
厉承晞冲了澡下来开饭,早餐桌上倒也安静,只是吃到一半手机便响起来。
他看了一眼显示的是老宅的号码,想也没想便挂断,没多久又响起来,干脆直接关机,然后抬头问随意:“今天有什么安排?”
“工作停了一阵了,今天要去趟公司。”随意回答。
“用我送你吗?”他又问。
“你忙你的,保姆车会来接我。”随意回答。
虽然他现在确实是在处处给自己撑腰,可她不想工作也带着他,很不方便。
厉承晞点头,也未勉强。
两人吃过晚饭后各自行动,保姆车将她送到公司楼下。因为没有行程上的安排,媒体得到消息并及时,所以到场的不多,也没有几个粉丝。
不过再次来到公司,她的心境却与往常大有不同。而且楼身挂着她的巨幅海报,更夸张的是下车时看到一众高层都站在门口亲自迎接。
她踩着高跟鞋被簇拥进公司,会议室里秘书奉了茶就出去了,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脸色。
“怎么回事?”她不由悄悄问邓波儿。
就算前不久发生在她身上的丑闻事件公司理亏,也不至于卑躬屈膝到这个地步。
“厉少把这家公司买了。”邓波儿波澜不惊地回答。
“咳咳咳”随意闻言差点被自己刚喝进去的咖啡呛到。
“随小姐你没事吧?”这一下就有好几个人递纸巾,紧张地看着她,深恐她有个闪失似的。
“没事。”随意尴尬地说。
会议进行的很顺利,主要是讲随意接下来个人的发展规划,这时候整个公司资源都跟是她的没差啦,所以邓波儿说什么是什么,其它们也只有附和。
最后两人回到邓波儿的办公室,作为经纪人她自然亦是身心愉悦,开心地道:“爽!”
在之前那老板手下做了这么多年,就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痛快过。
随意瞧了她一眼,也说不清现在这状况是好还是不好。厉承晞最近给他打造的王国太过安逸,总觉得不太真实。
两人在办公室又聊了一会儿,具体说的是接下来随意的行程安排,聊完时不知不觉已喝了两杯咖啡,她觉得喉咙干燥,便离开了经纪公司。
“随小姐,咱们去哪?”司机问。
“医院吧。”随意回答。
“好。”司机应着在前面路口拐弯,便朝医院进发去了。
“小可。”随意这时想到什么,喊了一直跟在身边的助理。
“随小姐?”小可马上待命。
随意见状却笑了,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过去,说:“这段日子谢谢你。”
事件过去之后,她的财产解冻只是她不知道厉承晞将公司买了,之前小可帮自己垫付的医药费,现在钱可以还给她了,当然里面数额有多,就当是她的酬谢。
小可连忙摆手,说:“随小姐,厉少已经给过我钱了。”她可不敢再要。
“厉承晞?”随意闻言更意外。
“恩,厉少不止给了我钱,还给我买了栋小公寓呢,说是对我这段照顾你的奖励。”小可老实回答,然后又不好意思地说:“钱我收了,不过房子我没要。”
那钱是她攒了好几年的积蓄,将来还要给爸妈养老用的。厉少虽然一片好心,可那房子不是自己挣的,她总觉得不踏实,爸妈知道了也不会同意。
随意却知道她是外地人,家在农村,以她现在一个月的工资,一套七、八十平的小房子,小可怕是也要二十年才能攒个首付,可是她却并不贪。
两人正说着话,司机突然急刹。
两人都没有防备,身体不受控制地前倾,还好都系了安全带,而且下意识地抓住了前座的椅背,这才没有被甩出去。
“怎么回事?”两人稳住身子,小可问着抬头,才发现车前挡了辆黑色的车子,他们明显是被逼停的。
这光天化日的,难道又遇到绑架?
这时前面的车门被打开,两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人从上面下来,一直走到她们的车边敲了敲车窗。
“随小姐?”司机看这架势有些害怕地请示。
“打开吧。”随意说。
这光天化日的,又是在大街上众目睽睽,她想对方应该不会把她们怎么样。
车窗缓缓下降,露出两个穿着黑色制服男子的脸。其中一个男人摘下墨镜,脸上线条更显冷峻,道:“随小姐,我们厉先生想见你一面。”
“厉先生?”随意问。
其实心里已隐约有了猜测,这丰台市出了厉承晞,还有哪个厉先生有这样的派头?
“厉少的父亲。”那人果然答。
随意看了眼前面的车,又问:“厉先生在车内?”
男人回道:“厉先生让我们请随小姐过去一趟。”
随意闻言,脸上也并没有意外,回道:“那就前面带路吧。”
她神色镇定,男人心头微微闪过意外,不过也没有非要让她坐自己的车,只淡淡道:“那就辛苦随小姐了。”便回了前面的车上。
车子发动引擎,司机老实地跟在后面。
小可却有些着急,问:“随小姐,咱们真要去吗?”
“他是厉承晞的父亲,怕什么?”随意却答。
小可却觉得看这架势也不像是公公想见儿媳妇,倒有点像八点档狗血电视剧,待会儿不会给随意甩支票,让她离开厉少吧?
小可这样担忧地想着,车子停在一家西餐厅门口,因为被包了场,所以门口显得冷清。
随意进去的时候,小可和司机都被拦在门外。
“我们随小姐如果有什么闪失,厉少不会饶过你们的。”小可瞪着那个看起来像是头头的保镖警告。
别看他面目表情,好像一脸可怕样儿,她可不怕他!
他只淡淡瞧了小可一眼,道:“你现在就可以给厉少打电话。”
小可闻言怀疑地瞧着状似有恃无恐的他一眼,她怎么听着这话不像是威胁,倒像是提醒呢?
彼时随意进了餐厅,就见一个西装革履的身影坐在那里。虽然已过中年但身材保持的极好,如果不看脸,完全不输年轻人。五官与厉承晞眉宇间有几分相像,又不完全相同,单气度就可秒杀同龄人了。
不过越是这样,她心里越感到压力,她可没有忘记上次他在医院对自己的态度。
“厉先生。”上前,还是不卑不亢地喊了一声。
正低眸品着咖啡的男人这才抬起头,对她道:“随小姐,请坐吧。”淡漠而疏离的口吻,却又不失礼貌,倒也符合他的身份。
这时服务生帮她拉开厉锦鸿对面的椅子,随意便也只有坐下来。
“上菜吧。”厉锦鸿对服务生吩咐。
服务生退下去,很快将菜端上来,然后偌大的餐厅里就只剩下两个人,偶尔回响着刀叉落在盘子间的细微声响。
厉锦鸿似乎胃口极好,吃的很专心,仿佛今天也仅是请随意吃顿饭。抬眸间见她并没有动手,不由招呼道:“这家的牛排做的一直不错,随小姐可以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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