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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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美的时光-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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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掏出一小盒巧克力,我撒娇地说:“我双手没空,吃不到。”

    他打开盒子,拿起一颗放到我嘴里。我眯着眼睛,一口吞掉,香甜得我几乎要化掉。

    他看到我猫一样的表情,笑起来,“我们先把东西放到你房间里,然后去吃美国的年夜饭。ower订了位子,那里可以俯瞰曼哈顿最繁华的夜景。”

    我只知道点头。

    不管是进酒店,还是上计程车,我一直牵着他的手。坐到计程车里后,我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想要的是玫瑰花和巧克力?”

    他笑着说:“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我?什么时候?”

    “你的手机铃声。”

    啊!张韶涵的《喜欢你没道理》——“一颗真心加九十九朵玫瑰,等于满分的恋爱心动感觉。感动像综合巧克力般多变,但怎么选择,都是快乐滋味。”我出国前和他一起吃饭时放过手机铃声给他听。

    宋翊微笑着说:“我刚才在电话里不是笑你俗气,而是笑你真的比较简单。”

    我假装生气地皱眉头,刻意刁难地问:“如果我要的不是玫瑰花和巧克力呢?”

    他说:“那你要晚一点儿才能见到我,我得再去准备。”

    我靠在他肩头,幸福地笑着。

    到了饭店,侍者居然还记得他,熟络地带着他到靠窗的座位。我们的座位可以俯瞰曼哈顿的中街,脚下是红尘灯火,身旁是我所爱的人,此处真是人间天堂。

    我问:“你经常来这里吃饭?”

    “嗯,这里很安静。曼哈顿是个很喧嚣、拥挤的城市,唯有坐到高处,才会觉得自己暂时脱离在外。”

    侍者安静地走到我们身边,给我们斟好酒。他向我举杯,“平安夜快乐!”

    我凝视着他说:“我非常快乐!”

    在他的推荐下,我尝试了鳕鱼排,就着来自加拿大的冰酒,据说滋味曼妙,但是我没尝出来,我只觉得吃什么都是甜的。我一直笑,一直不停地笑。

    宋翊被我逗得也笑了,他温柔地说:“你肯定是今天晚上整个餐厅里笑得最多的人。”

    吃完饭,我们携手离去,出门时,一对男女正要进来,我忙让到一边,男子却停住了脚步,看着宋翊,“alex?”

    宋翊微笑地看向他,似乎没想起来他是谁,过了一会儿,他的笑容突然僵在脸上。

    男子看向我,“这是你的新女朋友?不给老朋友介绍一下吗?”

    这个男子有漂亮如日本漫画中男生的年轻五官,两鬓却已微白,让人难辨他的真实年龄。他的衣着打扮含蓄低调,他的微笑也非常优雅和善,可我不知道为什么,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觉得不喜欢他。

    宋翊的神色恢复正常,淡淡地说:“armanda。”

    男子向我伸出手,我以为他要握手,也向他伸出了手,没想到他握住我的手,弯下腰,放到唇边轻吻了一下,“我的名字是kingtakahashi,很荣幸认识你。”

    我立即抽回手,背在后面,在衣服上使劲儿蹭着。他应该是一个很善于洞察人心的人,我只是一个小动作,他却立即就发现了,倒也没介意,只是有些吃惊,自嘲地笑起来。

    根据他的姓氏,他应该是个日裔,不过中文说得非常好。他和宋翊又聊了几句后,揽着金发女伴的腰,走进餐厅。

    我和宋翊走向电梯,他一直沉默着,和刚才判若两人。我不想去问为什么,只是紧握着他的手,他却没有如之前那样反握着我,我甚至能感觉到他有缩手的欲望。

    出了饭店,宋翊想说什么,神色是异样的哀伤,我赶在他开口之前说:“今天是平安夜,你祝福过我要快乐。”

    我握着他的手在轻微颤抖,他沉默了一会儿,微笑着说:“是的,今天是平安夜。你还想做什么?”

    看到他的笑容,我的紧张情绪稍微淡了一点儿,侧着头想了一会儿说:“我想去中央公园滑冰。很早以前,我看过一部电影,都忘记叫什么名字了,只记得男子和女子平安夜在商场里一见钟情,然后他们去中央公园滑冰。雪花飘着,他们在冰面上起舞,我觉得好浪漫。后来,我经常去清华的荷塘看你滑冰,可是我一直没有勇气和你说话。工作后,冬天的周末,我有时候会一个人去清华,坐在荷塘边上,看男孩儿牵着女孩儿的手滑冰,经常一坐就是一天。”

    宋翊把我拉进了怀里,紧紧地抱着,“我们现在就去。”

    在中央公园的冰面上,他牵着我的手,一圈又一圈地滑着。雪花纷飞中,我觉得一切都像一场梦,美丽得太不真实。

    滑累了的时候,他扶着我站在人群中央,我对他说:“我真希望自己穿着红舞鞋,可以一直滑一直滑,永远不要停下来。”

    他让我双手扶着他的腰,带着我又滑了出去。我几乎不用使任何力气,只需随着他滑动的步伐飞翔。

    他的速度渐渐加快,我感觉自己好似要随着雪花飞起来。如果可以,我多么希望他永远带着我飞翔。

    第二天一早,宋翊飞回了北京。

    我在酒店里,抱着笔记本在床上写信,桌子被九十九朵红玫瑰占据。

    “谢谢你,这是我过得最快乐的一个圣诞节。是第一个,但希望不是最后一个。”

    二十多个小时后,他的回信到了。

    “你回北京后,我们去清华荷塘滑冰。”

    看着他的信,我在酒店里又开了一瓶香槟。还有一个星期就要回北京了,我的心充盈着幸福和期盼。

    一个星期后,轰隆隆的飞机飞跃过太平洋,将我带回了朝思暮想的北京。

    虽然之前就听闻公司会安排人来接机,可没想到来的人竟是陆励成。er和我傻了眼,陆励成倒是泰然自若,接过我手中的行李推车就往外走。

    我和peter跟着他上了“牧马人”,把行李一件件往上摞时,我才有几分庆幸是他来接我们,他的车又恰好不是什么宝马、奥迪,而是有几分另类的“牧马人”,否则我和peter要各打一辆计程车了。

    北京飞机场到市区的路,两边遍植树木,道路又宽敞又新,和纽约基础设施的陈旧不可同日而语。我凝视着窗外亲切的风景,低声说:“还是北京好。”

    peter“嗤”了一声表示不屑,“先把沙尘暴治理好,污染控制好,再发展个二十年吧!”

    我刚想反唇相讥,陆励成说:“你们两个倒是很精神,还有半天时间才下班,要不要回去上班?”

    我立即闭嘴,peter也换了一副嘴脸,像小兔子一样乖,“如果公司需要,我们可以立即回去做工作汇报。”

    我怒目看向peter,他理都不理我,只是征询地看着陆励成。

    “mike人在台湾,alex去新加坡出差了,你现在向我大概说一下就行了,周末把工作报告写好,星期一早晨给我。”

    “宋翊去新加坡出差?什么时候的事情?”消息太过意外,我忍不住失声惊问。

    我的异常反应终于让peter将目光从陆励成身上转到了我身上,陆励成却没有任何反应。

    “我……我是说alex,我……我本来有些工作想和他说的。”

    “他离开的期间,我暂时负责,有什么问题和我说一样。”

    我满心的欢喜烟消云散,好像被扎了个洞的气球,很快就瘪了下来,坐了二十多个小时飞机的疲惫全涌上来,我靠着后背,闭上了眼睛。er喋喋不休地说着那帮客户对每件事情的反应和想法,我心里想着,难怪宋翊好几天没有给我写信了,原来是太忙了。

    我已经迷迷糊糊地睡着,突然想起一件事,立即惊醒,坐起来对陆励成说:“你不要又把我带到荒郊野外去!”

    peter瞪大眼睛看看我,再看看陆励成。我清醒过来,尴尬得不得了,脸滚烫的。陆励成倒是非常平静,淡淡地问:“你做噩梦了吗?”

    我立即就坡滚驴,“啊,是!梦见在我睡着的时候,一个人把我带到荒郊野外,还扮鬼吓我。”

    peter哈哈大笑起来,“你梦到神经病了?”

    我忍不住抿着嘴角笑,“是呀!梦到一个神经病。”偷偷瞥陆励成,他没有生气,反倒也抿着嘴角在笑,目光正从后视镜里看着我,我反而不好意思再笑,闭上了眼睛。

    打过盹后,人清醒了不少,peter又实在能说,一路上一直没停过,所以我只能闭目养神。er先到家,等他下了车,我暗暗舒了口气,我的耳朵终于可以免受摧残了,这只聒噪的青蛙,将来他找老婆可要找个不爱说话的。

    陆励成从后视镜里看着我,眼中有笑意,似猜到我在腹诽peter。我敛了笑意,正襟危坐,这人变脸比翻书还快,我得提防着些。

    车到了我家楼下,陆励成帮我搬行李,保安和我打招呼:“苏小姐回来了?男朋友没去接你吗?”

    走在我前面的陆励成脚步猛地一顿,我正心慌意乱又甜蜜蜜的,差点儿撞到他身上去。可没等我问他怎么回事,他又大步走起来,我也只能赶紧拖着行李跟上,一边和保安说话:“回来了,我朋友来拿苹果了吗?”

    “来了,不过是前几天刚来拿走的,幸亏天气冷,倒是都没坏。”

    这里的保安都对我很友好,特意送我们到电梯口,用手挡着电梯门,方便我们把行李一件件拿进去。

    “谢谢!”

    “不用,不用。”

    等电梯门关上,我有点儿心虚地瞄着陆励成,不过一转念:我心虚什么?我有男朋友又不触犯公司的利益,他又不知道我男朋友是宋翊。于是腰板立即挺得笔直。

    等到了家门口,我很客气也很虚伪地说:“太谢谢你了,要不要进来坐一下,喝杯茶?”

    在我的记忆里,这绝对是一句我们中国人常用的客套话,往往并不含邀请的意思,尤其当表述第一遍的时候。没想到陆励成竟然真把它当成了邀请,随着我走进屋子,我只能去寻茶壶煮水泡茶。

    我的房子很小,使用面积总共不到四十平方米,除去卫生间、开放式厨房,就一个房间,一张大床,一个连着书架的大电脑桌,一把电脑椅,没有沙发,也没有椅子。床前有一截羊绒地毯,我买了几个软垫子随意地扔在上面,既可当坐垫,也可以当靠垫。

    陆励成站在屋子中央,看来看去,不知道该坐哪里。我把垫子拿给他,指指地毯,不好意思地说:“只能请你学古人盘膝席地而坐了。”

    等水煮开后,我用一个樱桃木的托桌捧出茶具上茶。茶具是全套手工拉胚、手工绘花的青口瓷。他看到我的茶具,颇为诧异。我得意地笑,挽回了几分刚才请他坐地上的尴尬。

    我一边给他斟茶,一边说:“我爸好酒、好茶、好烟,不过前几年大病了一场,被我妈喝令着把烟给戒了,酒也不许他放开喝,如今只剩下茶还能随意。我这茶具是他淘汰下来的,本该用来喝红茶,不过我这里只有花茶。”

    陆励成连着茶托将茶杯端起,轻抿两口后放下,赞道:“很香。”

    我笑,“你这个架势,似乎也被人教育过怎么喝茶。”

    他也笑,“以前做过一个客户,他很好茶,我经常周末陪他在茶馆消磨时间,一来二去,略知皮毛。”

    我好奇地问:“你的网球也是为了陪客户学的?”

    “是!”

    “篮球?”

    “那倒不是,大学里经常会去玩一下。”

    我好奇地问:“你还有什么是为了陪客户学的?”

    “你有足够长的时间吗?”

    我惊叹地说:“一个人的时间花在什么地方是看得出来的,我以后绝对再不羡慕人家的成功。”

    他苦笑,“做我们这行,整天干的事情不是拉着这个客户游说他卖掉他的某个产业,就是拉着那个客户游说他最好买某个产业。我们私底下戏称自己是皮条客,可不得十八般武艺都会一点儿,才能伺候得客户高兴。”

    投行里做企业重组并购上市的人在外人眼中可是掘金机器,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外号,我听得差点儿笑翻。

    他看我前仰后合地笑,眼中似有隐隐的怜悯,等看仔细了,却又不是,只是淡淡的微笑。我纳闷地说:“你是不是刚做成功一个大客户?或者你有其他阴谋?我觉得你今天格外仁慈,我怪不自在的。”

    他正在喝茶,一口茶险些要喷出来,咳嗽了几声,没好气地说:“你有受虐倾向?你如果真有这癖好,我可以满足你。”

    我忙摇手,“别,别!这样挺好。”踌躇了一会儿,我假装若无其事地问出心底最想问的问题,“alex大概要在新加坡待几天?”

    他低着头喝了两口茶,将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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