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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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嫡医- 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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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湜武功本就高于一般的护卫,听说他如今心无旁骛,武功又精进许多,若说他能不惊动英国公府的侍卫进入后园这样的地方不是没可能,但若静和高呼,外院的护卫齐齐围过来,也不是奈何不得薛湜。

    但是……静和不敢眨眼,专注地盯着眼前的战局,即便方才她那一声干扰了黑衣人一次,但以白梅的身手还是无法匹敌,只怕不是薛湜有意想让,白梅只怕早成他剑下亡魂。

    静和蹙了蹙眉,决定不叫护卫进来,只对白梅喊道:“白梅住手!”

    白梅闻言,提着短刀砍出去的手稳稳停住,那黑衣人身形灵敏地落在静和左前方三步开外的位置,揭下面巾,露出一张俊朗无俦的面庞来,只是那一双堪比星辰的眸子中依旧透着痴热。(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445回 家书

    (全本小说网,。)

    静和冷声质问道:“你来做什么?”

    楚啟才刚领军出征,他就翻墙进了英国公府的后院,传出去成什么样子。

    “我是有事告诉你,”薛湜黑如子夜般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静和,他平时执行任务都甚少穿夜行衣,若不是为了静和的名声,怕外人识破他的身份给静和造成困扰,他又何必特意穿了夜行衣,他既埋怨静和不理解,又不舍得静和因不理解而自苦,说道:“你放心,不会有旁人发现我。”

    静和淡淡道:“很好,那你就快走罢,”说罢转身要走。

    薛湜忍不住踏前一步说道:“裕王府的人去找隋家大姑奶奶的事,我知道……”

    静和听到这几个字太阳穴也跟着跳了跳,她看了芭蕉一眼,芭蕉意会,带了白梅以外的仆妇到二十步开外的地方等候。

    薛湜见此继续说道:“裕王是无利不起早的性子,隋家又不过是商户,想来裕王之所以联系隋家大姑奶奶,多半是冲着你来的,想趁着英国公不在京城,以为你会容易摆布,才会想到走隋家大姑奶奶的路子,要不然也不会等到英国公离京才动手。今日隋家大姑奶奶来英国公府,想必就是同你说这件事,我怕你担忧,才来对你说一声,你不必害怕,裕王不敢动什么手脚,我会盯着他,只要他敢通过威胁你来赚英国公入伙,我就将证据上奏皇上,到时候他就只有死路一条,永世别想翻身了。”

    他这一番话说的条理清晰明白,静和暗想,果然‘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看’,在皇上身边久了,薛湜的政治觉悟终于上升了。不过锦衣卫虽有查察百官之权,但攻讦一个皇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她自然不愿意承薛湜的情,况且她已嫁为人妇,就理应跟薛湜掰扯地清清楚楚,否则不仅对不起楚啟对她的一片真心,也对不住自己的良心,静和深吸一口,依旧背对着他,道:“你说完了么,说完就请尊驾离开鄙府。”

    “我还有一句话,静和,你别怕,东宫马上就要大祸临头,他们再也不能欺负你了,”薛湜见她对自己所说全然无动于衷,又急匆匆说道。

    静和心中一惊,他就这样喜欢她,连这样的机密都随口说了出来?她微微觉得有些心酸不忍,为何薛湜明知她嫁了人生了子,却还能这样生生缠着她?她不由蹙了蹙眉,冷冷丢下一句,“薛侍卫若说完了,还请即可离开。”

    薛湜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如今在她的府里,又当着她的丫鬟,他什么也不会做,他就那样静静又看了静和一眼,跃身离开。

    不过几息功夫,已经没了影子。

    白梅耳力过人,凝神听了听,方才走到静和身前,低声说道:“夫人,人已出府。”

    静和点了点头,带着白梅和芭蕉匆匆赶回苍梧斋的寝室,直到喝了两大口水才安定下心来。

    白梅已先行去对那些跟着的人下吩咐,不许她们外传今夜之事,这些人能在苍梧居服侍都算是静和的心腹,况且她们也没有听到最重要的内容,静和一手撑着额角倚靠在炕几上,点了点头。

    薛湜说的是什么意思,东宫就要大祸临头了?薛湜对沈阁老和沈氏的怨恨极深,连带着也仇视太子,若说他有意去查太子的把柄,也不是没有可能,关键是这事属实吗?皇上会信吗?

    想到这里她心里就更乱了,只觉得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等芭蕉回来复命,说薛湜已经离开,她便叫了芭蕉下去歇息,留下白梅值后半夜。

    她想来思去,还是决定跟楚啟提一句,她觉得楚啟绝对不放心就这么走,他定然在京中有些耳目,即便不会那么耳聪目明,立时就知道薛湜偷偷潜入英国公府的事,但水过留痕,他迟早会听到风声,那还不如让她自己告诉他。

    可是这些事又太过隐私,若是信落入旁人手里,就不好了。

    她思索了会子,在纸上写道:“旧日送人之雪球猫,今夜偶在后园得见,因想到这个猫已经给了旁人,便将它赶走了,还请夫君寻几个善补猫的护卫护院。”

    至于裕王的事,太过重要了,她连隐喻都不敢隐喻,只摘下随身携带的一块玉佩装入信封,又在书信上补了句,“念莪送了我块玉,不知是否该退回?特此请问夫君的意思。”

    等写好了信,仔细拿信封封号,又在上下封口处盖了私人的钤印,才叫白梅亲手交给郑总管。

    忙完这些,天际已现出鱼肚白,静和觉得全身的疲乏袭来,由白梅帮着脱了衣裳躺下便陷入梦乡。

    似乎是因熬了大半夜,这一觉睡的香甜,直到辰时二刻才起身,馨姐儿来请安,正哥儿在门口站了站便由赵毅送去学堂了。

    锦心一面服侍她更衣,又一面心疼她双眼下的黑眼圈,“夫人若是想抽查各处上夜的情况叫奴才去便是,怎地自己熬夜去?着了凉气可怎么好?”

    静和忍不住抬手掩唇打了个呵欠,笑道:“瞧咱们锦心姑娘越发会关怀人了,我可真是羡慕赵管事的好福气。”

    锦心原本还担心的愁眉苦脸,这会子却忍不住笑了出来。

    静和带了馨姐儿用了早饭,去司贤厅料理中馈,得知郑总管已经将她的信送去辽东,心中才觉得稍稍安定。

    出于她对楚啟的信任,她觉得楚啟一定能给她指出这所有事情的关键,纲举目张,一切也就能明晰起来。

    ………………

    楚啟收到静和家书的时候,才刚到辽东境内,他看着兵士安营扎寨,又巡视了一下水源,方才回了大帐。

    这是他多年与鞑靼交战的习惯,鞑靼一带有些地方草原广袤无际,有些地方则是沙漠,只有手里掌握水源并且确保安全他才能安心一些。

    等这些基本的工作做完,他才回到中心的主帅大帐,打开行军舆图看了起来。

    魏老五送上家书上前,楚啟接在手中摸了摸,又反过来看一眼泥封,眉宇间的神色骤然严肃起来。(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446回 猫腻

    (全本小说网,。)

    这封信虽然不厚,但其中还有一块硬硬的东西,因为反复封了好几层,他也摸不出其中具体放了什么。

    静和将这封信封的这么严实,就说明这封信的内容十分重要,她是不想叫别人看到吧,他不由担心起妻子来,难道家里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里,他便将舆图放在一旁,将那封信细细打开,从中掏出另一个信封,打开又是一个信封,反复开了两三次,才拿出一张纸和一块玉佩。

    他仔细看了两遍信,眉头皱成一个大大的川字。

    玉,音同裕王的裕,静和是在暗示,裕王找上了她,还是通过隋念莪的路子,他反复读了几遍,见心中的语气尚且平静,以他对静和的了解,这说明京城的事情还在静和能控制的范围内。

    想到这里,他稍稍松了一口气。

    他楚啟只想报效大周,为百姓做点事,不愧男儿立于世。他不愿参与到夺嫡大事,从皇上和隐太子当年夺位的时候就是如此。

    如今遇到静和,夫妻心意相通,志趣相投,都只想独善其身,营造他们的‘无诤居’,可还是有些人想将他们掺和其中,他们虽然不想得罪人,但若旁人来犯,也不是那任人揉扁搓圆的。

    拿定了这个主意,他不由吃惊,这哪里还是曾经那个不动如山的楚啟,以前的自己只会对裕王之类的拉拢默然视之,又怎么会当一回事还想办法去还击?

    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自己现在有了静和,有了孩子,所以更害怕失去。

    他唇角渐渐浮上一丝笑纹,妻子儿子到底是一个男人的牵绊,是静和补全了他的人生。

    他抽了一张信纸,提笔写道:“此处一切安好,夫人勿忧。至于玉佩,等为夫回京再送还原主即可。”

    楚啟将那信纸折了两折,装入信封之中,仔细封好盖上随身的小印。

    随后又抽出一张小小的信纸,简单写了两句话,卷成卷儿塞入一个小竹筒中,两封信都交到魏老五手上,说道:“给夫人的家书交给随军的刀笔吏,随塘报五百里加急送回京城,这封信飞鸽传书回去给郑总管。”

    他们此行出来有单独带府中的信鸽,这些信鸽训练有素,飞行又快又隐蔽。

    魏老五应一声是,看了看手中的竹筒。

    又见楚啟起先面色愤怒,如今又恢复胸有成竹的从容,还让他去问问执事官朝廷的邸报到了没有,他要看着,他越发觉得好奇,忍了又忍,问道:“大帅,可是有什么好消息?”

    楚啟随手将夫人那封家书扔进火盆里,看着那纸张被火舌席卷,淡淡说道:“对济王殿下而言,的确是好消息。”

    魏老五更是摸不着头脑了。

    而此时的济王却无比清楚,他甚至带着几分复仇在望的痛快,在屋内来回踱步,问肖琅道:“此话当真?”

    肖琅蛰伏这许久,就是为了暗中寻找东宫的致命把柄,他十分肯定地说道:“绝对属实,那人是下官在书院读书时的同窗,家中父辈是做生意的,资财十分丰厚,本人却是个榆木脑袋,屡试不第,到处寻找路子,还曾找到下官这里,可下官顾及他天资愚笨,婉言拒绝,谁知这回下官回乡祭祖,却见他换了个人似的,四处宣扬很快就要做官了,下官用了些手段,才知道他寻到了科举的路径,福州知州手下的经历刘成器,下官已经摸清楚这个刘成器虽然官职不高,却是沈阁老手下的人。于是下官晓以大义,他也决定投靠王爷,暂时按兵不动,只等王爷差遣。”

    济王知道沈阁老分管着鸿胪寺,就涉及海运外贸这一块,他祖籍福建,福建便是他发迹之地,之所以能官运亨通,银子用的流水一般,也是因为掌握着海运这个金脉,济王更加确定此事的肯定性,当然在肖琅去查察此事的时候,利用到许多他的人,有些过程他也是知道的。

    肖琅继续说道:“下官又仔细调查过,原来这个刘成器是沈阁老家的姻亲,说是姻亲,其实也算不上,沈阁老家的大公子有个十分得宠的相好,是安徽盐政权有荣的妻妹,听说他这个妻妹美貌无双,却年纪轻轻守了望门寡依附着姐姐姐夫生活,在权家的家庙中做了个带发修行的姑子,权有荣为了讨好沈大爷便把这个妻妹送给了沈大爷,谁知沈大爷却十分喜欢,虽然没有纳进门做姨娘,却时常去幽会。而刘成器则与这个女子分属表亲,故而搭上了沈府。因中间拐了几个弯故,其中做的又着实隐蔽,故而没有人知道其中的底细。”

    多年朝廷的风雨历练让济王很敏锐地感觉到这个权有荣不简单,既然能贿赂一个京官,只怕还能再贿赂第二个,说不定从这个为突破口可以拉出一大片,而这些肖琅这个初入职场又被济王赏识的愣头青还没有发现,济王暂时没有去纠结这些,而是看向肖琅缓缓点了点头,示意肖琅继续说下去。

    “据我这个同门说沈阁老就是通过自己在各州府的门生在科举中做手脚,据说那些孝敬银子都是以‘孝敬太子’为名送的,”肖琅说道:“为国轮才是大事,而太子殿下竟然掺和其中,这可是大大的过失,一旦事发,太子殿下便是大大的失德!”

    济王皱了皱眉,说道:“你可知具体是怎么操作的,莫非沈阁老是透漏了试题出去?”

    肖琅摇了摇头道:“这倒不是,沈阁老到底是老狐狸,只是与那些有关系的考生约定,在试卷的策论中首段和倒数第二段均有特定的典故,并且要习特定的馆阁体,这种字体下官也见过,与沈阁老的字体十分相似,阅卷的官员便是通过这些线索判断出哪些是自己人,从而评为上等卷,从府试到春闱都是这个套路。”

    这心思虽十分机巧,但其中也包括太多环节,任何一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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